楊靳出了中軍帳,徑奔自己所在的那個別院,那個囚禁他的囹圄小木屋,他自然是不會回的。此刻,他心中怒氣勃發(fā),即便雷開甲要將其囚禁看押,他也是絕不會就范。換句話說,他能待在那個小木屋里,完全是他心甘情愿,若非如此,這區(qū)區(qū)幾千人馬又怎能將他擒???況且,他麾下還有如許多的英勇善戰(zhàn)的將領。此刻,那些將領跟隨而來。
楊靳大馬金刀的坐在客廳正中的那張?zhí)珟熞紊?,兩腿擺出了最舒服的姿勢,顯得有些吊兒郎當。任誰都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很不爽。
來虎更是不爽,一屁股坐在下首,說道:“這雷開甲真是剛愎自用,早晚會吃些苦頭!”
公冶賀接口道:“他吃些苦頭倒不算什么,只是苦了咱們這支義軍,兩日后奔襲魯縣,恐是腹背受敵啊!”
來虎眉毛一挑,道:“怎么,你還想跟隨雷開甲奔襲魯縣?”
公冶賀苦澀的一笑:“當然不會,我自跟了楊將軍,自然只為楊將軍馬首是瞻?!?p> 薛銳嘆了口氣,說道:“將軍,你就拿個主意吧!”
楊靳笑了起來,笑意里滿是苦楚,說道:“薛兄弟,你也知道,我已經(jīng)被雷開甲撤了職,如今成了冶煉軍械的大師傅了,哪里還能拿主意呀。再說,我拿的主意有誰會聽??!”
“我們聽!”眾人齊聲道。
楊靳忽然有些感動。這些人與他都是在兵營相識,相識也不過月余,而他們對自己卻如此信任忠誠,這一下刺中了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能有多少兵、多少地盤,都是細枝末節(jié),唯有忠誠的兄弟將領才是制勝的法寶。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他心情忽然好了許多,說道:“其實,我本就沒有什么官職,獨立縱指揮使是呂德封的,而如今我也不過是沒有了兵馬,但我有了眾位兄弟,這是多少兵馬都換不來的。眾位兄弟,是該拿個主意啦!”
眾人立刻打疊起精神,傾耳聆聽。
楊靳又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該將那一千多士兵交由雷開甲統(tǒng)轄,他不值得信任,我后悔啦!”
李孝直忙道:“主人不必著惱,我這就去找雷開甲,擰下他的腦袋來!”
“孝直不可!”楊靳呵呵笑起來,“孝直,你是不會改口了是吧?”
李孝直道:“主人就是主人,改不了?!?p> 眾將一齊笑起來。這一笑,眾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楊靳微一沉吟,說道:“我們駐扎在此,而眼下正是招募士卒的時刻,我們必須有所行動,來虎!”
“我在!”來虎起身抱拳。
“來虎兄弟,你現(xiàn)在協(xié)助雷開甲的軍隊招募士卒,要留心那些體格壯健的,尤其是做過奴隸的人,要將這些人好好訓練,多教一些騎射功夫,組建一支驍勇的騎兵隊?!?p> “末將領命!”來虎砸著嘴,臉上有些不情愿,“將軍,那雷開甲會同意嗎?”
楊靳微笑道:“他求之不得,他不是說過要你們幾個協(xié)助他奔襲作戰(zhàn)嗎?”
來虎道:“明白,我一定會組建好這支騎兵的,請將軍放心!”
楊靳點點頭,看了眾將一眼,道:“你們幾個好好協(xié)助雷開甲守城,雖然他不同意我的策略,可此城一失,我們都將陷入險地,眼下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必須齊心協(xié)力!”
公冶賀道:“我們協(xié)助守城自然不是什么大事,可兩日后雷開甲便要率軍開拔,我們怎么辦?”
“率軍開拔?”楊靳有些狡黠的笑了笑,“先過了這兩日再說吧?!?p> “什么意思?”不單公冶賀不懂,眾將都是有些詫異地望著楊靳,盼其說明,唯書明玉垂首不語,若有所思。
楊靳斂了笑,臉上多了一份凝重,說道:“我有種感覺,敵人的援軍很快就會趕來,雷開甲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