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人群中一陣騷動。緊接著,一小隊人馬擁簇著幾個官宦模樣的人奔了出來。其中一人便是郡守,此時衣衫不整,且睡袍裸露在外,其他幾個便是郡丞師爺?shù)热恕?p> 楊靳在馬上微一欠身,微笑道:“郡守大人,楊某在此恭候多時了?!?p> 郡守一見眼前境況,不由地面如死灰。驀地,一個全身血污的府兵將領(lǐng)手提大刀走了出來。楊靳識得府兵的官服,知道這人是個千總。只見他大刀一揮,嘶聲道:“士兵們,左右是個死,跟他們拼了!”
他顯然沒聽見楊靳適才所說的話,他說完也不去看手下的反應(yīng),直接呼喊著沖向十幾米外的楊靳。
兩旁騎射兵見狀,正欲拔腰刀阻攔,卻聽得一聲馬嘶,楊靳策馬迎上,掌中金光御龍槍一抖,幻起一片奪目的光暈,宛似神龍經(jīng)天,風(fēng)馳電掣。
噗——
這一槍正中那千總小腹,咣當(dāng)一聲,掌中的腰刀掉落在地。楊靳手腕運勁,嗖的,竟將那千總百十斤的身體挑在半空。楊靳絲毫不停留,手臂掄了個圈,將那千總直甩出十幾米,撞死在城墻上。跌在地上時,已是腦漿迸裂,血肉模糊。
那郡守見狀,駭?shù)脙晒蓱?zhàn)戰(zhàn),不住磕頭求饒:“將軍饒命,我等投降,我們投降??!”
那些府兵見郡守如此,再也無心抵抗,紛紛丟下兵刃,跪倒一大片。
楊靳一揮手,薛銳便帶人走了過去。
……
城中的戰(zhàn)事也已漸漸停住,府兵死的死,傷的傷,還能行動的早就隨著郡守逃去了北門。家家戶戶緊閉門戶,仿佛城中的大戰(zhàn)與他們無關(guān)。
來虎、步青云帶來攻城的五十余勇士只死亡六人,他們卻斬殺府兵百余人,這自然與來虎步青云的驍勇善戰(zhàn)分不開。
雷開甲策馬馳騁在城中的主道上,身后是數(shù)百名衛(wèi)士。來虎、步青云拱手施禮:“雷將軍!”
雷開甲呵呵一笑:“此戰(zhàn)兩位將軍功不可沒,晉升指日可待,可否來本將軍麾下效力?”
來虎淡然道:“回稟將軍,末將此生只愿追隨楊將軍一人,恕難從命!”
雷開甲面色一霽,又將目光轉(zhuǎn)向步青云。步青云收了斬馬刀,一抱拳:“在下跟來將軍想法一致?!?p> 這時,一名小校跑了過來,沖雷開甲施禮:“稟將軍,郡守率軍逃去了北門!”
“想逃?”雷開甲看了來虎步青云一眼,哼了一聲,催馬沖向北門。
北門洞開,城外點起火把,將黑夜照得亮如白晝。黑壓壓的一片府兵蹲在不遠(yuǎn)處的城墻下,由幾十個持刀兵士看守。正前方一人正是楊靳,持槍坐于馬上,顧盼生威。身后是一隊隊士兵,列陣整齊。
雷開甲眼見這陣勢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松了口氣,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
楊靳催馬迎上,遠(yuǎn)遠(yuǎn)一抱拳:“四哥!”
雷開甲懶懶回禮。
“將軍,我們回來了!”來虎迎上楊靳。
楊靳點點頭:“兩位將軍受苦了?!?p> “楊靳,你這是怎么回事???”雷開甲語氣冷漠。
楊靳微微一怔,道:“四哥,郡守已經(jīng)率眾歸降,降卒共計一千八百余人?!?p> 雷開甲嘴角終于帶上了笑,卻笑得那么不自然:“五弟,你這一招可真是高明啊,不費吹灰之力便得了這么多兵馬,可喜可賀??!”
楊靳忙道:“四哥說哪里話,這都是四哥攻城有方,才逼得他們逃匿。再說,四哥是攻城主將,這些降卒理應(yīng)都是四哥的?!?p> “哦?你真這么想?”
“當(dāng)然。”
“我聽說郡守也投降了?”
“是的?!?p> 雷開甲點點頭,突然喝道:“將郡守帶過來!”
少頃,便有幾名士卒押著郡守走了過來。士卒吼道:“見了我們將軍,還不跪下!”
郡守看了雷開甲一眼,早已面色如土,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全身瑟瑟發(fā)抖。
雷開甲冷冷的看著他,語氣卻沒有他的眼光那么冷:“我說郡守大人,日間你是怎么跟老子說話的,還記得嗎?”
“將軍饒命,小的有眼無珠不得好死,求將軍饒命!”
“不得好死,這可是你說的?!崩组_甲微微笑起來,難得笑的那么開心,“說吧,你想怎么死,我成全你!”
“將軍饒命,饒命啊將軍……”郡守不住求饒,磕頭如搗蒜。
楊靳忽道:“四哥,這郡守殺不得?!?p> “哦?”
“這些降卒若是見到長官被殺,心里難免會有別的想法,這對我們的擴充兵員很是不利??!”
“哦,原來如此!”雷開甲點點頭,翻身下馬,忽然揮刀橫斫。
呼——
郡守那肥嘟嘟胖乎乎的大腦袋連著烏紗帽從脖子上直飛而起,鮮血從腔子里噴薄而出,濺了那兩名士卒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