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安曉慧想反駁,卻又無話可說,想了想笑道:“哼,我砍了這么半天都沒砍下去,你更不行?!?p> “什么?不行?呵呵,你等著,我給你砍一半?!卑矔曰鄣脑掝D時讓甄得秀像炸了毛一樣,幾乎要跳了起來。
雖然被激了一下,但甄得秀并沒有喪失理智,反而冷靜的看著老板。
老板正在整理箱子里的褲子,看樣子是剛進回來不久的貨。
甄得秀沒有繼續(xù)說班服的事,轉而問起老板正在收拾的褲子道:“老板,請問這條褲子多少錢?”
老板抬眼瞟了他一眼,“180元,正宗南方貨,要不要?”
“我先看看……”甄得秀伸手拿過褲子挑了起來。
老板擺了擺手,嗨了一聲,“別看了,東西是好東西,給你優(yōu)惠點170元。”
“這也叫優(yōu)惠???”
“呵呵,好吧就140元,這回可以了吧?!?p> “哈哈哈,我笑了!”
老板挑了挑眉,“你笑什么,難道嫌貴?”
“不,何止是貴,簡直就是用水泵抽我的血!”甄得秀也是舉起胳膊夸張的說道。
“哪有那麼夸張,聽你口音也是本地人”,老板咬了咬牙,仿佛下了狠心一般,“就120元吧?!?p> 甄得秀繼續(xù)看著他,不說話。
老板有些不悅,皺著眉頭道:“你不會還嫌貴吧,我最多只掙你幾塊錢而已?!?p> 甄得秀搖了搖頭,“不,我沒有說貴,這條褲子值這個價錢?!?p> 老板舉起大拇指,贊道:“你真有眼光,掏錢吧?!?p> “褲子是好褲子,只是我口袋里的票子有限啊?!?p> 老板再次瞟了一眼,問:“那你口袋里有多少錢?”
甄得秀摸出口袋里所有的錢,讓老板看的真切,“喏,只有90元。”
“天啊,你開玩笑,賠死我了,再添10元?!?p> 攤了攤手,甄得秀露出無辜臉,“沒的添,我很想給你120元,可無能為力。”
老板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說道:“好吧,交個朋友,你給90元拉倒?!?p> “我不會給你90元的,我們還要留10元的車費?!?p> 聽到這話,老板也是納悶道:“車費?這和你買褲子有什么關系?”
“當然,你看我旁邊的美女,來的時候在公交上差點讓人占了便宜,回去打個車不過分吧?車費10元?!?p> “你騙人!”
甄得秀把臉湊上前,真誠的說著:“我從十八歲以后再也沒有騙過人,相信我。你看我的臉,多么的真誠啊。”
“雖然我看不出來你的真誠,但我認賠了,算你80元好了?!?p> 甄得秀伸手阻止道:“等等,我還要補充一點,我們還沒有吃早飯,我們都很餓?!?p> “啥?現(xiàn)在都要中午了,你跟我說沒吃早飯?”
“是啊,都要中午了,我們連早飯都沒吃,不該留點早飯錢嗎?”
甄得秀一臉認真的說著,安曉慧的肚子也無巧不巧的咕嚕咕嚕叫了一聲,讓她鬧了個大紅臉。
“你?。√彀?,你太過分了,你在?;ㄕ??!?p> “相信我,我很真誠,如果再不吃飯的話,我們會昏倒在你面前。”
老板扶了扶額頭,長呼了口氣,“我真是倒霉,遇到你這樣的滑頭??赡愕拇_過分,一會要坐車,一會又要吃早飯,是不是你一會還要說你口渴,想喝飲料呢?”
“你太小瞧我了。相信我,我沒有要求了?!?p> 老板二連問:“相信你?最後一次?”
“是的,相信我?!?p> “好吧,痛快些,70元?!?p> 甄得秀一邊說著,一邊把剛才放進口袋的錢往出摸,“我這就給你錢。”
老板顯得有點不耐煩道:“快點?!?p> 正在掏錢的甄得秀突然停下,指著褲子質疑道:“等等,這里的顏色好象有點不對勁啊?!?p> 老板看了一下,解釋道:“不,不是,這是磨砂顏色,故意弄成這個樣子的,這叫流行。”
甄得秀拿起褲子左看看右看看,還是有些不相信的說道:“是嗎,怎么看起來像舊褲子,怪怪的?!?p> 老板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大聲喊道:“什么?你侮辱我人沒有關系,請你不要侮辱我的褲子,這是真東西?!?p> 甄得秀:“……”
“好吧,我給你看我的進貨單……你瞧,進貨日期是上個禮拜吧,進貨單位是南方某某服裝廠,這怎么能是舊褲子呢?”
甄得秀趕緊道歉道:“哦,對不起我誤會了,不過……”很快他像是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驚呼道:“天啊,進貨價:20元每件?!?p> 安曉慧也被甄得秀的話吸引,湊上前一看,好看的大眼睛頓時瞪的大大的,感嘆道竟然還有這種操作。
老板被甄得秀攪的都糊涂了,為了證明衣服是新的,就把進貨單拿了出來,忘記上面還有進貨價。連忙解釋道:
“額,不對,不對,這是沒有上稅前的價錢,繳稅后每條成本價是40元?!?p> 甄得秀抓住了老板的把柄,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你在撒謊,你以為我是傻瓜嗎,這是增值稅發(fā)票,是繳稅后的價格。這條褲子只值20元,可你……”
既然小心思已經被戳破,老板陪笑了兩聲,“嘿嘿……做生意嘛,你要知道我每天的門面房租金好幾百呢,不賺錢我吃什么?”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心太黑了吧?”甄得秀指著天,仿佛化身光明的使者。
老板現(xiàn)在也打起了感情牌,“嘿嘿,30元行不?我的好兄弟,你總得讓我賺點吧。”
“錢是小意思,只是你的行為讓我氣憤,而且你深深傷害了一個幼小的消費者心靈。”
老板覺得臉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但也不好翻臉,問道:“有……那么嚴重?”
“難道你認為欺騙行為不嚴重嗎?再發(fā)展下去,可就是詐騙,就是犯罪!”甄得秀越說越激動,安曉慧都忍不住想要安慰一下,卻被他示意。
老板強忍著巨痛,還得安慰道:“媽呀,好夸張啊,這樣,你消消火,我25元賣給你,就賺五元。”
“什麼?25就是二百五的意思,你瞧不起我?”甄得秀一聽就面色不善的看著老板。
“沒有沒有,就24吧。”
“有一個4,就是“死”的意思,不吉利,你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老板用著近乎哭腔說道:“我的天吶,23沒有毛病吧?”
甄得秀立刻多云轉晴,狡黠的說著:“好吧,成交!”
“那么,老板,我們來談一談班服的價格吧?”
“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