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拳拳心意,嚴五爺完全感受不到,他嗤笑了一下,揭開海鮮粥的筷子:“先前那些廚師難道不是各個都是這種比賽,那種比賽的拿了很多獎……”
“可做出來的飯菜還不是一股子味道,難吃至……極?!眹莱缤蝗汇蹲×?。
海鮮的鮮香和熬煮后的大米獨有的香味齊齊傳進了嚴崇鼻子里,循著這股香氣,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餓的感覺。
這種餓并不是吃不到東西的餓,而是餓了很久,面前突然擺上一碗熱氣騰騰的海鮮粥那樣有了食欲的餓。
聞著海鮮粥的香氣,嚴崇突然起了嘗一嘗這海鮮粥的興趣。
“勺子呢?”嚴崇問手下,托盤里并沒有看到勺子。
手下一愣,這是幾天以來,他第一次見到自家老大對端過來的飯菜感興趣。
將仔細消毒的勺子和筷子遞過去,手下安靜的退了出去,免得打擾嚴崇難得的吃飯興趣。
嚴崇舀了一勺海鮮粥,這粥熬的稠稠的,海鮮放入的時機恰到好處。
既沒有因為火候太過,而使梭子蟹的肉完全融化,又沒有因為時間不夠,而無法將梭子蟹的香味融入濃稠的粥里。
最重要的是,第一口入嘴,嚴崇完全沒嘗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味道。
以前手下招來的那些廚師,他們做出來的飯菜嚴崇都不喜歡吃,一個原因是手下前幾次請的都是米其林大廚之類的外國廚師。
他們忘記了,人在生病的時候,最想念的,還是最熟悉的味道,一個外國廚師做的奶油濃湯,黑椒牛排……總是比不上地道的中國菜,麻婆豆腐、魚香肉,絲……這些吃慣了的菜,才更加吸引一個生病的人。
另外一個原因則和鐘晚晚有關(guān),她是個對食材極為挑剔的人,最擅長憑借逆天的嗅覺和味覺,仔細分辨食材的新鮮度。
這梭子魚還沒拆殼之前,已經(jīng)放在水槽里吐了幾個小時的泥沙了,但鐘晚晚依舊嫌不夠,特意用純凈水再次浸泡,仔細去除梭子蟹身上的泥沙。
梭子蟹雖然是螃蟹,腥味不如一些海魚大,但終究是有那么一點的。
在螃蟹進入砂鍋之前,鐘晚晚已經(jīng)用姜片去過腥味了。
種種用心之舉,才做出了這一碗海鮮粥,嚴崇一口粥下肚,并沒有嘗到什么奇怪的味道,溫暖的粥順著食道落入胃中,一路由胃暖到了全身。
有了第一口,就會有第二口,嚴崇原本只是打算隨意嘗嘗,一口下肚,卻打開了他的食欲,伸勺的速度都不自覺加快了一點。
然后,他的視線轉(zhuǎn)向了那碟小氣吧啦的拍黃瓜,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入嘴。
酸甜辛辣的滋味一瞬間直擊他的味蕾,黃瓜本身就很清脆水靈,考慮到這是做給一個病人的菜,鐘晚晚放的調(diào)料都是減半放的。
但是減半的調(diào)料卻沒有讓這碟拍黃瓜失敗,反而少了調(diào)料的過分干預(yù),黃瓜清脆的口感才因此而更加凸現(xiàn)出來。
就著這碟很開胃,卻少得寒磣的拍黃瓜,嚴崇喝完了海鮮粥,當(dāng)他再次伸手去夾拍黃瓜,卻發(fā)覺盤子里已經(jīng)空空如也時,還微妙的起了一點抱怨廚師小氣的脾氣。
海鮮粥好吃,拍黃瓜也好吃,嚴崇已經(jīng)很久沒體會到這種心滿意足的飽腹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