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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相扶

不省心的公叔

笑相扶 苒夢溪 3119 2019-07-14 10:49:00

  要說這人世間最不能等的,便是時辰,轉(zhuǎn)眼即逝便到了清明時節(jié)。

  阿娘頭幾日便吩咐了丹紅,這不四更天剛一到,丹紅就叫醒了君怡和勝男,勝男起的比較快,可能也是隨了她爹,而君怡也是蠻隨爹的,叫了多次也是沒起,后來丹紅實(shí)在是沒了辦法,便只好說要去請了代秋姑姑,讓她來訓(xùn)君怡。

  君怡這才只好給了丹紅個面子,起身換洗衣服,清明乃是重要的節(jié)日,丹紅給君怡和勝男一人準(zhǔn)備了一套素雅的長服,君怡還是頭一次,見勝男身著長服。

  平日里,勝男穿的都是男孩子的衣服,別說長服了,寬袖褂子都沒穿過,更不用說什么金銀首飾,鄒府里看來…真的是把她當(dāng)成男孩子養(yǎng)了。

  簡單吃了早點(diǎn),勝男便跟著君怡坐上了馬車,一路顛簸不已,終于到了佛安寺正門。

  佛安寺,乃是長安城里最大的佛寺,寺內(nèi)高僧如云,勝男和君怡從馬車上下來,便被眼前的陣仗愣住了。

  只見佛寺外軍隊(duì)駐守,三四個金頂棚的馬車停在了中央,那馬車的大小是君怡家的兩倍,別說這大小,抬那馬車的人數(shù)就已有二十余人,想必車上之人必是富貴之人。

  陸陸續(xù)續(xù)有馬車往這邊使來,阿娘也和兄長走了過來“真是讓阿娘好找!還以為你們跟丟了!”。

  “我就說她們指定不能丟”。

  澄泓看著自家妹妹,無奈的搖了搖頭道。

  “我們得先在這候著!王妃還沒從轎子里出來,怡兒勝男!你二人若是冷了,便先進(jìn)轎子里待著”。

  阿娘上前握住兩人的手道。

  就在這時,公叔小王爺?shù)鸟R車也停到了一旁,澄泓看見好兄弟來了,趕緊湊了上去,跟著過去的,還有幾家姑娘,只見公叔今日穿的很是老成,勝男拍了拍君怡“要不我倆也過去打個招呼吧!畢竟那日小王爺也幫了我的”。

  君怡看了看那群姑娘“算了吧!姐姐看公叔身邊,有那么些姑娘,你我雖說瘦如竹材,但也是擠不進(jìn)去的,等…”。

  這后面的話還沒等說出來呢,只見勝男拍了拍君怡的肩膀,示意她向后看。

  君怡往后一看,只見公叔向她走來。

  “公…公叔!勝男…不君怡給公叔請安!公叔金安”。

  君怡都把自己名字說成了勝男。

  勝男也給小王爺請了個安,公叔見君怡穿的單薄問道“聽聞二丫頭前些日子病的厲害,怎么今日穿的如此單薄?柱子!把我的狐裘拿來給二丫頭披上!”。

  澄泓站在旁邊打趣道“她剛剛還說她不冷呢!”。

  小王爺走到阿娘身前,請了個安“給裴夫人請安!”。

  阿娘笑道“有禮了!”。

  柱子拿來了狐裘,遞給了小王爺,公叔拿過了狐裘交于君怡“今日風(fēng)冷,快些披上,一會進(jìn)了寺內(nèi),討些熱水吃”。

  “君怡謝過公叔”。

  其實(shí)君怡不是很喜,與這種身份高貴的人相處的,因?yàn)樗廊思t是非多,怕惹來非議,抬眼看看四周姑娘的怒視,便知道了,看來這位公叔…真是不替她省心。

  日頭漸漸升的越來越高,人聚的也是越來越多了,也多虧了公叔的狐裘,要不然她裴君怡今日,真的就成為了凍死鬼,勝男從小習(xí)武,自然是鐵打的身軀,愣是沒說一個冷字。

  終于那金燦燦的轎子里,終于有人出來了,君怡望了一眼“是個女使”。

  “你怎么知道是女使的?今日穿的都是素衣”。

  勝男瞅了瞅君怡道。

  “自然是不能看衣服了!你看她身上戴著的宮鈴,姐姐仔細(xì)瞧,就在那腰上呢!”。

  君怡抬了下下巴,示意勝男看去。

  還真是有一顆小小的牽玉銀鈴,掛在那人身上。

  “你別看那鈴鐺小,可那玉卻更尊貴,它可代表著身份,這位女使不是長房姑姑,便是總管姑姑”。

  君怡說的頭頭是到。

  勝男大驚道“那如此說來,車上那人不是端王妃?那是?”。

  君怡沒有回答,她也猜不出車上的是誰,但有一點(diǎn)可以肯定,皇家之人。

  是不是皇家之人,一看便知,只見隨著女使下來的,是為穿著樸素之人,雖說是樸素,但也非樸素,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那長服上淡看什么都沒有,可細(xì)看卻能看出,繡著整整一只鳳凰鳥。

  此人一出,旁邊的人紛紛跪下,只聽齊聲聲的喊到“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君怡是個眼疾手快的,立馬拉著勝男跪下,想著這一跪,膝蓋上的皮,定是得青上幾天了。

  “眾卿平身!”。

  說話之人,正是當(dāng)朝圣上的皇后,王皇后。

  不是說今天是端王妃籌劃的嗎?這…如今卻是皇后在主持,那端王妃……

  定是失勢了!

  待起身后,君怡只覺膝蓋一痛,險(xiǎn)些有點(diǎn)站不住腳,勝男扶著君怡,君怡將身上的狐裘遞給了馬車旁的丹紅。

  然后跟著勝男和眾人走在一起,阿娘因有誥命需在前面,顧不上君怡和勝男。

  進(jìn)了佛寺,眾人紛紛跪拜,上香祈福,殿內(nèi)跪拜的為皇后,其余的人都在外跪著,地磚的涼氣真的是直入骨髓,冷的君怡嘴角都煞白。

  看皇后今日的架勢,怕是要跪上幾個時辰了,她并非是祈福,而是為了看清誰是來祈福,還有誰是來勾結(jié)端王妃的!

  想到此處,君怡小聲對勝男說道“若是我暈倒,姐姐定要將我扶?。〗袢栈屎竽锬锸莵斫璧稓⑷说?,若是我們倒下了,便就成了那利刃下的怨鬼!”。

  勝男雖說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跟著君怡的思路,總是不會錯的,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隨著太陽的不斷高升,日頭漸漸毒辣起來,剛剛冷的要死,而現(xiàn)在卻日得要命,有的千金小姐哪里受得了這種折磨,“噗通”一聲就暈了過去,旁邊的更是嚇得不輕,紛紛往后竄。

  只聽皇后道“拉下去”。

  阿娘在前面聽的清楚,她也明白了,不禁替君怡和勝男捏了一把汗,跪在前面的還有公叔,公叔時不時就回頭看看,澄泓跪的發(fā)悶“你看什么呢?”。

  “看你府二丫頭”。

  公叔轉(zhuǎn)過身道。

  “她怎么了?跪不住了?”。

  澄泓回頭看去。

  “我是怕她跪不住”。

  公叔淺淺說了一聲。

  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jīng)有七八家的小姐和夫人,經(jīng)受不住了,皇后身邊的女使走了過來“各位夫人,小姐們!可以起身了,祈福已經(jīng)結(jié)束,你們可以依次上香了!”。

  終于…

  君怡聽聞此話后,直直的暈在了勝男身上。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回了府里了,阿娘正坐在掌房鋪堆里數(shù)著賬目“阿娘?”,君怡喚了一聲。

  阿娘抬頭“怡兒醒了?膝蓋還疼嗎?”。

  君怡這才發(fā)現(xiàn),膝蓋上面青的溜紫,可竟不覺得痛。

  “還得多謝小王爺呢!是他給的藥膏,說是抹上之后活血化瘀,消炎止痛,當(dāng)時我接到手里,隔著蓋子都能聞到一股子草藥味,如今看來效果確實(shí)蠻不錯”。

  勝男在一旁打趣。

  君怡不想多說,看了一眼阿娘“阿娘!您在忙什么呢?”。

  阿娘打著算盤,算盤上的珠子“噼里啪啦”的響著。

  代秋笑著道“怡姐兒那時暈倒了,不知情,在前面暈到的,有楚家的大夫人和嫡子,她二人到現(xiàn)在還未回府,主子便借此由頭收回了,旗下的鋪?zhàn)?,說著也都巧!鋪?zhàn)永锏恼乒穸疾辉诘陜?nèi)!這不,掌便順順利利的收了回來!夫人這會?。≌阒~呢!”。

  說完君怡這才發(fā)現(xiàn),阿娘的掌本比以前多了一籮筐!這滿打滿算加在一起,怎么也得有幾百本賬目。

  “這楚府這些年,可是沒少吃我韋府的油水!”。

  阿娘看了看算了一半的賬目。

  君怡示意勝男,勝男上前拿了幾本算好的,遞給了君怡,君怡從后面翻開來看了幾頁“一匹布子居然記賬六兩銀子?這是金絲扎的嗎?還有這本!一個玉鐲子賣了三百兩?這做的都是假賬!”。

  君怡看著眼前的賬目,除了頭幾頁是真的,后面的全都是假賬!這些鋪?zhàn)用^上賺著豐厚,實(shí)則早已虧空。

  而那些錢,早已流入了楚府的口袋,怪不得上一世楚府,有花不完的流水錢,原來竟都是從她阿娘手里奪去的,這些沒了良心的狗東西!

  阿娘放下筆,把最后的幾個本子扔進(jìn)筐里,抬頭看了看代秋“貴池!把這些賬目送到官府,告訴冒大人不求追回全部失財(cái),追一半即可,若是一半也追不回來,我便已誥命的身份面見皇后娘娘!”。

  貴池抬起籮筐“是!奴婢這就去辦”。

  “這楚府簡直就是吸血的水蛭!”。

  君怡氣的咬牙切齒。

  “怡兒莫要?dú)鈮牧松碜?,剛剛你也看了些許賬目,可看出了重要的?”。

  阿娘起身道。

  重要的…難道還有什么?

  君怡搖了搖頭。

  “看來怡兒沒用心!沒本賬目的后面,均有官印!這證明楚府的背后,定是有人在管,而這官印均與端王有關(guān)!”。

  什么端王?難不成所以錢財(cái)不是流入了楚府,而是端王的手里!

  “看來怡兒被點(diǎn)通了!皇后娘娘此時最想得到的,便是有人彈劾端王!若是在此時,衙門里冒出了端王的黑賬!會是怎樣?”。

  阿娘看著躺椅上的君怡,漏出了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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