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裴老爺聞言,不由得稱贊道“咱們怡兒終于長大了!竟也明白了這些道理”。
跪著的吳小娘,一聽立馬慌了神兒,三下兩下爬到裴老爺跟前,伸出芊芊細指,攀附到裴寬的膝上道“老爺!小娘小娘不是這個意思!小娘沒有!”話音一落…剩下的便就只剩下哭聲。
見她那嬌柔造作的樣,當真是與前世之景一模一樣。
裴君怡想到這,反而心里笑道,吳小娘今時不同往日,前世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哭個幾聲便能得到爹爹憐憫,可如今…你既沒有兒女護著,又是剛進門的雛鳥,我看你還怎么飛的高。
“怡兒竟有如此見地!為父很是高興??!”。
裴寬根本不去理會地上的吳小娘,只一聽女兒說的在理,再一想去,小孩子一張口,也算是解了一家子的難處,既給足了她當夫人顏面,又不失二夫人的臉面。
二夫人本以為,一個孩子能說出什么所以然,沒想到竟真有些見地,抬眼瞪著吳小娘心想“我看你個賤人還有什么辦法說三道四!”想到此處,二夫人端起茶來,細細品了品。
這舉動落在吳小娘的眼睛里,便更是嘲諷了。
裴寬本就不喜歡干預后院的瑣事,便挑了擔子給夫人道“一個孩子都明白的道理,我想你也應該懂得,我還有事要處理,剩下的便交給夫人辦吧!”說罷抬起屁股,便就走了出去。
君怡早就猜到,阿爹不愿摻和后院的事,所以這后院的粥,她今兒再怎么使勁攪和,也壞不到哪去。
君怡坐在椅子上“阿娘我困了!”。
韋墨以剛剛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如今轉念一想“果然還是個孩子!口無遮攔的!竟是我想多了去”。
抬頭望向丹云,挑了個眉道“還不快扶怡姐兒,回屋歇著”。
剩下的事兒,君怡便都是從丹云嘴里,一點點撬出來的,阿娘罰了吳小娘半個月的俸,而二夫人則是罰抄佛經三百遍以儆效尤,但在君怡看來,屬實是過于輕了些。
裴老太太也聽聞了此事,夸贊了怡姐兒,此事在裴府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人多么勢利,都見吳小娘失勢,紛紛排擠,連吃穿用度都克扣了大半。
半月后。
已是進了春兒,樹上的新芽都慢慢悄悄的長了出來,就像有些人的心,偷偷生了草,野性的讓人厭惡。
吳小娘屋。
門不知是被春風吹開了,還是誰打開來,只聞一股子狐媚味鉆了進來。
吳小娘抬起眼睛望去,只見一只蘭花鞋子,踏過門檻兒,邁了進來。
隨著那人走進了些,便道。
“呦!好好的一院子,沒想到!竟被你糟蹋成這樣,真是可惜咯!”說話的,正是二夫人呂氏。
“我當是誰呢!剛才還看外面天兒不錯!可世事難料,就好似眼下…不知外面掛的是什么風,竟把二夫人您給吹來了?”。
席子上坐著的憔悴素人兒,便是昔日風采的吳小娘子。
呂氏勾了勾嘴角,不由得上下打量著吳小娘。
“這不…這幾日剛抄完佛經,煩悶的很,想著許久沒來瞧妹妹了,便路過進來看看”。
二夫人拿著手絹遮著鼻子,嫌棄的瞧了一眼四周無人打掃的灰燼,嗤之以鼻的說道。
“二夫人心里,都跟明鏡似的,又假仁假義的來這作甚?我過得好與不好,難道你二夫人…當真不知道嗎?”吳小娘瞪著呂氏,咬著一口銀牙道。
吳小娘心想,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自從受罪至此,二夫人明著在屋抄佛書,實則派人打壓自己,能克扣的都被她克扣了去,身邊伺候的哪個不是墻頭草,全都倒戈相向于她二夫人那邊,留下的就只有她一人罷了。
“那既然妹妹如此知禮,那姐姐我…也就不白費口舌了,半雙還不把我準備的湯藥端過來,我看妹妹臉色不好,快!喂于她服下”。
呂氏勾嘴陰笑著,雙目移向半雙手中的碗。
呂氏早就備下湯藥許久,生怕老爺再取個三妻四妾,若是生了兒子,那她這個二夫人,可就真真的是不好當了。
這女人嘛,難免會想很多,多到給自己,留個幾條后路。
轉眼再看看這藥,此湯藥乃是寒性極大的,女子服下便能不再承孕,當真是好心記,此湯藥一但灌入?yún)切∧锔怪?,便可除了呂氏的心腹大患,入寢也能睡得踏實?p> 湯藥!什么湯藥!
吳小娘子一臉惶恐的,看著眼前幾人,心里暗叫道“不好!”。
“二夫人!你快快拿走,小娘不需要什么湯藥”吳小娘一邊伸手,擋了擋自己的臉,一邊往后面挪去。
呂氏一聽此話,瞬間便是把臉往下一沉。
“剛剛還說妹妹知禮,怎么這會倒是糊涂了去?今日這湯你喝也得給我喝,不喝也得喝!半雙還等什么?把這賤人的嘴給我掰開,灌下去!”。
終于…眼前的呂氏此話一出,臉上便漏出了狐貍面相,猙獰的像個夜叉。
半雙聞言上前,先抬手扶了扶自己的玉簪子,裝好人的說道“小娘子莫怪,都是奴婢,半雙今兒就多有得罪了!”。
說罷,抬手就是一薅,只見吳小娘的細胳膊上,立馬紅了一片。
都是奴婢,都是奴婢…
大夫人屋。
“阿娘此處還有些…”。
君怡正陪阿娘繡著女紅,就在這時代秋急慌慌的走了過來。
“主兒不好了,西邊兒那位,帶著七八個女婢往吳小娘那邊去了”。
君怡手中的線一頓,心道“西邊,那不就是二夫人呂氏的院子,看來今兒有出好戲了!”。
“什么!人走到哪了?怎現(xiàn)在才來告訴我,快!快!扶我前去”。
阿娘打剛才一聽,這右眼就開始跳個不停,當真要有大事發(fā)生,想到此處,阿娘立馬放下了手里的物件兒。
“稟主子,剛去沒多久,估摸著…剛到吳小娘屋里,奴婢這也是剛剛得到的信兒”。
代秋哈著腰,邊走邊說道。
君怡也起身,跟著前去看熱鬧,但轉念一想阿娘去了頂多輕罰,但要是祖母和阿爹都來的話,那這罪酒可夠她二夫人喝一壺的了!
轉身看向丹云和綠蘭“你倆快一人去祖母屋里稟告,一人去阿爹屋里稟告,就說二夫人要謀害吳小娘!罪名越大越好!哦!對了就說……就說阿娘教導后二夫人還是不聽,越發(fā)失了規(guī)矩!”。
丹云和綠蘭相視一笑“是奴婢這就去辦!”。
祖宗的規(guī)矩是多么重要,二夫人今兒逾越主母懲治吳小娘,這是給阿娘鋪路呢!就算她呂府的面子要給,但也大不過裴府的尊嚴,再說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誰愿意來管這爛攤子,而且君怡敢斷定阿爹礙于面子,定當封死消息不得傳揚,所以此事不但不會牽連阿娘,還會幫阿娘正了家風。
老夫人屋。
“什么?呂氏那妒婦竟如此不知收斂,白竹扶老身前去看看這場大戲!”。
老夫人沉重一說,心里七上八下的。
白竹是老夫人身邊的嬤嬤,從小就在老夫人身邊服侍的“主子莫急,有人給主兒通風,自然也會給別的主兒報信,您已是老夫人了,可不能搶了大房主母的活,這樣會使您與大夫人生分!”。
老夫人一聽,心里倒是平靜了幾分“還是你看的細!那咱們今日就在這院子里等消息罷了!”說罷。從新拾起了茶盞,品了一品這圣上新賞的碧螺春。
這大夫人到吳小娘院子的時候,打遠就聽見吳小娘求救的喊聲。
屋外的丫鬟進來稟報“主兒!大夫人來了!”。
“什么!怎么來的這么快!半雙麻利點!趕緊給她灌進去!”。
呂氏心一橫,也上前去掰吳小娘的嘴,只見五六個丫鬟連捆帶綁的,給吳小娘就像上刑一樣。
吳小娘心灰意冷的看著,眼前的一碗毒藥,心想今兒怕是躲也躲不過了。
就在這時代秋姑姑破門而入“大膽賤婢!還不住手!”。
代秋姑姑三步化兩步上前制止住了半雙,貴池踹開了后面拽著吳小娘手的丫鬟。
緊接著阿娘和君怡便走了進來“不知今兒這屋怎這么熱鬧,竟不知演的是哪一出?。 ?。
半雙一看壞事了,便要把手中的藥碗打翻,虧得貴池眼疾手快,按住了這小蹄子。
半雙疼得是齜牙咧嘴,連續(xù)“哎呦”了好幾聲。
“大夫人說笑了,妾這不許久未見吳小娘子,便前來探望”。
事到如今她呂氏還能說出個什么四五六來,不過是車轱轆話輪流轉罷了。
“呦!本夫人怎么沒聽說過,探望竟還需勞師動眾的五花大綁?。〈?,去把魯大夫請來,看看吳小娘子倒底是生了什么病,居然還需要勞煩她二夫人,親自來給灌藥吃!”。
阿娘拿出了一家主母的風范,句句點著呂氏的錯。
代秋行了禮便退了出去。
扶芝上前扶住暈厥過去的吳小娘,在貴池的幫助下扶進了里屋。
呂氏聞言這才知錯跪下“大夫人!大夫人開恩呀!妾這是…這是糊涂了!才!做出這些錯事!”。
呂氏一跪,伺候的丫鬟也皆跪下,低頭認錯。
“你犯糊涂?你可不糊涂!你心里想的什么,還有誰看不出來!又怎會糊涂了去!”。
裴寬早就在外面聽著動靜了,這幾個不省事的妾室還真是給他裴家長足了臉面,果然人家都說還得是原配的好,今兒這一出還真是應了這理兒去。
眾人一看來人紛紛以禮拜見,君怡行禮道“阿爹金安!”。
“老爺!您怎會……”。
呂氏此時真是慌了馬腳,心里恨到“是哪個賤人通風給老爺?shù)?!不是說老爺早已忘了這賤奴嗎!如今這…這可壞了!壞了!”。
裴寬一聽把衣袖子往后那么一送,上前了兩步低頭看著呂氏質問道“怎么?如意算盤打的早了?沒想到鄙人會來是嗎?這事兒現(xiàn)在已經在府里傳的沸沸揚揚了!說你呂氏是我裴府的一品妒婦!眼里容不得她人,甚是想盡早除去眼中沙,真是給鄙人長了臉面啊!”。
這時,代秋帶著魯大夫到了屋外,貼門進來輕生道“回稟老爺夫人,魯大夫到了!”。
“請進來!”。
裴寬氣的是上氣兒不接下氣兒,阿娘倒是鎮(zhèn)定自若,跟著上前給自家夫君捋了捋氣。
“妙之去給老爺沏茶!”。
阿娘轉頭看向妙之。
“是主兒,奴婢這就去!”。
妙之行了禮退了出去。
魯大夫進屋一看,什么都不問,主家子讓給誰看病就給誰看病,別的一律不問不聽,當了這么多年大夫,要知道禍從口出病從口入,大府里的老爺家事兒還是不知為妙。
代秋姑姑帶了魯大夫進房,便回到了大夫人身邊,魯大夫向老爺和夫人們行了禮道“裴老爺,不知是哪位夫人要看病啊?”。
裴寬指了指里屋“家眷在里屋躺著,就有勞魯大夫了”。
說完裴寬便坐在主家椅子上,阿娘見夫君入座便也跟著坐到了次位上“貴池!把那湯藥拿好,一會魯大夫出來便端給魯大夫過過目,可別平白無故的冤枉了咱們二夫人。”。
“什么湯藥?”。
裴寬問道。
裴寬看向君怡“怡兒你來告訴爹爹,剛剛你進來的時候都看見些什么!無需顧慮盡管直說!”。
“回阿爹的話,我和阿娘進來的時候,便看著二夫人和半雙姑姑掰著吳小娘的嘴,要灌藥進去,還有這些人都拽著吳小娘的胳膊手臂還有腳,五花大綁的,嚇壞怡兒了”。
君怡一邊說一邊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奴仆。
君怡剛說完,魯大夫便把完了脈走了出來。
“來人給魯大夫上坐”。
裴寬看了一眼隨從。
魯大夫坐在椅子上歇了歇,貴池把藥往旁邊一放,魯大夫掃了一眼嘆了口氣道“剛剛那位夫人并無大礙,只是受了驚嚇,但肚子里的胎兒,卻有滑胎之癥!”。
滑胎!什么!呂氏睜大了眼睛。
“魯大夫此話當真!小娘她已有身孕!那既然魯大夫說有滑胎之癥!那可有大礙?”。
裴寬一驚道。
“正是!已有半月余了!滑胎之癥之所以會有,想必不用老夫多說,這碗藥就是問題的根本,此藥寒性巨大,一般女子服下去便可終身不孕,更不用說是個半月余的孕婦人,虧得喂進去的少,吃幾副補藥補補就好了!沒有大礙!”。
魯大夫拿起帕子擦了擦汗。
后魯大夫給寫了個方子,便請了個安離去了。
裴寬見魯大夫走遠了些,起身打了呂氏一個巴掌“你這妒婦!你好毒的心?。∥冶疽詾槟銜卜质丶?,但誰想到你竟當眾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來!”。
呂氏被打翻在地,摔得顯些是有點懵了,她急忙跪在地上,爬到裴寬腳邊,抱住自家老爺?shù)拇笸瓤拊V道“老爺!我不是故意的!我自知罪孽深重!被鬼沒了良心!我知錯了!知錯了!”。
此情此景不禁讓君怡想起上輩子的事,阿娘上吊自盡后,主母的位子便被她呂氏占了去,從那之后便處處為難君怡,后有一回家宴之上,楚家少爺輕薄無禮了裴君怡,無論她如何喊叫都沒人來幫她,現(xiàn)在細細想來,定是她呂氏盤算好的!因敗壞了名聲,裴老爺只好將裴君怡送到楚家,堂堂一府嫡女,竟淪落于三流小戶的家中,傳出去誰人不恥笑。
她裴君怡當年,薄下臉面已死相逼,她跪在呂氏屋外磕頭請求,求她呂氏一府主母,別把自己嫁與楚家,哪怕一輩子做個閨閣姑娘也好!不然自己便撞死在裴府外!讓千家百姓為自己明辨。
誰知呂氏道“呦!怡丫頭真是打的好算盤!難不成,你這一輩子!都讓裴府養(yǎng)你這位大小姐嗎?你何德何能???有何臉面!”語音一落眼角一涼,把手上的茶盞,往桌子上一撂,撇了半雙一眼。
“半雙!去!通知楚家!趕快來接!我裴府養(yǎng)不起這千金小姐!”。
這時天暗下來,傾盆的大雨驟然落下。
“呂氏!你如此厚顏無恥!難道就不怕招天譴嗎?”。
君怡跪在大房屋前罵道。
半雙為呂氏撐著傘,呂氏扶了扶自己的頭飾,往外看了一眼“裴君怡!你若識得抬舉!便乖乖滾去楚家!你若不識抬舉!別忘了來年便是你哥哥科舉之年!”語音拉的長些,一臉賤人模樣!讓君怡看了都覺得惡心。
“你!”。
裴君怡雙手離地,緩緩起身!硬是把后面的半句話掖進了肚子里,她不能毀了哥哥的前程!她不能。
呂氏笑道“這才對嘛!來人還不快扶二小姐回屋,好好打扮打扮!一會兒楚家人來接也不失了體面”。
幾個嬤嬤上前捆住了君怡的手,隨意拿了個破布將她的嘴塞上。
見呂氏轉了個身,又對著半雙道“事兒既然成了,這銀子記得收全了!”。
半雙笑道“主兒放心吧!銀子楚府早就打點了的”。
好啊!好?。」贿@一切!均都是她二夫人盤算好的,君怡的淚混合著雨,順著臉頰流逝而下。
那一世沒有聘禮,沒有嫁妝,所有的一切都被呂氏奪走,嫁出去時孤孤單單,連個陪嫁丫頭都沒有,去了楚家也沒過得安生日子,不過半年,裴君怡便累死在了,她還未刷洗干凈的恭桶之上。
堂堂一府嫡女,竟落得如此凄慘的下場,誰人不憐誰人不嘆??!可能真是老天爺垂憐,才讓她裴君怡能再活一遭!
在看如今,真是一出好戲啊!
裴君怡站在阿娘身后,拽了拽阿娘的衣袖“阿娘!怡兒怕!”。
阿娘轉身把君怡摟在懷里“怡兒不怕!阿娘和爹爹都在!怡兒不怕!代秋!把怡姐先送到老夫人那去!”。
“那阿娘想著晚些來接我!”。
君怡行了禮請了安,便跟著代秋離開了。
大夫人見自家女兒離去,眼神一涼“妹妹剛剛說自己知錯了!那便按家規(guī)處置!”。
裴寬一腳踢開呂氏,坐回位置上,畢竟自家夫人的面子是要給的,既然夫人想出面解決,那便由夫人來辦。
“本以為之前罰抄佛經,能讓你心生慈悲之心,沒想到竟一分也沒學到!反而又做出!此等敗壞名聲的事來,虧得上天垂憐包住了吳小娘腹中的孩子,不然就算你已死謝罪,我裴府也斷斷不能容你!”。
大夫人正了正衣服,端起旁邊的茶潤了潤嗓子。
二夫人點頭應道“是!夫人說的是!”。
“但看在,這些年你為裴家開枝散葉的份上,罰半年俸!禁足三月以儆效尤”。
裴寬聽完道“夫人心慈!罰的輕了些,她這個樣子!還怎能撫育我裴家的孩子!來人!去!把姹兒、紫兒、紅兒全都接到大夫人院里!今后!便由大夫人撫養(yǎng)!直至出嫁!”。
呂氏本還心樂,但一聽夫君所言,便立馬裝死,只見她兩眼一黑,暈的不省人事。
阿娘到老夫人屋里的時候,怡姐兒已經睡著了。
“輕點!別吵醒了孩子!”。
老夫人示意自家媳婦。
阿娘看了看母親懷里的女兒,上前給母親行了禮“是!”。
老夫人看向兒媳道“我已聽聞今日的事了!你做的很好!既保住了吳小娘肚子里的孩子,又沒失了裴府的面子,至于呂氏!再過些日子打發(fā)到外宅去!她手底下的丫鬟系數(shù)變賣,由此便也了了一樁心事,雖說三個姐兒都還小,但在你院子里長大老身也是安心的!也不怕將來長大了姊妹幾個生分”。
老夫人知道,自家兒子偏袒妾氏,但若想日子長久下去,擁護正妻才是一家之主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