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種該當(dāng)如何?”宴熙沉思片刻。
“孤不知道。”宴文然喝了口茶,又道“但孤手下有一個人,或許可以破解?!?p> “誰?”
“葉釗。”宴文然笑了笑,“我打算以后把他送到你那,讓他陪你上戰(zhàn)場去。”
宴熙自然知道這樣的人才有多重要,尋思片刻嚴(yán)肅道:“你說真的?”
一般這樣的人才,留在自己身邊才是最好的保護。
宴文然:“我若想自己留下他,就不告訴你了?!?p> 宴熙靜靜地看著宴文然。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都長這么大了……聰明,豁達,再不是那個印象中那個刻板的小豆丁了。
他忽然笑道:“是皇兄狹隘了?!?p> 宴文然笑了笑。
宴熙又問道:“那你之后有什么計劃?”竟是完全信服的模樣。
“她們既然有那種手段,又挨著父皇那么近,不太可能不動手……”宴文然話鋒一轉(zhuǎn):“找個機會試試父皇,若他還沒被控制,先按兵不動;若父皇被控制了,那你便趕緊回軍中整頓,等待出戰(zhàn)。仄荒近些年應(yīng)該都在研究這些東西。但相應(yīng)的,他們的兵力確實沒有之前厲害。只要能想辦法破了他們的局,應(yīng)該很容易攻破他們的防守?!?p> “好。”宴熙琢磨了會兒,點點頭。
“你先在偏殿住下吧。防著點人,別被發(fā)現(xiàn)了?!闭铝耐?,宴文然又恢復(fù)了輕松的語氣。
“嗯?!痹緰|宮人就少,如宴熙般的武功,想藏好了也不難。
宴熙正轉(zhuǎn)身欲走,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回過頭來,“對了,你那太子妃……”他猶豫了一下,繼續(xù)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錯了,她的身法很像我的一個故人?!?p> “哦?”宴文然眼神一閃:“像誰?”
宴熙糾結(jié)一番,似乎覺得有些荒唐?!皯?zhàn)神東黎?!?p> 宴文然徹底怔住。
宴熙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搖搖頭自我否定。“但顯然他們不可能是一個人啊,東黎是個男人?!睆?fù)而又糾結(jié)道:“或許他們是什么師兄妹?畢竟身法太像了。你不如找個機會問問他有什么師兄弟之類的……畢竟那東黎……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也當(dāng)?shù)闷鹨宦暋畱?zhàn)神’了?!?p> 宴文然思忖片刻,點點頭道:“我?guī)湍銌枂枴!?p> “好?!毖缥蹀D(zhuǎn)身離去。
……
白璟神色有些冷,似乎是在怪宴文然的自作主張以身涉險。
宴文然看他的樣子,心知他或許是真有幾分擔(dān)憂在心中的,也沒狡辯什么。
兩人之間氣氛僵持了許久,白璟主動開口:“殿下想做什么可以先知會我一聲,這么危險的事,哪能想想便去做了?臣武功略高些,有什么事,殿下便吩咐一聲,臣也會替殿下去做的。白璟可對天發(fā)誓,不會對殿下不利。再者若殿下只是懷疑臣,也不必以身犯險啊?!?p> 宴文然哼了一聲,“你這便不高興了?你瞞孤這么長時間了,可知孤發(fā)現(xiàn)真相是作何感想?”
話至此,再討論下去已經(jīng)沒什么意義了。二人相顧沉默許久,白璟還是嘆了口氣先敗下陣來。“臣只望殿下以后要做什么危險的事時知會臣一聲?!?p> 宴文然沉默片刻,抬頭盯上他的眼睛,“你真的關(guān)心孤?”
白璟坦蕩蕩地由著她看過來,忽而笑道,“殿下,若臣都不關(guān)心你,何談喜歡?”他說著走上前一步,“臣不知該如何讓殿下相信臣——臣也只能保證,永遠效忠于您。”
他的目光太熱烈,宴文然忍不住偏移開始線。她想了想,復(fù)而道:“若孤給你個解釋的機會,你會解釋嗎?”
白璟愣了一下,忽然就笑了?!暗钕略嘎犖医忉屃耍康钕孪胫朗裁??”
宴文然先從最關(guān)注的問起:“你為何假扮女子入宮?”
白璟搖搖頭:“父親要臣這么做的,他說讓臣幫襯著殿下些……”沉吟了一下,“臣也不知道這么做的意圖,但……”他看著宴文然,目光坦然:“白家將士不會做出背叛之事。”
既然他說不知道,姑且信他一半。
宴文然思索片刻,再拋出一個她早早便有所懷疑的問題,“你究竟與攬云山是何關(guān)系?”
白璟怔了怔,思索片刻,垂眸道:“殿下能想到這一層,當(dāng)真聰明?!彼麕煾档谝淮握疑祥T來時說的是“算出”與他有緣。攬云山本就以這類玄之又玄的事聞名,要擱一般人就信了,難得宴文然不落俗套。
“臣是攬云山主的親傳弟子,也被封為攬云山少主?!卑篆Z扯了扯嘴角,要說什么卻半天沒說出口。最終只能嘆息一聲:“只是,臣卻不能代表攬云山,殿下明白么?”
宴文然驚愕片刻,半晌點了點頭。
他當(dāng)然代表不了攬云山。攬云山存在的年頭快有晏清國久了,從來與皇室井水不犯河水。白璟幫她或白家?guī)退簿土T了,若他讓攬云山摻和進來,豈不是以權(quán)謀私?
只不過,宴文然驚愕的是,沒想到白璟來頭這么大。
——但她仍不知道的是,白璟其實早就為她調(diào)用攬云山人馬,以權(quán)謀私好幾回了。
想起之前宴熙的話,她問出最后一個問題:“你是戰(zhàn)神東黎嗎?”
白璟垂眸思量了半天,忽然嘆了口氣:“是臣?!彼痤^:“是戰(zhàn)王殿下說的?”
宴文然點點頭又搖頭:“他只是看你身法眼熟,猜測或許東黎是你的師兄或師弟?!?p> 白璟愣了片刻,笑道:“我之前還想著盡量表現(xiàn)得不同些,沒想到還是被他看穿了?!?p> 宴文然心想,那是因為你出現(xiàn)的時機太過重要,他才會對你印象深刻。
那時白璟是個什么情況她不知道,但大皇兄宴熙的情況她是有所耳聞的。
宴熙十幾歲上戰(zhàn)場,一來年輕,二來敵方已略占優(yōu)勢。憑借著一腔孤勇上了戰(zhàn)場,初時是很吃虧的。
而連敗幾場后,這神秘的“東黎”就帶著面具來了。
“東黎”二字,本是護國劍名。他以“東黎”二字自居,自然是帶了護國之意。
后來的事情便流傳開了。自從有了這位的加入,戰(zhàn)場局面便開始逆轉(zhuǎn)。只是,當(dāng)勝利次數(shù)越來越多,連宴熙也心甘情愿奉他為“戰(zhàn)神”時,他又如來時那樣神秘地消失了。
“那時臣已經(jīng)拜入攬云山?!卑篆Z臉上的神情似乎在追憶?!皯?zhàn)場情況危急,攬云山可以置之事外,臣卻不能?!彼πΓ骸俺冀K究是白家的人?!?p> 他看著宴文然,忽然走上前來抱住她,帶著些苦笑:“臣這一次,可是把一切都告訴殿下了?!?p> “……臣在殿下這里,再沒什么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