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樓上,羅一貫也是微微頷首,笑著對眾將道:“趙千總把握戰(zhàn)機(jī)的能力還是很強的嘛!”
黑云鶴則更是笑著大聲道:“我就知道這小子能行,建奴啊,這會是有苦吃了!”
諸將自然是人人振奮,原道是老奴窮兇極惡親率五萬大軍浩浩蕩蕩而來,讓眾人無不心中緊張,可沒想到來是來了,卻并沒有五萬人,兩萬多軍也是十分驚人的數(shù)字,但很快就主力而走,留下了受挫兩次的正紅旗,這真是讓人十分激動。
現(xiàn)在別說堡中近四千戰(zhàn)兵了,只憑著趙烈所部四百多人以及軍中所選拔而出的近百火銃手與弓箭手,就已能守住東城,待得挫敗代善兩次進(jìn)攻,甚至都可以考慮出城用馬隊反擊了。
這一戰(zhàn),應(yīng)是穩(wěn)贏了!
西平堡中所有人都極有信心。
城下的后金兵則慘了,之前的猛烈炮火與地雷,之后又加上了弓箭與火銃,直打得他們是抬不起頭,損失頗重,雖然沒有計算戰(zhàn)損,但第一批進(jìn)攻的千人與輔兵們能沖到城下的不足三成。
第二批也損失了上百人,才沖了過來。
而西平堡中似乎傷亡極為有限,這讓每個后金兵的心中都如狗咬一般,難受至極!
但此刻想要退都是沒法退的,第二批攻擊部隊已經(jīng)沖了上來。
后金兵們唯有狂叫著往西平堡沖。
懸戶懸簾的庇護(hù)使得西平堡城頭幾乎沒有損傷,但也讓這些決死的后金兵給沖到了城墻之下,甚至已經(jīng)有云梯快要開始往城上架了。
趙烈面前的懸戶一直開著瞭望口,可以使他能夠盡可能地掌握戰(zhàn)局,雖然因此多了許多的風(fēng)險,不時有尖嘯的箭矢透過瞭望口鉆出,但都被趙烈的親衛(wèi)持盾蕩開。
此時,兩排火銃手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弓箭手們也已有所恢復(fù)。
趙烈放下了瞭望口,右手舉起往下一揮。
立時,傳令兵吹響了一聲長長的天鵝聲。
早有護(hù)兵將懸戶與懸簾拉開,火銃手與弓箭手紛紛來到垛口向外密集射擊。
城外又是慘叫聲一片,但城上也立時有十來個明軍被后金兵射中,慘叫著后跌在了地上。
建奴弓箭兇狠,又射得很準(zhǔn),不是射面門,就是射脖頸,被射中的明軍死亡率非常高,這十來個被射中的明軍,只怕有大半人以上都是要失去生命的。
即便是在左右指揮的趙永山都差點中箭,若不是他避讓及時,早就被射中了眼窩,跌倒在地了。
但城頭上的明軍明白,射擊的機(jī)會十分難得,若是就這么被建奴壓制,那城墻上就不要想繼續(xù)站人,屆時只得任由建奴架上云梯登城肆虐了。
瘋狂的吼叫著,火銃手后退,上第二隊,弓箭手則不斷地拉弓搭箭,也不怎么瞄準(zhǔn),徑直對著建奴人多的地方攢射。
而城下不斷有后金兵慘叫倒地,這么近的距離,火銃都是能破甲的,而明軍的弓箭也十分歹毒,讓城下的后金兵哀嚎不已,后續(xù)的后金兵則停止了沖擊,站在原地,就對著城頭上射箭。
而城上的炮手見了,二話不說,將炮擊的方向全都集中在了這些射箭的建奴上。
雙方玩命對射。
幾乎每一秒鐘,都有慘叫,幾乎每一分鐘都有許多人倒地。
趙烈所部大半都是新軍,雖然也是在流民中頗有勇力之徒,但在這對戰(zhàn)中,戰(zhàn)場的經(jīng)驗缺失,使得不少人根本沒能發(fā)揮應(yīng)有的實力,紛紛倒地陣亡。
只是短短的兩三分鐘,城頭上竟是空了一片,建奴的箭雨竟然已經(jīng)造成了近兩百人的傷亡,而建奴的死亡只怕也跟這差不多,但他們?nèi)藬?shù)眾多,根本不懼。
這樣的兵力兌換對西平堡而言,極為不利。
趙烈捏緊了雙拳,疾聲喊道:“架懸戶!停止射擊!”
沒辦法了,被建奴欺近了攢射,以西平堡的實力,對射是大為吃虧的。
還是等想別的辦法。
眾火銃手與弓箭手聞令紛紛躲避,槍兵們則立即在垛口處緊急架上了懸戶與懸簾。
后金箭矢的肆掠這才被終止住了,只聽得“篤篤篤”聲連響,也有一些利箭箭頭刺進(jìn)了懸簾懸戶,但始終沒有利箭能船頭近來的。
畢竟,懸戶懸簾的覆格上,又額外的搭蓋了許多皮革、被褥,用水打濕后,可以極為有效地防止城外射來的利箭。
“麻麻的建奴,好生歹毒!”齊泰山憤怒不已。
西平堡中的男丁被組建城了醫(yī)護(hù)輔兵,立即上來將受傷的軍士抬下去治療,將陣亡的軍士抬下去收拾。
傷亡將是的鮮血幾乎染紅了東城,受傷士卒們的慘叫,也讓大家心中一沉。
萬沒想到戰(zhàn)局竟會如此艱辛,實在讓他們不敢想象。
趙烈的臉色也是鐵青,原本在他的攻勢之下,他覺得建奴已經(jīng)失去了銳氣,有抓住了建奴攻擊的間歇期,開火射擊,沒想到,建奴還是這么強悍。
人數(shù)多就是這么任性?。?p> 見到城頭又架上了懸戶懸簾,后金軍們無不發(fā)出了勝利的吶喊,后陣的代善也是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下令道:“第三陣,上,推平西平堡,今晚要在西平堡喝酒!”
“好哦!”后金眾人紛紛應(yīng)和呼喊起來,雖然之前的傷亡讓他們咋舌,但第二陣過來的基本上傷亡就不算大了,那第三陣再上,定能攻下西平堡!
勝利將至,后金軍們從上到下,無不振奮非常,只等著沖上城頭,拿下這座堅堡,也好讓他們繼續(xù)往廣寧發(fā)財。
沒有人能抵擋得住他們的發(fā)財之心。
一時之間,城內(nèi)城外似乎只剩下了建奴放肆的叫喊聲,就似乎他們已經(jīng)穩(wěn)超勝券,而西平堡城頭上,空無聲響,仿佛已沒有了防御的力量。
趙烈登上了箭樓,俯視著后金軍的壓上,這兩千戰(zhàn)兵以及眾多輔兵們層層疊疊地壓了上來,還真是有點架勢,但他堅信,建奴攻不上城,他還有許多大殺器沒有使用,不是不用,而是要等待著時機(jī),才能更好地發(fā)揮功效!
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