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江老不由得眉飛色舞,聲音也愈發(fā)高昂。
“我鍋道大成之時,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鍋勢大力沉,任你功法玄妙,身份靈動,法器精良,具是一鍋破你萬法!”
“那一日,石破天驚,天地為之震動,所有人無不在我的鍋下顫栗……”
“嗯嗯?!眳墙鹦强此品浅UJ真的在傾聽,甚至眼中流露出崇拜的光芒,但是實際上心思早已云游天外了。
[連死老頭都是在戰(zhàn)斗中突破,看來戰(zhàn)斗對悟道很有幫助,更加不能錯過武道大會這個難得的機會了。]
[但是具體要怎么做呢……這種感悟,看一眼天,望一眼地就能有了?放屁吧!]
等到江老講完他的光輝史,吳金星才試探地問道:“您老臨場突破不費吹灰之力,想來也是厚積薄發(fā),在此之前也是下了不少功夫吧?”
江老看了一眼吳金星,似是洞穿了他的小心思,笑了一聲:“我知道你想問什么。現(xiàn)在對你而言,確實有一個方法會很有幫助。”
“都說沒見過豬跑總吃過豬肉,道理是一樣,雖然你尚未悟道,但是可以先通過學習先輩們根據(jù)自己鍋道所開發(fā)出的功法,來感悟其他人的鍋道,見得多了,說不定就有感覺了?!?p> “不過呢,你需要的這些功法,都是屬于金丹境巔峰時期的功法,雖然抽獎機和商城三件套很便宜,但是很難遇到你需要的功法。就算有數(shù)量也極其稀少?!?p> 一聽這話,吳金星立刻就明白了江老的意思,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可以了,您老也不必兜圈子了,直說我現(xiàn)在的存款能換多少本功法吧?!?p> 江老笑瞇瞇地伸出一只手,豎起五根手指頭:“五本?!?p> “五本就五本?!眳墙鹦且呀?jīng)放棄掙扎了,“麻煩江老給我五本比較契合的功法。”
“好說好說?!苯弦恢皇洲壑L須,另一只手一揮,伴隨著吳金星余額清零,五本功法出現(xiàn)在他面前。
“第一本為吞天淵鍋,源自絕淵鍋道。第二本為重現(xiàn)鍋術,源自輪回鍋道。這一本是命中鍋定,源自因果鍋道。這一本是一鍋萬化,源自萬象鍋道……”
“以及這最后一本,天崩渾鍋,源自最為玄妙的渾重鍋道!”
吳金星:“……為什么聽上去這最后一本不如前面四本呢?”
“砰!”下一瞬間,吳金星就被一拳砸進地里。
江老瞥了一眼他,沒好氣地道:“人不可貌相,道也一樣,有的道聽起來玄乎,有的道聽起來通俗,但其實各有所長,不可度量。不然若是按你的說法。你的貪吞鍋道,也不過一文不值。”
“是,是?!眳墙鹦且贿吰D難地從地里面爬出來,一邊應答著。
“看在你虛心認錯的份上,老夫我就再提醒你一句,你之前所掌握的萬鍋歸宗,源自天御鍋道;鍋殺術,源自殺伐鍋道。滿打滿算下來,你已經(jīng)掌握了七本功法,好好去感悟吧。”
說罷,江老在吳金星腦門上一彈,瞬間將他送出了鍋神世界。
……
“吞天淵鍋,重現(xiàn)鍋術,命中鍋定,一鍋萬化,天崩渾鍋,萬鍋歸宗,鍋殺術……”
以往,吳金星只是學一招功法就到此為止了,但是這一次他要細細感悟功法背后的鍋道。
這七招各不相同,各有千秋,蘊含著不同的特點與力量。
漸漸地,吳金星陷入到了悟道的狀態(tài)中,腦中和眼前只剩下這七招功法,不斷反復推演著,解析著。
一日,兩日……一直到第七日。
吳金星深邃的眼神終于重新變得清澈,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隱隱有了變化,長時間止步不前的境界也在瓶頸中緩緩踏了一小步。
“看來,光靠空想,只能先到這里了。剩下的也只能在實踐與戰(zhàn)斗中去領悟了?!?p> 吳金星感悟了一下時間,才赫然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七天了。
“七天了?讓我看看現(xiàn)在局勢如何?”
他抬頭向眾心碑看過去,意外地看到“鍋王”二字已經(jīng)掉到后面去了,甚至已經(jīng)距離墊底不遠了。
而此時排在最前面的,則是千刃琴岑永玉。再往下則是怒目金剛董凈心,悠然道人彭司穎。然后才是蠱仙胡長進,紅裳女謝舞琳,陰陽煞歐津煞,月隱毒師……
“嘖嘖嘖,前三名周天王朝是一個都沒占啊,到底行不行啊?!眳墙鹦峭虏哿艘痪洌瑩u身一變,終于從一口鍋變回了人樣。
但是他馬上又拿出鍋蓋面具往臉上一戴,機括聲輕響,頓時變成了一副完全不一樣的面孔。
“咳咳。”吳金星的聲音也隨之變得陌生起來,“這樣應該沒人能認出我了吧。”
確認沒有任何暴露之后,潛伏了七天之久的吳金星,終于大搖大擺地上街了。
……
一處攤位面前,無數(shù)人蜂擁而來,排起了一條長龍,甚至繞了好幾條街。
排上好幾個時辰,一直排到接近盡頭,才能看見攤位上是一個頭戴斗笠的女子,正在給前來求卦的人進行卜算。
“下一位?!彼妥咔耙粋€客人,收下錢,女子看向下一位來客,“閣下想要卜算些什么?”
“我想知道鍋王何時會出現(xiàn),又會出現(xiàn)在何處?價錢好說,任你開價。”
女子微微頓了一下,終于抬頭,正眼仔細瞧了一眼來客,輕笑一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最近名聲在外的蠱仙胡長進啊。”
“嘖,居然還換了一張面皮,不仔細看還差點看走眼了。濟世門,尚還有懸壺濟世之心嗎?”
說著,她又抬頭望向濟世門的方向:“你既然在此,那么在濟世門前大張旗鼓免費義診的人又是誰呢?”
“與你無關,也無需你操心?!焙L進聲音冷淡,“除非你天命鴻女劉藝楠也想進這趟渾水,摻和一腳。”
劉藝楠聞言,忍不住發(fā)出清脆的笑聲:“你讓我來卜算鍋王,難道就不算是趟這渾水了?如此,便依你所言,置身事外,鍋王我就不算了?!?p> 胡長進的聲音逐漸冰冷:“閣下還請莫要自誤。”
“你們和鍋王的斗爭,我不感興趣,也不想?yún)⑴c,無論是哪一方我都不幫,你們斗成什么樣,誰死誰活,都與我無關?!?p> “我們可以保你過武道大會的海選。”
劉藝楠像聽到什么笑話一般,噗嗤一聲笑了:“沒有你們,我難道就不行了嗎?”
“我們能保你過,自然也能保你不過?!?p> “你在威脅我?”劉藝楠臉色也冷淡下來,“難道說,你們希望我去幫鍋王?”
“哈哈哈,”這時,旁邊有一陣笑聲響起,陳汝聰揮舞著玉扇不緊不慢地走過來,“不要動了火氣,也不必著急拒絕。我們還是能開出不少好處的,凡事都可以談的嘛,說說吧,你有什么想要的嗎?”
“我只想要置身事外。”劉藝楠的臉色依舊難看,“若是一定要把我拉下水,我必然站在你們的對立面?!?p> “哈哈,閣下的意思我們清楚,我們也理解,畢竟誰都不想麻煩沾身。但是閣下不妨聽聽我的方案呢?我有一計雙全法,皆不得罪,還有獲利?!?p> 陳汝聰清了清嗓子:“你先幫我們?nèi)ニ沐佂醯奈恢?,我們愿意為此付出一定代價。而后,你再幫鍋王一次。這樣,兩邊都幫,就不算得罪誰,你還能從我們這里獲得一些好處?!?p> 一陣沉默之中,劉藝楠卻依舊不為所動:“我若是不答應呢?”
“哈哈哈,放心,不答應也不會有什么事。本就是一場生意嘛,買賣不成仁義在?!?p> 陳汝聰自始至終臉上都掛著微笑,但是這一刻這微笑卻透露出一股陰冷。
劉藝楠不動聲色,幾枚銅幣悄悄在她指尖彈起又落下,天機落入掌中。
“看來,我若是不答應,你們就會在暗中針對我了?!?p> “怎么會呢?”陳汝聰瞥了一眼銅幣,“都說六爻難算天下事,梅花亦有不解時。萬一這一次就出現(xiàn)偏差了呢?無論如何,我們也不可能對你暗中下手的,對吧?”
他重重的加重了“對吧”兩個字。胡長進也不覺冷笑了一下,點點頭。
又是一陣沉默,劉藝楠點了一下頭:“我只算一次,不保證能成功?!?p> “請吧?!标惾曷敽秃L進的臉色都變得輕松起來。
劉藝楠從攤位上拿起五十根蓍草,卻突然手一抖,所有蓍草從掌中滑落,撒了一地。
當她俯身把所有蓍草撿起來時,她的右眼皮忽地忍不住不斷跳起來,拿著蓍草的手微微顫抖,看著都快握不住這些蓍草了。
“算不了?!眲⑺囬獙⑺休椴莘畔?,正色看向兩人,“他身上有大氣運之物,可阻天機窺探。強行算下去,不僅什么都算不出來,還會被反噬。”
胡長進和陳汝聰對視了一眼。陳汝聰拱了拱手,拿出一個小袋子:“既然如此,謝過閣下了。這里面是幾塊上品靈石,作為謝禮,閣下既然出了力,必然不會虧待閣下?!?p> “不了。”劉藝楠回絕了這份謝禮,“我什么也沒干成,無功不受祿?!?p> “還是請閣下收下吧,閣下若是不收,世人還以為我陳家賴賬不講信用,讓我們很是難辦啊?!?p> 他把這一小袋上品靈石留在攤位上,就與胡長進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