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心悅氣呼呼的回到了剛剛的街道,混亂已經(jīng)平息下來了,虞心淵幾人在街道來回穿梭,有很多人受傷。
陌靖涵和無天將受傷的人背起,安放在了一起,虞心淵和龍若晨在幫他們包扎傷口,而另一邊放著十幾具尸體,一大半是孩子,家屬在旁邊哭的痛不欲生。
龍心悅有些心塞,剛剛就應(yīng)該殺了歐陽靜曉,害了這么多無辜的生命。
虞心淵向她走來,輕輕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這不能怪你!”
她情緒低落的點點頭:“我去治療傷患?!?p> 她用繩子扎起了袖子,也不嫌棄他們?nèi)砦蹪n,小心翼翼的處理著傷口,有燒傷的還有很多骨折的人,她動作干凈利落,咔咔地就將手骨腿骨接好,比較嚴重的,內(nèi)臟都踩出血了。
她拿出用血薔薇花煉制的丹藥,給他們服下,內(nèi)臟出血的患者臉色明顯都有了好轉(zhuǎn),受內(nèi)傷的人很多,針灸是“內(nèi)病外治”很耗費心神的,她的額頭上已經(jīng)布滿了細細的汗珠。
歐陽戎睿跟著她來到了現(xiàn)場,站在角落里看到了一切,龍心悅認真的樣子深深吸引了他。
他表情非常嚴肅,歐陽靜曉你太過分了,平時他不在南陵國,都怪那丞相太嬌縱她了,這件事你必須承擔(dān)責(zé)任。
“你們沒什么大礙了,回去后好好休息,這些藥記得按時吃,不要做重活?!?p> 龍心悅用消毒洗手液洗了手,放下了扎起的袖子。
此時的氣氛很凝重,他們很多都是一般家庭,清都大陸尚武沒錯,可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修士,習(xí)武要大量的資源是很燒錢的。要是等到他們恢復(fù),家里會有人餓死的。
龍心悅見他們臉色不好,瞬間明白了他們的顧及,剛想開口,就聽到陌靖涵說:“你們不必太過為難,凡是有困難的人,每月可來靖王府領(lǐng)10顆白晶魂石,直到你們康復(fù)可以勞動為止?!?p> 所有人看向了陌靖涵,10顆白晶魂石相當(dāng)于1000顆無色魂石了,要是省吃儉用,夠一個普通家庭生活三個月了。這么多人每人10顆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字。
所有人都跪了下來連聲道謝!龍心悅最不習(xí)慣別人跪她,趕緊說:“都快起來?!?p> 虞心淵也走了過來說:“你們快起來,不要動不動就跪。”
龍心悅看向他噗哈的笑了。他一手抱著一個孩子,脖子上還騎著一個,把他的頭發(fā)抓的亂七八糟。
龍心悅接過了他脖子上的孩子,抱了下來說:“看來淵哥哥很討孩子喜歡!”
虞心淵將其他孩子放了下來:“快回去你們父母那里?!?p> 然后對著龍心悅的耳朵輕輕的道:“我更喜歡我們的孩子?!?p> 龍心悅被這話撩的連脖子都紅了,轉(zhuǎn)過身去不敢看他,而她那小臉紅撲撲嬌羞可人的樣子,正好對上了歐陽戎睿。
歐陽戎睿心跳加快,一下也紅了臉,趕緊低下頭默默一笑,她還真是可愛。
這一事件過后,人們對靖王爺有了新的認識,靖王爺根本不像傳聞中說的那樣兇殘荒淫,不但不嫌棄他們臟污,給他們治療還救濟他們,對孩子也很好,看來傳聞不可信。
歐陽戎??戳艘谎埤埿膼偤蟊戕D(zhuǎn)身離開,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有這么個不知輕重的妹妹。他捏了捏眉心,消失在了原地。
“靖涵你太沖動了,陌嵐殤本來就想殺了你,你這樣一來,皇帝也會注意你的,陌安泊疑心極重,會認為你在收買人心?!?p> 龍若晨的語氣有些擔(dān)心。
“有些事想躲也躲不過,你說的這些我都有想到,可我也不能總躲在后面。”
“我忍了太多年了,就算我不爭不搶,有些人也不會放過我。這段時間和你們在一起,我想通了,既然怎么都逃不過,那我為何不能做回自己,再說我也只是盡了些薄力罷了?!?p> 虞心淵見心兒一臉疲憊,給那么多人治療,身體怎能吃得消,他淡淡的說:“善后的事就交給官府好了,我們?nèi)P云樓休息一下?!?p> 別院里歐陽靜曉滿身怨氣,屋里的東西都被她砸的差不多了,地上一片狼藉。歐陽戎睿回來看到這幅畫面,心里更是覺得她太沒禮教了。
他嘆了口氣,上前一把奪下了她手里的花瓶。
“你太不懂事了,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你告訴我是誰要你這么做的?”
歐陽戎睿還是了解她的,她平時是囂張跋扈了些,可是應(yīng)該不會有腦子想出這么無恥的點子,一定有人在背后慫恿她。
“哥哥你還教訓(xùn)我,你剛剛也看見了我受了多少委屈,要不是你及時出現(xiàn),我就被那妖女殺死了?!?p> “閉嘴,你年紀也不小了,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難道還不懂嗎?別忘了你的父親是丞相,你的一次任性也許會害了一家人?!?p> 歐陽靜曉橫眉怒目,語氣里滿滿的抱怨。
“你是我哥哥,你不幫我還指責(zé)我?!?p> “你拿了我的令牌,私自調(diào)用我云樓的弓箭隊你還有理了,把令牌還給我。”
歐陽靜曉坐在地上大哭起來:“我不還,我不還!”
歐陽戎睿有些頭疼,看向她神色冰冷寒光閃閃,伸出了手。
“把令牌還來,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p> 歐陽靜曉看著那寒冷刺骨的眼神,馬上閉上了嘴,將令牌小心翼翼的放在他手里。
“下次在犯,就沒這么好說話了,先和我回去,你必須對外認錯,承擔(dān)你的責(zé)任。”
說完拉著她離開了別院,回到了丞相府。
右相歐陽琨見他的寶貝女兒,被拉進了自己的書房,很是不解,略帶怒氣的問。
“睿兒你做什么,怎么也不通傳一下,就自己沖了進來,還這樣對你妹妹?!?p> 歐陽靜曉看到了自己父親哇的一下就哭了起來,委屈的說:“爹我被人欺負,哥哥不但不幫我,還罵我?!?p> 歐陽琨一聽,怒從心起責(zé)問道:“睿兒你怎么當(dāng)哥哥的,到底怎么回事?”
歐陽戎睿無奈,用平淡的口吻回答道:“是我魯莽了,因為靜曉不老實,我才拉她進來的,這次她闖了大禍,害死了很多人!”
歐陽琨神色凝重問道:“害死了人?睿兒從實給我說來?!?p> 歐陽戎睿將事情如實的告訴給了他。歐陽琨眉頭緊鎖:“這可不是件小事,官府一查就會查到主謀的,皇上知道的話,靜曉就完了?!?p> 歐陽靜曉這時才感覺事情不妙,感覺跪下祈求道:“爹救救我!女兒是被唆使的!”
“你告訴我,是誰給你出的主意!”
歐陽靜曉不敢看他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是......是...琳珊郡主!我去寶珠閣買首飾,偶遇了琳珊郡主,她和我說白月仙子是狐貍精,不但勾引嵐王爺連靖王爺也被她迷住了,所以我看不慣,就想教訓(xùn)一下她?!?p> 歐陽靜曉隱瞞了真正的原因,她其實是因為虞心淵,才打算報復(fù)龍心悅的。
歐陽戎睿摸了摸自己鬢角的一縷頭發(fā)若有所思,陳琳珊這女人在打算什么?為什么要針對小野貓。
“如今只能要靜曉去皇上那里承認錯誤,由丞相府出錢修繕燒毀的房屋,還要去請求遇害家屬的原諒,給予補償,才能救她?!?p> 歐陽琨搖頭:“不行,這可是一比不小的開支,不能要皇上知道,看來得買通一下京兆尹,找個替罪羊了。”
歐陽戎睿嚴厲的的聲音響起:“不能這樣,這應(yīng)該是靜曉的責(zé)任!”
歐陽琨呵斥道:“你懂什么,要說外界知道是靜曉做的,她名聲就沒了,以后還怎么嫁給太子!”
歐陽戎睿眼神變得冰冷,他知道說服不了歐陽琨,和權(quán)勢地位比起來,幾條人命微不足道。他一咬牙,什么話也沒說,就離開了書房。
“謝謝父親,靜曉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p> 歐陽琨哼了一聲:“知道了就好,看來平時為父太寵你了,這段時間給我閉門思過,不許出門!”
歐陽戎睿回了自己院子,他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會看見龍心悅因為那些死去的孩子,滿是悲傷的神情。
他坐起身來輕喚了一聲:“西玄,去準(zhǔn)備五百萬紫晶魂石,安撫受難的人,無需多說也不用留名。”
暗處傳來了一聲:“屬下領(lǐng)命!主子為何還要回來這里。”
“我曾答應(yīng)過他,會幫他照看歐陽靜曉?!?p> “這等女子只會招惹是非,主子何必如此?!?p> “好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主子可是你的身體......”西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歐陽戎睿見他擔(dān)憂之色布滿了臉,輕輕開口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去辦事!”
“是!屬下告退,主子可千萬保重身體?!?p> 一切又歸于了平靜。他眼睛微彎手扶著下巴,陳琳珊竟敢把歐陽靜曉當(dāng)槍使。對象還是小野貓,要小野貓受委屈,這筆賬慢慢算。
他走到桌前倒了杯茶,看著茶杯冒出的熱氣,看到了龍心悅那嬌羞可愛的笑容。
世間竟會有如此美好的妙人,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牽動著他的心,真是一眼誤終身,答應(yīng)為她做一件事,并不是為了歐陽靜曉,而是想在見到她,看來今晚注定是無眠之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