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戚如這里。
兩人一路上并不著急，因為據(jù)遲若賦所說，小月在今晚零時左右才會醒來，今日兩人一大早便從岐山出發(fā)了，時間是很充裕的。
雖然兩人還是如之前一般，踩著遲若賦由法寶變成的圓盤飛向赤血殿，不過比之之前速度不知道慢了多少。
“誒，若賦，我突然想起，你之前不是讓那個叫葛風(fēng)的殺手去殺逍遙菩提了嗎？可你為什么這么做啊？我怎么覺得，你派那個葛風(fēng)出去是沒有必要的。畢竟，你知道那個秘道的存在，照理說我們其實可以直接去那里的，何必弄那一出?！?p> 遲若賦假裝驚訝地看她：“咦，原來你比我想象中的聰明多了，竟注意到了這一點，看來我真是小瞧你了。”
鄭戚如無語地嗤了一聲：“你真當(dāng)我是傻子?。‰m然，我看上去是有點傻，但是你別忘記了，有個成語叫——大智若愚！從你派那個葛風(fēng)出去那一刻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那么人中，你為何偏偏選中了逍遙菩提。還有啊，雖然我們的目的是為了找到小月，可你給我的感覺是，你的目的不光是為了找小月?！?p> 鄭戚如突然停下腳步，認(rèn)真地盯著遲若賦的眼睛，不愿錯過任何一絲細(xì)節(jié)：“甚至我覺得，就算小月不在那里，你以后還是會去那里的。說吧！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以及，你，其實…你就是那個逍遙菩提，對吧？”
遲若賦的眼中光芒不斷閃動著，似往日風(fēng)云皆重現(xiàn)于心：“好吧，看來一切都瞞不住你。不過有些事，還是不知道的為好。我確實與那所謂的赤血殿殿主有所瓜葛。想必你也注意到了，我們?nèi)チ四敲淳?，一次都沒有見到那殿主，見過的最高級別的任務(wù)似乎也就是那葛風(fēng)了?！?p> 鄭戚如想了想，點點頭。其實這一點，她沒想過其中的詭異之處，畢竟那赤血殿殿主是何等人物，就算見不到，好像也挺正常的…
遲若賦繼續(xù)道：“其實，我和那赤血殿殿主來自同一個地方，而那葛風(fēng)，是我故意派出去的，目的就是…削減那赤血殿的勢力！”
“什么！削減赤血殿的勢力？”鄭戚如睜大眼睛看他，她可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看來遲若賦與那赤血殿的瓜葛不是一般的大啊。
“沒錯，當(dāng)年我與另一人想法設(shè)法地將赤血殿殿主封印在了一個秘道，令其永世不得重出，但沒想到，他始終不曾甘心，并且還借助曾經(jīng)手下的幫助，使這所謂的殺手組織一點一點地發(fā)揚(yáng)光大。還好在其手下中，有個人表面忠于他，實際卻出于某些原因告訴了我其中的真相。”
鄭戚如抓住了關(guān)鍵詞，問道：“所謂的殺手組織…你的意思是，那赤血殿的真實身份，并非是殺手組織？”
遲若賦竟然笑了笑，道：“他的真實目的可遠(yuǎn)大地多，只是名義上是殺手組織而已。你還記得，赤血殿從來不留尸體的傳聞嗎？可曾想過為什么？”
“為…為什么？”自己真的未曾想過這點。雖然江湖中盛傳赤血殿派出的殺手會在三十秒內(nèi)解決對手，并且會使尸體消失，但她只想著這是赤血殿為了吸引顧客而賣出的噱頭，為了顯示自己的勢力是有多么厲害，沒想過還有其他的含義…
遲若賦冷哼一聲，道：“那是因為，他們會將尸體運往赤血殿，做某些齷蹉的勾當(dāng)。那些尸體，他們的血和肉都會被煉化，成為那個人補(bǔ)充自己的能量，目的便是有能力離開那個封印，重現(xiàn)當(dāng)年的實力！當(dāng)然，這些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因此以防萬一，他們也不斷地發(fā)展自己的實力，培養(yǎng)那些所謂的殺手。殺人，不過是他們小小的練手罷了?！?p> “不過，既然那個殿主那么急切地想要恢復(fù)自己的實力，為何不直接殺人呢…嗯…我的意思是，為何采用這么曲折的手段呢，又是建立赤血殿，又是幫助別人殺人的，為何不直接動手，得到自己想到的東西呢?！?p> 遲若賦失笑，而后搖搖頭：“沒想到，你還挺厲害的。不過，你還真是問到點子上來了。要知道，我們這個世界雖然看上去是由著各種生靈自由生長著，但實際上卻有著自我運轉(zhuǎn)的神秘規(guī)則?！?p> “這個規(guī)則，也就是人界俗稱的，天道?！?p> “天道…”鄭戚如輕聲琢磨著這兩個字，覺得它們在自己的舌尖上游淌著，有一種說不出的堵塞感。
遲若賦緩緩點頭，似乎想到了許多：“這便是那個所謂的殿主的狡猾之處了。當(dāng)年因為某些事，我們?nèi)艘驗橛|犯到了強(qiáng)大的因果，遭到了天道處罰。我與另外一人也被狠狠地打壓，只是…由于我們觸犯因果地程度并未極深，因此我們只是被封印了大部分的法力，不到萬不得已不得使用之。而那個殿主…”
遲若賦微低下頭，掩下目光的幽深：“他的程度比我們高多了。因為他曾經(jīng)差一點奪得的東西，實在是太罪惡了。因此，他不但身心俱毀，同時也不敢輕易地消耗世間的因果…直到自己的大道連成，方能如從前一般肆意囂張?！?p> “消耗世間的因果…”鄭戚如終于聽到了有關(guān)遲若賦的部分真相，但覺得這其中的內(nèi)容實在是深奧地令她費解。她隱約覺得，遲若賦曾經(jīng)歷過一件萬分奇特的事。
“沒錯?！边t若賦的目光深邃，“他建立殺手組織，進(jìn)行殺生，借著那些表面上犯下殺人罪行之人的因果，對這世界的生靈進(jìn)行性命上的剝奪。因此，這報應(yīng)與劣跡，并未算到他身上。而后，他再將那些生靈的對于自己有用的東西煉化，為自己補(bǔ)充精血。這是一個巨大又可笑的陰謀。”
鄭戚如漸漸地明白了許多，也知道了事情的大概，而后她繼續(xù)問道：“那你為何對那赤血殿的一切都那般地熟悉呢?！?p> 遲若賦好笑道：“我既然被告知了一切，自然對那里格外上心。為了阻止一切，我曾多次在遠(yuǎn)方用天眼試探。其實，在這之間，我便去那赤血殿重新將那殿主封印了一次。那個時候，我與另外一人費盡心血，且將自己的一個秘寶消耗在了那里，因為若不那樣做，那個所謂的殿主就要結(jié)成實體了。這將會筑成巨大的災(zāi)難。”
“另外一個人，不會就是…”她狐疑地看著他，突然覺得自己觸及到了真相。
“沒錯，那個人就是逍遙菩提。這個名字取得還真是可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