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清脆的腳步聲,回響在牢獄中的回廊里,伴隨著腳步聲的漸近,卻現(xiàn)廊道中的燭火,被一股匿風(fēng)拂得時暗時明。
來者,自然是安寧。
一頭柔順的黑短發(fā),再配上一襲墨黑色的獰鎧,整個人看起來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感覺,但這似乎僅僅只是表面而已。
趙秀瞅了一眼,又微微撇嘴轉(zhuǎn)過頭去了,說實(shí)話他真的懶的理這個女人,安寧的第一印象在趙秀心中可真不咋地。
安寧柳眉微蹙,勉強(qiáng)擠出一絲微笑,道:“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別當(dāng)真?!?p> 趙秀閉眼酣息而坐,依舊不理也不睬。
“家兄以備好酒席宴請趙兄,不知趙兄,可否賞個臉...喝一杯?”安寧的笑容看起來很溫婉,但是她的語氣聽起來卻很冷。
此時的安寧,早已想好了該如何收拾趙秀了,現(xiàn)在問題就是對方是否應(yīng)下來。
趙秀還是依舊不理。
此時此刻無聲勝有聲,很明顯安寧已經(jīng)感受到了對方的一股敵意,于是她呵呵一笑,道:“這么大的人了,怎么跟個小孩一樣?!?p> “難道還需要我哄著你去?”
趙秀還是一副不理也不睬的樣子。
尼瑪,這不能忍!老娘不發(fā)威你當(dāng)我是小貓咪是吧?安寧人狠話不多,抄起身后的狼牙棒,指著趙秀,嗔怒道:“你給老娘去不去?信不行老娘一杧錘,夯死你?”
一旁的眾人,頓時嚇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都紛紛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也不知道是安寧的話起到了效果,還是其他原因,趙秀卻意外的開口了,“城外的坑是不是你們挖的?”
安寧,立馬急嗔道:“不是我們挖的還是你挖的?”
“呸...”
可能意識到說錯話了,安寧又轉(zhuǎn)口道:“你這句話什么意思?老娘什么時候挖過坑的?”
“你說什么意思,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是在怪我來晚了?要不是城門口有這么多坑,老子能來晚?”
“可...別說這坑,跟你們沒關(guān)系?你不看看老子被坑成什么樣了?”趙秀想想就來氣。
安寧一怔:“呃...”
眾人一愣:“呃...”
“你想咋滴吧?”安寧的臉角抽搐了幾下——趙秀直視著安寧的眼睛,認(rèn)真道:“受了點(diǎn)傷,現(xiàn)在走不動道了,我需要‘你’背我?!?p> 趙秀說出的一個‘你’字,是咬著字說出來的,看樣子...似乎怨氣還不小??烧f者無心,聽者卻有意,安寧聽到趙秀的這番話,也忍不住為之動容了,她知道墨城周邊遍布的陷阱是有多么的恐怖,所以面對趙秀的挑刺,安寧此時此刻也無話可說,此刻的她...猶豫了。
雖然她討厭被男人接觸,特別是令她反感的男人,但是接下來她卻還是用實(shí)際行動回應(yīng)了趙秀的要求。
“兄,要不我來...”胡漢三剛一開口,就被趙秀悄悄的踢了一腳,撇眼小聲道:“滾...一邊去?!?p> 安寧,忍不住冷笑了,“你是在羞辱我?”
從這里可以看出她的語氣和心態(tài),已經(jīng)在開始轉(zhuǎn)變了,至于在往哪個方向在轉(zhuǎn)變,只有她自己知道。
安寧二話不說,脫下獰鎧,俯身微蹲,直接背起趙秀就往牢獄外走去。
“我是他小弟,他是我大哥,嘿嘿...”胡漢三一臉尷笑的指著趙秀,然后又跟在他后面,順手還幫安寧撿起了獰鎧。
如果不是為了安家,當(dāng)趙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安寧就會選擇毫不猶豫的殺掉趙秀,但是她不能這樣做,因?yàn)榘布倚枰w秀的幫助。
看來她失算了。
安寧背著趙秀穩(wěn)步漸行在大街上。
她讓身后的侍衛(wèi)都退下了,而胡漢三只能在遠(yuǎn)處尾隨著。
就這樣,幽靜的大街上僅僅剩下安寧與趙秀二人。
?。ǜㄏx不算。)
隨后——
陣陣很富節(jié)奏感的鼾聲,一聲比一聲響,安寧怎么都想不到,這小子竟然在自己背上睡著了?
忍?還是不忍?
算了不忍了——
“去你大爺?shù)?....”安寧一聲暴吼,隨后立馬將趙秀摔了出去。
這沒法忍了,能夠?qū)②w秀背著,這已經(jīng)是她最大的底線了,她突然感覺,自從見到趙秀之后,她內(nèi)心中的驕傲,不知不覺中,竟然蕩然無存。
除了自己的哥哥,哪個男人見到她,不是低聲下氣的,光是跪舔她的人,都不盡其數(shù)。
“你給老娘起來!”安寧上前抓著趙秀的衣領(lǐng)口,怒吼道。
咳...咳...
趙秀嘴角忍不住溢出了一抹鮮血,“嘿嘿...”
“怎么?就這點(diǎn)小事就將安城主給氣到了?”
“看來...安城主也不過如此嘛?”
“呵...呵...”
安寧就這樣直視著趙秀的雙眸——她恨不得現(xiàn)在就夯死對方。
“老娘知道你小子是故意的,從那日見到你開始,我就知道你小子不簡單。”
“后來的進(jìn)一步接觸,老娘便發(fā)現(xiàn)你的這個人有點(diǎn)心術(shù)不正,居心叵測。既然這樣那就,明人不說暗話,你來墨城究竟有何目的?”
安寧要攤牌了,她相信不管對方有什么目的,那都是為了利益,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她還是有辦法利用趙秀的。
這就是她的自信。
心術(shù)不正?居心叵測?這女人真能想象,難道她腦殼有包?趙秀無語了...
“神經(jīng)病,切!”
安寧:“????”
既然這樣,老子明人不說暗話,趙秀也要攤牌了。
“我問你,你們跟大秦是什么關(guān)系?”趙秀推開安寧,掏出那枚箭矢,示向安寧,道:“別說這枚箭矢,你不認(rèn)識?”
“你...”安寧想了想,還是先聽對方說完,接而疑道:“怎么?這箭矢自然是認(rèn)識的,此箭是我們‘墨家’所鍛造的精品佳作?!?p> PS:(是墨家,不是墨城。)
趙秀給了對方一個冷笑的表情,道:“這么說,這件事應(yīng)該跟你們有關(guān)系咯?”
趙秀的這句話令安寧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我先說明:這箭確實(shí)是跟我們有關(guān)系,但我們卻跟大秦是沒有關(guān)系的,你可別想多了?!?p> 安寧隱隱感覺趙秀的話中有話,似乎有種令她不好的感覺。
而趙秀此時的模樣,漸漸地在開始變化——黑色的單瞳,隱隱射出陣陣的金芒,隨后突然變成了金色的重(chong)瞳,原本束縛在背后的長發(fā),遽然分散而開。
他的面目漸漸地,變的猙獰了起來,道:“既然你承認(rèn)了,那我也不客氣了?!?p> 安寧見趙秀此時的模樣,變得有點(diǎn)恐怖,心里也是一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