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李長歌,怒容完全僵在了臉上,聲音有點發(fā)顫,“你就是那個和聞人婉瀾成親的李長歌?”
李長歌歪著腦袋,露出整齊的牙齒,朝著郭威笑道:“如假包換!”
“臥槽!”郭威一拍大腿,然后就看到郭威滿臉笑容,踮著小步子跑了上來,一把抓住李長歌的雙手,“恩人啊,恩人啊,你可是我們的恩人啊!”
“恩人?”郭威的反應(yīng)大大出乎了李長歌的預(yù)料,看他這樣子,莫不是自己娶了聞人婉瀾對他們而言是一件大好事兒?看來,這其中有故事?。?p> 但是,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娶的只是紫竹,而并不是聞人婉瀾本尊,他會不會還能夠笑的如此的開心!
“這個事情日后再說!”郭威笑著點頭,然后環(huán)視了一下整個酒樓,壓低聲音道:“你真的要見這喜鵲樓的老板?”
“怎么了?見不得?”李長歌詫異道。
“見不得?怎么可能,就憑你這姑爺?shù)纳矸?,在整個西疆,誰敢不給你面子!”郭威眼睛一瞪道,“不過,這喜鵲樓的老板和我家有點關(guān)系,李兄,你看,能不能?”
郭威知道李長歌想要見喜鵲樓的老板,無非是想要敲打敲打,但是想到喜鵲樓那個人的脾氣,二人見面了,肯定不會有什么好的結(jié)果,到時候要是算上自己也摻和了這件事情,真要計較起來,郭家的面子也不好看,所以郭威想要息事寧人。
李長歌聞言,仔細(xì)地看了郭威一眼,看他的樣子不似作偽,再者,這郭威還蠻符合自己的品性,他也開口征求自己的意見,李長歌自己也不好堅持。
李長歌微微頷首,轉(zhuǎn)而看了老鴇一眼,老鴇連忙低下頭,不做聲。
視線再轉(zhuǎn),全場的人無一敢作聲,李長歌知道,這些人畏懼的是自己姑爺?shù)纳矸荩参窇肿箫w的兇名,倘若今天,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身邊也沒有左飛這樣子的人在,李長歌相信,這酒樓里的人絕對不會放自己離開。
他們雖然畏懼,害怕,但是心里對自己的怨恨卻是一分也不少!
李長歌冷笑,轉(zhuǎn)過身,就朝著門外走去。
郭威暗道一聲多謝,給老鴇使了使眼色,示意老鴇把七月的賣身契給拿過來。
老鴇抬起頭,朝著二樓的某個位置看了過去,在得到隱秘的訊息之后才從懷里摸出一份文書,走到七月的面前,將文書塞到她的手里,“今天開始,你就自由了!”
直到賣身契回到自己的手中,七月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走吧!”已經(jīng)快要走出大門的李長歌回過身來,喚了七月一聲。
“哦.....哦!”七月手忙腳亂地將文書放到袖子里,反正也沒有什么行李,所以也不用收拾,七月忙跑著跟了上去。
左飛在最后,如狼似虎地眼神帶著侵略的意味掃視了一下全場,特別是在薛凡的身上流離了片刻,才冷哼一聲大步離開。
喜鵲樓外,早就停了一輛馬車,馬車邊上站著一個中年人,看樣子,似乎是等了有段時間了。
中年人在看到李長歌出來的時候,連忙迎了上去,“姑爺!”
李長歌疑惑地看了中年人一眼,道:“你是?”
“小的就是一個駕車的,姑爺請上車!”中年人哈著腰道。
李長歌看了一眼馬車,并沒有上車,稍微皺了一下眉頭。
中年人并沒有催促,只是恭敬地說了一句:“姑爺,郡主回府了!”
郡主!李長歌停頓了一下,聞人婉瀾回來了?
“她想見我?”李長歌問道。
“是,郡主已經(jīng)等候姑爺多時了!紫竹姑娘想必已經(jīng)到了!”中年人如實道。
七月跟著李長歌出的大門,看到李長歌和別人在交談,自己就停下腳步,在后面等著。
李長歌回過頭,朝著七月招了招手。
七月見狀,忙走上前去。
李長歌道:“在西疆,你還有地方可以去嗎?”
七月?lián)u了搖頭,不吭聲!
“那要不你先隨我回王府?”李長歌問道。
去王府?七月呆了呆,抬起頭,看著李長歌。
李長歌也正看著她,“不用怕,王府而已!不是什么吃人的地方!”
七月蚊子一般“嗯”了一聲。
“那上車吧!”李長歌指著馬車道。
左飛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李長歌和七月都上了馬車,中年人駕著馬車正在掉頭。
郡主回來了?左飛看到中年人的時候一怔。
中年人掃了左飛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yīng),只是揚了一下手中的鞭子,“駕!”
郡主這么快就回來了?左飛眼神復(fù)雜,眼中的光芒異樣,快速朝著另外的一個方向而去。
李長歌坐在馬車?yán)?,斜靠著車廂,手指有?jié)奏地在膝蓋上敲擊著。
七月怯生生地坐在一旁,低著腦袋,不抬頭,也不吭聲。
紫檀廳,是羅剎閣議事的地方!
羅剎閣,是王府的特殊機構(gòu),而聞人婉瀾正是這羅剎閣的閣主。
聞人婉瀾坐在書桌后面,手里拿著一份卷宗,上面記載著的是李長歌的信息。
聞人婉瀾將手中的卷宗放下,眼眸不曾抬,淡淡地問道:“紫竹,你覺得他怎么樣?”
紫竹站在書桌跟前,抿了抿嘴,吐出四個字,“深不可測!”
深不可測!聞人婉瀾抬起眸子,掃了紫竹一眼,好似有些戲謔,“一個不能習(xí)武的廢人,用深不可測是不是過了!”
紫竹不再說話!
“郡主,姑爺?shù)搅?!”外面有人敲了三下房門,道。
“讓他進來吧!”聞人婉瀾將卷宗收起來,放到一旁。
李長歌將七月安頓在自己住的小閣樓里,然后就朝著紫檀廳來了。
中年人通報之后,李長歌便推門走了進去。
大廳里就兩個人,紫竹站在邊上,還有一個女子坐在書桌邊上,她應(yīng)該就是聞人婉瀾了吧,自己名義上的妻子。
白凈的臉龐,柔細(xì)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小巧的鼻梁下面有張小小的嘴,嘴唇薄薄,嘴角微向上彎,帶著絲絲的笑意,整個面龐,細(xì)致清麗。
她穿著白色的百褶裙,坐在那兒,端莊高貴,文靜優(yōu)雅,如同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