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來越深,李長歌還沒有回來!
期間,紫竹拿了一個毯子鋪在了李長歌之前蹲過的角落,讓他回來之后可以就地安睡,但是過了很久,都不曾回來!
而且,之前看到他急匆匆地去了后山,身上還帶著那股驚人的寒氣。
如此龐大的寒氣,他......紫竹終于還是按捺不住,出來找尋他。
后山的草地上,李長歌緊閉著雙眸,額前有少許的發(fā)絲垂在眼簾之處,薄薄的嘴唇緊緊抿著,精致的五官有些擠在一起,表情凝重,雙手平攤在膝蓋上,不時地會顫抖。
認(rèn)識李長歌也有些日子了,在紫竹的印象當(dāng)中,這個弱不禁風(fēng)的人,性格有些令人捉摸不透,表情和眼神當(dāng)中也不斷地晃動著迷茫,不甘和失神,甚至還有這難以察覺的落寞。
縱然他如何,表現(xiàn)出來的都是樂呵的一面,就好像他遇到的都是開心的事情,紫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樣子。
全身籠罩在凍人徹骨的寒氣當(dāng)中,身體四周都被冰霜所覆蓋,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就是一個閃著清冷光輝的冰雕。
紫竹的心里忽然泛上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就像是心疼,糾結(jié),難受混雜在了一起,雖然和李長歌是假成親,但是,看到眼前的這個場景,紫竹還是忍不住有點(diǎn)不放心。
這種感覺讓紫竹素來平靜的心出現(xiàn)了少許的煩躁,這種煩躁讓她馬上驚覺,急忙收斂心神,過了好一會兒,這煩躁感才慢慢消失,內(nèi)心重新變得清明。
紫竹沒有打擾李長歌,放輕腳步,轉(zhuǎn)身離開!
一小會兒之后,紫竹又回來了,只是手里拎著一個食盒,她將食盒放在了離李長歌不遠(yuǎn)處的地方,又一次無聲的離開!
......
與此同時,這個時辰,王府杜長勝也沒有睡覺。
他面前的桌子上擺著羅剎閣收集來的關(guān)于陳家的一切資料,從上到下,一一俱細(xì)。
杜長勝面無表情地翻著手中的材料,心中盤算著一些東西。
半晌他才回過神,將手中的材料放下,對著房間里的黑暗道:“就按照原先的計劃進(jìn)行,但是為了預(yù)防萬一,去一趟南城的陳家的那處別院!”
黑暗當(dāng)中不見任何的身影,但是卻傳來了聲音:“是!”
“你親自去!”杜長勝想了想,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囑咐了一句。
“好!”
揉了揉酸疼的眉心,杜長勝站起身,拉開房門,朝著后山的方向看了過去。
這姑爺還真是深藏不露??!
青云樓上!傾城靠在第三層的欄桿上,也同樣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后山的位置,因為那個位置,有一股令她心悸的氣息。
......
李長歌這一次壓制住寒氣,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jīng)蒙蒙亮了。
這次的寒氣發(fā)作的有些厲害了,可以說是之前的好幾倍強(qiáng)度,要不是自己仗著修為深厚,恐怕這一次真的被凍成冰雕了!
堂堂白玉京宮主,在王府被凍成了人棍,傳出去的話,真尼瑪丟人啊!
李長歌將真氣重新壓制到丹田之中,又變成了那個弱不禁風(fēng)的樣子,考慮到之前紫竹的提議,這一次,什么神光內(nèi)斂,氣息磅礴都被李長歌給掩蓋了!
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轉(zhuǎn)頭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了放在不遠(yuǎn)處的食盒。
這個!李長歌走過去,拎起食盒,挪開蓋子,看到里面放著的是兩道點(diǎn)心,拿了一塊丟到嘴里,嗯,還不錯!
李長歌抬頭,看向自己的閣樓方向,大晚上給自己送點(diǎn)心的,也只有她了吧!心中不免涌上一股暖意!
李長歌心情不錯,拎著食盒,便往嘴里丟著糕點(diǎn),邊往山下走去。
清晨,天色還沒大亮,陳家家主陳海在熟睡當(dāng)中就被一波急促的敲門上吵醒了:“家主,家主,你醒了嗎?”
陳海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外面的光線,皺著眉頭道:“大清早的,什么事情?”
“是,是二少爺來信了!”門外傳來了激動的聲音。
“二小來信了?”陳海一聽,頓時睡意全無,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批了一件衣服,頭發(fā)也沒有整理,便以最快的速度沖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管家陳云,陳海一把抓住陳云的胳膊,瞪大眼睛道:“你說二小?你說的當(dāng)真是二???”
“是!是二少爺,這是信!”陳云咽了一下口水,忙將手中的信件呈到陳海的面前:“信上有二少爺?shù)莫?dú)有記號,整個西疆北韓除了二少爺,沒有人知道這個記號!”
當(dāng)目光注視到信封上的那個記號的時候,陳海全身一抖,猛地將信件抓了過來,然后用劇烈顫抖的雙手將信封拆開,取出了里面的信件。
十年前,陳家二少爺陳陽被一個不知名的道人看中,收為徒弟。
陳海到現(xiàn)在還記得當(dāng)時那個道人的風(fēng)采,那絕對是超脫了武學(xué)九品的高人!
陳陽有幸能夠拜入他門下,那是天大的服氣,后來陳陽跟著道人離開了陳家,這一離開就是十年,這十年里陳陽音訊全無,陳海也曾多方打探,未曾獲得一絲一毫的訊息,沒想到,十年后,陳陽竟然主動聯(lián)系陳家了!
這如何不讓陳海欣喜若狂,激動萬分。
一字一字地看完信件的內(nèi)容,陳海已經(jīng)是滿臉通紅,呼吸混亂,他伸出手,顫抖地指著外面,嘶啞著聲音道:“快,快去通知各位長老,馬上到議事廳,告訴他們有要事相商!”
“是!”陳云連忙應(yīng)聲。
王府的大門早就敞開,下人們一大早就在里里外外地打掃這衛(wèi)生。
這個時候,門口來了三個人!
身著紫衣,但卻頭發(fā)散亂,臉上還帶著灰塵,腰腹之間纏著繃帶,隱約有血滲出的青年。
穿著藍(lán)色長裙,美若天仙,手中拿著一柄長劍的女子。
還有一個穿著灰塵褂子,鬢角有些許白發(fā)的英俊中年人。
青年瞪著其余二人,惡狠狠地道:“你們跟著干什么?”
“切,誰跟著你了,只不過通路而已!”女子白了青年一眼,道。
“李綰綰,你少來,這可是西疆王府,你在王府難不成有認(rèn)識的人?”青年的聲音陡然拔高了。
這三人你正是李木舟李綰綰父女還有太學(xué)院的韓當(dāng)。
只是,看三人的情形,似乎是韓當(dāng)受傷了。
“喲,你還別說,還真有!”李綰綰不搭理韓當(dāng),朝著門口的一個下人走過去。
“你好,你能幫我通報你們郡馬爺一下嗎?就說他妹妹來了!”李綰綰笑著道。
“啊......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