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帶紅袍金縷衣,鳳冠霞帔兩新人。
一輛馬車緊隨其后而來,在李長歌的面前停下。
上面下來一個青衫文士,身上披著一個大紅色的襖子,看上去有些怪異。
青衫文士看到李長歌,臉上微露笑容,開口道:“西疆秦越,恭迎郡馬入城!”
西疆秦越!李長歌渾身一怔,眼見秦越彎腰行禮,連忙迎了上去,雙手就去扶,不讓秦越行禮。
“先生,不必!”
紫竹也被眼前的場景所震撼到了,嘴唇張了張,硬是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傾城則是雙眼當(dāng)中有些遺憾,這西疆的人似乎不是把他當(dāng)做一棵草啊,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沒戲了?
不好,不好。
“郡馬,請隨我入城!”秦越的臉上帶著淺笑,身子微微往邊上側(cè)開來。
李長歌還沒有從恍惚當(dāng)中完全回過神來,眼前的這一切似夢似幻,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按道理說,這西疆云城的人不給自己使絆子就不錯了,這么的熱情是個什么情況?。?p> 秦越看到李長歌沉吟不語,大概也猜到一些他的想法,輕聲道:“郡馬不必多慮,進城就是!”
進去就進去,誰怕誰啊!李長歌應(yīng)了一聲,同時微微彎腰道:“先生請!”
......
云城鐘樓上,聞人黎遠遠地將李長歌和秦越碰面的場景看在眼里,眼中的滿意色彩愈發(fā)濃重。
對于這個郡馬,聞人黎起初是反對的。
畢竟,這人和女兒婉瀾素未相識,卻突然要成親,要在一起生活,想想都覺得磕磣,總覺得女兒受了委屈。
自己的女兒,聞人黎最了解不過,自己自小慣得狠了,脾氣執(zhí)拗的很,動不動就會和自己翻臉的那種,聞人黎不覺得婉瀾會接受這樣的一個親事兒。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這個人是朝堂給自己硬塞過來的,朝堂對自己的猜忌由來已久,說不準(zhǔn)這個人便是朝堂的探子。
所以于公于私,聞人黎都不會允許這個人踏入西疆的境地。
所以他找到了九幽樓,買李長歌的項上人頭。
但是,后面秦越找到了自己,給了自己一份李長歌的資料。
看了資料之后,聞人黎便改變了主意。
不過,聞人黎也沒有取消在九幽樓的生意。
聞人黎看著李長歌和秦越正慢慢地朝著云城走來,一個穿著紅色衣衫的女子駕著馬車跟在后面,稍稍皺了一下眉頭,喚來左右,吩咐道:“去太一山,把郡主給我找回來!”
“是!”左右點頭欲要退下。
“等等!”聞人黎突然叫住,補充了一句道:“她不回來,就綁她回來!”
“是,王爺!”
......
“恭迎郡馬爺入城!”
“恭迎郡馬爺入城!”越是靠近這云城城門,周邊的百姓的呼喊聲就越大。
看他們的樣子的確是出自真心。
穿過城門,入了云城,果然如同李長歌所猜測的一樣,街道的兩旁也是站滿了人。
所有人的身上都清一色地穿著大紅色的袍子,手里要么提著紅燈籠,要么就是二人一組,拎著“喜”字的刺繡。
“哇,這就是郡馬爺啊,可真俊??!”
“我聽說啊,這郡馬爺是江南道李劍神李家的人呢!”
“這樣說來,郡馬爺豈不是武林高手,剛好郡主不是很喜歡武林高手的嘛!”
“噓.......別說話,郡馬他們來了!”
從城門口到王府也只有一條街的路程,李長歌的速度不快,但還是很快就到了。
王府早就是張燈結(jié)彩的狀態(tài),門楣兩旁,掛著兩個巨大的燈籠,紅色的絲綢纏繞成結(jié),掛在大門之上,就連門口的兩個石獅子,它們的脖子上也圍上了紅色絲巾。
王府的門口,早早停了一輛馬車。
馬車停在了街道的中央,正好擋在了李長歌入王府的必經(jīng)之途上。
李長歌等人走近,馬車?yán)锿蝗粋鞒鲆坏罉O細的聲音,“你便是那李家的李長歌?”
“是我!”李長歌愣了一下,停下了腳步,“請問……”
“很好,那便跪下接旨吧!”那聲音接著道。
“接旨?”
馬車上的簾子被人掀開,一個蒼白如雪的臉龐露出了出來,雙眼狹長有些陰冷的味道,臉上白皙無須,頭發(fā)瑩白如雪。
官服!李長歌注意到了這人身上的穿著,那是北韓朝堂內(nèi)侍的穿著。
“跪下吧!”那人跳下馬車,手里噙著一個黃色的卷軸,對著李長歌道。
李長歌有些遲疑,自己這個郡馬是聞人黎選的,現(xiàn)在冒出一個朝堂的內(nèi)侍是個什么意思?朝堂也想插手?
“還不接旨?”這人眼看李長歌不曾有所動作,心中不喜,冷哼一聲道。
“草民接旨!”李長歌跪在地上,雙掌交叉,掌心掌背相疊。
“奉天承運,江南道李長歌德才兼?zhèn)洌醯秒扌?,西疆婉瀾郡主,知書達理,文武雙全,朕心甚慰,現(xiàn)于二人賜婚,擇良辰吉日完婚!欽此!”
圣旨念完,李長歌還是伏在地上,不曾吭聲?!百n婚?”
“郡馬爺,還不接旨?”
李長歌從地上直起身子,雙手舉過頭頂,從公公的手上接過圣旨,同時道:“謝主隆恩!”
“不知,公公如何稱呼?”李長歌接過圣旨,從地上站起身。
“咱家入宮前姓沈!”沈公公笑著道。
“今后,郡馬爺也算的是皇上的門生了,可不要讓皇上失望?。 鄙蚬χ牧伺睦铋L歌的肩膀,意有所指。
李長歌明顯感覺到一股微不可聞的力道從沈公公的手掌心傳下來,瞬間走遍全身,似乎是在檢查些什么東西。
“還請沈公公朵朵提攜才是!”李長歌裝作毫無察覺的樣子,笑著摸出一枚古玉,偷偷地避開秦越的目光,塞到沈公公的手里。
“好說,好說!”沈公公喜笑顏開,不露聲色地收回到了袖子當(dāng)中。
“這位便是秦越先生了吧!”沈公公注意到一直站在身邊的秦越。
“見過公公!”秦越彎腰行禮。
“聞名不如見面啊,早聽聞西疆軍師秦越,上知天文,下懂地理!咱家早就想一睹先生風(fēng)采,今日終于得償所愿?!?p> “公公謬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