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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有君臨

第二十八回 很不錯的

毒有君臨 璃玥滄滄 794 2019-07-27 23:27:30

  “憑什么要宮哥哥回去呀!”懷世馨嘟著嘴一跺腳,“待在云來多好呀,為什么要宮哥哥去錦成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嘛!”

  懷天九皺眉道:“馨兒。”

  “我不管,我要同宮哥哥說去!”懷世馨氣鼓鼓地要出大殿,懷天九嘆氣,欲出言相勸,一旁的懷世安只沉聲道:“父皇,讓她去?!?p>  待懷世馨穿過一片山亭水榭,正巧碰上要去見懷天九的宮輕酒。她面上露出幾分喜色,撲過去抱住宮輕酒的腰:“宮哥哥!”

  近日都有中雪,地上的積雪被踩得厚實,表面如蓋上了一層薄冰。他被懷世馨撲的后退幾步,打了滑,片刻站穩(wěn)了才扶住她的肩,以扇敲了她的頭,笑罵她:“哎呦喂多大了,怎的還慌慌張張。瞧這一臉氣惱的,誰又敢惹你煩心了?”

  “哼,父皇惹我煩心!”懷世馨在他懷里抬了臉,本彎月似的的眉毛在眉頭揪成一團,上面還粘著幾片未融化的碎雪。她臉頰氣的圓鼓鼓地:“父皇說……明日有錦成國的外使,帶衛(wèi)軍來接你回去。父皇還下旨備了歡送宴,什么歡送!宮哥哥,你走了的話,我定要哭的!”

  是該哭啊,風晴那邊仍沒有動靜,這明天的歡送宴不就是暗示他死期將至麼。宮輕酒心里暗暗苦笑,面上卻戲謔地用扇子去抬她的下巴:“怎么。小丫頭,舍不得哥哥我了?”

  宮輕酒披著雪貂大氅,四圍白雪覆蓋,光線甚亮。他這一笑,當真風流倜儻。懷世馨這正當氣頭上,怎的能吃他這套。

  “自然舍不得……哼!”懷世馨嘟著嘴自他懷里跳出來,脆聲道,“我看宮哥哥你一點也沒有舍不得我,就笑嘻嘻地,你巴不得早些走呢?!?p>  “冤枉,哥哥我冤枉。”宮輕酒無奈地投降,“待我回了錦成,得了空便給我們馨兒寫書信。若空閑再多些,便帶些錦成那處的好吃食回來看你?!?p>  宮輕酒因皇上那處有事宣他,后簡單同懷世馨鬧了幾句,先走了。

  飄雪如絮,懷世馨將披風的兜帽戴了,目送著宮輕酒遠去。她帽沿掐著一圈淡橘色的絨毛掛了飛雪,將她面上陰冷的神色擋住。她以手將方才碰過宮輕酒的地方都拍撲了一遍,才壓著音調惡狠狠道:“嗬,看我,我怎可能讓你再有命回來看我。”

  南街風宅,夜。

  風晴從杓魁樓回來,先簡單沐浴換了身行頭,后去書房尋了紙筆,有意給宮輕酒寫書信。將研好墨,房門便被“吱呀”一聲推開。柔和的月光下,只見宮輕酒披著白色的雪貂大氅站在屋外,他像被雪淋了個白頭,連睫毛上沾得都是細雪。

  她是將回來,并未燃室內的暖爐。風晴在書房尋常也不放那個,是置一火盆在邊上的。宮輕酒拍著身上的雪走進來,跟她抱怨:“好你風晴,半夜不回家忙什么呢。我在正廳候你好幾時辰,你回來了卻還悄悄躲這里……哇,怎的進了屋里還這樣冷的?”

  風晴無奈一笑,尋了火折子將火盆中的料子點了,才應道:“宮侍讀贖罪。民女這家業(yè)挺多麼……尤其到了審賬的日子,忙的要命呢?!?p>  宮輕酒一聽她這官腔就起一身雞皮疙瘩,他脫了大氅要掛一邊去,瞅見風晴衣衫單薄,便走近欲給她披上。他嘴上只哼唧道:“好么,別跟我在這文縐縐地分官論臣……你!你這……什么,誰???”

  風晴給他這語無倫次弄得一頭霧水,抬頭看他,只見他仍拿著那雪貂大氅盯她,一副難以言喻的表情。她后知后覺摸上側頸,近日杓魁樓那處太忙,平日見人也是披風蓋著,這痕跡倒忘了處理一下。于是風晴將半干不濕的頭發(fā)攏到前頭來遮了,心里暗笑道:這懷天九王八蛋似的處處害我。

  宮輕酒見她這舉動便怒:“我都看見了,你卻還遮什么……!你……半夜審賬能整這樣了?”

  “大驚小怪,”風晴置下筆,平淡而笑,“我都成親多久了,夫妻房事你還管得?”

  對,也對。宮輕酒被她說得一噎,想來她夫君夸張說來三個都有,這……這么狠一口牙印,是誰啊這。天兒不可能罷,難道是他皇兄啊……?皇兄你平日多溫和一個人,怎的還咬人呢你……不不,是不是那個白臉小子啊……叫什么來著?不……都不對啊這哎呦喂,無論是哪個誰,與他有什么干系?

  忽地響起扣門聲,風晴與宮輕酒對視一眼,開口道:“進來?!?p>  宮輕酒本以為她要問問來人是誰,不想風晴直接就要人家進來的。他倒眼疾手快將大氅給她披了,還將領口的帶子另緊一遍。她這給人看見還得了。

  南澈圍著棗紅色掐白絨的披風進來,襯他墨發(fā)朱顏,甚是可愛。他見著宮輕酒先愣了愣,也不忘正事,直接道:“風爺,您要的東西給查好了?!?p>  風晴抬手接了他遞上的一疊厚紙,笑道:“辛苦你。今夜晚了,早些下去休息罷?!?p>  南澈聞言規(guī)矩一禮,他出門時眼神不善地瞪了宮輕酒一眼,撅著嘴,走了。

  風晴低頭看手中的一疊資料,宮輕酒卻湊上去,見其上均是二十不等的男子資料,身長體寬膚色什么記得詳細,甚至還都附著畫像。他心下一陣不得了,直道:“風晴你還想再娶個進來???”

  風晴聞言溫和一笑,只將手中一疊紙放在書案上,道:“宮輕酒,你真不知死活。明日要上‘斷頭臺’,今晚在卻我這處操心我的家事?!?p>  宮輕酒了然:“你想到法子了?說來與我聽聽?!?p>  風晴拿起筆,寫寫畫畫道:“有三策,你且看哪策合適。”

  “其一,花重金買下人皮面具找替死鬼代你,錦成的人與你十年未見,真假分不太清的。但你若身上有個甚么特殊胎記或傷痕之類……定要提前與我說清。待錦成衛(wèi)軍信了殺的是真貨并且同云來開始挑事端時,你可再堂而皇之地在眾人面前出現(xiàn)。此來因先前傳出為挑事的‘錦成六皇子遇刺身亡’之消息定不聚而散,云來與錦成皇宮內兩方均不會再怠慢,使此事真正發(fā)生。故你可一路安全且安心地回到錦成。”

  “其二,另備人手,在錦成衛(wèi)軍備的殺手對你下手前,扮作殺手提前在半道‘劫殺’你,成功后仍由他們秘密護送你回錦成。錦成衛(wèi)軍不論你生死,當面被劫殺已是事實。定會將此傳入錦成皇宮,并如其所愿地引兩國交戰(zhàn)。只待你平安到達錦成,你父皇見你實是無事,則戰(zhàn)亂可休?!?p>  “其三……”風晴手下一頓,想了一會兒,只丟了筆嘆道,“罷了罷了,沒有其他的。”

  宮輕酒本認真聽著,瞧她丟了筆,追問:“哎。怎的沒有,你前說了有三策的。且說,且說?!憋L晴再不多言語,解下他的大氅置一邊。她以茶水將火盆澆熄,起身去推門出了:“就此兩策,你自行想想?!?p>  屋外有風摻著雪,房門一開,冷風直刮進來將案上她原寫畫過的紙張卷起。宮輕酒以鎮(zhèn)紙將其壓了,看看紙上,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便拿起大氅披了追出去,他跑近了風晴仍不回頭,只得喚:“風晴……?”

  月光較明,也是因一地的白雪,在外不提燈也能明亮。內力可御寒,風晴倒不覺著冷。她聞聲攏袖側首看他,還未開口,宮輕酒先是腳下一滑,向她撲過來。

  道路上的積雪下人是掃過的,然夜深都歇了,雪仍不停,故又積上一層。風晴移步上去將他扶了,問道:“怎么,你是想好了?”宮輕酒本快跌倒手下忙亂,此時下意識將風晴的腰抱住,堪堪站穩(wěn)。他忽地明白了懷世馨為何總愛蹦來撲去了,因你無論怎樣翻天倒地地鬧騰,能有一人將你穩(wěn)穩(wěn)接在懷里,這感覺是很不錯的。

  他這角度正巧看清風晴頸上的牙印,使他不由猜到留下這印記的人是用的什么姿勢。頓了半晌,宮輕酒忙松手起了身,咳咳道:“是想好了,我覺這第二策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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