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一切并沒有驚動易庭,他似乎早有信心不會發(fā)生變故,出來后便從剛才的五樓走到了三樓,去了冉冉的病房。
他一想到這個女人還會在醒過來,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樣,對著他笑意盈盈,他有點激動。
這些年,他使勁手段往上爬,只是高處不勝寒,心中總像是缺了一塊,落得他整個人心里空蕩蕩的。
仿佛只剩下了疲憊的軀殼,依著本性機械地活著。
其中的苦,實在不足為外人道……
易庭安靜地坐在屋子里。等著醫(yī)生們給何思遠做檢查。
卻聽見走廊嘈雜的聲音。
易庭眉頭一皺,豎起耳朵仔細聽。
聲音斷斷續(xù)續(xù)。
易庭想了想,打開了房門,然后愣住了。
他看見一伙人高馬大的人在走廊,一間房一間房打開看,幾個醫(yī)生和護士跟在后面。
一個醫(yī)生唯唯諾諾地說:“小姐你們別這樣,這里是私家醫(yī)院……你們找誰去問服務臺啊!”
易庭的兩個保鏢老老實實地守在門口,沒有易庭的命令,他們不會輕舉妄動。
易庭想了想,沒有走過去。
這醫(yī)院的費用高昂,能住得起的都不是普通人家,難免也有驕縱蠻橫之輩,他不想多管閑事。
易庭正準備轉身進屋,卻看見那些人漸漸走進自己。
這……還是沖著我來了?
易庭冷笑著。
人群漸漸趨近,他看到來人有點驚訝。
走在最前面的,是自己的弟弟——易澤。
他旁邊是一個女孩兒,長相熟悉。
易庭想了兩秒,反應過來了,這便是照片里的那個女孩子,何思遠的妻子,何田田。
就是那個,何思遠一直在跟蹤的女人,何思遠前世愛人的轉世。
兩個人身后跟著七八個健壯的男人。
易庭眉毛揚了揚,這蠢貨弟弟,還以為黑社會火拼呢?
保鏢看了看易庭,等著他的示意。
易庭卻沒有說話。
他看著易澤和何田田走到了自己面前。
“你是易庭?!迸⒆訐P起頭看著他,眼睛里面充滿了堅定。
我那么出名了?看來是有備而來。
“二哥……”易澤在旁邊欲言又止,卻沒有懼怕,只是一臉嚴肅。
“咦,小易澤,你怎么會來這里?”易庭輕描淡寫。
“二哥,何思遠,把他放了?!?p>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易庭面色冷淡。
“他的身上……裝有跟蹤器,他在哪兒我們很清楚?!币诐杀虮蛴卸Y,氣勢卻一點不輸易庭。
易庭心下有點好奇,關于何思遠,易澤又知道多少?如果何思遠一直在后面幫助易澤,會對他產生多大的威脅?
易庭皺著眉,沒回答。
女孩子開口了:“易先生,請把我丈夫交出來,我們今天來,是想做一個了結。”
字字鏗鏘,卻不急躁。
讓易庭有點感興趣。
這小姑娘,怪不得那個怪人會喜歡。
不是沒有原因的。
易庭饒有興致地開口了:“怎么了結?”
“放了我丈夫,把你的條件提出來?!焙翁锾锊槐安豢?,看著眼前的人。
易庭有一瞬間的恍惚,他想起了許多年前,冉冉站在他面前,堅定的眼神。
“喜歡就是喜歡,就是我喜歡你,我才不管你怎么想?!?p> 那聲音在腦海里飄來蕩去,越來越淡。
也不過一瞬間,他便收斂起心緒,轉身打算走進屋子。
沒有籌碼的敵人,就沒有資格跟他談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