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政聞言頗感意外,不免驚訝地問:“小姐何出此言?您這是要趕奴才走嗎?”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壁w凌瞪了秦王政一眼,嘆口氣道,“小王,你不是一個奴才,不管什么時候你都不可能是一個奴才。
但是你現在卻甘愿屈身于我的身邊做奴才,你說,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秦王政想了想,知道這次不說真話是不行了,但是說真話也不行。
便沉思了一下,看著趙凌說:“小姐,你能不問我為什么呆在你的身邊嗎?因我有自己的苦衷。
但我向小姐保證,我絕不會害你。不管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任何事情,我都不會害小姐,我只會拼盡我一生的力量來保護小姐。
所以,我請小姐,讓我在小姐的身邊伺候您一年。一年之后,我自會離開?!?p> 趙凌聽了想了一下,抬眸看著秦王政說:“嗯,我知道你是忠心的保護我,如果我能做主,讓你留在我身邊無論多少年都可以。
但是,從今往后,我的身份會有所變動,好多事情不是我能夠做主。所以,能不能讓你留下,不是我說了算,而是黃琙說了算。且等我與黃琙商量之后,再回復你吧?!?p> 說完,她走了出去,準備去找黃琙了。
秦王政聽了覺得很驚訝,又似乎不驚訝。只因這段時間來,黃琙和項燕對趙凌很是敬重,讓他知道趙凌的身份不只是趙奎文嫡女,或者李牧之兒媳這么簡單,她的真實身份應該是楚國公主才是。
也只有是楚國公主,才能讓黃琙和項燕發(fā)自內心的對她敬重。他想不明白的是,趙凌如果真的是楚國公主,為何又會流落在趙國,成為了郡守趙奎文的女兒?
還有,楚國公主無數,楚王鷹又怎么會讓黃琙和項燕千里迢迢地,到趙國來把一個被毀了容,又是已嫁人的公主接回去?
他雖然想不通這些事情,但他知道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
趙凌找到黃琙,把秦王政想要留在她身邊的事情說與他聽。
黃琙聽后沉吟一聲,看著趙凌說:“此人心思深沉,內心狡猾,有著與年齡不符的剛毅與隱忍。這樣的人,如果把他留在身邊,絕對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但是,我觀他對趙姑娘您的呵護與真心,卻絕不是假的。這樣的人,如果在今后您成為男人而活的時候能夠做你的奴才,的確對我們的計劃是有利而無害的。
所以,我覺得可以暫時讓他留在你的身邊。但你卻不能過于依賴他,凡事多防著點他,總歸是好事?!?p> “好,我明白?!壁w凌點頭應了一聲問,“我這去找李牧大將軍嗎?”
“嗯,讓項大哥陪你去吧!”黃琙說著看著項燕囑咐,“項大哥,你一定要記住,在趙姑娘還沒有進李牧大將軍的家門時,她的生命隨時都會有危險的,因為那些想殺她的人是無處不在的?!?p> “我明白,我一定會暗中保護好趙姑娘,絕不會讓她被人損傷一根頭發(fā)。”
“那就好?!?p> …………
霸氣威嚴的李沐將軍府門前,趙凌穿著孝衣已經跪了一整天。
天氣很冷,把她的雙膝都凍麻木了,人也凍僵了,她卻依然不愿意起來,只因為李牧不愿意見她,更不愿意原諒她。
她覺得,她有必要跪到李牧原諒她,以及愿意見她為止。
然而李牧豈是一個那么容易被打動的人?何況李星冷又是他的愛子,他幾乎把一生的鮮血都傾注在了李星冷的身上,卻沒有想到一場娶親的行為,讓他與李星冷從此陰陽兩隔。
這種恨和痛,差點讓李牧一口老血給噴出來了。
如此,他怎么能原諒趙凌?又怎么可能會讓她踏入李府的大門?
他心中的恨就像一把熊熊燃燒的火,把他燒得幾乎要爆炸起來,卻沒有地方發(fā)泄,只能在正殿里,把所有能夠扔的東西,和能夠砸的東西都扔了和砸了。
他的下人們看了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更沒有一個人敢進入殿中安慰他一下。
李牧砸了一會東西,覺得心中的恨和痛不但沒有半點緩解,反而是越來越猛烈了,便讓人去把趙凌給殺了,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和痛。
他的命令才剛剛下達,手下還未離開,便看到司馬尚大步流星般地走了進來,大聲反對:“大將軍,趙凌殺不得!”
“不殺難道留著給你兒子做媳婦?”李牧瞪了司馬尚一眼,心里很不痛快他的反對。
其實,李牧現在正在氣頭上,看誰都不順眼。何況司馬清源和趙凌之間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這一層關系讓他更為厭惡趙凌,便對司馬尚也沒有好語氣。
……司馬尚聞言一窒,心里覺得受了莫大的屈辱,但又不便發(fā)作,只得強忍住冤氣回道:“大將軍此言差矣,屬下心中對趙凌的恨,絕對不會低于您心中對她的恨,怎可讓她做我的兒媳婦?!
但是,恨歸恨,屬下卻還有一絲理智尚存,知道趙凌不能殺,若是殺了,就是大大的不妙了?!?p> “你倒說說,不殺趙凌又有什么上策之舉?”
司馬尚走進大殿,也不用李牧招呼,便已大大咧咧地在李牧的下首位坐了下去,看著滿臉怒容又是滿眼悲哀絕望的李牧道:“大將軍,正所謂人死不能復生,屬下知道星冷侄子走了您會非常痛苦和悲哀。
但您不能因為悲傷和痛苦,便把星冷的仇人給忘了。所以,如果要給星冷報仇,趙凌是不能殺,必須要以她做為誘餌,把仇人引出來才能為星冷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