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二月野火焚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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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見四野切實無風(fēng),命令百來人圍著七八里方圓的防火隔離帶的外緣,敲鑼為號,幾百個人同時點火,春天正是荒草叢生的季節(jié),遇火就著,只片刻那參天大火直竄到半空高。幾百個火點迅速燎原相接,燒成一片。
這時隔離帶就發(fā)揮作用了,大火先向有柴草樹木的內(nèi)圈燒去,此時溫度不高,隔了幾十米的空白隔離帶,野火找不到圈外面。等那大火燎成一大片時,外圈的灌木已經(jīng)燒光了,只見一片火弧飛速的向圓心滲透。也有個別火點蹦出了樹木、火絨到外圈,但迅速被人撲滅。這一夜整個山谷火光沖突,野獸橫穿,那些狍子、松鼠到處逃跑,外圍滅火的青壯還順手打死了不少獵物,還有個別野豬、獵豹也都被堵在了林子里面燒熟了。
劉大郎怕火傳到山中,一夜都沒睡,與上千青壯拿著工具待命,一旦起風(fēng),就要把順風(fēng)方向的樹木再砍伐一部分。幸運的是一夜都沒刮風(fēng),也可能四面的大山把這谷地都擋好了,這些青壯都是帶著趕工做出來的口罩,圍坐在外圈靜待天明。
熬到清晨,火場里面除了極少部分大樹木之外,荒草、灌木叢都燒的干干凈凈,一片黑漆漆的灰燼,因為太干燥,一個冬天都沒怎么下雨,四面幾百個火點的作用,也在于把火場的溫度最大化提高,這場大火燒的速度也極快,到早晨火基本熄了,只是圓心位置地面太燙還不能進去。
大郎帶領(lǐng)大家?guī)е谡珠_始清理外圈,把燒死的動物尸體交給膳食營去處理,今天全部打牙祭。外圈溫度不太高的地方把燒黑的樹根清理了。大郎與三姐夫蕭銘器、知府謝園、虞師爺一起勘察地形,他們帶了很多的小竹棍,按照圖紙對空地進行分片、劃路,用小竹棍進行標(biāo)識。
這是非常繁復(fù)的工作,哪里要留水井位置,哪里留公廁位置,還要有大一點的學(xué)堂、公衙、醫(yī)院的位置。
道路盡可能寬闊,規(guī)劃了兩橫兩縱的井字形大通道布局,在衙門前預(yù)留了足有萬人空間的廣場,將來這里既然是演武場,也是市民娛樂廣場。河邊的一排位置一概沒有建房,大郎要預(yù)留著,等民房建好之后建設(shè)工坊。
外面留了一圈今后建城墻的位置,盡管大郎心里覺得城墻有點多余,這四塞之地肯定要御敵于外嘛,但拗不過謝園、虞師爺他們,同時對百姓來說沒城墻也太駭人聽聞了,大郎知道這是人的一種心理安慰需求,留就留吧,反正建不建城墻也不是現(xiàn)在的事情,以后再說。
小鎮(zhèn)的西面規(guī)劃很快就完成了,西邊主要建設(shè)成片的兩層住宅,所有的墻是成片建設(shè),這樣可以更加結(jié)實,也能節(jié)約空間。建樓房最重要是要有巨木,這都不是事兒,金鑾殿也不見得有如此多的巨木,劃好片區(qū)之后,上千青壯立即進場甩開膀子挖墻基。
劉大郎把這里的規(guī)劃工作交給謝園,好歹這是位知府老爺,也待過汴京西京的,這點小事難不住他,反正大的規(guī)劃方案已經(jīng)在圖紙上畫好了。把開挖的具體細務(wù)交給虞師爺,之前他就是做具體工作的,一點建房開挖的俗務(wù)可也是手到擒來。
因為中心位置還太燙不方便開工,多出來的青壯全去河邊抬石頭,此時是枯水期,老鴨河只是中間百米有水,河灘上滿滿的都是大石頭,劉大郎讓他們選一些大小合適的抬走,這些石頭是現(xiàn)成的地基基礎(chǔ),可以省很多磚頭,還更結(jié)實,墻體部分大郎還是打算全用磚頭建,這樣墻體空間更節(jié)約。
此刻上千青壯正在大郎的身邊,喊著號子,抬著石頭,新生活在向他們招手,他們現(xiàn)在正滿懷信心,之前跟著大郎每戰(zhàn)必勝,一路殺到了這老鴨河泮,這里怎么看都是一片世外桃源,小官人說了,只要肯出力,人人都有磚瓦房住,這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以前在老家也只能住土夯的墻,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如今到了這里頓頓細糧,還一天三頓飯,造孽啊,小官人怎么能對我們這么好呢,以前過年才一天吃三頓飯啊。
每一對人經(jīng)過大郎身邊時都把號子喊的震天響,小官人聽到了,轉(zhuǎn)身對他們一笑,他們就開心的渾身帶勁。
大郎把磚廠那里的做法也照搬到了基地,膳食營把陣勢鋪開,加了鹽的開水管夠,一路上都是補水點。偶爾有受傷的立即由醫(yī)護營扶走治療,那劉家大姐、二姐、五姐也都在到處忙活,這些都是貴人啊,他們怎么能跟我們一樣干賤活呢,有些老佃農(nóng)看著都是眼睛濕潤。
劉大郎與三姐夫、三姐此時正在就著圖紙,商量著今后工坊的規(guī)劃,背后熱火朝天的工地并沒有影響到他們的專注。
三姐夫此時很困惑,“大郎,你說的水車究竟是什么樣的呀,我以前也看過水車,工部也由很多種水車的圖紙,可是沒聽說過你講的那種啊,水車都是車水灌苗用的,怎么就能自動打鐵了呢?”
“啊,你都沒見過!”大郎繞繞頭,他還以為水車、風(fēng)車已經(jīng)是世上常用的器具了呢,再想想,也確實在齒輪等物品沒有發(fā)明以前,確實水車作用有限,從唐朝就出現(xiàn)的的工具,到了大宋還只是小范圍的車水使用,也就是做水車用。
“這個啊,回頭我畫一份圖紙,你一看就明白了。”道理很簡單,可是捅破窗戶紙的事情可是要幾百年才能達成?!叭惴?,規(guī)劃呢還是按圖紙上來,以后工坊都遷到河邊,等民房建好,我們就開始建設(shè)工坊,先把煉鐵工坊建起來。”
“好,聽你的,不管你那水車是不是有用,把工坊建水邊總歸方便一些,最起碼運礦石、鐵塊也方便點?!比惴蚴掋懫鼽c頭答應(yīng)。
旁邊三姐插話,“大郎你說他這工坊為什么建的那么遠,離河邊有兩里路呢,這運礦石多不方便?。俊?p> “我估計啊,可能是因為這條老鴨河的原因,我聽當(dāng)?shù)氐睦限r(nóng)說,這里夏天暴雨極其多,一下暴雨就容易出現(xiàn)洪水,所以河邊不安全。”劉大郎沉吟著回答,“我們也要在夏天之前把這件事提前準備好,需要重新建設(shè)河岸?!?p> “啊,這很難啊,我看河道兩邊沖下的巨石極多,最大的有房子那么大,這洪水要是沖下來,我們就算筑壩也防不住啊。”三姐憂心忡忡,妨佛已經(jīng)看到了洪水。
大郎搖搖頭,三姐還真是操的心多,“放心吧姐,弟弟到時候會有辦法的。”
隨后三人又去了煉鐵工坊,這里原來屬于巡檢司,建在河岸兩里遠的地方,原本也有幾十名匠人,他們負責(zé)將運來的鐵礦石破碎之后,練成生鐵,然后用船運到南陽,供應(yīng)偽齊朝廷使用,每年也能產(chǎn)七八千斤生鐵,這里的鐵礦品相非常好,有些河里還有鐵砂,用船稍微掏一下就是一船礦砂,很是便當(dāng)。
不過三姐夫蕭銘器也看了他們的工藝,太過落后,昨天蕭銘器就帶著工匠營的人來,重新梳理了一遍生產(chǎn)流程,但還沒來得及重新開爐。所有人都在那繼續(xù)打制基地建設(shè)用的工具,工坊里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捻懗梢黄?p> 大郎先是看了一遍他們的打鐵爐、打鐵過程,心里直搖頭,太落后了,不過現(xiàn)在也顧不上這里,先著打吧,反正農(nóng)具什么的也還湊活,做兵器、盔甲可就太差了。
又跟著姐夫看了一遍工坊里面的煉鋼爐,他們原本還是用的木材煉鐵,守著煤山不知道用,這個時代不是沒有人用煤,但還沒有大規(guī)模的普及,只是有些地方湊巧有淺層煤,才會使用。而更多的地方還是使用木材燒爐,其它工藝先不說,首先爐溫就沒辦法煉出好的金屬。這些前世都是家里小廠玩剩下的,劉玉飛這樣從來不進長的人,都了解的清清楚楚,暫時還顧不上這些啊。
看完工廠,大郎也沒具體說什么,只是對工匠們勉勵了幾句,同時又原有的工匠許諾,只要大家好好干,每家都可以分房子,他們將會得到與義軍同樣的待遇,請三姐先給每名工匠分發(fā)了五斗糧食,感動的幾個老工匠喜極而泣,一個個跪地要磕頭,大郎趕緊把他們扶起來,一連聲的說使不得、使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