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和騎著丹路過之前參股的流浪小孩拾荒為生責任有限公司，心血來潮想去看看這些孩子有了五十塊是怎么改善生活的。按照他以前的流浪經(jīng)驗，如果哪個孩子發(fā)了一筆小財你就別打算存著過年了，錢夠就先買只燒雞，誰的錢誰吃一個雞腿，還有一個雞腿大家一人一口啃著吃。錢不夠就大家湊湊買只燒雞吃，總是湊得起來的，多的沒有誰還沒藏個一兩塊錢的，生病的時候買片阿司匹林也是要的呀。
溜溜達達的往里走，這回沒有騎著丹了，之前勢單力薄，就算是面對著一個四百多歲的老太太他也會隨時轟著摩托車的油門，現(xiàn)在多少他也是惡魔果實能力者了，最起碼論打架丹是打不他了，估計一般人類也打不過他。
可惜眼前的景象讓鄭和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
一片漆黑。
倒不是什么都看不見，80年代紐約的光污染就已夠瞧的了。主要是這些孩子有一個算一個，穿一身黑，看樣子是新衣服。亂糟糟的聚在一堆，就在小巷子里頭的角落里，鄭和一眼就看出來那里是這條巷子里唯一一個避風的地方。
鄭和牽著丹左扒拉右扒拉三兩下就擠到了最里面。
“辦葬禮??？是那個最大的死了嗎？我會吹蕭，咱們慶祝一下呀?！?p> 荷西就站在最前頭，高鄭和得有好幾個頭，緊接著探出來丹的大狗頭阻止了他的行為。實際上是他的理智阻止了他的行為，他認出來了這是鄭和，雖然這小子嘴很賤，但是畢竟擺在那邊的那個沒來急吃的那個蛋糕是鄭和融資購買的。
鄭和偏頭看到了荷西，有點小小的失望。最里面是個白人小女孩，其實也不小了，差不多和荷西一邊大，本來白人就白，這個病的面無血色就算了，鄭和感覺雀斑都發(fā)灰。
小女孩著實病的不輕，她現(xiàn)在是醒著的，但是意識已經(jīng)不清醒了，也不胡言亂語哼哼唧唧，就是迷迷糊糊的裹在毯子里，沒人管的話，不出意外明早就可以看到耶穌來接她。再看看四周，愁云慘淡的，看得出來病的時間不短了，鄭和把了一下脈，脈搏無力還很急促，一看就是要死的樣子。他倒是不會中醫(yī)，只不過這個小女孩胸甲太厚，鄭和不是很好意思直接摸心跳。他鄭和是什么人？那可是做足療都去正規(guī)足療店的人，響當當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單憑這點也沒有辦法斷定這個小姑娘是什么病，喬巴的醫(yī)療筆記里是肯定有診斷的辦法的，但是鄭和不會，資料庫太大，數(shù)據(jù)線是10kb的，等鄭和翻到那一頁這小姑娘都可以上燒烤架了。
鄭和一指荷西“你，跟我過來。”
唯一面無表情的荷西跟著鄭和走了出來。兩人來到了街角拐彎的地方。
荷西問：“有什么事？”
“你們這衣服，老鄭買的吧？”
“沒錯，是鄭先生?！?p> 鄭和一猜就是，一片漆黑的，關鍵還是不同款式，就連那個生病的小女孩身邊都有一套，有這閑心的除了鄭仕那個便宜爹就沒有第二個人了，關鍵是這衣品實在是不咋樣，你自己三十奔四一枝花，穿黑色顯得筆挺精神有氣質(zhì)，但不是誰都適合穿黑的呀。
就那個叫寇麗的小女孩，鄭和還有印象，也是一身黑。要不是小姑娘看到他友好的笑了一下，鄭和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
“這病，你有轍嗎？”這是鄭和問的。
荷西沉默不語。從褲兜里掏出一版阿司匹林，扣出來三個眼說明已經(jīng)給叫希望的那個小女孩服過一次藥了。鄭和一看就有點想笑，倒不是嘲笑，只不過是有點感嘆。阿司匹林無國界，全世界的流浪漢都愛它，倒不是藥效多好，主要是便宜。
“什么時候生病的？”
“三天前，一開始只以為是感冒，今天突然病情就加重了，今天是希望姐的生日，我們花掉了所有錢買生日蛋糕，最后湊錢買了一版阿司匹林?！?p> 很明顯阿司匹林沒有用，雖說阿司匹林藥效廣，但是也不是什么萬能藥，如果阿司匹林有這效果，喬巴的人生就太悲劇了。這個喬巴就是真的喬巴，托尼托尼·喬巴的那個喬巴。
“要不要我?guī)蛶湍銈儯俊?p> 鄭和對上荷西的目光，看到閃閃的淚光魯冰花。
…………
雖然喬巴還沒有找到，但是最起碼大家知道喬巴還沒事，還有心情開惡劣的玩笑。說不定這小家伙后面一段時間要被禁足在家了。
今天是這幾天是鄭家一眾老小最平靜的日子，雖然之前多少有點不著調(diào)，但是大家心里的擔心不是假的。很可能明天一早喬巴就會被警察叔叔拎著后脖領子提溜回來了。
“嘟嘟嘟嘟?！彪娫捄鋈痪晚懥恕?p> “喂？”*3
這就是電話不裝分機的結果，鄭爸爸和茱莉亞爸爸的房間都有電話，全都沒睡呢，電話一響同時拿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鄭和有點懵，踩在丹的背上看了看電話號碼，是老鄭家里的電話沒錯，怎么出了黑山老妖的聲音了？
“老鄭？”
“誒，是我?！?p> “不找你，老老鄭你叫老鄭接電話?！?p> “是喬巴嗎？喬巴！我在線，爸爸在線。”鄭仕聽出來了喬巴的聲音。
那邊那倆立刻接話：“爺爺也在線?！薄巴夤苍诰€?！?p> “……好吧，隨你們便，我現(xiàn)在那群流浪小孩呆的地方，你認識吧？”
“是是是，我們立刻來接你。等我們……媽媽也過來，喬巴，媽媽也會過來?！?p> 后面那句話是茱莉亞把話筒搶過去了，作為一個畫家，感性是最基本的要素，茱莉亞就差嚎啕痛哭了，雖然喬巴只是出走了三天，但是誰又知道為父為母有多擔心呢。
鄭仕和茱莉亞胡亂的穿好了衣服，下樓的時候，茱莉亞爸爸和鄭爸爸都已經(jīng)發(fā)動好了車子了，兩個老太太坐在茱莉亞爸爸汽車的后座上，手握著手激動的滿面紅光，雖然車燈是黃的看不出來。
鄭仕把鄭爸爸換出來，發(fā)動汽車也不管超速不超速了，立刻就往目的地飛馳，眼見著鄭仕還有做一個賽車手的潛質(zhì)，只花了十多分鐘就到了目的地。
只看見荷西站在小巷口，朝著鄭仕揮手。
鄭仕見狀立刻下車快步走到荷西面前。
“你好荷西！喬巴說他在這里，能帶我去找他嗎？”
“恩。。。?！焙晌骺粗嵤擞悬c尷尬：“有點困難，鄭先生。喬巴他又離開了，不過他留下了這個?！?p> 荷西拿出了兩個黑色塑料袋，遞給了鄭仕。又掏出一張紙條。
當你看到這張紙條的時候我已經(jīng)踏上了去澳洲的飛機，這回真的不要來找我了，你倆年紀還小，再生一個多好?！獑贪汀む?p> PS：給你們留了禮物，一人一個小海螺。
PS：讓群傻警察別找了，我已經(jīng)不在紐約港了。
PS：完了，這次背面真的沒有。
翻過來，背面有兩行字、
PS：我都說過沒有了，怎么還看。
PS：巷子里面有一個明早就會死的小女孩，我就這么一說，你可以當作沒看見。
打開一個塑料袋，里面是各色挺好看的小海螺。另一個塑料袋里不知道是什么，軟軟的暖暖的。隔著袋子鄭仕還想捏一、下，荷西立刻阻止了他，搶過袋子扔在了垃圾桶里。
“不先生，不要捏?！?p> “那是什么？荷西？”
“……新鮮的狗屎，喬巴說這是他到過這里的證明?！?p> 鄭仕忽然開始考慮是不是把尋人啟示改成懸賞令，生死不論的那種。
鄭仕看到那張紙條就知道是喬巴來過了，先不說風格一樣，但是那種用中文書法的手法寫的英文就知道一定是他。
鄭家人又怎么能看著人死不管呢？如果鄭仕是那種人，喬巴也不會打電話叫他過來了。鄭家人分成了三批，茱莉亞開車載兩個老太太回家，年紀大了又是女性，讓她倆多休息休息。鄭仕開車載希望，荷西和寇麗去醫(yī)院，茱莉亞回家拿錢，希望沒有醫(yī)保，看病可不是個小花銷。鄭爸爸和茱莉亞爸爸留下來照看剩下的孩子們，其實用不著，這些孩子在街頭流浪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多少留兩個大人讓雙方都放心一點，等于是交換人質(zhì)。
…………
鄭宅，鄭仕一家子前腳剛飆車出去，鄭和就從草叢里面竄出來了，后面跟著丹。先到愛德華的家，鄭和雙手托著丹的屁股，把它推回院子里，院子里有一間狗屋，雖然一般丹睡室內(nèi)，狗屋都不用，但是今天已經(jīng)很晚了，愛德華那么大年紀早就睡了。丹只好睡狗屋，都是灰，湊活一宿就行。
摩托車入庫。鄭和翻到自家院子里，順著排水管爬到二樓，從陽臺進到自己的房間，把鑰匙放在桌子上顯眼的地方。下到一樓鄭仕的工作間。
里面有一塊厚實大氣的工作板，鄭和手在兩側(cè)把兩個好似裝飾的鎏金裝飾往上一撥。
咔噠。
嚴絲合縫的工作板變成了兩塊薄板，把上面那塊往上推，露出下面那塊板。
鄭和從里面抽出三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