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二自然是不肯的,實際上就算他肯,他一個沒學(xué)歷沒技能,整日靠著偷蒙拐騙混吃混喝的下等人,能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他僅有的能耐了,哪兒還有多余的家產(chǎn)談什么賠償。
狗二咬著抵命不松口,審這事的警察也沒辦法。雖然說對方?jīng)]死,狗二用不著抵命,可是他光天化日持兇致人重傷,起步也是十年以上的刑期。
像狗二這般年紀,真關(guān)上十幾二十年,怕是跟抵命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可就當(dāng)眾人認為這事塵埃落定的時候,原本吵鬧著讓狗二一輩子出不了牢的婦人,卻在事情發(fā)生后的某天早上喜笑顏開的送來了諒解書,并且信誓旦旦的表示不會再追究狗二傷人的責(zé)任。
這般轉(zhuǎn)折不僅讓負責(zé)這事的警察有點摸不著頭腦,也讓牢獄里的狗二撓了頭,他甚至想著是不是自己砸人那會兒太兇狠,把這個婦人嚇壞了腦袋。
眾人疑惑歸疑惑,可是歸根結(jié)底婦人送來的諒解書對狗二有著實質(zhì)性的好處,再加上本就是巷子里的男人有違人倫在先,所以法院在綜合多方面原因后,判了了狗二三年刑期。
雖然說得了輕判,可是狗二心里并沒有石頭落地的感覺,他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婦人會改口。只是還沒等他想清楚這些事情,更讓他想不透的事情就發(fā)生在了眼前。
那天法官宣判后下了庭,押他回去的法警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將他帶回到熟悉的牢房,而是一言不發(fā)的將他帶到了法院一個僻靜的小屋里。
法警先是打開了狗二的手銬,接著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身嶄新的衣服就丟給了狗二。
不用法警說話,狗二自然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他熟練的換下了身上的囚服,跟著法警出了法院的大門,來到了門外一直停放的黑色轎車前。
法警輕輕的敲了敲車身,副駕駛的落鎖便被打開,接著法警打開車門,沖車里努了努嘴。
“進來?!?p> 看到狗二在車門口失神,車里韓子墨薄唇微起開了口。
狗二雖是不清楚現(xiàn)在的狀況,可是他本就是天地不怕的性子,聽到車里的男人說出這話,他二話不說就鉆到了車里。
一路上韓子墨一言不發(fā),狗二倒是追問了幾句,可是皆被韓子墨清冷的側(cè)臉堵了回來。看到真的問不出什么后,他便識趣的閉了嘴。
直到車子行駛到目的地,狗二跟在韓子墨身后穿過一條幽深的巷子,上了一棟黑色小樓,兩人一同上了樓頂后,韓子墨才跟狗二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你想做些比處理婆媳關(guān)系更重要的事情么?”
“???”
“我說。”韓子墨轉(zhuǎn)身盯上了狗二的眼睛,眸子里的神情暗潮洶涌:“你想做一個真正的,游走在于黑暗世界的獨裁者么?”
韓子墨這般突如其來的話讓狗二摸不著頭腦,他本該當(dāng)做聽到了一句笑話的,可是當(dāng)他從驚詫中回過神,看著韓子墨墨色的瞳仁半晌后,竟是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想就行?!?p> 得到狗二肯定答復(fù),韓子墨順手就從身上摸出來一把精致的匕首,然后直接丟到了狗二的懷里,接著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看到樓下那個正在打媳婦的胖子沒?”
韓子墨向著狗二的身后抬了抬下巴。
“現(xiàn)在是三點十分,你下去送他上路,四點鐘之前你要是能回到這個地方,并且沒給我惹來麻煩,我就當(dāng)你有做老大的能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