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民醫(yī)院位于洛中區(qū)人民路上。
此刻,由于臺風天氣,許多人都加了流感大軍,因此,第一人民醫(yī)院里人聲鼎沸,喧鬧異常。
沈銘下了車以后,直奔醫(yī)院前臺而去,可是報了鐘月的名字以后,卻沒查到病床號,只說在三樓重癥監(jiān)護室,自己找。
沈銘有點不解,既然是重癥監(jiān)護室,怎么連個房間號都沒有,不過他也沒說什么!
緩步來到三樓,可沿著三樓走廊從東走到西,總共10間重癥監(jiān)護病房,沈銘都找了個遍,卻沒有發(fā)現(xiàn)鐘月的影子。
沈銘又不認識她媽媽,只是逮著一個小護士問道:“你好,請問鐘月媽媽在幾號病床,我是她女兒的同學,今天來看看她?!?p> “那不是嘛。”小護士一指東邊走廊的樓梯口。
沈銘看了看,發(fā)現(xiàn)那里倒是有一個病床,但是這一條走廊上人倒是挺多,還都是醫(yī)院、護士,以及病人家屬,怎么把一個病人放到門口,而且,連個人照顧都沒有。
于是,不解地問道:“這不太好吧?樓梯是通風口,病人要的是全方面的防護,況且我聽說,她媽媽是腦部急病,你們把她放門口不是加重病情嗎?”
小護士翻了一個白眼:“你知道重癥監(jiān)護室一天多少錢?最便宜也要兩千,那個病人,住了5天了,輸液、護理、診費,再加上兩天的吸氧,她女兒就交了12000塊錢,哪夠啊!要不是看在許醫(yī)生的面子上,早把她抬出去了!”
沈銘搖了搖頭,這家醫(yī)院還真冷漠,病人交不起錢,就要把人給趕出去,不過他也沒說什么,因為他知道一個利益的社會,自然以利益為導向。
但他還是問道:“那也不能放在樓梯口,你們醫(yī)院連一點常識都沒有嗎?”
“哎,我說,你算老幾,還管起我們醫(yī)院了,還有,你沒看到,這走廊人來人往,放在這里多不方便,只有樓梯口位置大,不放哪,放哪里?”小護士挺牙尖嘴利的。
“嗯,我管不到你們醫(yī)院,那現(xiàn)在幫我辦理出院手續(xù)總行吧?”沈銘也不想給一個小護士一般見識。
“你?”小護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出院手續(xù)倒可以辦,但也要親人家屬簽字,你是病人家屬嗎?你剛才可說是病人女兒的同學?!?p> “你別管我是誰,辦理出院手續(xù)就行,你們把病人放在這里,等著她死,還管其他的干什么?”沈銘皺眉道。
“那不行,我們醫(yī)院有規(guī)定,必須要病人親屬同意才行,要不然出了事誰負責,你負責???”小護士白著眼說道。
沈銘臉色冷了下來,他語氣冰冷地說:“我負責?!?p> “嗨,你說負責就負責,人人都向你這樣,那還得了,哎,你,你干嘛?你可不要動病人身體,要不然,我喊保安了?!毙∽o士看到胖子冷著臉走了,頓時大喊了起來。
沈銘沒搭理她,這種牙尖嘴利,呈口舌之強的女人,他真的沒興趣扯皮。
而且,醫(yī)院確實有規(guī)定,但是都把人往死路上逼了,竟然還在乎規(guī)定,也挺可笑的。
沈銘來到病床邊,只見鐘月的媽媽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身上蓋著一條薄毯,由于吹了許久的風,嘴唇發(fā)紫,而且她瘦的鸛骨突出,眼窩深陷。
沈銘搖了搖頭,看她面容,年輕時應該很漂亮,可現(xiàn)在才四十出頭,竟然給老太太一樣。
隨后,他把毯子往上拉了拉,又把病床往西挪動一下,避開風口,然后拿起她的右手,開始診脈。
2分鐘以后,沈銘緩緩睜開眼睛,臉上也放心許多,雖然她看起來連呼吸都困難,不過暫時性命無憂。
只是這一番診脈,卻沒有查探出她的具體病情。
沈銘準備先把人帶走,然后根據(jù)CT,再確定病情。
于是,也不打算等鐘月回來,實在不行,先讓她住賓館算了,放在這里,花錢不說,對治病更是一點幫助都沒有。
他把鐘月媽媽手上的針拔了下來,然后用毯子裹住她的身體,抱在懷里,準備離開。
“你干什么?不要沖動,你這樣帶人離開,病人會死的?!毙∽o士看到沈銘動真格了,頓時有點著急。
等看到沈銘直接往樓下走去,都急的說不出話了。
而走廊里人來人往,也都看到胖子,把一個病人抱下樓去,正暗自驚訝著。
此時,聽到小護士的喊叫,立刻就有幾名醫(yī)生圍了過來。
其中一位住院醫(yī)師說道:“肖紅,他沒有辦出院手續(xù),直接把人給抱走了?”
“是啊,陳醫(yī)師,這人都不是患者的家屬,而是患者女兒的同學,我剛才給他好說歹說,他都不聽,沒想到那么大膽?!毙ぜt狠狠地說道。
“他瘋了?他以為這是哪里?這是醫(yī)院,是ICU,來幾個人,趕快把他給截回來,還有,肖紅,你趕快通知許醫(yī)生,讓他趕快過來?!标愥t(yī)師說著,人就跑了出去。
沈銘走到第二層,就聽見幾個人“啪啪”地往樓梯方向跑過來。
等他下了第一層,快到一樓大廳時,聽到身后幾個人喊到:“哪里的瘋子,趕快把人放回去,不然我們可報警了?!?p> 沈銘沒有回答,而是冷笑著往前走。
“你,你給我站住?!迸艿纳蠚獠唤酉職獾年愥t(yī)師,張開手攔著沈銘,不讓他離開。
跟著他來的醫(yī)生,也同樣把沈銘給圍了起來。
“讓開!不要逼我?!鄙蜚懤淅涞氐馈?p> 雖然對這里完全沒有好印象,但也不可能直接動手,畢竟醫(yī)院是救死扶傷的地方。
“你是不是傻?你憑什么帶走病人?一,不是病人家屬,而且沒有得到病人家屬的簽字,二,你不了解患者的病情,貿(mào)然帶走,你知不知道,會要人命的?”陳醫(yī)師都快氣瘋了,感覺自己在跟一個智障說話。而且,他甚至完全聽不懂人話。
自己來第一人民醫(yī)院3年,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精神病院里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