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黑紫色的巖壁上留下了渾濁的水滴,一些嵌在巖層中的紫色礦石散發(fā)著黯淡的光芒,昏暗到幾乎不見光芒的礦道中,走來了一個身披黑色衣袍,頭戴兜帽的高大男人。
此處似乎是極深的地下,空氣聞上去有些污濁,應該是很長時間沒有通過風了。
是了,這里是漆吳山脈中一條被廢棄的礦洞,那些黯淡的礦石正是嶼鎮(zhèn)的特產—紫離石,不過這里的紫離石源力基本散盡,已經沒有了開采的價值,所以此處也是被定為廢脈,從而被遺棄了來。
高大男人面前漂浮著一個小小的黃色光球,照亮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礦道,男人將頭上的兜帽摘了下來,露出一張英挺的臉,此人正是李尋畫的父親,李墨儒。
時間前推幾個小時,就在李尋畫將要開始與姜禺同的對決之前,另一邊,李墨儒偷偷潛入了漆吳山脈的深處,這座礦山外圍只有一些普通的礦工,沒有人發(fā)現(xiàn)礦脈中混進來這么一個外人。
其實這兩個月以來,李墨儒不止一次潛入到漆吳山脈中,并進入了多條廢棄的礦洞,他在礦洞中仔細摸索,似乎是要尋找什么東西。
忽然,前方的礦洞居然穿來了人語聲,李墨儒連忙將光球熄滅,并且身體微微懸浮了起來,腳不沾地地輕輕向前移動著,隨著他的前進,前方傳來的話語聲也愈發(fā)清晰了起來。
“唉,這鬼地方真是壓抑的很,也不知道張大人來這種地方干什么,不怕被活埋嗎?”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
“噓,不要亂講,被張大人聽到了,你可吃不了兜著走,咱們打雜的不要議論這么多,干好自己的活就行了?!绷硪粋€有些粗曠的聲音說道。
在李墨儒的感知中,不遠處的兩人一瘦一壯,分別有些蘢波中期與蘢波后期的實力,這等實力放在某些小型家族中,完全可以成為坐上賓,而現(xiàn)在,卻只是給他們口中的“張大人”打雜而已。
李墨儒不動聲色地右手食指微彈,兩道金光在他的指尖彈射而出,準確地擊中了這兩名蘢波期的強者,二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擊暈了過去。
李墨儒慢慢從拐角處走了出來,照明用的黃色光球沒有被召喚出來,取而代之的是李墨儒亮起的淡金色雙瞳,在李墨儒金瞳的探知下,兩名黑衣人躺在冰冷的地上,二人的衣服上都繡著一個漩渦標志,那漩渦中還有一雙扭曲的眼睛,看上去詭異至極。
“果然是吸靈宗啊。”李墨儒喃喃道,他右手食指亮起更為耀眼的金光,隨后“噗噗”兩聲,兩個指頭粗細的血洞出現(xiàn)在暈過去的二人頭顱之上,李墨儒居然是將這兩人直接擊殺了。
然而就當李墨儒想要繼續(xù)前進時,其中一人的腦袋居然一爆而開,從中竄出了一只拳頭大小的黑色怪蟲,那怪蟲滑膩至極,還生著一對薄薄蟬翼,怪蟲翅膀一扇之下,就要發(fā)出一聲尖銳的鳴叫。
“哼!”又是一道金光射來,直接將那黑蟲化為了粉末?!斑@種小把戲還想在我面前賣弄,可笑?!崩钅宀恍颊f道,語氣中流露出了濃濃的厭惡。那怪蟲想來是某種報警機制,但在李墨儒面前,卻沒有發(fā)揮作用。李墨儒一揮袖袍,繼續(xù)向前飄去。
又前進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李墨儒的面前豁然開闊了起來,一個宏偉的地下洞穴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洞穴極大,上下望去,一眼看不到盡頭??梢砸姷剑囱ǖ膬缺谏鲜且粚佑忠粚拥淖想x礦石,這些紫離石與巖層中那黯淡的礦石不一樣,洞穴中的紫離石全部閃耀著瑰麗的紫紅色光芒,幾乎每一塊的能量強度都達到了原石的程度。
洞穴的空中還懸浮著成千上百塊藍色巨石,藍色巨石之間鏈接著燦爛的銀鏈,巨石與銀鏈錯落,隱隱形成了一個法陣的模樣。
李墨儒向著洞穴的中心飄過去,身體開始變得逐漸透明了起來,很快。他的氣息都消散掉了。
在所有藍色巨石的中間,漂浮著一個與眾不同的黑色石碑,石碑上面密布著玄奧的金色文字,一根根粗大銀鏈束縛在石碑上,石碑中有一道猩紅光芒游走在其中,紅芒時不時狠狠地撞擊著石碑,石碑雖然在紅光的撞擊下微微抖動著,但卻依舊穩(wěn)固。
這似乎是一個巨型困陣,金字石碑中看上去封印著某種兇物。
石碑旁,懸浮著兩道人影,這二人雖然也是身著黑袍,但那服飾卻是華貴了許多,諸多金線密布其上,充滿了奢華高貴之感。
李墨儒緩緩靠近那兩道人影,右手袖口處,一枚枚銀色彈丸無聲滑入了手掌之中,李墨儒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就等到合適的位置發(fā)起雷霆一擊了。
“李家公子,好久不見啊?!逼渲幸粋€黑袍人突然出聲,并轉過身,看向了李墨儒隱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