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不必擔心,我?guī)腿藭恢睅拖氯サ?,行俠仗義是江湖人士的基本原則?!卞鐡P對自己的理念感到無比自豪。
“江湖人士有拿著大刀砍人的嗎?江湖好像你家的一樣。”秦起碎碎念著。
“你說什么?風大聽不清?!卞鐡P提高了聲音說
“沒說什么,我說你的劍真好,如果我也有一把就好了。有兵器拿著也能有氣勢一分,正所謂手中有劍,行事方便?!鼻仄鸬胗浧鹆隋鐡P的劍。
“那是自然,我的劍世間只此一把,聽父親說,寒光劍乃是麻衡子所鑄名劍之一,乃是一把正義之劍,‘一掃寒光盡,正氣天地間?!势鹈麨楹鈩??;仡^我送你一把,作為武器防身?!?p> “真的嗎?你要把這劍送給我?兄弟你為人真是太好了!”秦起一掃陰霾的心情。
“我可沒說送你這把劍,我說的是除了這一把,到時候你可以隨便挑一把。對了,你要去哪里?我看你背著包裹,是要辦什么事嗎?”
“我要往南去,送個東西?!鼻仄鹇牋敔?shù)膰谕校桓叶嘟o別人說半句。
“巧了,我也要往南去,送個東西,這樣咱們就在路上結(jié)個伴吧,也好有個照應?!鼻仄鹦廊煌?,彗揚又問,“我看你武功很雜,你是哪個山門的?”
“沒有山門,這些都是我爺爺教給我的?!?p> “很多招式都有點熟悉,但是總覺得怪怪的,說不上來。你這叫什么武功?”
“我爺爺沒說,我剛為了嚇唬他們,起名為‘七絕控’,怎么樣?聽起來還霸氣吧?”秦起樂呵呵的說。
“沒聽說過。”彗揚一句話結(jié)束了話題,專心策馬疾馳著,拉開與追殺者的距離。
秦起在一個岔路口停了下來,讓彗揚也下馬,猛地兩鞭,兩匹馬嘶吼著從大路上竄了出去。秦起則帶著彗揚走了小路,他們藏在隱蔽處觀察著,不消半個時辰,斷水幫的人從大路一溜煙的跑了過去,他們這才安心往前走著。
“你這小腦筋多的很嘛。”彗揚說道,不知是夸還是損,秦起就當夸自己很自信的回了句“那是”。
小路并不好走,雜草荊棘叢生,秦起和彗揚艱難的走著,抬頭望向遠方倒是看到一座房子。
“這路太不好走了,你的劍正好方便在前面開路?!?p> “你以為這是砍柴刀呢,這可是寶劍。”
“再好的寶劍放著不用也就是塊廢鐵,你聽聽吳三刀說的多有道理?!?p> “吳三刀恨不得把你剁成肉醬,你還能這么輕松的提他,你可真了不起,我還小看你了呢?!?p> “這人啊,活著就得有點樂子,要不然活什么勁吶?!?p> “這話聽著真老。”
“你還別說,這是我們鎮(zhèn)上一要飯老頭說的,我覺得就很有道理?!?p> “人還是得做出一番事業(yè),為了整個江湖的前途著想,我的目標就是將正義推廣到整個江湖,不再有恩怨和仇殺?!?p> “我就想早點回家陪我大爺爺,哪有那么多的事,要是都不想要整個江湖,自然就沒了那些紛爭?!?p> “人若不為人,枉為人,人若為眾人,方為仁。這是我爹教我的?!?p> “你這衣服不錯,回頭也給我整一件吧。”秦起聽不慣文縐縐的句子,就換了個話題。
“你這是取笑我的吧,我這衣服都被刮破了好幾處,倒不如你粗布麻衣方便?!卞鐡P又扯著掛在荊棘上的衣擺,“不過說實話你和我認識江湖中人不一樣,灑脫自然,說起來我挺喜歡這種感覺,整日以禮相待,實在做作?!?p> 說話功夫二人便走出了羊腸小道,來到了這座房子前,周圍都是些沉落的枯樹,上面還有些被火灼燒的痕跡,枯枝中又有新生的綠色,這樣縱橫交錯,讓人看了自會感嘆生命力的頑強。
房子已是相當老舊,不過是個石屋,四周的墻體都是用石頭堆砌而成,工藝看得出來也相當精巧,除了墻上長著一些綠藤,墻體還相當堅固,只不過房頂上破了幾處,走近看時,卻沒有發(fā)現(xiàn)大門,撥開綠藤,才看到一個小鐵柵門被人隨便掩合了一下,好像是有人匆忙之中忘記關(guān)門了。
“寒光劍,來?!鼻仄鹁拖胱屽鐡P用寒光劍把藤砍斷。
“好吧好吧?!睂嵲跊]辦法了,彗揚熟練的從劍鞘中抽出劍來,“唰唰”兩下,劍入鞘,藤也斷了,看得秦起默默一陣贊嘆。“進去啊,愣著干嘛?!?p> 秦起就跟著彗揚進去了,剛推開門就是一陣塵土落下,一股霉味撲鼻而來,他們停了停,散了散里面的味道和熟悉了黑漆漆的光線才走了進去。他們進的房間是個隔間,面積不大,透光光線,能看到這個房間前面的正堂,大門敞開著,沒有人的蹤跡,家具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
彗揚打著了火折子趁著火光查看著房間的情況,看看能不能尋找到進入正堂的機關(guān),在墻上摸索著,一不下心腳下被絆了一下,火折子湊近一看,竟然是一個人的腳,嚇得彗揚驚出一身冷汗,“不想事先未經(jīng)允許,擅闖府邸,多有得罪。”彗揚趕緊鞠躬道歉,對方并無反應。
秦起在另一邊被彗揚驚動,便轉(zhuǎn)身過來,細看原來是具尸體,彗揚抬起頭看時,一具只剩下尸骸的尸體,一身絲裘細紋衣,直筒馬蹄靴,看裝扮應是大戶人家,不過尸體在這至少有二十年,彗揚想要再看他尸體身下是何物時,突然一只老鼠竄出,嚇得彗揚魂都散了九分,還以為是詐尸了,看著彗揚的舉動,秦起在一旁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
“你膽子這么小啊?哈哈哈哈...”
“這不是膽小,我是害...我只是對死者比較敬畏?!卞鐡P解釋道。
“這還不是膽小,沒想到在朗朗乾坤下說要拯救江湖的英雄,卻似個姑娘般膽小。哈哈哈...”秦起倒是找到了笑點,一直嘲笑著彗揚,彗揚也不說話,離尸體也遠了幾分。
秦起看彗揚離開就湊到尸體旁邊,“無意冒犯,多有得罪,我是彗揚,有怨找彗揚,有仇也找彗揚...”秦起也有些緊張,怕突然出現(xiàn)什么東西,嘴里亂說一氣。
秦起在這個人的胸口處看到一把匕首,匕首柄上鑲有精致的珠寶,秦起小心從尸體上抽出匕首,看到匕首依然鋒利,精致無比。
秦起拿給彗揚看時,彗揚看到上面畫有一個圖案,看似一朵花,也似“女”字,幸得彗揚認識,乃是秀女坊專用圖標,只是不解為何秀女坊之物在此出現(xiàn)。
秦起在彗揚思考時便將匕首奪了過來說:“從今我也有武器了?!?p> “這就不是你的,怎能從死者身上拿去就說是自己的?!卞鐡P不屑的說,秦起也毫不在意。
秦起又在翻找還有什么秘密,就像個賊一樣搜查的十分仔細,從尸體懷中慢慢抽出一個令牌,上面寫著“尚武”,秦起看到自是熟悉,尚武堂也是當年謀害自己全族的元兇之一,日后遲早會有賬要算的,想到此處便悄悄塞進了自己懷中。
彗揚在尋找機關(guān)時,一不小心碰到了桌角,眼看馬上摔了,便用寶劍支撐在地,他俯身支撐在空中沒有倒地,隨后便是“啊”的一聲尖叫,原來在他臉正下方正有一具尸體對著自己,僅僅相差數(shù)寸就貼上了尸體,嚇得彗揚起身后就不敢亂動。
秦起又是一陣嘲笑,并肩和彗揚站在一起,這具尸體從身形上看是女尸,衣服是繡花錦緞,頭頂處地上還有一個發(fā)簪,對于這兩具尸體他們無從知曉。
彗揚一直勸著離開此地,秦起也覺得有些晦氣,正欲離開時,聽見外面一陣馬蹄聲。他們擔心有可能是斷水幫追來,馬上吹滅了火折子,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動也不動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剛滅了火折子,就有三人從正門進來,門外還有幾人把守。秦起和彗揚在縫中觀察道。
“張兄,為何來此說話?如此荒涼?!币粋€戴著帽子的人對一個蒙面人說。
“以防隔墻有耳,在此把事情說了,正好轉(zhuǎn)道給其他兄弟傳達消息?!泵擅嫒苏f。
“二位請交待,我回去定當一字不落傳于家?guī)煛!币晃患s莫二十五六年紀的年輕人說,八字胡,一身素衣,黑白相間的布鞋。
“張將軍傳下令來,計劃如下,閱后即焚?!泵擅嫒私o他們看了一張紙條,他們兩個仔細從頭看到尾,蒙面人又問,“都記下了?”
他們點點頭。蒙面人把紙條放在手里,發(fā)動內(nèi)功一攥,紙條便化為灰燼散落下來。然后又對二人耳語了一番,秦起他們也沒聽清具體講的是什么。
“張將軍統(tǒng)一江湖指日可待,那么就辛苦二位了,我們第一個要解決的就是繡女坊,柿子總要撿軟的捏?!?p> “張兄說的是,我這就回去準備一下,等張將軍號令,先鏟除繡女坊?!贝髅弊拥娜藨崙嵉卣f。
“那在下也先行告辭,告訴家?guī)熂皶r做準備,等待張大人號令?!?p> “好,就此告別,再過一月,行動開始,日后江湖就是二位的了?!?p> 也不多講,他們說完就匆匆走了。
等他們走后秦起和彗揚都好好的深吸了一口氣,彗揚聽到剛才蒙面人說的話,突然反應了過來,說道:“大事不好,秀女坊有難!”說著就拉著秦起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