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張命給秦起說準備要離開之后,一直很不舍的望著鄭雪,好不容易有個親姐姐一般的人陪著自己,馬上又要分別心里別扭極了,但是秦起也很懂事,不想是因為自己而使鄭雪他們一家收到威脅,他希望鄭雪能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
“珍重。”張命拜別了鄭雪的父親,鄭雪的父親也給他們帶了些路上吃的干糧。兩個大人看兩個孩子依依不舍的告別。
“你們路上注意安全?!编嵮┛拗鴮λ麄兏鎰e。
“不要哭姐姐,我爹爹說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不要哭要笑?!鼻仄鹩眯∈植亮瞬拎嵮┑臏I水,“雪姐姐,等長大了我?guī)阋黄鹑タ创竽?,聽爹爹說那里有駱駝,有數(shù)不完的沙子?!?p> “好,答應(yīng)你?!彼麄兝醋鳛榧s定,“我給你一個我的手環(huán),到時候你拿著這個來找我?!边@個手環(huán)并不貴重,只是鄭雪的母親陪她逛街的時候買的,但是鄭雪就是很喜歡,也成了她的母親留給她的唯一遺物。
“這個我怎么能拿著呢?這是你母親留下的唯一的東西,我不能拿。”
“我又沒說給你,到時候你來找我,再還給我?!编嵮┛戳丝醋詈笠谎圻@個手環(huán),塞在了秦起的手里。
“好,我一定會來找你的?!鼻仄鹬刂氐狞c了點頭。
在不舍中秦起還是跟著張命離開了,路上小秦起關(guān)心張命的傷勢如何,張命說沒事,之后就一直張命給秦起講了很多關(guān)于藥草的知識,秦起很認真的聽著。
他們來到一個名叫中牟的鎮(zhèn)上,從高處看,鎮(zhèn)子西面是座山,其他三面都是田地,鎮(zhèn)子不算大,還算熱鬧,來往叫賣的也有不少,街上的小孩成群的玩耍著。張命告訴秦起這是他的老家,他的兄長在這開了間藥鋪,日子還過得去。
“你以后就叫我爺爺吧,我們在這里生活,不會有壞人來打擾到我們。”張命溫柔的對秦起說。
“好,爺爺。”秦起乖乖的叫道。
“走,我們回家去?!闭f著張命摸了摸秦起的頭,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爺爺?shù)募译m說沒有秦起的家大,但也沒有很小。前院是藥鋪,和倉庫,中間是住的地方,還有一片很大的場地,看著像是種藥草的地方,不知道怎么變成了草地,還有各種器具和兵器。小秦起不知道這里就是他以后最不愿意待的地方。
張命的哥哥張生長相憨厚,待人也溫和,每天忙著藥鋪的事,空余時間不忘關(guān)心一下秦起。張命在修養(yǎng)期間,秦起一直跟著張生打著下手。
“大爺爺,你和爺爺誰的醫(yī)術(shù)厲害呀?”秦起問。
“我笨一點,學的慢,還是你爺爺厲害?!睆埳┖┑恼f。
“我看著倒是大爺爺厲害,爺爺平時也不給人看病,不像個大夫?!?p> “厲害的人才像你爺爺那樣,小起,你想不想學醫(yī)?大爺爺教你好不好?”
“好啊,好啊?!鼻仄痖_心的說。
張生就從最簡單的醫(yī)術(shù)慢慢教給秦起,過了一周時間,秦起也能給別人看一些簡單的病,開藥方也能控制好藥量,張生捋了捋胡子,感到很滿意,空閑時間就帶著秦起去西山去采草藥,山上的路不好走,有時摔倒了秦起也不覺得有什么,繼續(xù)跟著大爺爺走,秦起覺得很有意思,跟著大爺爺?shù)母杏X也很舒服。
“你長大了想干什么呀?小起。”張生問秦起。
“我就想和大爺爺一樣,當一個大夫,為整個鎮(zhèn)子的人看病?!鼻仄鹋e著一株藥草說。
“你知道你拿的是什么藥草嗎?”
“不知道?!鼻仄饟u搖頭。
“它叫西當歸,可以止痛止血,但用多了也可能造成出血,就像它的名字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歸屬,總有一個使命要去完成,當歸則歸?!睆埳锌f道,又看了看秦起,“到時候你就明白了,現(xiàn)在也采的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張命站在藥鋪門口等著回去的秦起和張生,一兩個月沒有露過面,這次出現(xiàn)讓秦起很開心。
“爺爺,你看起來更精神了?!鼻仄鹂吹綇埫团苓^去打招呼。
“是啊,想孫子想的呀。爺爺今天出關(guān)第一想起來的就是來看看你呢?!睆埫兜羟仄鸨成系谋澈t,就往屋里走,張生在后面跟著。
“我去把藥草給曬了,你們爺孫說會兒話?!睆埳弥澈t就去了后院。
“小起,兩個月以來,你長高了,在這里開心不?”
“開心,和大爺爺一起很開心,大爺爺還教了我很多醫(yī)術(shù)呢。起兒現(xiàn)在都可以給別人看病了?!鼻仄鸢翄傻臉幼雍芸蓯?。
“小起這么厲害了,現(xiàn)在爺爺?shù)膫昧耍胍棠阋恍┕Ψ?,你想不想學?”張命期待的問。
“起兒不想學。”
“為什么不想學?”張命臉上掛著失望,聲音也變得嚴厲起來。
“爺爺不要生氣,起兒不想打打殺殺,只想跟著大爺爺學醫(yī)治人,我阿爹也不讓我學,說學武戾氣太重,遲早會害了自己?!鼻仄鸬椭^說。
“那你就不想著為你爹報...”張命扭過去了臉,又扭了回來,“唉,也罷,你能快快樂樂的長大也是我對得起湛弟了。但是,你不傷別人,難免別人會傷害你,防守的武功你還是要學的?!?p> “好吧?!鼻仄疠p輕的點了點頭。
“從明天開始,早上雞鳴你就得起來,到后院練功,聽到?jīng)]有?”
“聽到了。”
第二天,雞鳴一遍不見秦起的蹤跡,雞鳴三遍也不見秦起的身影,到太陽高高升起了秦起才一臉慌張的跑到后院,看到爺爺閉目盤腿坐在樹下,秦起也不敢出聲,怕打擾到爺爺?shù)男菹ⅰ?p> “來了。”張命依然閉著眼睛。
“是我,爺爺?!鼻仄鹦⌒幕卮?。
“你來晚了你可知道?”張命嚴肅的說
“起兒不好,今日睡過了,請爺爺責罰。”
“不得有下次,這次先放著。練武講求忍耐、堅持、專注。這些都是你以后要做的,今天第一件事,就是忍耐?!?p> 張命起身,蹲了一個馬步,讓秦起模仿自己的動作蹲馬步,“馬步鍛煉的是你整個身體的控制能力,是練習形上功夫的基礎(chǔ),也最能鍛煉忍耐力,你先蹲一炷香時間?!?p> 張命點著了香后又在樹下打坐,秦起剛蹲一會兒,渾身就打起了顫,小腿開始抖著,胳膊也從胸前平行的位置越來越低。
“保持好姿勢,胳膊抬起來?!睆埫髅魇情]著眼的,卻好像睜著眼一樣。
秦起只能抬了抬胳膊,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秦起渾身都被汗水浸濕了,眼睛也被汗水蜇得睜不開眼,緊緊的咬著牙堅持著,仿佛渾身都不是自己的了,心里唯一一個念頭就是這柱香趕緊燃完,在這種想法反復了千百次之后,終于香滅了,秦起徑直的坐在了地上。
“完成的還可以,趕緊起來活動活動身體,不要一直坐在地上?!睆埫琅f嚴肅的說。
秦起自己默默的站了起來,聽著爺爺說話,他覺得爺爺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讓自己很不熟悉,這種感覺一直想讓秦起遠離爺爺。
“小起,希望你能理解爺爺,爺爺這樣做都是為你好,爺爺不希望你以后被人欺負,我也就對得起你爹了。”張命看出了秦起的委屈,安慰秦起道。
“我知道爺爺是為我好,是起兒不爭氣,起兒一定會好好表現(xiàn)的?!?p> 接著秦起就跟著爺爺進行了訓練,訓練很痛苦,很枯燥,還有一張嚴肅的臉對著秦起,慢慢的秦起和爺爺?shù)木嚯x越來越遠,除了聽爺爺?shù)挠栒]之外,其他的時間都不愿意陪在爺爺身邊,只要訓練一結(jié)束,秦起就去找大爺爺,和大爺爺?shù)臅r光是最安逸的,張生對秦起一直很溫和,也會聆聽秦起的想法。
時間長了,秦起對這個小鎮(zhèn)變得很熟悉,經(jīng)常和其他同齡人一起去玩耍,其中和他關(guān)系好的是李顧,李顧個頭和秦起差不多高,爹娘去世得早,他就跟著爺爺過日子,可是他爺爺總嫌棄他笨手笨腳,他就不愿意回家。
秦起跟著李顧學會了爬樹,一起去樹上掏鳥蛋,結(jié)果兩個人都摔了下來,身上劃了好幾道傷,像是沒事人一樣呵呵笑著。
“還好你會醫(yī)術(shù),給我治好了,像是沒受過傷一樣?!崩铑櫳熘觳部?,覺得很神奇。
“這是不嚴重,好的快,要是嚴重了,怎么也好不了這么快?!?p> “無所謂,有你在,以后我就不怕了。”
“什么有我在就不怕了?”秦起問。
“每次只要有傷回到家,我爺爺就認為我又犯錯了,沖著我就是一頓打罵?!崩铑櫫曇詾槌5恼f。
“我爺爺也是,每天除了教我練功,還是教我練功,我練不好就是一副臭臉?!鼻仄饘W他爺爺?shù)谋砬?,做了個鬼臉,逗笑了李顧。
“武功?都是什么武功,能不能也教教我?”李顧興奮的說。
“怎么你想學?一點意思都沒有?!?p> “愿意,愿意,我就想學一身武功,看哪個還敢來打我!”
“好啊,我爺爺教我,我回頭再教你。”秦起想了想,“那以后就在這西山教你吧。”
秦起練功比原來更起勁了,這一點倒是讓張命感覺良好,秦起練完爺爺教的武功之后,就去西山和李顧一起練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