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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實戰(zhàn)歌

  短暫的游離狀態(tài)后,秦清見到了一座宏偉肅穆的宮殿。

  宮殿宏偉,至少兩百米高,比起一個足球場小不了多少。

  他此刻站在宮殿的中央。

  “您想必是秦清先生,請跟我來?!睂λf話的依舊是位半獸人。

  階梯寬而厚實,走了好幾分鐘,終于到了族長座位下方。

  “族長大人,客人已到?!?p>  “你先下去?!盎疑珵觚敳恢螘r出現(xiàn)在秦清身旁,對著那半獸人護(hù)衛(wèi)說。

  “小家伙,跟我來!“

  秦清被灰色烏龜領(lǐng)著走向前方。

  “爺爺,秦清到了?!?p>  “哦?!?p>  一陣蒼老的聲音響起,在頂端的椅子上,慢慢顯示出一只臉盆大的烏龜,通體紅色。

  “再往前走走,老了,眼睛不太好使?!?p>  秦清走到椅子下方。

  “啊,真是年輕的勇者!年輕的勇者,年輕真好??!”

  灰色烏龜氣喘吁吁地到達(dá)附近,“爺爺,您說正事吧?!?p>  “喔。是的。我族的先祖曾預(yù)言,有勇者令我們走出苦海,重新獲得自由,看起來,那人就是你了。只是,你實在太年輕,真為你擔(dān)心啊?!?p>  秦清道:“你們也是原居民?”

  “當(dāng)然。這片大陸的原始居民,大多數(shù)都在此宮殿里。我族是預(yù)言一族,在事情發(fā)生前,已開始行動。只是來得太快,許多事,還未準(zhǔn)備好,已開始了?!?p>  “爺爺,說正事?!?p>  族長道:“你是勇者,代表我們五族的希望。更是集中了五族的力量?;一?,你帶勇者前往長生河。過了河,他就可以出去了?!?p>  “是的爺爺?!?p>  紅色烏龜緩緩移動,漸漸消失在最高處的大椅上。

  “小家伙,跟我來!”

  秦清跟在灰色烏龜身后,忽然問:“你叫灰灰?”

  “那不是你叫的,你得叫我灰爺。”

  “你看起來并不老。”

  “那說明你的眼睛欺騙了你?!?p>  秦清不再言語。

  不久后。

  通過傳送站,他們到達(dá)了一條河岸邊。

  “你過了這條河,沿著對岸的路就可出去。祝你好運。”

  灰灰轉(zhuǎn)身就要離開,秦清忙問:“這河……”

  “我什么也不會說。那是規(guī)矩。”

  秦清無語。

  河水清澈且安靜。

  秦清走近河邊,才發(fā)現(xiàn)河水的顏色并不是他見到的樣子。

  河水的顏色竟在變。

  在無數(shù)顏色中變換。

  秦清嘗試伸手,觸摸河水,一股極大的拉扯之力差點將他拖入河中,幸好在伸手時做了心理準(zhǔn)備。

  “這是什么河?”

  四周寂靜,只有他的聲音。

  再看手指,竟已被融化了一層皮。

  忙施展自愈術(shù),片刻后才恢復(fù)正常。

  秦清凝視著河水,運足內(nèi)力,開啟龜盾術(shù),以極快的速度弄了一滴在手掌。

  即便一滴,也感重愈千斤。沒堅持多久,秦清將水滴倒入河中。

  奇怪的是,感覺極重的水,掉入河中只有一點漣漪,并沒想象中的大浪花出現(xiàn)。

  “這能過?”秦清懷疑。

  沿著河岸走了一段,并沒什么不同。

  秦清站在岸邊,瞧著河水。

  良久。

  他盤坐在地,進(jìn)入黑暗空間。

  意識飛出體外,終于瞧見了河流的原貌。

  整條河,由龐大的能量組成。

  在意識的觀察下,可瞧見它們向四周散發(fā)出強(qiáng)大的能量,不久又消失。

  秦清心中頓悟,那是重水!

  整條河都是重水,怎么過?

  一連三天,沒有任何頭緒。

  唯一變化的是,氣海中的白球,變得更大更亮,身體瘋狂地吸收河水中的無形物質(zhì),如同水直接流進(jìn)氣海。

  白球到了一定程度,自己變?yōu)橐粋€小白點,秦清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憑感覺有些類似自我錘煉的意思。

  現(xiàn)在有機(jī)會吸收,當(dāng)然是越多越好。他的心思根本不在這上面,而是尋思渡河之法。

  兩岸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利用。上下游也看不到任何橋。聽灰色烏龜?shù)囊馑?,要讓他趟河過去。

  一根手指都要融化,整個人走入河里,即便不被融化,還不被壓在河底?

  困惑與無解伴隨著秦清,就像一場噩夢,怎樣也無法醒來。

  時間飛逝。又三天過去。沒有任何變化,反而他的疑惑更多,整個人瀕臨崩潰的邊緣。

  此時的他,精神上憔悴,沒有絲毫斗志,若非認(rèn)識灰色烏龜,若非族戒與先前的經(jīng)歷,他早已放棄。

  第七天,秦清離開黑暗空間。

  在自身加持各種狀態(tài)后,人走到河邊。

  兩只腳的邊緣沾上了河水。龜盾瞬間破滅,一瞬間,秦清又將龜盾撐起,同時給自身施展自愈術(shù)。

  一邊抵抗河水的拉扯之力,一邊抵抗河水的傷害。肉開始腐爛,露出骨頭,蔓延至雙掌與腳踝。

  秦清沒有放棄,反復(fù)抵抗,經(jīng)過一周的博弈,他終于漸漸占了上風(fēng),腳逐漸恢復(fù)原貌。

  心中的斗志被徹底點燃,他望著河水,沒有絲毫猶豫,向前踏出一步。

  在反復(fù)地與彩色河水抵抗中,秦清感悟良多,對龜盾術(shù)的理解,對虛實力量,人的生死,信心與勇氣,都有了全新的認(rèn)識。

  不知渡過了多久,當(dāng)河水蔓延至唇邊,他已漸至河心。

  此刻的秦清,沒有絲毫恐懼,他微笑著,坦然地向前,讓彩色的河水淹沒整個身體。

  灰灰站在紅色烏龜身旁,望著眼前一盤水中的影像,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終于要成功了!嚇?biāo)牢伊恕!?p>  “對于人類來說,這的確很難??上鄬τ谖磥淼穆范裕@根本算不上什么。”

  “爺爺,他只是個小家伙,什么都很脆弱,包括知識。沒法子期待太多。您不是常說要一步步走嗎?”

  “道理沒錯,但,時間無多了?!?p>  灰灰的目光移向爺爺,緊張地道:“您推算到了什么?”

  “是她告訴我的。現(xiàn)實世界無時不刻地在變化。若再不改變,她也將失去控制。”

  灰灰呆了。

  “孩子,別擔(dān)心,相對于人類的時間,還很長。”

  灰灰沒再說什么,移動目光,瞧向水中影像。

  秦清此刻的感覺很微妙。

  他已不再刻意施展龜盾術(shù)抵抗彩色河水。而是讓它沖刷身體的每一處。他漸漸失去了肉身,只有一個無形的意識在河底。享受著被洗滌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玄妙,直到某一刻,他自河中走出,卻只是一個看不見的形體。在意識模式下,可見到一個人的虛影,若幽靈般空洞與飄渺。

  漸漸地,河水里憑空出現(xiàn)秦清的身軀。

  灰灰瞪著一雙豆大的眼睛,驚嘆道:“神之體成了,可怎會這樣,難道說,他已領(lǐng)悟到了那個境界?”

  “不錯,此子悟性的確還行。勉強(qiáng)夠資格去做后面的事了?!?p>  灰灰頗不服氣地道:“爺爺,他是個人,又不也是咱們預(yù)言一族,人類里有像他這種悟性,已很了不起了,不信你換個人試試,保管他沉在長生河底,永遠(yuǎn)也出不來?!?p>  “你說的是,我老了。又想睡覺了。后面的事,交給你了?!?p>  紅色烏龜說完,慢慢移動身軀,爬向身后一處大床。

  灰灰不敢造次,耐心地等爺爺上了床,才問道:“爺爺,我給您將吃的放在床邊?”

  “好?!?p>  灰灰走向一旁的階梯,按下階梯上的按鈕。一位半獸人端著兩盤吃的,放在床邊。

  “爺爺,您先休息,我去辦事了?!?p>  “去吧?!?p>  灰灰以目示意,領(lǐng)著半獸人走出臥室。

  待門關(guān)閉。

  躺在床上的紅色烏龜翻身而起,瘋狂吃喝一陣后,嘆息道:“哎,要保持老人家的形象太難了。何況是族長。不錯,我是族長,為了灰灰,還得繼續(xù)維持族長的形象,讓它對族長的樣子有深刻的了解?!?p>  說完,又開始吃喝。

  灰灰一路打了好幾個噴嚏,心道:“那個家伙,倒是沒忘本,得了好處,還記得我?!?p>  秦清站在長生河邊,望著流動的彩色河水,心中感悟良多。

  “小家伙,恭喜你修煉成神之體,快隨我來!”

  “謝謝。”

  修煉成功那一刻,神之體的天賦自動顯示,他早已領(lǐng)略到其中的好處。

  離開長生河,到了一處小平臺,平臺上有道傳送門。

  “快返回現(xiàn)實世界吧,那邊還有許多事等著你處理。好像麻煩比較多,耐心點。我看好你。”

  秦清一呆,忙問:“我在此呆了多久?”

  灰灰稱贊道:“不到三個月,很了不起?!?p>  秦清飛快地躍入傳送門中,連再見也來不及說。

  灰灰笑道:“哼,讓你惹那么多女人,債終究是要還的?!?p>  十一月二十五,陰。

  秦清沒敢返回宿舍,被堵門的恐懼依舊深深地烙在心底。

  趕到公寓,妮可已按照他的要求,備妥吃喝。

  妮可的心情似乎不錯。

  笑容從他進(jìn)屋的那刻起,就未消失過。

  更令他驚訝的是吃飯時,竟沒有說一句話打擾他。

  秦清很滿意。

  用完餐,他主動善后,還泡了兩杯茶。

  “現(xiàn)在可快晚上了,你不怕待會兒睡不著?”

  秦清瞧了瞧時間,回頭道:“才七點過而已。早呢。說說最近有什么事發(fā)生?”

  妮可放下手里修指甲的剪刀,躺在沙發(fā)上,輕笑道:“作為你的助手,我盡了全力,學(xué)院任務(wù)與虛實戰(zhàn)場已為你擺平。其它事,也做好了計劃,只有一件,我無法代勞?!?p>  秦清心中隱隱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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