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一六 解除協(xié)議
“見過爺爺?!?p> 來的是王家的那位老爺子,盧總管并未跟來,他遠遠地站在小苑門口守衛(wèi)。
“坐!”
老爺子挪開木椅,坐在了阿J對面。
他坐下。
“我們王家與你的雇傭協(xié)議提前解除,另外給你十億UD,作為這段時間為阿Queen的付出報酬?!?p> 老爺子的聲音里沒有威嚴,就像一個普通的老人,敘說著一件事實。
阿J滿臉驚訝與不解的神情完全落入老人眼里。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盡管問。”
“為什么?”他問。
阿J有想過某天會與王家解約,但絕對沒想到這時刻來得如此早。
“因為王家不是一個人,做每件事都需要顧及所有人。你在虛實世界的動靜用天翻地覆來形容也不為過,王家承受不起太多對手?!?p> 阿J并不笨,稍微一想便明白了老人的意思。
“也許你現(xiàn)在無法理解我做出的決定,但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這是協(xié)議,你簽字吧。另外只要你在王家的虛實地圖區(qū)域修煉,沒人敢找你是非。至于現(xiàn)實世界,你最好待在學(xué)院里,盡量少走動??赡苷夷懵闊┑牟粌H僅是中州城的人?!?p> 與阿Queen的一幕幕往事在阿J腦中滑過,看了老人一眼,按下了手印。對于他后面說的那些話,他一個字也未聽進去。
“謝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卑站起身對老人深深地鞠躬行禮。
“嗯,好好修煉,一定要從學(xué)院走出去!”
“再見!”
阿J轉(zhuǎn)身,強忍心中莫名的傷痛,跟著盧總管離開。
盧總管一路送到前廳的傳送陣入口。
“阿J,保重!“
”我會的!“
隨著傳送門的關(guān)閉,他與王家的關(guān)系也從這一刻終止。
阿J突然感覺很累,心是空的,腦子里也是如此。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早已將王家當作真正的‘家’,每次進入王家的那種歸屬感,令他非常開心,更是滿足。但一切在剛才卻被無情地奪走了。他連一絲爭奪的機會也沒有。
陽光灑向?qū)W院的草地,高墻,人的身體。
阿J猛然縮了縮身,從陽光里一閃而過,回到住處。
”我準備了早餐,兩人份的?!澳菘商稍谏嘲l(fā)上,對剛進門的阿J說。
阿J冷冷地盯著妮可,一言不發(fā)。
”咦,你怎么了?“
”你知不知道,這是我的地方,私人空間,這不是公共廣場!“他突然大吼道。
妮可呆了。她從未見到阿J如此憤怒過。
”更何況,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俊卑說完,推開門離去。
“這人怎么了?”妮可眨了眨那對大眼,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喃喃道:“你不吃我吃,好心沒好報的家伙!“
阿J沖出B棟大樓,茫然地瞧著四周,似乎天地之大,卻沒有他的去處。
地下廣場,永遠都是燈火通明。有的店更是二十四小時營業(yè)。
比如”愛麗絲酒吧”。
此刻阿J就躺在酒吧黑暗的角落,要了一打烈酒,瘋狂地灌著自己。
客人有好幾個,但清醒的客人卻只有他一人。也許用不了多久,他也會像其他人一樣,遠離清醒的真實世界。
門口的光線忽然變暗,有人走了進來,一直走向吧臺。
“阿桑,你可來了,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般地在想你呢?!卑膳_里一個懶洋洋地聲音說。
“你當然想我了,想我早點上班,你好去找你的小男朋友玩是不是?快去吧??茨阈Φ媚腔òV樣,真受不了。“
一位身著藍色工作服的少女從吧臺里鉆出,笑盈盈地說:”還是我桑姐最好。走了,明天見!”剛走幾步,又突然轉(zhuǎn)身,在阿桑耳邊低聲說:“角落里那人剛來,看似心情不好,你最好別去惹他?!?p> “恩,我知道了?!?p> “再見!”少女邁著輕快的步伐出了門。
早上的酒吧生意清淡,更多是值班人的休息時間。
那叫阿桑的女孩大約十七八歲年紀,鉆入吧臺里不久,已換了身藍色工作服的打扮。
淺藍色低領(lǐng)襯衣搭配著深藍色的小背心,襯托出苗條傲人的身材。藍黑色的高腰長褲令她腰身優(yōu)勢一覽無遺。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雪白脖子下掛著的銀色項鏈,末端吊著一顆拇指般大小的紅色心形吊墜,隨著身體的移動,在雪白的山峰間翻滾跳舞。
阿桑掃了一眼角落里的客人,眼中閃過疑惑之色。心中一動,調(diào)整位置啟用微芯掃描后,看著彈出的信息,面上的疑惑之色更濃。
“姓名:秦清,
性別:男
職業(yè):自愈師
等級:35級
其它:無”
“難道是他???”阿桑心中猛然一驚,想起一個人來。再次瞧了瞧顯示的信息,心中已確定。
男性自愈師,除了最近’聞名中州‘的阿J外還能有誰?可瞧他現(xiàn)在的樣子,與傳說中又有些區(qū)別。
阿桑倒了杯紅酒,走向角落里的客人。
眼前的少年眼神迷離,躺在沙發(fā)上努力跟隨著輕緩的音樂在搖頭晃腦。
脖子下淺色的朱色線條引人注目,令原本清秀俊美的形象多了幾分詭異與粗狂之感。
”喝一杯?“阿桑舉著酒杯在旁邊坐下。
”好,喝!“
”鐺!“捧杯之聲清澈響亮,阿J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阿桑淺淺地喝了一口,眨了眨眼,問:”一大早喝酒的人并不多,如果你想說說話,我樂意當一個聽眾,如果你想靜靜,我這就離開?!?p> 阿J揮了揮手,恍惚地道:”這酒吧,今天我包了,我想好好地清凈地喝一天酒,行不行?“
阿桑略一思索,笑道:“沒問題?!?p> 熟睡的客人逐個被送走,一個藍色的牌子被掛在酒吧門外,上面寫著醒目的“包場”兩字。
忙完一切,阿桑將音樂換成舒緩的曲目,鉆入柜臺里再也未出來。
酒雖然是為學(xué)院的修煉者特制不會傷害身體,但酒勁一點兒也未有所折扣,幾杯之后,阿J已進入恍惚狀態(tài),也正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
忘掉煩惱,傷痛,一切不愉快的事,只想讓空空的軀殼安靜地休息。
也許是累了,也許是酒勁的原因,沙發(fā)上的身體已沉沉睡去,而阿J的思維卻進入到了熟悉的黑暗空間。
空間混沌而黑暗,摸索片刻后,阿J未像往日般再做掙扎,放棄了抵抗,仰面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