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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去找你

第九章 正式演出

我沒有去找你 墨研小九 3468 2019-05-21 16:20:31

  接下來的每周一到周五的下午時間里,婷婷都可以偷一些時間不在教室里,有時候曹老師會敲敲玻璃,婷婷就會騰的從凳子上站起來,示意一下老師就趕到練舞室去。跟同學(xué)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也就聽不到他們都在聊什么,心里清凈了不少,每天聽著音樂,跟著老師學(xué)習(xí)動作,心情也好了不少。

  穿著白體恤,散腿褲,婷婷動作很自然流暢,伸展的幅度和每個動作都很到位,已經(jīng)學(xué)會一半了,其他班級下課的時候總有人扒著練舞室的窗戶往里看,窗戶是緊閉著的,外面的人只能通過玻璃往里看,這件教室閑置很久了,窗戶也沒有人擦拭,所以看得也不是很清晰,但這并沒有阻擋大家的熱情,屋子里的人休息時間和下課時間是不一致的,所以外面的人總能實實在在的看上10分鐘,他們覺得新奇,好笑,又很羨慕。屋里的舞蹈演員也知道這么多人正在注視著她們,全都更努力的練習(xí)做動作,生怕跳的不好被看了去。

  “啪嗒”汗水順著婷婷的側(cè)臉掉在地上,她也來不及去擦,轉(zhuǎn)身,彎腰,再起身,眼神跟著手尖的方向,仿佛看到窗外有一個熟悉的影子,在層層人墻的后面,是鐘青嗎?婷婷動作停了,她陷入了和那個影子的對視中。

  “啪!”曹老師一下拍停了音樂,“婷婷,你怎么不跳了?”

  “啊......”婷婷忽然回過神,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動作和其他人不一樣,而自己是被老師特意叫到這個領(lǐng)舞的位置上的,

  “對,對不起老師,我方才溜號了。我,我不是故意的?!辨面米笫肿ブ沂值氖种?,非常內(nèi)疚。

  “嗯,大家都累了吧,看你出汗最多,外面現(xiàn)在是下課時間,也特別吵,這樣吧,先休息10分鐘吧?!辈芾蠋熜呛堑?,一點生氣的樣子也沒有,這讓婷婷更不好意思了,其他人都坐在墻邊的凳子上休息去了,婷婷站在原地,側(cè)臉望向窗外,剛才那個影子已經(jīng)不見了,剩下的看的人也不多了,里面的人不跳了,自然也不看了。婷婷坐在地上,用手背擦了擦汗水,“我一定要跳好,一定要堅持到最后,我絕不能放棄?!?p>  今天的練習(xí)結(jié)束了,舞蹈的一半都學(xué)會了,這可是很了不起的成績,這段舞蹈分兩段,第二段和第一段大致相同,只是個別動作稍不一致,也就是說完成了前半部分的舞蹈練習(xí),后面只要再重復(fù)做一遍稍加調(diào)整就可以了,相當(dāng)于已經(jīng)學(xué)習(xí)了全部,之后只要再每天重復(fù)的練習(xí)幾次,直到熟練為止就可以了,這時候距離演出還有兩周的時間。還有幾分鐘放學(xué),婷婷回到教室,先看了看班級里,大家都在自習(xí),鄭老師坐在前面的凳子上看書,吞了吞口水,婷婷敲了門。

  “進(jìn)來吧?!编嵗蠋煂牌饋?,看著走進(jìn)來的婷婷。

  生怕鄭老師挑毛病,婷婷進(jìn)門后低著頭,盡可能的不引起老師的注意,再撐幾分鐘就放學(xué)了。

  “站住!”完了,老師叫住了她。

  “怎么了?老師。”

  “呦,我們的舞蹈演員回來了,咱們同學(xué)怎么都不歡迎一下???”

  同學(xué)們稀稀落落的鼓著掌,這其中羞辱人的做派,婷婷敏感的一下就慌了,站在講臺旁邊不敢動。

  “你說你跳的再好有什么用?到時候去鎮(zhèn)里比賽,我們也看不到?!辨面靡琅f沒有說話。

  “來吧,還有幾分鐘放學(xué)呢,事先給大伙跳跳吧,我們可是一個集體呀?!编嵗蠋熥屾面矛F(xiàn)在立刻馬上跳給大家看。如果鄭老師態(tài)度再好一點,也許沒什么問題,可是從進(jìn)門到現(xiàn)在的語氣語調(diào),說話的內(nèi)容,都讓婷婷覺得老師是為了戲弄她,讓她出丑,鐘青就坐在下面,而她就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舞蹈,在一群嘲笑她的眼光中,明明知道如此還要繼續(xù)舞蹈,婷婷幾乎是噙著淚,走上講臺,沒有音樂,沒有拍子,婷婷一點一點的,做著早已熟記于心的動作,一套動作做完后,婷婷是半蹲著姿勢,舞蹈結(jié)束了,她不知道該不該起身,這時班級里爆發(fā)了雷鳴般的掌聲,還有幾聲年輕的哨聲,婷婷抬起頭,看著老師也在鼓掌,終于開心的笑了,經(jīng)過老師回座位時,老師拍了拍她的肩膀,“跳的不錯?!?p>  婷婷被鄭老師傷過的心,就在這一個小小的動作上,仿佛治愈了好多,甚至在她跳這支舞以前還被鄭老師傷害了一次,而如今老師又輕而易舉的溫暖了她,如此這般的反復(fù)折磨,冰火兩世界,讓婷婷有種乏力頭腦一片空白的感冒癥狀。從此曹老師再叫婷婷去練舞的時候,婷婷都會站起身來,“報告老師,曹老師召集大家練舞,我可以去嗎?”做這樣的申請,得到鄭老師的同意再到練舞室去。

  時間過得飛快,有時周六也會到學(xué)校排練呢,在大家共同努力付出下,所有人都學(xué)會了舞蹈動作,可以很流暢的完成了。比賽的日子到了,早早的,凌晨5點鐘,天還有點灰蒙蒙的,所有人坐著一輛四輪車就出發(fā)了,舞蹈衣服和化妝都在鎮(zhèn)里面曹老師的家里,他們必須早早趕過去,9點鐘比賽就開始了,在這之前大家必須整裝以待。到了曹老師家里,婷婷發(fā)現(xiàn)不只有他們節(jié)目的演員,還有10個左右的自己學(xué)校的男同學(xué),“他們來干嘛?”婷婷仔細(xì)辨認(rèn)著,基本都是四五年級的同學(xué),大部分還是認(rèn)識或者面熟的,鐘青,婷婷發(fā)現(xiàn)了人堆里的他,她總能很快速的找到他,找到他后便不再繼續(xù)看還有誰,婷婷看鐘青沒有看他,便注視了他很久,他仿佛在跟同伴聊天,時而微笑著,時而打鬧兩下。

  “老師,他們也有節(jié)目嗎?”正在化妝的婷婷問曹老師,所有孩子的妝都是曹老師完成的,在這個偏撇的小鎮(zhèn)里,老師們足可以充當(dāng)一個合格的化妝師了,婷婷小臉被抹的紅紅的,老師說這樣上鏡好看?;醚b的孩子都自由活動了,排隊化妝的孩子看前面有好幾個在等著就也自由活動了,大家在曹老師家里上躥下跳,非常開心。

  “看這里有小烏龜!”忽然一個孩子大喊一聲,閑著的孩子都跑過去看,由于不是一個屋子,婷婷屋子里的人沒有聽清喊的是什么,所以都呆在原地,看曹老師化妝,鬼使神差的,婷婷踱來踱去的,走到了另一個屋子的門外,里面很多人,沒開燈,有點黑,從屋外看里面看不清,這時屋里的鐘青向門外招手,“這里有小烏龜,快過來看!”

  婷婷這下聽到了,剛要轉(zhuǎn)身離開的她又轉(zhuǎn)回來,腳剛往前邁一步,

  “來啦,我看看我看看!”一個女孩子閃到婷婷面前,差點撞上,她趕緊往后一縮,又立即轉(zhuǎn)身離開門口了,“不是在叫我,差點自作多情。”婷婷背靠著墻,好丟人,不知道剛才那一瞬間的開心有沒有被鐘青看到,心里撲通撲通的亂跳,估計現(xiàn)在不化妝臉頰也會紅紅的吧。天漸漸亮了,大家被帶到鎮(zhèn)上的演出禮堂,禮堂很大,足夠容下1000人,座位上坐滿了人,都是各個村莊的演出者,工作人員早已將各個村莊安排好了固定位置,照著標(biāo)識走,他們找到了自己的區(qū)域,老老實實的坐下來。節(jié)目一個比一個精彩,大家看著臺上的人在表演,數(shù)著還有幾個輪到自己,也沒有多少心情認(rèn)真看節(jié)目,小手一個一個緊張的冰涼,終于到了他們,在臺上擺好造型,隨著音樂慢慢響起,舞蹈演員也跟著翩翩起舞,六年級的小姐姐唱的真好聽,仿佛一點也不緊張,倒是婷婷心里緊張的不行,站在最前面的地方,一個動作做不好就會被發(fā)現(xiàn),很順利的,一直到最后,大家都沒有忘記動作,就快完成這個演出了,最后的結(jié)尾需要變換隊形,前面的繞道后面去,后面的跑到前面來,最后圍城一圈將唱歌的小姐姐包圍起來,婷婷揮舞著手里的扇子往后面跑去,可能是舞臺前后距離窄了點,婷婷晃動的扇子一下將背景的彩帶勾下來了,臺下的曹老師一下站起來,雙手緊握,生怕因為這一動作打亂大家的節(jié)奏,怕婷婷害怕不知道怎么辦停在原地不動,婷婷用手輕輕拂掉彩帶,也就一秒鐘的時間,笑著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原來的路徑,和大家匯合擺出了造型,音樂結(jié)束了,大家都為臨危不亂的孩子點贊叫好,全場的掌聲響起,演員們鞠了一躬,下臺回到座位上,曹老師對著大家立起了大拇指,對婷婷滿意的點點頭。

  沒過幾個節(jié)目,婷婷學(xué)校的男孩子上來了,他們身穿著綠色迷彩軍裝,一聲聲指令下達(dá),立正!稍息!立正,向后轉(zhuǎn),臥倒......他們像軍人一樣操練著,臺下的女孩子尖叫著,他們沒看過身邊的男孩子還有這樣的一面,他們姿勢很到位,臥倒這個動作真的很考驗人的意志,直挺挺的落下,前小臂彎曲接觸地面,硬生生的砸在舞臺地面上,而舞臺地面是水泥的,落下后砸起來的灰塵嗆進(jìn)他們的嘴里,他們也文絲不動。忽然,有一個臥倒動作命令下達(dá),包爾爾的小臂受傷了,鮮血順著手臂留下來,老師沖上臺,節(jié)目暫停,所有人都下臺處理傷口,婷婷張望著,仔細(xì)搜索鐘青,鐘青這時候正扶著包爾爾,婷婷用目光檢查了鐘青的手臂,還好,沒什么問題,但估計很疼吧,包爾爾都疼哭了。不能上前問,婷婷仿佛是自己痛的樣子,心里很不好受。

  最后名次出來了,婷婷舞蹈獲得第三名,而鐘青的節(jié)目由于沒有全部完成未獲得名次。

  回家的路上,有點淅淅瀝瀝的小雨點,男生和女生不是一個車,婷婷一路沉默,回家后家里還以為沒有拿到成績,安慰她再接再礪,反正也不是學(xué)習(xí),就當(dāng)課外活動而已,婷婷形容了包爾爾的事情,說的很著急,心里其實在擔(dān)心鐘青,爸爸媽媽什么也不知道,還安慰她說沒關(guān)系,男孩子不怕的。

  “你痛嗎?”婷婷躺在被窩里,望著房頂,她一遍一遍的跟自己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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