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眼眸微轉(zhuǎn),心下思量起來。
太醫(yī)院一定會派人來做個例行身體檢查,這個他是知道的,可是這一大清早的就見到想了一晚上,愣是折磨得自己沒睡好的人,心里那股子莫名的暖意,一點點在心底升起。
蘇培盛瞅見胤禛眼神溫柔了一瞬,抿嘴偷偷一笑。
這若雪姑娘一來,看把爺給高興的......
胤禛讓蘇培盛三下五除二給他穿好衣服。
從榻上起身,正了正身子,闊步走出來,來到屏風(fēng)前的椅子坐下。
胤禛冷著臉吩咐,“讓他們進來!”
侍衛(wèi)得令后轉(zhuǎn)身出了營帳。
待侍衛(wèi)的背影一消失,胤禛飛速在桌角處扯出一張信紙,提筆沾上墨水,佯裝在書寫。
左手端放在案桌上附著信紙,肩背仍有不輕不重的痛楚傳來。
但胤禛知道,他必須忍!
因為!
找些事情來做,讓大家都知道四爺?shù)纳碜哟_實沒有任何不妥,既可以分散外間的注意力,堵上他們的嘴巴,更重要的是,待會子的注意力不會一開始就被她所吸引......
想到這里,胤禛下筆更認真幾分。
蘇培盛在一旁侯著,知道自家主子從來都有打算,對胤禛忽然提筆練字的行為,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若雪和林徹得了許可,一同走進營帳。
一走進去,若雪就看見了端坐在正中央的胤禛。
胤禛正專注的提著毛筆,在案桌上的信紙認真的寫著什么。
瞧他這起色好像不怎樣,難不成是傷口痛而導(dǎo)致了失眠?
失眠又受了傷都不知道休息,還在這里寫東西,這是有多拼?
怪不得歷史上說雍正皇帝是個工作狂,活脫脫被工作累垮的......傳說中的過勞而掛掉?。。?p> 流了好大一大碗血,第二天還照常工作,除了他也沒誰了。
若雪不清楚自己的感覺,對眼前的漢子是關(guān)心在意呢?還是嫌棄無語呢?
換了在現(xiàn)代,早上去大聲問一句:你小子還要不要命了??。?!
可是!
無奈“尊卑有別”啊,不敢和他硬剛!
轉(zhuǎn)念又一想,好像自打和胤禛混熟了一些兒以后,“尊”和“卑”的概念在她這還不怎么成立,應(yīng)該說是看場合的成立。
若雪心里小得意!
”給四爺請安!“
林徹的請安聲傳來,若雪胡思亂想走神就慢了半拍,沒來及的問安,只好不自然的跟著做了個福。
胤禛聞聲抬頭,未放下手中的筆,冷冽充滿磁性,“都起來吧!”
就在剛才,他的目光在若雪請安低頭的瞬間,牢牢的落在她身上,一瞬不瞬。又在她起身抬眸的一刻迅速移開,若無其事的垂視案桌,就好像視線從未移動過一樣。
若雪起身后,又見胤禛目不斜視的寫字。
可是!
這一切都被蘇培盛看在眼里。
蘇培盛眼冒亮光的看著若雪,又瞅了瞅胤禛,心里偷樂著。
主子爺對若雪姑娘,那可是真不一樣吶......還從未見爺“偷看”哪家的姑娘!這可是頭一遭看見爺羞澀一瞬的模樣。
“四爺身體康健,臣不甚欣喜。特地前來為四爺把脈,太醫(yī)院也好開一些上好適宜的參湯藥劑,為四爺調(diào)養(yǎng)調(diào)養(yǎng)身子,畢竟在外一整夜風(fēng)寒露重,四爺?shù)纳碜尤莶坏冒朦c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