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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長歌入天門

第十一章 下山

一曲長歌入天門 痕跡飄流 2093 2019-05-18 12:00:00

  上官堡日益壯大,上官徵一年之中也總會抽些時間去西平郡看看樂天余。

  這日,上官徵正在處理一些事務(wù),他抬起頭:“言兒,今日怎么起的這么早?”

  “爹爹,我想外出游歷一番。近日青海一直在夢中出現(xiàn),又因青海是爹爹娘親相識之地,故言兒想去一探西北風光”

  “哈哈,孩子大了,留不住了,想去便去吧。”上官徵笑道。

  “謝謝爹爹?!鄙瞎傺哉D(zhuǎn)身離去。

  “慢著!上官徵又道:你樂伯伯就住在西平郡,你可前去拜訪?!?p>  “爹爹...”上官言一臉不情愿。

  上官徵沉下了臉:“爹爹知你向來不喜這些,但你樂伯伯是爹爹義弟,你若前去,怎可沒有禮數(shù)?”

  上官言聳了聳肩:“是,一切全憑爹爹做主?!?p>  上官徵拿出筆墨,寫了幾行字,遞給上官言:“言兒,你將此信帶上。出門在外,凡事小心,切不可招惹是非?!?p>  上官言點了點頭:“是,爹爹,那我先下去準備了。”

  ......

  星月未落,樂羽仍是靜靜地坐著。這一夜,他索性沒有睡覺。

  他的眼睛已望向遠方,他的心中五味雜陳。天山的生活雖然孤獨寂寞,可這里的一切已經(jīng)烙下他的痕跡;這里的花草樹木都承載了他的許多記憶,他又怎能完全舍棄?

  數(shù)年前,他毫無預兆的被送上天山。

  現(xiàn)在,他又毫無預兆的被要求下山。

  他苦笑了聲:世事當真無常嗎?

  天已微微亮了,他望了望手中的冰影劍。我?guī)е?,真的能悟出為何而學武嗎?

  他拍了拍塵土,站了起來。站在山頂?shù)乃?,也顯得格外雄偉。

  去找?guī)熋玫纻€別吧,此番離開,還不知何時再見。

  樂羽來到天池:咦,師妹不在房內(nèi),也不在這,她會去哪呢?

  “師兄,你找什么呢?”只見文燕手里捧著個籃子,正蹦蹦跳跳地朝他而來。

  “你去哪了?我到處找你?!?p>  樂羽往籃子里望了望:“咦...你采這么多花干什么?”

  “這陣子天氣好,山上野花多;我去采些回來,等回頭拌上曬干的茶葉渣子,就能做茶枕了?!?p>  樂羽點了點頭:“喔,聽起來倒是挺有趣。”

  “師兄找我什么事?”文燕道。

  “哦,對了,師父準我下山歷練一番,我來跟你告別。”樂羽道。

  文燕身子往前一傾:“師父準你下山了?可師父先前還不同意你出來,這么快就...”

  樂羽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師父有何打算,師父的想法我們又怎能揣摩呢?”

  “嗯...你好像不太開心?”

  “啊...怎么會?師兄終于可以下山了,文燕當然開心。只是日后文燕就少了師兄可以談天說地了?!蔽难嗾f到這里便有些失落。眼看著師兄師姐們都下山闖蕩,師父卻遲遲不讓自己去歷練,不知道師父是否覺得自己修為不夠,不肯讓我下山涉險...唉...我什么時候才能下山呢?

  “師妹,師父也不會讓你在天山呆一輩子,所以你要好好練武,這樣師父也會讓你下山闖蕩的。”樂羽拍了拍文燕的腦袋:“好啦,師妹聽話,我不在,要好好聽師父的話?!?p>  文燕若有所思,是么,可是我下山又能去做什么呢...“那師兄...你什么時候再回來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會先回一趟家,然后處理一下師父交代的一些事情?!?p>  “嗯...或許不會太久?!睒酚鹪掍h一轉(zhuǎn):“倒是你,你可要靜下心來,莫要貪玩了?!?p>  文燕躲了一下:“知道了,師兄真啰嗦!那師兄一定要平安歸來?!?p>  “放心吧師妹,你也要好好保重。”

  “唔...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多好吃的?!?p>  “哈哈哈哈,師兄可要說話算話!”

  “走吧,我再向師父問一次安?!睒酚鸬?。

  “師兄你先去,我馬上就來?!蔽难嗟馈?p>  神神叨叨的...“那我先去了?!?p>  青霧飄在遠處的山峰,地上散發(fā)出了泥土氣息。

  金雕劃過長空,開始長啼。

  “師父,徒兒來給您問安。”樂羽道。

  “都準備好了?”天心道。

  “是,徒兒這就準備下山了?!睒酚鸬?。

  “如今冰影劍在手,你須得思量何事拿起,何事放下?!碧煨牡馈?p>  樂羽雖不明其意,但也只得點頭。

  只見文燕氣喘吁吁的跑來:“師兄,這是你最喜歡吃的小點心,路上可省著點吃?!?p>  樂羽笑了笑:“還是師妹最懂我?!?p>  與師父,眾師兄弟們告別后,樂羽便下山了。他不必再忍受荊棘,不必再穿過洞穴,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下山了。他一路上走得很慢,但還是走出了天山。他往后望了一眼,又轉(zhuǎn)過身去:雖然并不是第一次接觸外面的世界,但身份已經(jīng)截然不同了。從此身上的擔子又重了些,因為一言一行便是代表了整個天山。

  唉,好久沒有見到娘了,不如先回家一趟吧?不過師父讓自己下山是為了歷練一番,我若直奔回家,師父知道了恐怕要生氣。不如我就沿著回家的路線,一路走走吧。

  ......

  一匹棗紅駿馬從上官堡疾出,這馬長鬃飛揚,四蹄翻騰,是上好的良駒。

  馬上少年英氣杰濟,此人正是上官堡少堡主上官言!

  青海地形復雜,地貌多樣,多為高原。

  若不是夢中常常出現(xiàn),惹人尋味,上官言斷不會自討苦吃。

  駕!駕!

  ......

  樂羽一路南下,途徑落松村,他本想直接去中衛(wèi)鎮(zhèn),卻瞥見了一家客棧。

  咦,這小村還有個客棧?恰好累了,歇息歇息罷。

  樂羽活動了下筋骨,走了進去。

  “客官,來咧,要嘗嘗我們這釀造的米酒嗎?”小二一路小跑過來。

  “酒就不用了,泡一壺茶,再來幾碟你們當?shù)靥厣男〔税?。”樂羽道?p>  “好咧。”小二道。

  哇!樂羽的眼珠睜得大大的。

  冒的出油的灌湯包子,還有騰騰熱氣的湯面。

  太餓了,樂羽正準備拿個包子。

  “客官,小心燙咧?!毙《侄松弦煌霚?。

  “小二哥,這是什么?”樂羽指著這碗混了許多東西的湯。

  “客官,這是我們的特色羊雜碎,里面有羊肚、羊肝、羊肺和羊腸等材料。”小二如數(shù)家珍。

  樂羽皺了皺眉,就推向一邊。

  小二見狀忙說:“客官盡可嘗一嘗,羊雜碎雖味道濃厚,但又清爽不膩,還有補心益血的作用。”

  見樂羽仍在猶豫,小二指了指四周:“客人們來我們店都必點呢,我們的羊都是當天現(xiàn)殺的?!?p>  “小伙子嘗嘗,不會叫你失望的?!编徸赖拇笫逭诳兄蚺?,說話的時候,嘴上還抹著一層油。

  樂羽笑了笑:“行,那我就嘗一嘗?!?p>  “那客官有需要再喚我?!毙《涣餆焹河植灰娏?。

  樂羽望著面前這碗湯,倒是很香,他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咦,還不錯,鮮美清淡還沒腥味,小二哥誠不欺我。

  這下樂羽放心地夾著羊雜放入嘴里。

  嗯,這羊肚絲筋道脆生,羊肝新鮮,羊肺滑嫩。

  暖胃!

  “小二哥?!睒酚鸷暗馈?p>  “客官,有什么需求?可是要加些佐料?”小二又是一路小跑。

  樂羽有些好奇:“哦?你們一般加些什么佐料?”

  “春意蔥蘢的香菜末兒,紅燦灼眼的辣椒面和潔白晶瑩的食鹽。”小二道。

  “喲,你們還挺講究呵。”樂羽道。

  “客官見笑了,客官需要哪個呢?”小二道。

  “哦,不用了,我只是問前去中衛(wèi)鎮(zhèn)還需多少路?”樂羽道。

  “不算太遠,客官年輕腳程快,應(yīng)當在天黑之時能到。”小二道。

  “謝了?!睒酚鹛统鲆话阉殂y子放在桌上。

  “客官慢走。”小二道。

  “嚯,吃飽好上路?!睒酚鹱叱隹蜅?,伸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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