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井穆月坐在一張粉紅色的櫻花地毯上,手里捧著一杯茶在慢慢地品著。
茶的顏色殷紅如血。茶杯是黃金做的,質(zhì)地極佳,上面還刻著龍鳳戲珠的圖案,雕工細(xì)膩,姿態(tài)優(yōu)美活靈活現(xiàn),一看便知道是中國的產(chǎn)品。拿在手里雖然感覺沉重,卻很自豪。倉井穆月臉上難免會有一種狂妄的得色。
在她身邊還站著滿臉橫肉的宮本雄一。他有些不服氣地低頭看著倉井穆月那張美麗絕倫卻又顯示出一抹冷艷的臉道:“夫人,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你還沒有讓我碰你,莫非你暗中有相好男人?”
倉井穆月吃驚道:“你怎么老是想著那件事不放,你別忘了,我要你來此地的任務(wù)。在沒有完成任務(wù)的情況下,你最好離我遠(yuǎn)點(diǎn),別惹惱了我。再說,我暗中有沒有男人你也管不著。現(xiàn)在提倡戀愛自由,你無權(quán)干涉我的私事。”
宮本雄一有些不快,冷冷地哼了一聲道:“如果讓我知道那個男人是誰,我一定要把他撕成碎片“
“你!”倉井穆月憤怒道,“我看你敢!”
話音未落,有人進(jìn)來通報道:“童小姐已被帶來了?!?p> 宮本雄一走向門口,嘿嘿笑道:“夫人,既然你不打算再和我親近,那我就只有找童小姐了。她可是個天下少有的美人,你和她是沒辦法比的?!?p> “你混蛋!”
倉井穆月氣得站了起來,拿起手里的杯子便向?qū)m本雄一扔了過去。黃金茶杯在空中滴溜溜地轉(zhuǎn)了一個圈,然后就像是一顆沉重的流星朝宮本雄一墜了過去。速度快如電!
宮本雄一嘿嘿一笑,臉生怪狀,猿臂一展,意欲抓住迫面而來的茶杯。卻不料倉井穆月已在茶杯上融進(jìn)了自己的內(nèi)力,沉重?zé)o比,噗地一聲擊打在他的手掌上,差點(diǎn)將他的指骨掌骨折斷。
而這時童菲已在僵尸俊秀的帶領(lǐng)下,出現(xiàn)在走廊的盡頭,站在門口便能看得清清楚楚。宮本雄一見了童菲,不由狂喜,舍掉手里的茶杯,快步走向漸漸靠近門口的童菲,心想若要抓住童菲,必須先行解決走在前面的僵尸俊秀。
茶杯擦著他的臂膀飛過,啪一聲擊打在門邊的木壁上,嵌進(jìn)了木壁之中。
但這并不影響宮本雄一的行為,他一臉冷漠地朝僵尸俊秀走了過去。
雖然已是夜晚,天上看不到幾顆星,但由于走廊上掛著幾盞燈籠,僵尸俊秀還是認(rèn)出了宮本雄一,發(fā)現(xiàn)宮本雄一的臉色不對,似要對他出手,未免大驚,決定先發(fā)制人,揮手一刀向?qū)m本雄一削了過去。冷森森的刀芒在燈光下顯得尤為刺目。
宮本雄一沒料到他看出來了,驚訝之中閃身躲避,豈料僵尸俊秀出刀的速度實(shí)在是太快,那一下竟沒有避開,嗤!左臂被一刀削中,硬生生被削下一塊肉來。宮本雄一咆哮一聲,揚(yáng)手一掌朝僵尸俊秀的鋼刀拍了下去。走在后面的童菲見此情況竟是一愣,懷抱琵琶退至一根朱紅色的廊柱旁屹立不動,感到納悶。心想事情糟了,沒有見到倉井穆月就得不到解藥,妹妹豈不是危險重重?
她已料定,絕對是倉井穆月從中使詐,在她們買的包子里下了毒。這個挨千刀的宮本雄一,你在搗什么亂?
而這時宮本雄一已和僵尸俊秀對仗了不下二十招??辞樾螌m本雄一居然略占上風(fēng)。這似乎有點(diǎn)不合情理。因?yàn)橥浦?,僵尸俊秀的武功絕對在宮本雄一之上。如今反而落敗不知為何?
恰在此時倉井穆月從背后追了出來,對僵尸俊秀道:“不可放了宮本雄一,他要叛變,必須殺了他。”
僵尸俊秀十分意外,稍稍一愣,竟被宮本雄一鉆了空子,一掌將他迫開,沖上去一把抓住童菲的手,跳下閣樓逃逸而去。等倉井穆月還有僵尸俊秀回過神來時,對方已無蹤影。
“我就說過宮本雄一會叛逆,你偏不信?!?p> 此時走廊盡頭忽然走來一個人道。來人手提一柄鎏金大錘,斑白的須發(fā)隨風(fēng)而動,眼光精芒暴射,滿是皺紋的臉卻顯得鎮(zhèn)定自若。是劉唐。
“宮本雄一知道我們太多的機(jī)密,他的叛變將對我們造成直接的威脅,他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將他除掉。”倉井穆月狠狠地說道。
看得出她已對宮本雄一恨入了骨髓。
僵尸俊秀陰測測地笑道:“你就把這個任務(wù)交給我,我一定將他找出來剁成碎片?!?p> 劉唐不太高興地看著僵尸俊秀,皮笑肉不笑道:“那就有勞你了?!?p> 僵尸俊秀道:“不客氣!”
面色冰冷,轉(zhuǎn)身疾步離去。
倉井穆月看著僵尸俊秀離去的背影,無奈地一嘆,然后問劉唐道:“劉將軍深夜造訪不知何事?”
劉唐甚是尷尬,看著倉井穆月道:“也沒什么事,只是隨便過來看看,不料碰上了這一幕。哦,小姐晚安,我回去了?!?p> 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倉井穆月道:“劉將軍慢走!我就不送了?!?p> 劉唐嘿嘿一笑,什么也沒說走了??墒亲吡藥撞接洲D(zhuǎn)了回來。
站在門口的蒼井穆月道:“劉將軍還有什么事嗎?“
劉唐盯了她一眼,撇撇嘴想說什么卻沒有說,然后微笑了一下,揮手跟她說了一聲再見,走了。
這老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蒼井穆月一頭的霧水,盯著劉唐遠(yuǎn)去的背影愣了片刻,嘆息一聲返回屋內(nèi),從書架上拿來一張信箋放在桌上鋪開,揮筆在上面寫道:目標(biāo)尚未找到,請上面再寬限幾日,如果到時在下尚不能完成任務(wù),當(dāng)在天皇的肖像面前破腹謝罪,以表忠誠!倉井穆月敬上!
寫完信簽,倉井穆月未免一嘆。她真不明白情況竟會變得如此復(fù)雜。大清通緝的那個男人一直沒有找到。他可不比張秀才,他身上有太多關(guān)于他們和袁世凱的秘密,要是一旦讓其將秘密泄露出去,他們就會遭受前所未有的損失。
至于童菲,那就隨她去吧。只要能夠找出那個男人,她也就不重要了。在倉井穆月的眼里,童菲永遠(yuǎn)是她手里的一枚棋子。一旦勝券在握,這枚棋子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何況她身上還流淌著一半大清的血,長久留在身邊終會成為禍害。
想到這里,蒼井穆月感覺好困,坐在那里呆了會兒,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