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之人正是青青,青年趕忙跑過去扶住青青,把她扶到椅子上,問道:“怎么起來了?為什么不多躺一會兒?你身體還虛著呢!”
青青不動聲色的推開放在她肩膀上青年的手,蒼白著臉道:“睡不著,也不想躺著,所以出來走一走?!?p> 青年點頭,伸手指了指柜子上的銅鈴鐺說道:“我?guī)憧纯次业牟仄?”
青青點了點頭,青年伸手扶起青青,帶著她參觀了起來。
“你這鈴鐺為什么要刻字啊?還把字刻得如此小,怕別人看嗎?”
青青一臉嫌棄的丟掉手里刻有“霍勇”兩字的銅鈴鐺,在青年眼里一清二楚的刻字但在她眼里就如同蝌蚪一般,看不真切。
青年笑道:“既然你看不到,那我讀給你聽可好?”
青青點了點頭,反正也沒有事情可做,王平哥還在昏迷,也就當聽故事解悶了。
得到回應,青年緩緩開口,為青青講起來鈴鐺上的事跡。
據(jù)說大約在一百年前,北幽州和平南州爆發(fā)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戰(zhàn)爭,歷史上稱為“南北戰(zhàn)爭”。
那時光八九境的武者就戰(zhàn)死數(shù)十之多,連十境武者都戰(zhàn)死了兩位,兩州一人一個,場面極其慘烈,如今的戰(zhàn)爭和那次戰(zhàn)爭比起來如同稚童打架一般,根本算不上什么。
最終結果當然是以北幽州戰(zhàn)敗結束,不過平南州也好不到哪兒去,十之八九的武者都戰(zhàn)死了,緩了十多年才好起來。
聽說被譽為全國都是“武瘋子”的大夏帝國還爆發(fā)了一場內亂,好在最后被其皇帝強勢鎮(zhèn)壓,不然隔絕兩州的戰(zhàn)場在不在都兩說了。
話說回來,作為敗者的北幽州受創(chuàng)最大,幾乎武者都死絕了,就拿北幽州最大的兩個幫派之一的清流派來說,一派三百來人最后死得只剩下三個人了。一個門主,外加兩個分支的門主??梢娝纻卸鄳K重。數(shù)十年都沒緩過來。
當時平南州剩余的武者本來已經商議好要徹底斬草除根的,但剛一跨過南北兩州的界限,迎頭出現(xiàn)了一個麻衣老者,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活著回來的武者也都集體默認誰沒有說,連“聽天下”自己家的武者都沒說,就好像是商量好的一般,讓“聽天下”煩惱了好一陣子。此時也就不了了之了。
銅鈴一個接一個,不知不覺,青年已經有目的的把銅鈴從頭講到了尾,青青顯然是沒發(fā)現(xiàn)青年的“偷懶”行為,因為她已經睡著了。
青年滿腦門子的黑線,好懸沒控制住在青青腦門上來上一掌,拍碎她這不開竅的腦袋。
沒好氣的擺了擺手,青年抱著青青把她送回了單獨的房間,隨后轉身離去。
只是他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剛轉過身,關上門,青青便睜開了眼睛,呆呆的看著房梁,久久無聲!
青年繼續(xù)坐回自己的椅子,百無聊賴的敲著桌子。
剛才其實還有一個秘辛他沒有講給青青。
據(jù)說當時那個什么清流派只剩了三個人還內亂了一下。
好家伙,不愧是巾幗不讓須眉,不顧數(shù)十年的同門情義,身為流字門門主的澤霖,一刀便砍下了清字門門主的腦袋,那兩門的門主阻攔未果居然就不在阻攔,任由自己的人互相殘殺。
聽說那澤霖雖然一刀砍了自己的同門,加上剛剛一場大戰(zhàn),自己也深受重傷。也不知從哪里突然拽出來了一個關門弟子,傳位給了那關門弟子便草草離世了,死得干凈利落,把一屁股事都交給了那位關門弟子。
后來“聽天下”現(xiàn)任主人,也就是青年的父親打聽到一件事,當年那個關門弟子居然是那澤霖的女兒,青年的父親猜測應該是那清門門主殺了澤霖的丈夫,兩人這才反目成仇。因為當時傳言兩人從小便是青梅竹馬的一對,這種被人戴綠帽子的事也不怪那清字門門主做事狠辣了,這也能解釋兩人的師兄為何勸解無果后便不再去管。
一個月前青年突然得到消息,北幽州居然和太晉勾結闖入了平南州,青年當時便覺得不對勁,前幾天看見王平,便知道自己猜對了。不然身為流字門震門之寶的神兵怎么可能會被一個二境武者不加遮掩的隨手掛在腰間!
但一時間青年也不知道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雖然派人去查了,但這么長時間了居然一點回應也沒有,顯然事情棘手的很,這也是青年為什么不計代價的救治王平的原因。
“聽天下”最在乎的便就是消息,最不值錢的也是消息,“聽天下”就是這么個店鋪,一直開了三百多年。
轉眼又是三天時間,等待了許久的尋事人突然發(fā)現(xiàn)“聽天下”的店鋪終于開門了。紛紛前來尋事!
不過他們無意中發(fā)現(xiàn)原本只有一個答話的青年,房間里居然出現(xiàn)了一男一女,兩人皆是臉色蒼白,雖然心里癢癢,但他們知道這是什么地方,也沒有自找苦吃,自顧自的問完便走。
相安無事!
青年一如既往的瀟灑,不等對方說完問題,他就把早就準備好的紙張丟給對方,而對方也習以為常,拿著紙張快步離開,絲毫不擔心紙上寫的不是自己想要的東西。
因為他們知道,“聽天下”不會寫錯,也不會弄錯,只會寫得多,不會少半句話。
王平看著這一幕,心中有所了解后愈發(fā)的震驚。
心中感嘆道:書上寫的果然沒錯,江湖果然如同深水一潭,看不清,讓人只得隨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