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凡在痛苦和煎熬中糾結(jié)了三天,終于在敖玨的一番言論中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
黃昏,凌思璇看著夕陽下沉,想到羅小凡還在擔(dān)心她的安危,心中一陣焦慮,來不及多想,拿起手中的劍就往外大門外沖。
“凌小姐,您要去哪里,侯爺就回來了”小丫鬟問道,
凌思璇沒有理她,直徑往外走,身后傳來小丫鬟擔(dān)憂的聲音,她也不管了,她要去找羅小凡,這三日,小丫鬟就像幽靈一樣的跟著自己,寸步不離,讓凌思璇哪也去不了。
“璇兒,你去哪里”敖玨已經(jīng)回來了,手里拿著一串糖葫蘆,一把抓住一臉焦急的凌思璇,關(guān)切的問道。
“找小凡,他一定急壞了,我要告訴他我很好,“凌思璇冷冷的說道。
“璇兒,你不要著急,我已經(jīng)帶了小凡的消息給你”
“他在哪里,快帶我去找他”凌思璇的急忙說道。
“璇兒莫急,小凡一切安好,這是他托我?guī)Ыo你的東西”敖玨將一個繡工歪歪扭扭的荷包交給凌思璇。
凌思璇接過來一看,原來是自己繡給他的那個荷包,他又送回來了,這是何意?
“小凡這是何意,這是我贈與他的,如何又還給我了”凌思璇一臉迷惑。
“我們?nèi)ツ沁厸鐾?,我慢慢說給你”敖玨說著便要牽凌思璇的手,凌思璇厭惡的躲開,獨(dú)自走到了院中的涼亭下,小丫鬟上來了茶水和果子。
“他這是何意”凌思璇急切的問道。
“他辭官回鄉(xiāng)了,這是他托我?guī)Ыo你的書信”敖玨把信交給凌思璇。
凌思璇心里一震,忙接過來,打開一看,熟悉的筆記十分干練,確實(shí)是羅小凡的筆跡。
“吾姊璇兒,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jīng)離開京城了,安陽城是生我養(yǎng)我的地方,是我的故鄉(xiāng),那里需要我,我便要回去了,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叫你一聲姐姐,這些年欠你一個正式的稱呼,就讓我余生慢慢還吧,我的姐姐,請原諒小弟不告而別,若是有緣,他日還會再見,我一祝你身體康健,二祝幸福美滿,三祝你永浴愛河,四祝你無病無災(zāi),五祝你早生貴子,余生有幸福哦,弟小凡”
看到落款處的名字,這一封信也到此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這是她與羅小凡之間唯一的紀(jì)念了,此后經(jīng)年恐難以相見,她不能再像一前一樣與羅小凡嬉戲玩鬧了,他們?nèi)缃竦纳矸荻疾辉试S了。
一滴淚滴在落筆處,羅小凡的名字立馬就模糊了,敖玨輕輕地拿過來,小心翼翼的收在一邊。
“他為什么要不告而別,他為什么要叫我姐姐,他從小就叫我思思,他說過他不會喚我姐姐的,難道這一切都變了嗎”凌思璇哭著說道。
“璇兒,不要難過,這是小凡自己的選擇,這一切都沒有變,他是永遠(yuǎn)都是你最疼愛的弟弟,也是我最疼的弟弟”敖玨安慰著難過的凌思璇。
“你既然疼愛小凡,可你那日下手那般重,一掌便將他擊暈過去,你這可是疼愛?你是否忘了小凡乃一介書生,如何能承受的住你的一掌,你有雄厚的功力,如何不用外別處,卻要用在小凡身上,你不是疼他,你是恨他”
“對不起璇兒,我當(dāng)時太過沖動,當(dāng)我看道到你在他懷中大哭時,我已經(jīng)發(fā)瘋了,我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了”敖玨急忙向凌思璇解釋道。
“他抱著我你便忍不了?那么,你與蘇落芊做那種茍且之事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我也會發(fā)瘋……”凌思璇更加傷心了。
“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么用,看來為了讓小凡心甘情愿的辭官還鄉(xiāng),你真是用了不少心思”凌思璇抹掉眼淚,恨恨的說道。
“你不要誤會,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敖玨忙解釋道。
“不重要了,如今該走的走,該散散的,我們也該散了,蘇落芊已有身孕,希望她的孩子長大后不要被你們這樣的父母毀掉才好”
“璇兒,這件事情實(shí)屬意外,便是她生下了孩子,也不會影響我對你的愛”敖玨懊悔不已,因?yàn)橐粫r的過錯,蘇落芊居然就懷孕了,這讓他更加無法面對凌思璇。
“你知道與不知道都不重要,蘇落芊腹中的孩子,希望他長大以后不要像他父親這般濫情,愛一個人便好好愛,不要心猿意馬,免得別人難過……”
“璇兒,這件事已然發(fā)生,你讓我如何做,這一篇才會翻過去,才會彌補(bǔ)你心里的創(chuàng)傷,孩子我不要想,可是已經(jīng)來到,我便是再狠心,也下不去手,我無法讓他消失,更無法阻止他的到來,你讓我怎么辦”敖玨無力道,語氣中的悲涼無人可懂。
凌思璇冷笑一聲,對敖玨說道:“你下不了手,我卻下的去手,那一日,我差點(diǎn)就掐死了蘇落芊和她腹中的胎兒,也就是侯爺?shù)墓侨?,若不是小凡及時趕到,你的妻子,你的孩子,通通都已經(jīng)遭到我的毒手,你是否也會對我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刻結(jié)果了我為他們報仇呢”
“蘇落芊有錯,孩子無罪,他也是我敖氏血脈,我作為孩子的父親,實(shí)在不忍心將他傷害,我相信你也下不去手......”敖玨難過不已,他真的無法對孩子下手,他做不到。
“我不是下不去手,是因?yàn)樾》驳某霈F(xiàn),救了他們母子,你是不是覺得我狠毒呢”凌思璇冷冷的反問道。
“不……你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你那么善良,一定不會傷害他們……”凌思璇的一言一行都讓敖玨無法回答上來。
“可你卻做了最讓人痛恨的事,我曾經(jīng)拼盡全力愛你,現(xiàn)在我要拼盡全力去忘了你”凌思璇心灰意冷,語氣悲涼,敖玨的猶豫更加讓她心冷。
“我自知有罪,未能兌現(xiàn)承諾,但是我會為自己的做法負(fù)責(zé),只希望你給我這個機(jī)會”
“哼,負(fù)責(zé),你說的輕巧,你如何負(fù)責(zé),是把我?guī)Щ厝プ屛遗c沈蔓薇和蘇落芊,我們?nèi)齻€人共侍一夫嗎?還是你要把我送到老夫人身邊,繼續(xù)讓她諷刺挖苦我,還是要交給蘇落芊,讓她繼續(xù)羞辱我,還是要交給沈蔓薇,讓我再次誣陷我,還是就像現(xiàn)在一樣,永遠(yuǎn)藏在你候府外宅,這就是你所說的負(fù)責(zé)嗎?我告訴你,這一切都不可能了,我也不是那個愿意一心一意毫名分就跟著你的傻姑娘了,我今天才知道,小時候爹娘教我武功是做什么用的,就是在別人羞辱我的時候,十倍百倍的還反擊回去的,我到現(xiàn)在覺得拳頭是個好東西”凌思璇生氣的道。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璇兒,我知道我說什么都不對,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我真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訴我,盡管我已經(jīng)娶妻,盡管蘇落芊有了身孕,可我愛的還是你,你告訴我我該怎么辦”敖玨難過的說道。
“好,我告訴你,我凌思璇這輩子都不會與任何女人共享一個丈夫,我的男人這輩子只能有我一個女人,若是他給我東西,同樣給了另外一個女人,那么對不起,這個男人我不要,再愛也不要,侯爺可是聽明白了”凌思璇對著敖玨語氣堅定的說道。
“你真的這么介意她們的存在,我整顆心都給了你,你也如此介意……”敖玨看著凌思璇的眼神,很真誠的問道。
“對,我很介意,這是我最后的底線,我之所以這么多年對你死心塌地,我賭的就是今生今世,你只娶我一人”
“璇兒,我身份特殊,一出生就生在皇族,肩負(fù)重任,我的人生大事,從來都由不得我做主,不管我娶了誰?我深愛的人只有你一個,你是我的夫人,任何人都代替不了”
“侯爺夫人正室的位置,可由任何人頂替,我只是皇上御封的護(hù)國夫人,你放心,有我這個護(hù)國夫人的封號,侯府上下,乃至敖氏一族都會安然無恙,你就好好的安然度日吧”
“璇兒,你當(dāng)真要讓我一輩子都活在愧疚中嗎,我用一生的愛都換不來你的回心轉(zhuǎn)意嗎”
“讓侯爺活在愧疚中這件事,我也無法阻止,更加無法從侯爺心中把愧疚取出來扔掉,只好對不起侯爺了,這不是我的本意,更不是我目的”
“璇兒,最后問一遍,我是否能為你做些什么,只要你能留下來,我時時刻刻都會陪在你身邊”
“敖玨,你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嗎?縱然我很愛你,但你我之間,有他人存在這已是事實(shí),哪怕遍體鱗傷我也會離開你”
“璇兒,你能不能看在我深愛你多年年的份上留在我身邊”
“深愛,哼……你且說你真的愛過我嗎?真的為我考慮過嗎?”
凌思璇冷哼一聲,說完拿起劍便離開。
“等等……”敖玨忙道。
“可還有事?”凌思璇停下腳步冷漠的問道。
“這個你拿走……”敖玨將自己手中的糖葫蘆遞給凌思璇。
“我若是想吃自己會買,不勞侯爺費(fèi)心”
“這是小凡買的……”
凌思璇輕輕的點(diǎn)點(diǎn)頭,上前在敖玨手中接過那串糖葫蘆,隨后大步離去。
“保重……”敖玨說道。
凌思璇沒有說話,頭也不回的走了,走的那么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