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陽光明媚,凌思璇起來梳洗完畢以后,正在用早膳,外頭服侍的小丫頭進來說老夫人有請凌思璇過去一趟。
凌思璇有些疑惑,老夫人怎么會請自己過去呢,甚是奇怪,不過既然老夫人有請,不妨去看看也無妨,盡管在侯府的日子孤獨無趣,但日子總是要一天天過去。
“你且去回老夫人,待我用完早膳便過去找老夫人”凌思璇一邊吃東西一邊很隨意的說道。
老夫人從來都不與凌思璇往來,今兒是怎么了,她們彼此之間無比生疏,起初,凌思璇以為,許是老夫人不適應西夏的風土,需要慢慢適應,才會如此生疏,時間久了,凌思璇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是……”那小丫頭答應一聲出去了。
凌思璇依舊斯條慢理的吃著東西,吃飽了肚子再說其他的事,依著她此時的個性,她才不管侯府的那些規(guī)矩呢。
“夫人,老夫人是侯爺是長輩,素日最注重規(guī)矩禮數(shù),若是怠慢了她,恐怕……”丫鬟春喜一邊替主子布菜一邊小聲提醒道。
“有什么打緊,我自小在江湖中長大,無拘無束慣了,如何到這侯府來了,便整日束手束腳,我都快悶死了,從前老夫人也不管我,如今如何也過問起我的事來了”凌思璇不以為然的向春喜抱怨道。
“夫人,你雖有侯爺?shù)娜f千寵愛,可老夫人畢竟也是侯爺?shù)哪赣H,她若是一個不高興便會給你苦頭吃,如今侯爺也不在府里,到時候你有苦也不知向誰說呢,不如早些過去看看,且老夫人平日里最重禮數(shù),若是晚了恐怕老夫人會不高興”春喜有些擔憂的說道,同時也向凌思璇說了老夫人的秉性,好讓她自己斟酌。
“好像你說的有點道理,不就是端茶倒水請個安嗎?我們這便去吧……”凌思璇放下手中碗筷一臉輕松的說道。
“奴婢這便去準備……”春喜見凌思璇答應了趕忙歡歡喜喜的去準備了。
一盞茶后,凌思璇穿戴整齊,梳妝好以后,在春喜的陪伴下向老夫人住的壽和堂走去。
此刻的老夫人也正在壽和堂聽小丫頭回稟,小丫頭把凌思璇的話原原本本的說給了老夫人,老夫人頓時冒火三丈,憤怒的說道:“好啊,還沒過門便要和我對著干,這若是過了門還不得反了天了,連我也不放在眼里了,如此沒有規(guī)矩將來如掌管侯府,真是不像話”。
“老太君且莫動怒,一個村野丫頭比不得大戶人家的姑娘知書達理,她性子嬌縱些總是有的,以后慢慢的再調教就是了,且莫與她生氣,快喝點湯吧”服侍老太君的嬤嬤一邊盛湯一邊溫和的勸道,她最能體貼老夫人的心思,自然也是懂得如何替她分憂。
“素日聽聞下人說她性子頑劣,不曾想竟然頑劣到這種地步,這種鄉(xiāng)野丫頭如何能配得上玨兒,若是她留在玨兒身邊,日后必會壞了他的前程,這一頓膳食吃的真是鬧心”老夫人看了看富嬤嬤放在自己眼前的湯羹,一臉不悅的說道。
“老太君說的是,身為侯爺?shù)姆蛉?,將來必然要事事為侯爺著想,可不能事事由著她的性子,奴婢看那凌姑娘實在配不上侯爺,日后必然也做不好侯爺?shù)姆蛉?,只是她再怎么不懂事也不會對老夫人不敬,依我看,老夫人無需動氣,得顧著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先喝口湯吧,”嬤嬤溫和的道。
“待我尋找機會勸勸玨兒,讓他不要過分寵愛那個丫頭……”老夫人心中是萬般不樂意,眼下,玨兒在皇帝面前總算是站穩(wěn)了腳跟,敖氏一族終于可以性命無憂了,自己總算松了一口氣,自己在西夏的每一天過的也是擔驚受怕,好在玨兒是個爭氣的,做出了常人所不能及的功績,很受皇帝的器重,自己也終于可以舒舒心心的過一個幸福的晚年。
“凌姑娘來了……”
隨著小丫頭的稟報,伴隨著一陣歡樂的笑聲,凌思璇與丫鬟春喜一起走了進來。
“是時候該好好替玨兒把把關了”老夫人心里暗道。
“璇兒見過老夫人……愿老夫人吉祥安康”凌思璇向老夫人施禮問安,老夫人高高在上,慢悠悠的放下湯碗,又斯條慢理呢拿起筷子夾菜,完全不理會凌思璇。
“春喜……”凌思璇見老夫人沒有理自己,想來也是怪自己來遲了,便叫春喜把自己親自泡好的茶水端上來,好獻給老夫人,討她的歡心。
春喜會意忙把茶水端給主子,凌思璇接過泡好的茶,高高興興的走到近前,歡喜道:“老夫人,這是璇兒用您最喜歡的龍井泡的茶,最適合潤喉,請老夫人品嘗”說完滿懷期待的看著老夫人。
老夫人掃視一眼,向身邊的嬤嬤示意,嬤嬤也很機靈,忙笑嘻嘻的從凌思璇手中接過茶放在一邊。
“不知老夫人叫璇兒過來,是有何要緊的事與璇兒說呢?璇兒定全力以赴聽老夫人調遣”凌思璇不請自坐,開心的問道,她以為老夫人接受了她獻的茶便已經(jīng)原諒她。
“老太君……這”老太君的貼身嬤嬤有些生氣卻也不好聲張,這個凌姑娘真是太不知禮數(shù)了。
老太君雖說很生氣,到底是長輩,又是出身高貴的望族,她自然有一定的城府,并沒有當場發(fā)怒。
“思璇……”
“老夫人是叫我嗎?璇兒在,請老夫人吩咐”凌思璇笑道。
“聽侯爺如此喚你,便跟著這般喚你,可不是為了與親近才這般喚你的”
“侯爺在沒人的地方都喚我璇兒,老夫人也喚我璇兒吧……嘻嘻……”凌思璇高興的說道。
“什么……沒人的地方,你可是經(jīng)常與侯爺在沒人的地方相見”老太君語氣不悅的說道。
“我倒是想日日與他一處,可他那么忙,怎么會顧的上我”凌思璇語氣失望的說道,
老太君這才松了一口氣,“侯爺公事繁忙,哪有時間顧及兒女情長,自己的終身大事一再耽誤,也真是難為他了”老太君說道。
凌思璇一聽老太君也有意讓敖玨早日完婚,心里美滋滋的的,有點羞澀又有點期待,滿臉通紅。
“一切自有侯爺和老夫人做主,璇兒不著急”凌思璇垂下頭嬌羞的說道,同時又把老太君桌上的點心拿了一塊塞進自己嘴里,為了避免尷尬,凌思璇把一整塊都放在嘴里不住的咀嚼,也因為緊張而吃的太快,有點噎的難受。
凌思璇咽不下去,看到桌上還有湯,便端起來就喝。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不已,尤其是老太君,更加的嫌棄凌思璇沒有教養(yǎng),沒有規(guī)矩和禮數(shù)。
“富嬤嬤,快……快拿碗給凌姑娘盛上,這樣子成何體統(tǒng)”老太君生氣的道。
“不用不用,我已經(jīng)咽下去了,多謝老夫人關懷”凌思璇笑著說道,春喜忙上前用帕子替主子擦拭嘴邊殘留的東西。
“夫人,你慢點吃,丟死人了……”春喜小聲說道,盡管她很小心,但是夫人二字還是清清楚楚的落入老太君的耳中。
“夫人……誰是夫人”老太君嚴厲的向春喜問道,“回老夫人,夫人是……是……”春喜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說,她也知道自己失言了。
“老夫人,是侯爺讓春喜這么叫的,我第一次進府的時候,侯爺便對服侍我的下人們說,我將來是侯爺?shù)牡谝环蛉?,叫他們好生伺候,故而他們也這般叫了來,一來二來便叫習慣了”凌思璇解釋道。
“胡鬧……簡直是胡鬧……你一個人未出閣的姑娘,住進侯府已經(jīng)惹來了外頭的閑話,現(xiàn)在又自稱侯爺夫人,你還知不知道女子的廉恥之心是什么?你是當真要毀了侯爺嗎?”老太君氣的聲音顫抖,她此生最恨的就是這種輕薄自賤的女子。
“老夫人贖罪,我來去自由,住在府上是皇上下了圣旨的,旁人的閑話都是空穴來風,請老夫人不要相信,至于稱呼,璇兒不讓他們如此稱呼就是,請老夫人息怒”凌思璇忙跪在地上請罪。
“你這個賤蹄子,定是你慫恿侯爺,還不帶著你那不知禮數(shù)的主子滾,你當真要氣死老夫人嗎?”富嬤嬤騰出手來,一巴掌打在春喜的臉上。
“你……”凌思璇見富嬤嬤如此囂張,居然打了春喜,她是習武之人自然要教訓她。
“你再打一下試試,看是你的巴掌硬還是我的拳頭硬”凌思璇在富嬤嬤后背輕輕一推,她就離開春喜好遠,接著就是凌思璇拳頭到了近前。
“住手……”老夫人怒道。
“姑娘不要……我們走吧”春喜捂著火辣辣的臉,忙上前拉開了凌思璇,受了驚嚇的富嬤嬤也站在一邊不敢再動手。
“老夫人,一切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一時口誤,請老夫人莫要怪罪凌姑娘,奴婢這便帶她回去”春喜連忙說道。
“請老夫人息怒,凌思璇不敢妄自尊稱侯爺夫人,打擾老夫人用膳還請見諒,晚些再來賠罪”凌思璇說完便隨春喜一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