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在頭疼欲裂中清醒過來,暈暈沉沉地站起身,走到窗前打開了窗簾。昏暗的房間立刻被夏天的陽光充滿,窗外的蟬鳴像是在在比賽誰叫的更大聲一樣,此起彼伏又不知疲倦。
安若站在窗前,看著那一條兩旁整齊地種著樺樹的綠道,一邊揉著太陽穴,慢慢回憶昨天發(fā)生了什么。
一開始帶著林云豐喝酒來著,然后好像被白澤帶走了,然后還吐他身上了。之后安若就記不太清了,應(yīng)該是跟著白澤回家了。
林云豐呢?安若突然想起來,他在哪???不會就睡在那便利店門口了吧!
安若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點,雖然沒有多大的用處。她忍住胃里那翻滾的感覺,想找白澤問問林云豐在哪。
她走到了客廳,白澤就迎了上來,手里還端著一碗東西。
“起來了?!彼咽稚系臇|西遞給了安若,“把這個喝了,治宿醉的?!?p> “林云豐呢?”安若沒有接,急著想知道那傻道士不會還在外面睡了一晚上吧?
白澤嘆了一口氣,把碗賽到安若手里,“哎,果然是個沒良心的。剛起來就想著別的男人?!?p> 安若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聽不懂白澤在說什么。
“你喝了我就告訴你?!?p> 安若一飲而盡。
“他好的很,和白玖在一起呢?!卑诐蔁o奈的把安若那亂糟糟地頭發(fā)撫順,眼里全是溫柔。
安若卻起了一身雞皮,白澤怎么對自己變得如此親密,不由得心跳加速。
看安若這迷茫的神情,白澤像是意識到什么,臉色一黑。
“你還認賬嗎?”
“。。。。。?”安若瞪大了雙眼,認賬?“你是說被我吐臟的衣服嗎?噢噢,我認我認。我再幫你買一件?!卑踩粲X得這小意思,錢有的是。
白澤想這小妮子果然不認賬了,他一把將安若抱在懷里,快速地親了她嘴唇一下。然后深情地看著安若說:“我說的是這個?!?p> 安若被白澤這突然的舉動嚇懵了,覺得白澤怎么一覺起來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她看著白澤的眼睛,卻覺得這一場景有些熟悉。她瞇著眼睛,感覺有什么記憶開始出現(xiàn)在腦海里。。。。。。
啊!昨晚在浴室!安若猛地想起來了。立刻羞紅了臉,自己喝多了,竟然把白澤霸王硬上弓了。
安若突然在白澤懷中害羞了,白澤明白她這是想起來,微微一笑。
“那。。。那你想要我怎么認賬。。。?!卑踩粜÷曕止?,不敢看白澤。
白澤緊緊把安若抱在懷里,埋在她的脖頸,聞著她的味道,“還沒想好,以后再說吧?!?p> 過了好一會,白澤才放開她。
“不過林云豐和白玖怎么沒有回來啊?去哪了?”
“應(yīng)該是去白玖家了?!?p> “侖者山?”
“對”
“去哪干嘛?“
“應(yīng)該是把林云豐生吞活剝了吧?!卑踩纛拷Y(jié)舌看著白澤輕松地說出這么嚴重的詞語。
“白玖他把林云豐吃了?”因為林云豐喜歡她,她一氣之下就把他吃了嗎?
“哈哈哈哈。。。”白澤看著安若笑了起來,“是另外一種意義的。白玖她,對那方面比較隨心?!?p> “可是她不是拒絕了林云豐的表白嗎?”
“那又何妨。她活了這么久了,還沒點自己的需求嗎?!?p> 也是,都二十一世紀了,大家也不是老古板。安若以為白玖拒絕林云豐是因為討厭他,但其實這樣看來只是不愿意被束縛而已,也并不是討厭林云豐。
“但是你放心,我在這方面并不隨意?!卑诐赏蝗煌嫖兜乜粗踩簦瑤е唤z壞笑。
安若看他這樣子,緊張地跳開,“誰,誰管你啊?!北闾右菜频嘏荛_了。
安若想起了何洛,昨天聽他的狀態(tài)很不好。她給他打了電話,但是無人接聽。
何洛之后再也沒有出現(xiàn)。
七月十四,陰。
天上掛著一輪明月,街上的人因為避諱這日子,早早就回了家。在街上閑晃的只有無處可去的流浪漢,和一兩個在馬路牙子上給過世的親人燒著紙錢的小區(qū)居民。所以高朗這一個年輕小伙子穿著背心褲衩在街上走著,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哎,偏偏在這個破日子和她吵架,高朗憤憤地想。一陣夜風(fēng)吹來,他打了個哆嗦。這才盛夏,風(fēng)都開始涼了。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裝備”,無奈地嘆了口氣。
高朗剛剛本來和女友在家里膩歪著,卻因為一句話沒說好,惹的女朋友不開心了。但是哄得時候這又二句話也沒說好,于是直接被掃地出門,出門前還被一大袋垃圾塞了滿懷。
都吵架了還不忘讓老子扔垃圾,真他媽麻煩,高朗越想越氣。他吸了吸鼻子,繼續(xù)漫無目的的晃著。這晃著晃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河邊。
“因為近來連日的大暴雨,導(dǎo)致流經(jīng)本市的城中河水位暴漲。三日前失足掉入河中的男子尸體仍未找到。救援人員說河內(nèi)水況復(fù)雜,淤泥堆積較多,救援難度高,所以選擇了放棄尋找。也警告市民不高在河內(nèi)游泳或者輕易靠近河邊,以免失足掉落水中?!?p> 望著那翻滾的黑色河水,高朗想到今天吃晚飯時聽到的新聞,感到心中一陣發(fā)毛。河壩上已經(jīng)加了一層消防人員用砂石堆填的堤壩,但是那漲潮的河水還是能輕松越過堤壩,翻打到了岸上。
又一陣風(fēng)吹來,“阿切”高朗打了個噴嚏。這也太他媽冷了啊,高朗拿出手機想打個電話給女朋友,問問她消氣沒。電話卻是一直無人接聽。再打過去,竟是直接給掛斷了。
切,要不是冷,你以為老子想回去!
就在高朗一邊冷的哆嗦,一邊罵著的時候,眼睛一瞄,無意間看到那臨著江邊的小巷里,竟然有家亮著燈的小酒館。
雖然路上昏昏暗暗的,但是能看的出這條小巷白天是一條商業(yè)街。只不過現(xiàn)在太晚了,都打烊了。唯一亮著的,就是小巷深處那個巨大的“酒”字,亮著昏黃的光,生怕別人不知道這里有酒館一樣。
高朗心中一喜:沒地方呆?哼,老子喝酒去。
當他走進了才看清,這條商業(yè)街原來并不景氣。好幾家店都是空空蕩蕩的,并沒有在使用??粗@蕭條的樣子,高朗感嘆這年頭生意真的是不好做。
他想到自己也是借了錢想創(chuàng)業(yè),當初可是壯志滿懷,心想自己一定要做出一番事業(yè)??上r事并不如人愿,一個單子沒談成不說,合伙創(chuàng)業(yè)的人也跑了。如今業(yè)沒創(chuàng)出來,卻缺欠了一屁股債?,F(xiàn)在他天天窩在家里玩手機,女朋友早看不下去了。這不,剛剛吵架就是因為錢的事。
看來她應(yīng)該是想和我分手了。哪有什么同甘共苦,只有大難來臨各自飛。放狗屁的愛情!高朗自嘲,一腳將眼前的石子踢飛。
那石子蹦跶著,正好落在了酒館門口。
“不是一間酒館”高朗默默地念出了酒館的名字。
這是個什么名字?高朗想著莫不是自己來錯了地方??伤挚纯磁赃叿置魇谴蟠蟮摹熬啤弊帜藓鐭?,疑惑地推開了酒館的木頭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