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被冤枉
第12章
張?jiān)露疬€不知道張嬌娥已經(jīng)跑出去告狀了,她一邊哼著自己也不知道名字的曲調(diào),一邊把白蘿卜洗干凈切成五花肉大小的塊,然后再將青菜洗干凈放在旁邊備用。全部都準(zhǔn)備好之后,張?jiān)露鹂戳艘幌峦膺厓旱娜疹^,見時(shí)間還早,她便淘了一些新米,和豆子一起放在鍋上蒸。
現(xiàn)在天氣還熱,把飯蒸好后還要放在外面晾一會,所以她并不著急,家里面只有一個灶,這邊蒸著飯,就沒有辦法炒菜,所以張?jiān)露饹Q定自己找一點(diǎn)其他事情做。
剛剛摘菜的時(shí)候,她注意到菜園子并沒有澆,張?jiān)露鹣仁侨ズ笤簼擦艘幌虏藞@子,然后回屋,再出來的時(shí)候,手上拿著一個鞋底子,剛準(zhǔn)備坐到廚房門口,就聽到院子外邊傳來一陣腳步聲。
張?jiān)露疝D(zhuǎn)過頭朝門口看去,果然看到她爺爺步伐匆匆的進(jìn)了院子。
張老頭一進(jìn)院子就下意識地朝張嬌娥所說的柿子樹看去,果然在樹杈上看到了一條垂落在地的大蟒蛇,饒是張老頭自認(rèn)為見多識廣,卻也從來都沒遇到過這么粗的蟒蛇,看到這條蟒蛇之后,他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去看張?jiān)露?,張老頭緊張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張?jiān)露穑娝涟l(fā)無損才松了一口氣。
“你這丫頭!去哪兒弄了這么條大蟒蛇?有沒有傷著自己?”
迎著爺爺關(guān)切的眼神,張?jiān)露鹦闹幸慌?,如果說這個家還有誰值得她留戀,那就只有眼前的爺爺和老實(shí)樸實(shí)的弟弟二狗了,剛剛她拿的鞋底子就是給二狗準(zhǔn)備的。
至于奶奶與二叔二嬸,不說也罷。
張?jiān)露饎傄_口說話,就聽到門口傳來一句風(fēng)涼話。
“我說爹,你就是瞎操心,那蛇指不定是哪位獵戶給她的,沒準(zhǔn)兒就是看中了咱家這個沒爹沒娘的小可憐了。”
不用看,張?jiān)露鹁椭勒f話的人是誰,除了她那個掐尖好強(qiáng)的二嬸就沒有其他人了。
不過,雖然早已經(jīng)習(xí)慣被張二嬸奚落了,但是張?jiān)露鹇牭剿吧渥约焊膫€獵戶暗通款曲的時(shí)候,臉色都紅了,是氣的!
“二嬸!你怎么可以這么說?這條大蟒蛇明明是我自己打死的!”
“你自己打死的?好啊,張?jiān)露鹉汩L大了翅膀硬了,不僅學(xué)會勾搭男人了,還學(xué)會說謊騙人了?!”
張二嬸瞪著張?jiān)露?,雙眼好似要突出來一般。
張?jiān)露鹁o張的朝張老頭看了一眼,見他眼神中的懷疑,頓時(shí)覺得難受的無以復(fù)加。
她深吸一口氣,走到自己的背簍前,從背簍里掏出柴刀,“這條大蟒蛇真的是我自己砍死的,不信你們看這砍刀,上面還有血呢。”
說完,張?jiān)露鹨荒樝<降目聪驈埨项^,希望張老頭能夠相信她,二嬸怎么看待她,她根本就不在乎,她在意的只有她承認(rèn)的真正的親人是如何看待她的。
張老頭嘴唇抖動了兩下,在張?jiān)露鹣<降难凵裰?,終于開口說了一句話。
“福娃啊,咱們老張家可是本分人家,你可得本本分分的做人啊!”說完這句話,張老頭原本就有些佝僂的腰好似更加彎了。
張?jiān)露鹧壑械纳癫伤查g灰敗了下去,她垂下眼眸,平淡的說了一句,“可是這條蟒蛇真的是我自己殺死的?!?p> “嘖,你還狡辯,就你這小身子板,怎么可能一己之力殺死一條這么粗的蟒蛇?肯定是哪個野男人送你的!”張嬌娥也在一旁說著風(fēng)涼話。
張?jiān)露鹧例X緊緊咬住自己的雙唇,剛剛回來的時(shí)候有多喜悅,現(xiàn)在的她就有多難過,她并不是難過二嬸詆毀她,而是傷心于,她本來以為在這個家里最疼愛她的爺爺,居然也不愿意聽她一句解釋。
張?jiān)露鹬?,這件事說出去,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她可以一個人殺死一條手臂粗細(xì)的大蟒蛇,但是卻沒想過,她爺爺居然連解釋都不愿意聽,就直接依從二嬸給她定了罪。
張?jiān)露鸬拖骂^,快速的用袖子將眼角的淚水擦干,然后才抬頭,一臉平靜的看向張二嬸。
“我知道了,二嬸?!?p> 說完這一句,張?jiān)露鹉弥竦毒统磷訕渥吡诉^去。
張?jiān)露饎拥囊粍x那,見她手上拿著柴刀,張二嬸和張嬌娥都嚇了一跳,看她不是朝她們走過去的,這才松了一口氣。
張二嬸被張?jiān)露饑樍艘惶?,剛要開口罵人,就見張?jiān)露鹨皇肿ブ呶舶?,柴刀一揮,就將系在柿子樹上的麻繩砍斷了。
“你,你干什么?”張嬌娥大著膽子問道。
張?jiān)露鸩]有看張嬌娥,她將蟒蛇折起來,然后放進(jìn)背簍里。
“不干什么,我覺得爺爺說的對,咱們張家人就應(yīng)該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做人,既然你們不相信這蛇是我一個人打的,那我就把它還回去了。”
張老頭一聽,頓時(shí)松了一口氣,“既然你肯聽勸,那就好,咱們張家可以窮,但是不該拿的東西一點(diǎn)都不能拿,既然你已經(jīng)承認(rèn)了錯誤,那就跟你二嬸陪個罪,順便保證自己以后都犯了。福娃啊,你從小就沒爹,要不是你二嬸仁善,哪里能容得下你?前兩年你娘也沒了,以后你婚事還是得由你二嬸做主,你可別犯倔,這俗話說的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娘沒了,你二嬸就是你娘,你還是得聽你二嬸的。”
張老頭這一番話,自認(rèn)為算是推心置腹了,這福娃都這么大了,早就到了該說親的年紀(jì),可是老二家的到現(xiàn)在都沒個動靜,也不知道有沒有將福娃的親事放在心里。福娃這性子,平時(shí)不言不語的,但他打小就看出來了,福娃性子及其執(zhí)拗。她要是不軟和一點(diǎn),到時(shí)候但凡她二嬸給她說一個不好的人家去,那苦的還不是福娃自己個?
至于他這個老不死的,指不定哪天就入了土了,哪里護(hù)得住福娃這孩子啊,再者說,以后他也得靠老二家的養(yǎng)老,仰人鼻息,又怎能替福娃做主?
哎,要是老大還活著就好了。
聽著張老頭這番推心置腹的話,張?jiān)露鸬膬?nèi)心平板無波,并沒有感受到張老頭對她的殷切關(guān)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