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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芳緣

裂世情緣 第七章 盧永訓(xùn)徒 第二節(jié) 上陣心切

世芳緣 東世一 3605 2019-08-26 08:32:28

  年底的一個(gè)傍晚,大石與耶律淳一道回到了幽州……在與父王相擁之時(shí),庭玉發(fā)現(xiàn)父王右胸有傷痛,忙問究竟,耶律淳道:“瑾兒,行軍打仗,受傷是難免的……唉……不過你爹這次受的傷是重了一些……”庭玉忍不住大喊道:“我要?dú)⒈M這班女直狗!叔爺爺,我明日就去跟師父辭行,然后隨您上陣殺敵!”兩位王爺急忙勸阻……耶律淳道:“瑾兒,你這是匹夫之勇……如今的形勢,光靠死打硬拼是不行了……女直人窮兇極惡,又狡詐無比,其攻防戰(zhàn)力之強(qiáng)、用兵調(diào)度之能,似乎遠(yuǎn)遠(yuǎn)超乎我等之預(yù)料,堪稱虎狼之師……這幾年,我國損失之兵馬,已近百萬……如今大遼是兵員枯竭、良將奇缺啊……”他說到這里,不禁頓足捶胸,悲憤交加……大石與楊梅忙去安慰他……過了一陣,耶律淳漸漸平靜下來……他對楊梅道:“楊姑娘,你帶孩子們出去玩耍吧,我和大石說點(diǎn)事情?!睏蠲返溃骸笆?,魏王爺。天色已晚,王爺在府上吃晚飯吧。我這就去準(zhǔn)備?!币纱镜溃骸昂茫?,有勞楊姑娘了?!?p>  半個(gè)時(shí)辰過去了,庭玉見叔爺爺和父王還在議事,便問楊梅道:“小姨,爹和叔爺爺在說什么,說了如此之久?”楊梅嘆道:“自然是在商議國家大事……瑾兒、羞花,如今是多事之秋,你們可要聽話一些,別給你們父王添亂?!毙置脗z都點(diǎn)了點(diǎn)頭……

  夜晚,庭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總是為耶律淳今日說的事情心煩……又過了一會,還是難以入睡,便索性下床看書……他拿出父王給他的兵書,仔仔細(xì)細(xì)的讀了起來,直到倦了,才上床去睡……一連幾晚,他都如此挑燈夜讀,孜孜不倦……這些,都被留在燕京養(yǎng)傷的耶律大石看在眼里。大石見他如此用功,心里本是挺高興的,可漸漸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他這段時(shí)間怎么如此反常?不行,我得找盧兄說說……恐怕也只有他師父管得住他。”

  次日,大石掐準(zhǔn)庭玉練完功正在回府的時(shí)間,帶上楊梅準(zhǔn)備好的酒菜,獨(dú)自策馬從另一條路去城郊的小山上找盧永……自從盧永開始傳授武功給庭玉,便不會輕易離開小山上的茅屋,因此耶律大石若要找到他還是很方便的……盧永見耶律大石親自上山來訪,知道不會是一般二般的小事……兩人寒暄了一番后,耶律大石便將酒菜擺上了屋中的小桌……盧永看出了耶律大石身上有傷,便問他原因,大石笑道:“打仗時(shí)落下的。一點(diǎn)小傷,不礙事的。多謝盧兄關(guān)心!”盧永道:“恐怕不是小傷吧……”他從懷中拿出一個(gè)小瓶子,道:“這是一瓶‘玉香古參丸’,一日三次,早、中、晚,飯后服用,對你的傷會有好處的?!贝笫x過盧永,便開始斟酒……他舉起酒杯,道:“好久沒和盧兄在一起飲酒了……來,小弟敬你一杯,感謝你多年來對庭玉精心教導(dǎo)、授以神技!”盧永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賢弟,照顧庭玉,將他培育成才,是我們共同的事情,何必言謝?”大石也干了杯中之酒,道:“慚愧啊,這些年來,小弟一直公務(wù)纏身,無暇顧他,亡妻與小妹對他只知袒護(hù)溺愛,將管教他的事情都丟給了盧兄……小弟真是過意不去啊……來來來,咱們再干。”盧永哈哈笑道:“說到寵溺他,賢弟你也不亞于兩位弟妹……說吧,是不是這小子在家里不聽話,惹你們心煩了?”大石有些臉紅,道:“盧兄可不該這么稱呼小妹……庭玉一向聽話,也很上進(jìn)……只是最近幾日他晚晚挑燈夜讀,讓我覺得有些反常……”盧永道:“哦,有這等事?最近幾日他練功也特別勤奮,還老是要我教他新的絕技……賢弟,你覺得這有什么不妥嗎?”大石道:“他發(fā)奮用功,本應(yīng)是件好事??上肫鸹氐接闹菽侨账c皇叔和我說的那些,讓我總覺得有些不尋?!北R永問道:“他都和你們說什么了?”大石嘆了口氣,道:“他發(fā)覺我受傷不輕,像是恨極了女直人,吵著要皇叔帶他上陣殺敵……這一年多來,他也不只一次請求我?guī)蠎?zhàn)場,我都沒有答應(yīng),看來如今他是按捺不住了……盧兄,他隨你學(xué)藝多年,輕功已頗為厲害,若我不在府中之時(shí),小妹又怎么看得住他……唉,他小小年紀(jì),豈知戰(zhàn)場之兇險(xiǎn),萬一有個(gè)閃失,叫我們?nèi)绾蜗驐畲蟾鐥畲笊┙淮 R兄,你說我該怎么辦好?”盧永終于明白大石的來意了,他思索了一番,道:“賢弟啊,我倒是有個(gè)辦法……就不知你和楊姑娘能否接受?!贝笫溃骸氨R兄請講!”盧永道:“依我看,庭玉不宜繼續(xù)住在王府了……如果你們不反對,從明日起便讓他住到這來。知徒莫若師,即便他本事再好,鬼主意再多,也走不出我的手掌心?!贝笫犃耍唤櫰鹈碱^……盧永的安排,他自己還是能接受的,只是楊梅,庭玉可是她的命根子……庭玉一旦住在別處,她必然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可也不能總讓她在王府外拋頭露面,三天兩頭的跑來山上看望庭玉,給他送衣送物的吧,這也著實(shí)讓盧永笑話啊……盧永看出了他的心思,道:“賢弟,看來你得和楊姑娘好好談一下了……為了庭玉好,還是要下點(diǎn)狠心。如今大公子依然下落不明,能否重振楊家,恐怕就要看他的了……再說,你們也不能永遠(yuǎn)把他留在身邊吧……他住在這里,無非是條件簡陋些罷了,他的安全我絕對可以保證……如果你沒有異議,明日我就不讓他回王府了……”大石咬了咬牙,道:“好吧,只能先斬后奏了……你放心,我一定會說服小妹的……”盧永道:“這就好!另外,賢弟,打仗的事,我實(shí)在是愛莫能助……唉,你也知道,幫中那些老頑固,向來不與遼人為善,只有楊丞相才可例外……”耶律大石又嘆了口氣:“若楊大哥還在,女直人根本不敢來犯……對了,盧兄,女直陣營中有一名漢人女子,名叫趙月明,武功非常高強(qiáng),我大遼有不少戰(zhàn)將死于她手……聽說她來自中原,盧兄行走江湖多年,不知是否認(rèn)識此女?”盧永不禁有些心驚:“臨王爺怎么會以為我認(rèn)識月明,難道他知道我們的事了……”但轉(zhuǎn)念一想:“應(yīng)該不會,我和月明的事,在中原也沒幾個(gè)人知道,更何況是北國。不過,他如今問起,我也不好騙他……”于是答道:“認(rèn)識。你和她交過手了?”大石道:“未曾。如今為挽危局,皇上命皇叔和我組建新軍,全力反擊……恐怕今后會在戰(zhàn)場上遇見她……盧兄,她的武功是何門何派的?”盧永猶豫了一下,道:“實(shí)不相瞞,當(dāng)初我教過她一些武藝……”“哦?”大石有些驚訝:“盧兄,原來除了庭玉,你早有弟子了?”盧永緩緩的搖了搖頭,道:“我雖教過她武功,但與她并無師徒名份……”大石瞧他這副模樣,心想:“曾不止一次聽楊大哥提過此女,稱她美貌絕倫、才藝出眾,卻似有不少傷心往事,難道竟與盧兄有關(guān)?唉……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不足為奇……”于是道:“難怪她的武藝如此超群,原來曾得盧兄指點(diǎn)。”盧永擺了擺手,道:“她有這般武功,絕非我一人之功……她本聰穎過人、悟性極高,練功時(shí)又甚為專注,心無雜念……她如今的一身武藝,有許多是她自創(chuàng)的……”他一面說著,一面站起身來,到內(nèi)室拿了一本武功秘籍出來,遞與大石,道:“這里面有‘驚雷棒法’的招式與心法……你知道,‘驚雷棒法’是我的絕技之一,剛猛無比,威力極強(qiáng),因庭玉年幼,我尚未傳授予他……趙月明也不會……你拿回去好好研習(xí)一番,若在戰(zhàn)場上與她相遇,即使不能勝她,也可自保?!贝笫溃骸澳恰嘀x盧兄了?!北R永道:“賢弟,你的雄才大略令我敬佩,可你并不專注武學(xué)……若與高手對敵,恐會相當(dāng)被動(dòng)……以你的天賦,練就一身高強(qiáng)武藝并非難事……”他這話還說對了,大石的確不是醉心武學(xué)的人。作為皇室中的杰出人物,大石更重視的是治國平天下的本領(lǐng),故而他文可輔政、武能領(lǐng)兵,武功什么的他也只是隨意修練一下罷了——這便是他唯一不如楊丞相的地方……

  第二日黃昏,剛練完功的庭玉正要回府,盧永攔住了他,道:“瑾兒,你今日不要回王府了?!蓖ビ衩枺骸皫煾福@是為何?”盧永道:“不但今日不回了,這三到五年內(nèi)也不要住在王府了,就住這里,為師好督促你練功?!蓖ビ褚粫r(shí)沒有心里準(zhǔn)備,又問:“師父,我練功向來很自覺啊……再說,我父王和小姨知道這事嗎?”盧永道:“我會去和他們說的。你是我的徒弟,我有權(quán)做這個(gè)決定。瑾兒,你已是個(gè)大孩子了,不應(yīng)再留戀王府的舒適生活,知道嗎?”庭玉倒不是貪戀榮華富貴之人,只是原已打好算盤,一旦父王傷愈上陣,自己便偷偷跑到前線去找他或是叔爺爺,到時(shí)他們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可師父卻突然做出這樣的安排,實(shí)在令他郁悶……他完全沒有想到父王已就此事和師父達(dá)成了一致,如今又開始盤算如何從師父這里脫身了……于是他假意答應(yīng)道:“是,弟子遵命!”經(jīng)過一番試探,心細(xì)如發(fā)的盧永對耶律大石的擔(dān)憂深為贊同,因?yàn)橥ビ窠z毫不關(guān)心洗換衣物、被褥、鞋襪等起居用品的事,這不是一個(gè)久居王府之孩子正常的反應(yīng),足可見他沒打算長住于此……

  一連幾日過去了,不見他有任何動(dòng)靜……王府的家丁送來了被褥衣襪書籍及楊梅留著眼淚寫下的親筆信——當(dāng)然,信中也沒有出賣他的父王……他裝出一副任性不羈的模樣,吵著要小姨來接自己……盧永心中暗暗稱贊:“這小子還真沉得住氣,還懂得給我下迷魂藥……嗯,不愧是我的徒弟……讓他在這里再好好修練幾年,確是件大好事……”

  除夕之晚,盧永放庭因回王府吃年夜飯,并照慣例在大年初一給他放一天假,同時(shí)也做好了攔截他的準(zhǔn)備……為了避免節(jié)外生枝,他并沒有把攔截計(jì)劃告訴耶律大石和楊梅……

  (待續(xù))

  

東世一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國家有難,熱血男兒,豈能等閑……然而,僅憑一腔熱血、匹夫之勇,就足以保家衛(wèi)國、成就大業(yè)嗎?長輩們的擔(dān)心,是寵溺,還是冷靜、理智,還是深明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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