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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曜輪回英雄談

第32節(jié) 戰(zhàn)敗的勇者們(一)

七曜輪回英雄談 狼煙仍在 4790 2019-05-29 20:18:09

  斯洛沃克城。

  雖然黑潮的還遠沒入侵到這里,但是來自前線的消息和退下的傷員,讓這座王城變得動蕩不安。

  陽光大街排著不短的長隊,拐過路口正對著兵營的大門。這才能注意到,這支隊伍幾乎都是三四十歲的壯年男子,夾雜著少量的二十歲上下的面孔。

  大街上的人比平時少了不少,原本擁擠而嘈雜的斯洛沃克城如今不少人都流亡到了東方。但是倘若連這座王城都陷落了,這片大陸又能再堅持多久呢?

  初夏的決斗僅僅過去了兩個星期,這話題放在前面幾年,現(xiàn)在的酒吧中還應該是保有一席之地的??扇缃窬瓢芍邢∈璧馁e客口中的話題總是離不開黑潮、魔物和勇者。

  而對于勇者,更多的還是負面評價。除此之外,就還夾雜著某種捕風捉影的傳聞,更是使得人心惶惶。

  初夏的太陽高掛在空中,從一層臺階的富民區(qū)往下看,郁郁蔥蔥的樹木,高低錯落的房屋,與遠處一望無際的象征豐收的農田,才算是能給居住在此的人一些生活下去的希望。實際上那也不過是不需要為生存而發(fā)愁的人才能獲得的一種享受而已。

  斯洛沃克城中有三處規(guī)模不等的傳送陣,從小到大分別位于平民區(qū),富人區(qū)和王城區(qū)。而其中從其它城市傳送來,根據(jù)規(guī)模分類,只能從中等的二級規(guī)模魔法陣前往中小級的一二級傳送陣,不能向上傳送。自然價格上也是有所不同,一級比二級便宜不少,而三級就完全是為了高層人員準備的,不存在價格,只有養(yǎng)護費用一說。

  二級魔法陣藍光冒出,十幾位全副武裝的冒險者從扭曲的空間中現(xiàn)身,走下傳送陣,久違的欣賞著這片富人區(qū)的景象。路人自然也是經(jīng)意或者不經(jīng)意的打量著他們。能舍得用二級魔法陣傳送的冒險家,這片世界中屈指可數(shù),更何況還是這么多人的團體。

  路邊不少人都駐足停下,他們看著這平時少見的情況,也是欣賞著這一隊颯爽英姿的青年人,這種絕對可以作為點綴無聊夏夜的談資了。而十幾個人圍在一起,帶頭的紅發(fā)高個男人簡單說了幾句,一行人便就此離去,看來他們這次來這里是有些自己確定的目的的,這讓圍觀的群眾更加好奇了。

  而這群人還沒走出幾步,身后的傳送門再次藍光發(fā)出。

  接連兩次傳送來人,這對于魔法陣來說并不是常事,因為魔法陣需要一段時間的魔力補充才能再次運行。而且不僅僅是傳送,接收也是需要消耗大量魔力的。

  而在這種連續(xù)傳送的情況下,先不說能不能商談下來,在魔法陣魔力不足的情況下是需要由傳送者提供大量的魔力來支撐的。

  這些冒險者回過頭,看著這少見的情況。

  對于圍觀群眾來說,這算是兩筆談資。

  突然那藍光變成了紅光!這是低傳高!

  從低級魔法陣傳送至高一級的魔法陣,這不僅僅是一種危險的越級行為,更意味著魔力涌入的不對等,雙方都要消耗比平時更多的魔力才能完成這次傳送。

  “拉菲美索,不達米亞,準備為魔法陣提供魔力,二級魔法陣剛剛接收我們就出現(xiàn)這種越級行為,魔力肯定不夠,我們能提供多少是多少!”身為隊長的紅發(fā)男人不僅僅是考慮著傳送時魔力不足而崩潰出現(xiàn)人命的狀況,能越級傳送來的人絕對不是一般角色,和他們適當?shù)拇蚝藐P系對于團隊的發(fā)展絕對有幫助。

  確實如紅發(fā)男人所想,魔法陣的紅光逐漸開始暗淡,但卻還沒有人的輪廓顯現(xiàn)。周圍的人群中開始出現(xiàn)驚嘆而嘈雜的聲音,這些人中還是有些人對魔法陣有一定了解的。

  傳送陣的衛(wèi)兵緊張的退后,而隊伍中的一男一女走出,法杖上光芒涌現(xiàn)。

  但是,這次并不需要他們出手了。

  那紅色的光芒瞬間被一股龐大的黑色魔力所代替!

  巨大而溢出的魔力向上噴涌形成一道光柱,而向外擴散的少量魔力卷起地面的沙塵與樹葉,化作風撲向附近的人,那風力竟不比一場風暴小多少!

  魔法陣中六個人依次走出,毫無疑問他們就是這場魔力風暴的創(chuàng)造者。

  “我是斯洛沃克王國第六王儲,索偉爾·沙·斯洛沃克!所有人都給我滾開!不要擋路!”首當其沖的是一名身穿黑色鎧甲的男人,他一頭黑色長發(fā)此時與傷痕累累的鎧甲一樣破敗而凌亂,臉上是沒洗干凈的凝固血跡,右手無力的垂在身前,鮮血從指尖滴落。

  緊跟其后的是一名彎著雙臂舉著擔架的矮人,他身上盔甲不多暴露而出的皮膚滿是傷口,頭發(fā)與胡須混合著血跡泥土還有其它的污垢,完全看不出來原本的顏色。

  擔架后面是一名高個子的精靈,他與前面的矮人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令人意外的是,平日里身穿遮體長袍的極其注重外形的風精靈,雖然傷勢不嚴重卻是一反常態(tài)的赤裸著上身,完美而修長的上半身夾雜著幾處傷口讓附近圍觀的女性群眾不僅發(fā)出代表著各種意味的贊嘆聲。

  擔架兩側是披著長護肩的兩名女人,一紫一白,暴露的大腿讓男人咽了咽口水,從捂緊的護肩中依然不能阻擋身材的醒目,她們的目光鎖定在被血液浸紅的擔架上躺著的人上,而周圍男人們的目光則鎖定在她們身上,貪婪無恥而充滿色欲的盯著她們暴露的肌膚和晃動的護肩上。

  隊伍的最后是一只意外的身體滿是傷口,甚至走起路來還一跛一跛的雄獅??雌饋沓擞液笸戎舛际芰瞬恍〉膫?,它勉強支撐著軀體跟著隊伍,左右打量著人群。

  當那個一襲黑甲的人報出名字的時候,在場絕大多數(shù)人都明白了他們的身份。

  被“英雄的金絲雀”所宣召的勇者。

  人群沒有退開的樣子。

  “滾!”伴隨著索偉爾的罵聲,魔力夾帶著風將面前圍觀的人全部吹飛了數(shù)米。而冒險者的隊伍則是自行退讓,除了…...

  “喂,你他媽誰?。恐牢覀兪裁慈嗣??操你媽的問你話呢!”冒險隊中有個身材高大皮膚白湛全身紅色鎧甲反手持盾的人擋在路中間,對索偉爾罵罵咧咧的表示不滿。

  這邊的索偉爾則是不與他爭吵,目光從身后擔架上滿是鮮血的男人身上轉過來,左手便伸向距離不足三米的擋路者。

  持盾的男人瞬間意識到從對方身上傳來一陣強烈的殺氣,下意識的將足有房門大小的盾牌一轉。但這盾牌卻沒能給他帶來一絲一毫的保護,黑色的利爪如同毫無阻礙的在這面巨盾上戳出一個口子,利爪一把抓住他的左肩,鎧甲與肩膀同時被捏成扭曲的形狀。痛苦的感覺剛傳進大腦,他的身體一輕便飛了起來,硬生生嵌在了一旁的樓房之上。

  看到身型那么魁梧的人都飛了起來,后面被吹飛的人瞬間向兩邊潰散。

  冒險隊的首領見狀,則是跑到索偉爾前面十米的距離,拿出身后巨劍,火焰升騰,向著王城方向有去,揮舞著自己火焰的巨劍消散著人群。

  隊伍其他的則不需要指揮的分成兩組,一組包圍著這幾個人,為他們進一步騰出空間,另外幾個人則去一旁去救那個卡在墻上失去意識的傻逼。

  他們中的一名精靈釋放了一個提升速度的光環(huán)卻瞬間被破,看來是這些人雖然趕時間但還是優(yōu)先保證擔架上傷者的安穩(wěn)。

  三男兩女,這獅子如果是那獸娘所化,那么這擔架上的勇者就是那個地位最卑微的奴隸了?

  這名精靈想到這里,更加疑惑不解。

  他們這只隊伍之中,各人原本地位還不算差距大,但也都形成了明顯的隊伍內階級,這又是王儲又是奴隸的,一天一地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呢。

  月光剛剛灑在這片大地上,滿身是傷的勇者隊伍回到王城的消息便傳遍整個王國。

  對抗黑潮的將軍將面前的桌子拍成兩半。

  王城中又一戶人家開始整理家中的器物。

  巡游演出的馬戲團今晚因為沒有觀眾而草草收場。

  酒吧中久違的被大批人模人樣的酒鬼堵塞的座無虛席。

  今夜,注定有人無法安穩(wěn)的睡下。

  .

  “嗒嗒嗒”

  刺耳的高跟鞋聲回響在王室醫(yī)院的回廊中。平時極少有人住院的這里,今晚亮著許多盞燈。

  “弗洛德呢?弗洛德怎么樣了!”雖然焦急,柯柯緹卻是沒發(fā)出太大的聲音,她小聲但清楚地詢問著坐在急救室門口的卡拉赫。

  卡拉赫搖了搖頭,柯柯緹則著急的坐在她身邊的椅子上?!笆裁匆馑迹坎恍羞€是不知道?!?p>  “治療開始之前,大白魔導師說希望渺茫,之前角斗那次的創(chuàng)傷跟這次根本無法相提并論。而之后到現(xiàn)在,就再不清楚了。離開的白魔法師與醫(yī)療人員不從這邊走,我也沒辦法去問?!?p>  柯柯緹對于角斗這種骯臟暴力的事情絲毫提不起興趣,但是這兩天也是把關于弗洛德的情報都收集了起來,與烏魯克的一戰(zhàn)自然也是知道一些,包括當時治療的詳情也通過一些手段調查了出來。

  完全無法相提并論。

  柯柯緹緊握的雙手上起了青筋

  卡拉赫看著這個人前堅強無比的女人,自己心中也是酸楚許多。

  “就你一個人沒受傷么?”柯柯緹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不是,我和維納斯的情況都還算好,簡單治療就可以了。莎菲情況不重,而且急救室位置也不夠,所以她在一旁普通手術室接受治療。埃爾文先前已經(jīng)被推了出來,維納斯跟著過去的?,F(xiàn)在里面就是弗洛德和索偉爾了。”

  頭頂兩盞紅燈滅了一盞?!班?,急診室的門被推開,門外兩個女人都著急起身,看到的是昏迷著的黑色長發(fā)的男人被人推出。

  “抱歉醫(yī)生,請問一下,弗洛德他情況怎么樣?!笨驴戮熆戳艘谎郏娃D而去詢問旁邊滿臉疲憊的白魔導師。

  “抱歉,柯柯緹大人,幾個急救室之間都是隔離的,他那邊的狀況我也不很了解。不過按照那邊一直有人過去的情況來判斷,可能,勇者大人他,狀況還在變得更糟…”這位看起來五十多歲的白魔導師點了點頭,離開了發(fā)愣的柯柯緹。

  腳步聲與推車的聲音遠去??驴戮熆粗^頂僅剩的一盞紅燈發(fā)呆,剛剛抹去的淚痕又重新出現(xiàn)在臉頰上。

  “那個,柯柯緹,我先走了,弗洛德他的狀況就拜托你照看了?!鄙砗蟮目ɡ照f了這么一句,意思應該是要去索偉爾那邊。

  “去了就不要再回來了。”柯柯緹的語氣和剛才截然不同,從一名普通的焦急的貴族,變得更加接近她平時女王的狀態(tài)。

  過了十幾秒,身后高跟鞋的聲音漸行漸遠。

  “笨蛋…”柯柯緹的自言自語中帶著一絲哭腔,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深棕色的長發(fā)上。

  柯柯緹重新坐回窗戶下的椅子上,面前是一道投射在地面上的銀白色光柱,它的光亮顯得自己蜷縮的地方則更顯得黑暗。

  自己怎么會對這個比自己要小的,可以說是男孩的人這么認真呢。當初從王座上下來,步入那幻境之中,一開始自己確實是抱著利用的心態(tài)去利用他的。

  但是如今,想到他的笑臉,他為自己著急的模樣,他死戰(zhàn)不休擋下自己的背影。當時自己又為什么主動說出自己在利用他的話呢,為什么都說給你聽了,你還能笑著對我說是自己甘心被我利用呢?你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啊,弗洛德,為什么要對我這么溫柔啊。

  月光的角度逐漸變化,想要靠近柯柯緹卻最終以失敗收場。急救室的紅燈依舊亮著,后半夜的寂靜讓柯柯緹能夠仔細的聽到那邊大門的開合。期間大主教翁烏爾一個人來了一次,跟柯柯緹詢問幾句不得而知的現(xiàn)狀后,拜托了一下就自行離開了。

  從對面的窗戶中,月光再次伸出,它終于得以照亮蜷縮的柯柯緹。后者已經(jīng)不再顫抖,也動了動頭擦干了淚痕。

  沒有聲響,柯柯緹突然感覺自己身側有什么東西。在這種地方自然不應該有什么危險,她扭過頭,一名白發(fā)紫皮身穿皮衣的暗精靈站在她旁。

  “維納斯啊,埃爾文怎么樣了?!?p>  “本身傷也不重,已經(jīng)睡著了。”

  “那就好?!笨驴戮熤匦掳涯抗夥旁诩t燈上。

  “我可以坐在您旁邊么?”維納斯的口中帶著一絲并非是嘲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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