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的意識在黑暗中飄飄蕩蕩,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靜止下來。一團淡淡火光在黑暗中燃燒著,溫暖著他的靈魂,讓他漸漸恢復了一絲神智。
黑暗中傳來一個開門的聲音,似遠似近。
吱扭!
房門緩緩推開,王一感覺到有人緩緩走過來。不一會,黑暗中響起一陣腳步聲,漸去漸遠,至到了無聲息。火光在黑暗中繼續(xù)燃燒著,不斷的溫暖著王一,讓他的意識越來越清醒,越來越強大。最后王一終于睜開了眼睛,柔和的光亮中,一個少年出現(xiàn)在王一的眼中,他站在床邊,微蹙著眉頭,看著王一。少年年紀在十三四歲。他身穿著青衫,長得眉清目秀,身體略微單薄。向四周看了看,房間里面很簡陋,但是很整潔,一看主人就是一名干凈之人。
少年看到王一醒來,輕聲問道:“你是誰?為什么會暈倒在我房門前。”
聽到少年的問話,王一一時陷入了沉思,記得離開誅仙世界以后,飛入空間通道,美國多久,遇見空間亂流,自己運用超強法力打破空間,然后....
“我叫王一,具體是怎么出現(xiàn)在你門前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這里是什么地方?”對著床前的少年問道。
隨后王一漸漸從少年口中得知,自己居然來到了陽神世界,而且身在玉京,大乾王朝的都城。
面前的少年叫做:“洪易,也就是后來的易子.”
接下來的幾天王一都修養(yǎng)之中,每日都能聽到小院落里面就傳來少年讀書的聲音,真是個用工的孩子,王一感慨道、
隨后,站在門前看向遠方。
“陽神世界。”
王一負手而立,眸子中燃起一抹金黃色的火焰,細細品味著世界的差異。
每一方世界都是獨一無二的,都有其自身所獨有的優(yōu)缺點。
如誅仙的雖然修仙,但是更加注重兵器,而陽神世界,毫無疑問的,是個唯心唯我的世界,意志干涉現(xiàn)實,一念之間大力相隨。
隆冬快要到了,玉京城的天氣變得更加寒冷起來,即使此時方是中午時分,天地間也沒有了絲毫的溫度。
陽神世界比之他所歷經(jīng)的幾個世界都要神異的多,關(guān)于智慧與意志,即使遮天也及不上。
遮天之上注重肉身玄功妙法的修煉,絕對沒有陽神世界這樣,苦讀詩書多年的老者,道理明白之后,一躍度過七重雷劫,成就“造物主”這樣的事情?!斑@個世界,道理最大!意志干涉現(xiàn)實,心靈意志強盛無比!真正的,心有多大,力量就有多大!”
王一眸子微微亮起。
踏踏~~~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
王一注意到,少年慢慢走了過來,對著王一說道:“先生早!”隨后坐在一旁讀起書來。
看著面前堅毅的少年,王一充滿了感慨于同情,誰又能想到,堂堂侯爺府的小侯爺,過得居然不如一個下人,此時,少年的愿望不是為了報仇,而是為了考取功名,為死去的母親正名分,只要先考中舉人,再中進士,金榜題名,加封三代…。母親的墳就能牽進洪家的祖墳,靈位也能在祠堂中供奉著。這就是少年此時的夢想。
隨后王一看著少年在讀一本《草堂筆記》。
這本書封皮很新,但是紙質(zhì)很舊,顯然是沒有人看的老書。因為《草堂筆記》并不是讀書人科考的經(jīng)義,禮法,策論,而是屬于荒誕不羈的神怪筆記。
王一出聲問道:“洪易,你不是為樂考取功名么?怎么還讀這樣的書,讀書人不說怪,力,亂,神。這種書,準備科考的人是不看的?!?p> 少年看著面前的王一,回道:“因為這本書,是前朝宰相李嚴的一本筆記,寫的是妖魔鬼怪,道士神仙,才子佳人,女仙狐仙?!?p> “這本草堂筆記雖然滿篇都是講神怪狐鬼,才子佳人和女仙,女狐,但其實每篇都是一個寓言,上一朝的宰相,是李氏學派的創(chuàng)始人。”
“現(xiàn)在李嚴雖然已經(jīng)去世,但朝廷之中大部分科考出生的官員,都是他的門生,這次主持考試的主考官,也肯定是他李氏學派的人。好好揣摩這里面李嚴借助狐貍鬼怪而表達的寓言思想,迎合他門人的口味,必然能都高中。”
“那些宗學的書生,就算是優(yōu)秀的,也只知道死讀書,卻不知道人情練達即文章,你的卷子就算妙筆生花,和考官的學派不合節(jié)拍,也肯定會把你刷下來?!?p> 考試之前,揣摩考官的學派,思想,喜好而做文章,那是極其重要的。王一沒有想到,洪易年級輕輕就能有這種分析,“好,好,好,”連說三個好字,王一越來越看重少年了。
此時,突然,砰砰砰!
正當王一二人交流的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了敲打的聲音。
是有人敲門,但是聲音很大,是用腳在踢。
這時。洪易眉頭一皺,起身打開了門。
“喂,洪易,怎么叫了這么久你都不開門,非要我用踢的!”
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身穿鵝黃雜色毛皮大衣,臉蛋白皙,目如點漆的女子,年齡也在十五六歲左右。
“你有什么事么?”洪易開門之后,依舊回坐到王一對面的自己的椅子上,不在看這個婢女。
少女看了看屋子里面燃燒的木炭,因為質(zhì)量不好,有一股味道,還有煙熏眼睛,不由鄙夷的翹了翹嘴。
王一注意到少女,腳步輕盈,手指的關(guān)節(jié)咕咕不時的響了幾下,顯示出不錯的身手,看來是練過一些拳腳。
“小姐昨天和榮王府的永春郡主彈琴對詩詞兒,永春郡主呤了一句詩,結(jié)果沒有下句,小姐叫我來問問你,喂,你在聽沒有?”
“什么詩?”洪易眉毛一皺,血涌到了臉上,雙拳微微握緊,拿眼睛看著這個小寧。
小寧也看見了洪易臉上的血氣上涌,雙拳微握的樣子,不但沒有收斂,反而是高高的揚起了眼神,露出了一副“就算你是少爺,但我就這樣對你,你能把我怎么樣?你來打我?。 钡谋砬閬?。
看了看少女,平靜一下心情,“今日未彈心已亂,此心元自不由人?!焙橐壮槌鲆粡埌准垇?,用濃墨寫在了上面寫了一行草書。
看著洪易,隨便寫了兩句,顯然是在敷衍,小寧目露兇光,向前走了兩步,假裝去接洪易的紙,但是心里卻盤算著,在接的時候,用巧妙的手法,卸一下洪易的手,叫他疼痛幾天。
突然一道由遠而近的聲音傳到少女耳中,“小小婢女,身為下人,居然敢對有功名的主人動手,難道不怕流放三千里!”
這突如其來的聲色,嚇得少女渾身一個哆嗦,隨后目光看向聲音傳出的地方,發(fā)現(xiàn)洪易對面坐著一名青年,英俊非凡,一身白衣,但眼神卻很嚇人,讓人不敢直視,感覺像面對老爺一般。
少女退后一步,手臂伸長,拿過洪易身邊的紙,轉(zhuǎn)身快步走了出去。好像此處有什么兇猛野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