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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途

第四十一章 星海之愿

向天途 木坪 3039 2019-06-20 08:17:59

  “那曾……曾叔祖,我該做什么?”

  何天還是對這個蹩腳的稱謂感到拗口。

  此外,知曉了事情的真相,他反而有些無所適從,想要從何星海這里得到下一步的指示。

  “干什么?呵呵!我們這些漏網(wǎng)之魚又能做些什么?蚍蜉撼樹,徒增傷痛罷了!哈哈!”

  何星海如瘋魔般狂笑起來,笑聲中有些無限的凄涼和無奈。

  何天從未見過溫文儒雅的老先生會如此放浪形骸,平時精心梳理的須發(fā)如根根銀針一般豎立起來,眼角竟被狂笑擠出兩顆稍顯渾濁的淚珠。

  笑了一陣,何星海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拽起衣袖抹掉臉上的淚痕,挺直了腰身,正色叮囑何天。

  “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并不是讓你報仇振興祖業(yè),主家尚在,還輪不到我們操心!僅僅是要你記住‘根在哪里’,是要你在我壽盡之后,替我守護(hù)這個山寨!”

  “我們這些螻蟻所要做的,就是活著!”

  “繼續(xù)活著!”

  “好好活著!”

  “活到枝繁葉茂,活到有足夠的能力去啃噬那棵通天大樹!”

  說了這么多,何星海的語調(diào)又有些升高。想來在他的心目中仍想去拼搏抗?fàn)?,只是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他深吸一口氣,再次平抑了自己激動的情緒,緩緩開口。

  “老夫資質(zhì)不佳,又在當(dāng)年拼殺突圍時受了重傷,一直未曾痊愈。壽元已是不多,不過好在還有十?dāng)?shù)年可活?!?p>  “原本打算讓大富替我繼續(xù)守護(hù)山寨,可看你已經(jīng)開始修煉,資質(zhì)也勝過他許多,才更改初衷。”

  “你……可愿意?”

  何星海說到最后,目光灼灼地盯著何天,等著他的答案。

  “自然愿意!這里是我的家,這里有我的親人!”

  何天連連點頭,斬釘截鐵地回應(yīng),沒有片刻的遲疑。

  好像早就知道何天會是這個答案,何星海臉上沒有一絲波動。

  他緩緩將卷軸卷好,遞給何天并示意他收起。

  看到他將卷軸收入儲物囊,何星海也并未感到詫異,仿佛早已知曉何天擁有儲物囊。

  何星海輕咳一聲,慢慢地將自己修仙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告訴他,希望何天多些閱歷,不至于遺忘了曾經(jīng)的過往……

  時間過得飛快,等到何星海停住話語,已是深夜亥時。

  他偏頭看看窗外皎潔的月色,長長吐出了一口氣,好似身上的重?fù)?dān)卸下一般。

  他揮手正要讓何天離去,看到他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才疲憊開口:“小天,你還有什么疑問?”

  “曾叔祖,夜色已晚,本不應(yīng)該繼續(xù)叨擾。但是還有幾個疑惑,想請您……”何天躬身一揖,言語有些吞吐。

  “但說無妨!”

  何星海擺擺手,反倒是饒有興致地瞧著何天。

  “剛才您說原打算讓三叔守護(hù)寨子,他是不是也會修煉?”

  “這些隱秘除了三叔,我的父親是不是也知情?”

  “前段時間江湖流傳的土生之法是不是跟我們有關(guān)?”

  何星海聽了這些,并未感到意外。如果何天連這些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將不得不慎重考慮托付重任的人選了。

  “為了接引更多的失散族人,也耐不住大富的苦苦哀求,我才傳了他修煉之術(shù)??上皇撬撵`根,為了在驛站不被仇家發(fā)現(xiàn),他修煉的也只是我早年偶然獲得的斂息秘術(shù)?!?p>  “寨里其他的人,雖然或多或少都有修仙資質(zhì),可是我不敢,也不能傳授,生怕天地間靈氣的異常引來問家的強者。”

  “至于你的父親,也僅是知情而已,他未曾修煉。因為他是我們旁支里的主家,是何壽始祖的嫡系后人,是我們這一支的族長?!?p>  “我負(fù)責(zé)暗中守護(hù),他則是明面上看管這個山寨。我派遣他經(jīng)常進(jìn)山,也是為了能夠多謀些后路。”

  “土生之法暫時不要去嘗試,它確實與我何家激發(fā)血脈神通有關(guān)。但其中有些古怪。況且沒有足夠?qū)嵙?,血脈出現(xiàn)異象并不是好事!”

  “這些時日,如果還有那些疑問,可以隨時來找我。另外,我們何家的功法,我也會指點你修煉。今天暫且這樣吧,我還得再運功壓制傷勢,不能久聊!”

  何星海的臉色越來越差,到了最后,已經(jīng)是在硬撐著講話。

  何天連忙告辭,走出木屋時,隱隱約約聽到何星海低低的咳嗽聲。

  雖然他在極力壓制,可是骨子里的虛弱瞞不住任何修為在身的修煉者。

  ***

  兩個時辰后,仍是在何星海的木屋。

  何大富從懷里取出一個精致的包裹,放到何星海面前。

  “叔祖,這里有僵死蒿的半粒解藥,還有沾染了僵死蒿毒素的兩件器物。”

  “哦?”何星海很感興趣地睜開眼睛,右手一招,三樣?xùn)|西就飛到他眼前,懸浮在空中。

  盯著它們觀察了一會兒,他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緊跟著右手打出幾道法訣,將這三樣?xùn)|西鄭重其事地放回腰間的儲物囊。

  何星海偏頭看向何大富,目光中透著贊許之色。

  “大富,做的不錯!我可以稍加提煉,制出一劑湯藥。如果我猜測沒有錯誤的話,它應(yīng)該能壓制我身上的頑毒,讓我能勉強發(fā)揮出凝液期修為的實力!”

  “恭喜叔祖!祝您早日拔除余毒,恢復(fù)巔峰實力!”

  何大富也很高興,連連拱手道喜。稍稍緩了片刻,他收斂笑容,輕聲詢問。

  “叔祖,您已經(jīng)全部告訴何天了嗎?”

  何星海先是點頭,而后又輕輕搖頭。

  “只是一部分!密室等后手布置還沒有告訴他,畢竟他才十三……十四歲,閱歷不足。從長計議吧!”

  “大富,這幾日你跟我到密室。我運功療傷的最后關(guān)頭,需要你以靈力幫我疏導(dǎo)經(jīng)脈?!?p>  “好!我這就回家安排一下!”

  何大富彎腰施了一禮,轉(zhuǎn)身走出了木屋。

  ***

  不知不覺,回到寨里已有七天時間。

  自從何天同何星海開誠布公談過以后,以前困擾自己的疑問得到了解決。心無掛礙的他,修煉的更加勤奮。

  在驛站只是晚上才能打坐修煉,現(xiàn)在除了剛開始兩三日在寨里奔走游玩外,其它的時間都窩在家中修煉。

  南詔的冬季并不寒冷,但田地里沒有農(nóng)活可忙,何地就跟著何大海去山里打獵。

  年關(guān)近在眼前,總得多備一點兒肉食,其它時間還可湊合,唯獨新年不可以。

  何天自己則拿著那枚記錄著基礎(chǔ)法術(shù)的玉簡,研習(xí)上面的法術(shù)。

  也許是何星海的傷勢太過嚴(yán)重,從那天兩人交談之后就一直沒有露面,何天也無從得到何家的基礎(chǔ)修煉功法。因此,他只能如往常一般自己揣摩。

  元虎交給他的玉簡,他看了足有十?dāng)?shù)遍,除了土墻術(shù)有些進(jìn)展外,其它法術(shù)難以溝通體內(nèi)的靈氣,根本無從施展。

  土墻術(shù),顧名思義,是在地面上出現(xiàn)一道土墻擋住來自另一側(cè)的攻擊。

  雖然何天暫時還沒有辦法試驗它的威力,但根據(jù)玉簡中的描述,土墻術(shù)修煉成功后,土墻可厚達(dá)一尺,想來尋常的兵刃貫穿之后也沒有多少余力再去傷人。

  何天也想過去請教三叔,但是三嬸卻說他已經(jīng)出門五天了,臨走交待過,是去幫老先生從山外集市購買寫對聯(lián)的筆墨紅紙。

  也沒有其它的辦法,何天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施展演練土墻術(shù),當(dāng)體內(nèi)的靈氣消耗過半時,就去打坐吐納。

  好在土墻術(shù)的動靜并不大,加上有高大院墻的阻擋,外邊也瞧不出什么。

  這時,他不得不佩服何地的“遠(yuǎn)見卓識”,當(dāng)初他還極盡嘲諷,現(xiàn)在看來倒是他短視了。

  修煉道路上從不缺乏天才,也不缺乏有恒心有毅力的苦修。不過對于這些基礎(chǔ)法術(shù),很少有人愿意長時間地練習(xí)。

  練氣初期的境界提升比較快,到了練氣中期,便可以嘗試修習(xí)中階法術(shù)。

  中階法術(shù)無論在威力還是靈活性上,都要勝出很多;況且附加低階法術(shù)的符篆價格很是低廉,沒有必要花費太多的精力。

  正因為如此,練氣初期的修士更喜歡用凡間兵刃直接廝殺。

  法器和法術(shù)雖然威力不錯,但是沒有足夠的靈氣去御使,當(dāng)靈氣消耗殆盡時身體隨之而來的虛弱往往更為致命。

  而何天自從修煉以來,一直沒有人同他講過這些修煉常識,可供修煉的法術(shù)也寥寥無幾,所以他只能反復(fù)練習(xí)不多的法術(shù)。

  這樣做的好處也顯而易見,在法術(shù)靈力需求的控制上,何天更為得心應(yīng)手,甚至可以根據(jù)現(xiàn)實的需要,控制法術(shù)的威力強弱。在驛站時,何天就已經(jīng)能夠熟練控制火球術(shù)的強弱。

  經(jīng)過幾日的摸索,何天終于能夠成功運使土墻術(shù)。如此,他也算是有了防御的手段。

  昔日與烏嬋娟對敵,由于沒有防御術(shù)法,多次被烏嬋娟的反擊逼得手忙腳亂。假若當(dāng)時自己會這法術(shù),便不會那么狼狽,甚至可以獨力斬殺她。

  因為學(xué)會了新的法術(shù),何天感到多日的辛苦不曾白費,對修煉玉簡上的其它法術(shù)也充滿了期待。

  于是,他取出玉簡,再次鉆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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