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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與道之安南夫人外傳

第十八章 移功大法

凡與道之安南夫人外傳 法武道人 6459 2019-05-05 08:24:24

  周語琴回到靈州,見了刺史,告訴他村民失蹤之事暫時已經(jīng)解決。刺史又喜又憂,問起詳情,另外“暫時”是什么意思。周語琴搪塞了過去,只說要上報朝廷。離了州衙,她前往青慶觀。靈虛正和一個昆道(女道士)講《南華經(jīng)》,見到她吃了一驚,以為又有什么爛事上門。周語琴先是告訴他平康子已死,不必再擔(dān)心,然后向他請教起各種神仙軼事來。這正對靈虛胃口,頓時滔滔不絕起來,什么“三清四御”、“五方五老”,什么“二十八星宿”、“九耀星官”,講得頭頭是道。周語琴也不知他說的真假,但聽得津津有味,比起看書確實有趣多了。

   二人不知不覺談了一個多時辰,靈虛終于按捺不住,吞吞吐吐地開始把話題往“天書”上引。周語琴知道他的心思,也想借助他來傳播消息,答道:“那書的確是絕佳的武功秘籍,它的前綴也被我找到了?!?p>  靈虛頓時兩眼放光,忙說:“周姑娘,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

  周語琴打斷他說:“可惜你武功造詣不夠,非要練習(xí)的話,雖說走火入魔的風(fēng)險已經(jīng)大減,但不會有什么進(jìn)益的。”

   靈虛剛要爭辯,周語琴又說:“所有秘籍我都已交給少林寺,道長若真想要,可以自己去討。不過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你若能清心寡欲,潛心修煉,也是一條正道啊。”少林寺乃武學(xué)泰斗,又得當(dāng)今皇上器重,那些江湖門派就算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

  靈虛聽出她語帶諷刺,也知道她不會騙自己,縱使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他畢竟修道多年,只是被欲望所困,后來終于大徹大悟,成為一代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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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語琴明白,天神下界作惡之事性質(zhì)十分嚴(yán)重,光憑自己無法解決。這次雖然阻止了飛廉等人,但天庭里做壞事的還有一大把,如果他們以后會收斂當(dāng)然最好,但希望不大。真要再犯,自己上哪找去?就算找到,也未必是對手。如今之計,只有稟報朝廷。聽飛廉他們談?wù)?,似乎對朝廷還頗有幾分忌憚。在去長安之前她準(zhǔn)備順便去一趟義州,把秘方交給王麻子,也算不負(fù)所托。

  幾天之后,按照王麻子留下的地址,周語琴來到義州城外一處偏僻的山地。這里的地形甚是奇特,有兩座山脈,一座呈南北走向,另一座從東北往西南方向延伸,兩山最終碰頭,形成一個“^”型,而王麻子就住在“^”型頂端的山上。周語琴騎馬走在山脊上,向下瞭望,心想這里的地形和云浮山塢堡倒有幾分相似,山下的谷地外寬內(nèi)窄,表面上易守難攻,其實是一塊死地。這種山谷得兩山溪水灌溉,按理說應(yīng)該十分肥沃才是,但不知為何卻很是荒涼,寸草不生。而山谷的最深處則是云霧繚繞,看不清楚。她暗自嘀咕,王麻子這個怪人不知哪根筋搭錯了,跑到這里來安家。

  周語琴性子原本就天真散漫,懶得多想,策馬直奔山頂,快到頂端時,果然看見有間木屋坐落在一塊平地上。她走到屋前用力敲門,喊道:“王麻子,快開門,美貌女仙又來拜訪啦!”屋內(nèi)一片寂靜。她又喊了幾嗓子,仍無人應(yīng)答,伸手輕輕一推,發(fā)現(xiàn)門沒鎖。她走進(jìn)屋內(nèi),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王麻子雙手雙腳被綁成一團(tuán),吊在梁上,口中塞著布塊,看見她“唔唔”直叫。周語琴暗叫不好,這恐怕是個陷阱,有人守株待兔,在等自己上鉤。她當(dāng)即拔劍,渾身遍布真氣,環(huán)顧左右,同時細(xì)聽周圍的動靜。屋子很小,并無他人,耳中除了山風(fēng)也聽不見有何異常。她緩緩上前,準(zhǔn)備解下王麻子,剛走到離他五尺處就感覺到此人身邊有一股道氣。他不是王麻子!那人的法力也已被周語琴的真氣擾動,又見她的神情,知道事已敗露,突然雙臂一振,身上繩索立解,反而朝女子捆去。周語琴從未經(jīng)歷過這種攻擊,急忙揮劍猛劈,繩索斷為兩截。繩子雖斷卻不受影響,依舊捆來,可剛碰到她身體就軟軟地落了下來,像兩條死蛇。那人大驚,身子一抖收了繩索,飛出屋外。

  周語琴也縱身出屋,就聽有人喊道:“捆仙繩居然沒用,這女子當(dāng)真沒有任何法力?真是怪了!”話音中透著無比的驚訝,卻是宜陽。

  周語琴一看,眼前站著三位仙人。左邊的是宜陽,中間那人頭戴蓮花冠,身穿明黃色道袍,一縷黑色長髯,顯得氣宇軒昂,離塵脫俗。右邊那位正是剛才變化成王麻子的仙人,白發(fā)白須,看上去仙風(fēng)道骨,衣裳甚是華貴,紅色道袍上繡著金色的仙鶴。他跑出屋子后十分氣惱,對著中間那人道:“宜景師兄,你出的什么餿主意!我可是太乙真人的弟子,今日之事若是被人知曉,豈不是敗壞師門?”

  宜景連忙稽首賠罪道:“沖陽師弟,實在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這樣,這女子真是大出我意料之外。”

  沖陽子哼了一聲,氣得白須亂抖。周語琴從靈虛那里了解了不少神仙的來歷,這些日子又硬著頭皮讀了幾本神書,知道太乙真人是黃龍真人的師弟,二人都是元始天尊的徒弟,位列八大金仙。她暗暗叫苦,上次光是一個宜陽使出無賴打法,自己就難以招架,今日卻來了三個,而且這二位輩分、法力似乎比宜陽更高,這該如何是好?

  宜景上前一步,稽首深拜道:“貧道宜景,二仙山麻姑洞黃龍真人門下大弟子,敢問這位道友尊姓大名,在哪處仙境修煉,也好讓我輩開開眼界?!?p>  周語琴心想,剛才暗算我就是你的主意,夠狡猾的,可見他禮數(shù)很足,當(dāng)即拱手道:“小女周語琴,一屆凡夫,并沒在哪里修煉,倒是練過多年武藝。”

  還沒等宜景答話,沖陽子喝道:“休要胡說,凡人武藝如何能與我輩道法相抗衡?你到底用了什么邪術(shù),快快招來!”

  周語琴微微一笑,說:“我的確是凡人,并無法力,諸位若是不信可以自己去查。我聽說玉帝嚴(yán)禁神仙私自干預(yù)凡間之事,幾位大仙此次下界,不知是否有他老人家的赦令?”

  宜景三人頓時色變。沖陽子氣急敗壞,問道:“你既是凡人,怎會知道這些天規(guī)?”

  周語琴猜他們肯定是私自下界,點頭道:“看來我沒說錯啦。你若真當(dāng)我是凡人,就不該再問我任何問題,以免觸犯天規(guī)哦?!?p>  沖陽子瞠目結(jié)舌,不知該如何回答。宜景笑道:“按照天規(guī),我們確實不可干預(yù)凡人之事,不過,有法力的凡人卻是例外,尤其是那些法力高強的人。請問,我那宜蓮小師弟犯了何罪,有勞道友出手懲戒。”

  周語琴暗想,這三人中看來只有宜景心思縝密,不好對付,三言兩語就把私自下界的話題給轉(zhuǎn)移了,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她淡淡地說:“你這兩個師弟我都見識過了,一位道法新穎,一位想法奇特,真不虧仙家風(fēng)采??!”

  宜景聽她語帶嘲諷,回頭看向宜陽。宜陽臉一紅,低頭不語。宜景猜出了幾分,狠狠瞪了他一眼,回頭說:“周道友,我輩既是修道人,秉理行事乃是最起碼的品德,我們不會冤枉你的。”他從懷中取出一把小傘,喝一聲“變”,那傘慢慢變得有十丈方圓,把陽光都遮住了,四人站在傘下,只能依稀看到對方的身影。宜景原本可以把傘變成二十丈大,可今日居然只能變得一半大小,心中十分驚詫,看來宜陽師弟說的沒錯,這女子處處透著古怪。

  周語琴不知他何意,剛要問,就見宜景對著地面大喊道:“尊駕可以出來了!”眾人覺得腳下一震,一物破土而出。周語琴大感新奇,凝神細(xì)看,見那物是一獸,卻長著虎頭、獨角、犬耳、龍身、獅尾、麒麟足,分明是個六不像。

  宜景稽首道:“有勞尊駕,只因這位道友法力高強,卻說自己只是凡人,沒學(xué)過任何法術(shù),故而請您辨別,我等也好免遭天庭責(zé)罰?!?p>  沖陽子和宜陽其實清楚,玉帝嚴(yán)旨,只要是有關(guān)凡人的,一律不得私自干涉,違者重罰,至于會不會法術(shù),全無干系,但二人都閉嘴不言。

  那獸走到周語琴身邊,先是嗅了嗅,又側(cè)耳聽了聽,神態(tài)可掬,像是條狗。周語琴見它雖然長相怪異,但外表和善,還透著幾分可愛好玩,不由得笑問:“你是誰?。繒f話嗎?”

  那獸道:“當(dāng)然,我叫諦聽,是地藏王菩薩的坐騎。”

  周語琴恍然大悟,早就聽靈虛說過,此獸“坐地聽八百,臥耳聽三千”,能辨別世間萬物,尤其善聽人心,可鑒善惡,察賢愚。她趕緊施禮道:“原來是諦聽神獸,小女子這廂有禮了,不知您老能否幫我預(yù)測一下未來?。俊?p>  諦聽搖頭道:“未來之事一看天命,二看人為。閣下所求先窺天機,后誤修身,豈不謬哉?”

  周語琴暗叫慚愧,忙賠了不是。諦聽又伏地聽了片刻,起身對宜景說:“此人的確是凡人,也不會絲毫法術(shù)?!?p>  三仙大感意外,都“啊——”了一聲,要說這女子是凡人勉強還說得過去,但無絲毫法力則實在是匪夷所思。宜景還想說什么,諦聽不再理他,頭一低回地府去了。宜景一招手,收了巨傘。

  沖陽子和宜陽對視一眼,已萌生退意。宜景把他們拉到遠(yuǎn)處,低聲說道:“二位師弟,諦聽雖然神奇,但世間萬物總有例外。你們還記得幾年前嗎,冒出來兩個猴子,也是讓諦聽辨別,不也沒辨別出來?”

  宜陽吞吞吐吐地說:“這個……大師兄,我好像聽說,嗯……諦聽其實辨別出來了,只是擔(dān)心地府的安危才沒說破?!?p>  宜景臉一沉,道:“師弟,師父的話你都忘了嗎?此人極有可能是佛門派來的,懷著天大的陰謀,雖是凡人,卻有一門奇怪的法術(shù),是我們過去從未見過的,所以務(wù)必將其擒拿,交給師父親自審問。況且宜蓮師弟與你最善,難道你不想為他報仇?”

  宜陽連忙點頭道:“一切聽大師兄吩咐?!?p>  沖陽子暗自冷笑,心想你那師父本事不大,就會瞎咋呼,也不知在哪聽到了什么謠言。罷了,反正有他們師兄弟頂在前面,天庭就算怪罪,第一個也怪不到我頭上。于是他也點頭附和。

  周語琴離他們雖遠(yuǎn),但內(nèi)力何等精深,也聽了個十之七八。她想,看這些仙人的做派和江湖上的所謂名門正派沒什么兩樣,表面上道貌岸然,真正品德高尚的少。也罷,既然他們好面子,就先拿言語擠兌住,再想辦法。

  見三仙回來,不等他們開口,周語琴搶先說道:“諦聽說了,我是凡人,你們不會不信吧。另外,我那位朋友去哪了,莫非也讓你們擒到某個山上去了?”

  宜陽喝道:“一派胡言,我們擒他干什么,不過做個誘餌而已?!闭f著,從腰間取出一個布袋,一抖,掉出一個小人,見風(fēng)即長,正是王麻子。

  周語琴忙上前去問他怎么樣,王麻子搖頭苦笑。

  沖陽子道:“這家伙雖是凡夫,也有些古怪,怎么偏偏就住在這里?!?p>  宜陽說:“是啊,聽師父說這山谷深處關(guān)著一個大魔頭……”

  宜景忙咳嗽一聲,阻止他倆繼續(xù)說下去,轉(zhuǎn)頭道:“周姑娘,我那二仙山雖稱不上是瓊閣玉宇,但也別有洞天,我?guī)燑S龍真人更是法力無邊的大羅金仙,尋常凡人哪得一見?而姑娘你卻是有大仙緣之人,不如隨我一起去拜見師尊,聆聽妙法,日后也可成仙成道,永脫輪回之苦?!?p>  周語琴見他說得天花亂墜,自己若是拒絕,必不肯善罷甘休,不如反客為主,于是答道:“多謝大仙美意,讓我好生向往,只是你既要讓我修道,總得拿出點本事讓我瞧瞧。要不你我切磋三招,若是我輸了,自然心悅誠服?!?p>  宜景見她居然主動挑戰(zhàn),略感意外,只是這女子透著古怪,三招之內(nèi)未必能擒住她。他笑道:“周姑娘何必太謙,我們多切磋幾招,這樣大家都有進(jìn)益,豈不更好?不如二十招吧,你看如何?”

  “好,不過我有言在先,我并不會騰云駕霧,大仙若是跳在空中,別說二十招,就算是二百招,我也只能干瞪眼。”周語琴說著,眼睛看向宜陽。

  宜陽趕緊別過頭去。宜景哈哈大笑道:“放心,我不會占你便宜的,誰先騰云就算誰輸好了?!彼闹羞€是不信這女子不會法術(shù)。

  周語琴微微點頭,拔劍出鞘,擺了個“蒼松迎客”,乃上清劍法的起手式。沖陽子二仙見她竟然使出道家劍法,不由得好笑,心想這女子簡直是班門弄斧!宜景不敢輕敵,手中仙劍緩緩畫了個圈,忽然劍尖一抖,一道白光直射女子面門。周語琴橫劍急擋,白光擊在劍身上,突然光芒四射。周語琴頓時覺得眼前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見了,耳邊聽到宜陽大聲喝彩:“好一招‘上陽爆裂’。”周語琴察覺到前方隱約有一股柔和堅韌的劍氣飄來,暗叫不好,身形向后飛縱,體內(nèi)真氣大漲,一招“橫江飛渡”,劍勢勁掃,那白光竟被掃開一道缺口,現(xiàn)出敵方仙劍,已近在咫尺。宜景本想一擊就中,在沖陽子面前露個臉,但越靠近女子就越覺得法力滯澀,劍速也慢了下來。周語琴側(cè)身一閃,忽然疾進(jìn),左手一把抓住了對方拿劍的手腕,右手持劍刺來。宜景哪見識過這種擒拿手法?好在他反應(yīng)極快,身體猛然飄起,躲過了這一劍,同時口中念了一訣。周語琴剛要再刺,只覺得腦后勁風(fēng)撲來,趕緊向旁翻滾,堪堪避開一擊。她慌忙抬頭,只見一個黃巾力士,身高二丈,伸出磨盤大的雙手抓來。周語琴見來勢甚急,玉掌在他手邊輕輕一撥,一招“海燕掠波”,身形借力躍起,一把抓住了力士的肩膀。那力士被抓,忽然身體縮小了一倍,變得只有一丈高了。宜景略感尷尬,飛身刺來。周語琴滑到力士后背,勁叱一聲,揮掌猛推他的后腰,讓這個龐大的軀體對著宜景撞來。宜景躲過,力士撲倒在地,又縮小了一倍,變成一個身高五尺的小鬼,咿咿呀呀地跑了。

  雙方這兩個回合的較量都險象環(huán)生,心口砰砰直跳。宜景暗想,真是邪門,不光我自己的法力削弱了一半,就連招來的小鬼也只有一半威力,這到底是什么邪術(shù)?好多年沒關(guān)注凡人的武藝了,沒想到他們的招法竟如此精妙。周語琴暗想,好險!這仙人可以隨時隨地使出各種稀奇古怪的打法,真是防不勝防。宜陽和沖陽子也看得目炫神搖,眼見宜景要贏,卻又被女子莫名其妙地躲過。

  周語琴笑道:“大仙,兩招已過,還剩十八招了?!币司安淮穑Υ虂?。周語琴不敢弄險,緊守門戶,同時凝神戒備,以防他的怪招,感覺全身的毛孔都已張開。宜景剛才險些被她刺中,也小心翼翼。數(shù)招過后,周語琴發(fā)現(xiàn)對方的招法雖比宜陽精湛的多,但也談不上一流,可他的道氣卻十分強勁,比自己的真氣略勝一籌。又過了幾招,宜景多次使出術(shù)法,都讓周語琴化解,反被女子抓住破綻,劃傷了手臂,愈加焦躁起來,好幾次想要騰空而起,又硬生生忍住。沖陽子在旁看了忍不住暗暗冷笑,心想早就聽師父說過,黃龍真人法力低微,當(dāng)年封神一役幾無勝績,他教出來的弟子又能強到哪里去?

   眼看已經(jīng)到了第二十招,宜景爆喝一聲,突然胸口開了一個大洞,一條六尺長的小黃龍飛騰而出,頭上的角向女子猛地觸去。這一下猝不及防,周語琴被頂在肩上,遠(yuǎn)遠(yuǎn)地摔了出去。黃龍緊追不舍,身子一卷,將她上臂捆住。宜景失了龍,精力大衰,仍踉踉蹌蹌地趕來。周語琴肩膀劇痛,見黃龍張嘴來咬,抬起下臂,一把抓住龍身用力下拉,同時雙臂外振,努力掙脫。這黃龍雖小,被抓后并不繼續(xù)縮小,原來它竟是一條真龍!

  宜景見黃龍已被周語琴慢慢掙開,表情痛苦。他對黃龍極為愛惜,趕緊收了法力,龍回己身,頓時精力又復(fù)。周語琴剛站起,宜景已到眼前,雙掌拍來,一股強大的仙氣將她罩住。周語琴也奮力舉掌抵住。二人四掌相對,一動不動,情形竟與武林高手比拼內(nèi)力十分相似。

  宜景知道,光憑斗法無法在二十招內(nèi)取勝,只有靠法力硬壓,一旦成僵持局面,也就不必再數(shù)回合數(shù)了,不管時間長短,反正也就一招。沖陽子暗想,看來黃龍真人是真心喜歡這位大弟子,連自己千年修煉的內(nèi)丹也給了他。

  宜景與周語琴一個用法力,一個用內(nèi)力,一時間旗鼓相當(dāng)。周語琴自以為在這方面有經(jīng)驗,運起真氣,發(fā)動猛攻。而宜景法力悠長,表面上似乎弱不禁風(fēng),卻很堅韌,就像是海邊的巖石,任憑巨浪拍打,我自巍然不動。

  周語琴攻了幾次,知道不妙,趕緊收勁防御。宜景開始反守為攻,法力一波波地涌來,深不可測。周語琴連續(xù)擋了幾波,漸漸地感到吃力。又僵持了一會,她苦苦招架之下忽然情急生智,想起自己曾經(jīng)學(xué)過的一門古怪心法——“移功大法”。這法可將敵人的真氣通過己身轉(zhuǎn)移到別處,但經(jīng)常被人誤解為吸取他人內(nèi)力,遭人鄙視,故很少使用。周語琴想,對方用的不是內(nèi)力,而是法力,“移功大法”不知是否管用,罷了,反正也輸了,試試再說。她先運功護(hù)住心腹,再將全身經(jīng)脈慢慢舒展開,整個身體猶如一個漏斗,心中默念口訣“汝心向明月,奈何照溝渠”,將宜景攻過來的一半法力引到自己的雙腿,最終釋放到幾丈遠(yuǎn)的地面上。山石受到法力沖擊,頓時開始爆裂,塵土飛揚。周語琴暗喜,竟然成功了,而且能明顯感覺到,移動法力比移動內(nèi)力更輕松,更容易。

  眾仙大吃一驚。宜景突感壓力減半,另一半源源不斷地飛速流出,心中奇怪萬分,不知這女子又在用什么邪術(shù)。他不斷變化攻擊方式,卻毫無效果。

  山邊的懸崖原本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隨著山石不斷炸裂,山體開始逐漸塌陷,斷崖離他倆越來越近。宜景猛然醒悟,若斷崖到了腳邊,自己只能騰空而起了,可這樣豈不輸了?他想擺脫周語琴,可又發(fā)現(xiàn)對方的那股奇怪力量就在門前,蓄勢待發(fā),自己若收了功,萬一她不收,這可如何是好?雙方都在緊要關(guān)頭,無法開口說話,否則必受內(nèi)傷。宜景從來沒有見識過這種場面,不知道比拼內(nèi)功其實最是兇險,一旦拼上,必有人死傷,想要擺脫,需要二人有默契,同時慢慢收功,可既然雙方是敵人,這種默契又極不可能。

法武道人

今天開始要上班了,每天只能更新一次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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