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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春生

第二十九章 登門拜訪

野火春生 周原一 3016 2019-05-17 07:21:17

  七點(diǎn)整,候時新雙手提溜著滿滿七大袋子的禮物,張瑩則右手挽著候時新的胳膊,左手輕輕的按響了站長家的門鈴。

  “來了!”

  開門的是阮佩云,阮佩云稍微一愣,上下打量著門口的兩個陌生人。

  兩個人今天打扮的都很精致,尤其是張瑩,白色薄紗長裙輕輕隨風(fēng)擺動,顯得身材是那么修長,而她黑色長發(fā)流動著亮眼光澤,像是烏黑墨汁形成的瀑布,順著頭頂傾瀉而下。

  她嬌小的臉型和精致的五官,更像是一個混血兒一樣,顯得那么美麗。

  同樣是美女,候時新眼睛看著阮佩云,竟然會有那么一絲迷離。

  眼前這個女人太漂亮了,她秀雅脫俗,自帶一種優(yōu)雅和高貴氣質(zhì),讓人不敢褻瀆。

  雖然看上去有點(diǎn)冷傲,但那冷傲之中透出的“勾魂攝魄”之姿,又讓人不由自主的魂?duì)繅衾@。

  “我說,你們都愣在那里干什么呀?佩云,趕緊讓客人進(jìn)來呀!”何清清正忙著朝桌子上端菜,顧不上親自迎接。

  “哦,您就是候處長和張瑩小姐吧?我是清清的閨蜜阮佩云,您看咱們這第一次見面,有點(diǎn)失禮了,快請進(jìn)!”

  候時新朝著阮佩云笑了笑,張瑩輕聲說了句:“不礙的!”

  進(jìn)了門,候時新和張瑩換了鞋子,又把手中的東西放在了沙發(fā)上,候時新這才遲遲的對著阮佩云說道:

  “阮小姐,難怪聽站長說起,您是從天津來參加選美大賽的。

  我剛剛看到您,還以為是進(jìn)錯了門,進(jìn)了哪個大明星的家里那!”

  “候處長您真會講話,我覺得您身邊的女士才是傾國傾城美的令人發(fā)指,而且,再被您這個美男子一搭,更是顯得璀璨奪目,熠熠生輝??!”

  張瑩接道:“阮小姐,論起美貌來,我在您和站長太太面前可真是自慚形穢,您兩個那才叫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呀!”

  三個人正熱火朝天的聊著,趙濤從側(cè)面的房間走出來道:“好嘛,一屋子俊男美女,倒襯的我這個半百的糟老頭子格格不入了?。 ?p>  候時新趕忙恭維道:“站長,男人靠臉蛋吃飯的都是戲子,您可靠的是才華,您的事業(yè)、修養(yǎng)、學(xué)識無論哪一樣都只能讓我們這一幫年輕人望其項(xiàng)背??!”

  “呵呵,你這個候時新啊,就是嘴甜,來,抽煙!”

  “歐呦,抽什么煙那老趙,嗆死掉了,還有我說你們幾個站在那里互捧互贊的,搞得我自己端來端去的跟個老媽子似的,佩云快過來搭把手的呀,還有老趙啊,你趕緊招呼時新和小張坐下來呀,一會飯菜都該涼掉了?!?p>  阮佩云和張瑩一同去幫何清清忙活,不多一會酒菜齊備,五個人圍坐在餐桌上,趙濤首先舉起紅酒杯說道:

  “時新吶,這第一杯酒作為懲罰,你可是要先干了的,過生日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說一聲,你這是不把我當(dāng)自己人啊!”

  “就是嘛時新,上海以后就是你的新家了,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們講的嘛,你就當(dāng)我們是你的哥哥嫂嫂,要經(jīng)常走動的呀!”

  候時新站起身,端起酒杯,一口喝掉杯中的酒說道:“感謝站長和嫂子對我的厚愛,我也不知道上輩子怎么修來的福氣讓你們對我如此眷顧,以后但凡有需要我候時新出力的地方,你們盡管開口?!?p>  “哎呀,你們怎么搞的這么正式???今天是人家候處長的生日,咱們應(yīng)該先祝人家生日快樂的!來,候處長,小妹敬你一個,就祝你升官發(fā)財!”

  “還有早日成婚、早生貴子!”何清清在阮佩云的話后又補(bǔ)了一槍。

  張瑩羞臊著臉跟著舉起了酒杯。

  “來,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

  這一頓酒都喝了很多,唯獨(dú)張瑩不勝酒力,她像個小女孩一樣兩腮緋紅趴在候時新的懷里甜蜜的睡著了。

  “時新吶,嫂子問你一句,你到底喜歡她嗎?”

  “呃……嫂子!”

  “你別跟嫂子啰哩八索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但嫂子是看出來了呀,這個張秘書可是喜歡你的緊吶!你什么想法跟嫂子說說?!?p>  “嫂子,我這么跟你說吧,我18歲考入軍校,20多歲在軍統(tǒng)局從事機(jī)關(guān)工作,多虧您表姐和站長的賞識,我才有今天這個處長的位置。

  我非常珍惜現(xiàn)在的工作,我暫時不想因?yàn)檫@些兒女情長耽誤了我自己的前程。

  阮佩云接口道:“矛盾嗎候處長?你看看你都34歲了,難道等40歲才結(jié)婚?

  婚姻和事業(yè)不矛盾的,反而你有了婚姻,你們黨國的高層才覺得你是一個穩(wěn)定的,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只有這樣,你才能承擔(dān)更大的職責(zé)。

  你看老趙和清清不是挺好嗎?我看啊,你剛才說的暫時不考慮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你根本不喜歡她?!?p>  阮佩云說到這里,幾個人的目光同時盯著他,想從他嘴里得到答案。

  候時新腦子一轉(zhuǎn),說道:不是說我不喜歡她,而是我覺得我真不配她,你說我什么條件???

  我家祖上,就是一個種地農(nóng)民,早年家里吃不飽,父母便死的早。

  流浪的我,被一個地主給收養(yǎng),當(dāng)童工。

  地主家天天打我罵我,后來,實(shí)在打急了,沒辦法,我就偷跑了出去,一口氣跑到云南。

  還算幸運(yùn),一個軍統(tǒng)的阿姨把我給收留了,為了讓我上云南講武堂,費(fèi)了半天勁,幫我改了檔案生日。

  哦,您看我檔案里的生日,和我自己的實(shí)際生日就不同,我也是覺得自卑,才在辦公室里自己過了個生日,沒想到……

  所以您說,就我這條件,怎么和這么一個年輕貌美的人結(jié)婚???我不是毀了人家的下半輩子嘛!”

  趙濤擺了擺手說道:“時新,你不要太悲觀了,那都是你以前的過往,你看你現(xiàn)在可不差??!怎么說都是軍統(tǒng)的一個處長,配她一個秘書還是綽綽有余的嘛!”

  “就是候處長,我覺得你挺優(yōu)秀的,長的又不差,你要真不喜歡她,你看我怎么樣啊?”

  “呃!……阮小姐說笑了……”

  “歐呦,佩云,你怎么也犯花癡了!還好人家張秘書醉掉了,叫人家聽見可不得了的呀!”

  “呵呵,你看看你個候時新,剛剛還自卑來著,轉(zhuǎn)眼間就變成搶手貨了,就連我們未來的“選美皇后”都開始迷戀你嘍!”

  “呵呵,佩云小姐那是恭維我的話,不得當(dāng)真的?!?p>  “哎,我可是認(rèn)真的,沒開玩笑呀,怎么候處長也覺得我配不上你?”

  “得,咱們這天聊不下去了,你們再擠兌我我可要鉆桌子底下去了。

  站長、太太、阮小姐,您看今天也喝的差不多了,我看咱們就到這里吧,我還要送張秘書回家,就不多坐了。”

  “好吧,時新啊,你可要保證張秘書的安全,出了問題我可是要找你問罪的?!?p>  “放心吧站長??!”

  候時新幫醉醺醺的張秘書換上了鞋子,前腳剛出門,后腳何清清就大罵了起來:

  “哎呦,你這個阮佩云呀,好歹你也是參加上海選美大賽的人呀,怎么說起話來沒羞沒臊的呀,直挺挺的就想往人家小候身上撲,我的人都讓你丟盡了呀!”

  “別激動,別激動,清清啊,我就是替你試試他,看他到底對他那個女朋友怎么樣。你想啊,就憑妹妹我的姿色,有幾個男人不動心的啊?!?p>  “試出來什么了?”趙濤好奇的問道。

  “別說,這個男人還挺正直,有事業(yè)心,有上進(jìn)心,不喜歡拈花惹草,總歸來說比起天津那些少爺強(qiáng)多了?!?p>  “歐呦,你這不還是花癡嘛!沒救了你?!?p>  ……

  候時新攙扶著張秘書出了門,可是他并不知道張秘書的家在哪里,他只能不斷的詢問:“張瑩,醒醒,你家在哪里?”

  張瑩低著頭,人事不醒的回答道:“時新,你家在哪里我家就在哪里。”

  候時新無奈地?fù)u了搖頭,原本他打算,今天晚宴過后,無論如何,都要去找問筠。

  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無數(shù)種解釋的理由,讓問筠相信自己。

  可現(xiàn)在懷里這個女人怎么辦?自己不知道她的住所,也不能丟下她,更不能把她帶到自己家的那個狹小的“庫房”。

  看來,只能找一個旅館暫時住下了。

  宏昌旅館,柜臺的伙計用鄙夷的目光把他們送上樓。

  候時新用一只手打開房門,一只手?jǐn)v扶著她走進(jìn)屋內(nèi)。

  屋內(nèi)還算整潔,他把張瑩抱到床上,幫她脫了鞋子、蓋了被子,又從衛(wèi)生間燙了一條熱毛巾,將她透著紅韻的臉清洗了一遍。

  所有一切收拾完畢,候時新正要給她泡一杯茶,卻被張瑩抓住了手臂。

  “時新,不要走!不要走!”說完,又昏昏的睡了過去。

  “呵呵,你這個丫頭,不能喝酒就別逞能,這下可好,起不來了吧?還好我不是個壞人,要不然就你這種美貌的女子很容易讓別人圖謀不軌的。”

  候時新望著這個睡夢中叫著自己名字的小丫頭,心里涌出很多愧疚感。

  他覺得自己一直是在利用她,甚至包括今天晚上的晚宴,也是為了告訴站長自己的生日,并不是檔案上寫的那樣。

  可這些,和這個善良的小姑娘又有什么關(guān)系那?自己利用她達(dá)到了目的,反而是她卻為了自己喝的爛醉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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