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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之癥

第六十九章:閃現(xiàn)

亡命之癥 瑭腐腐 4153 2019-07-01 13:47:49

  「啪嗒」

  墻上的掛鐘響起。

  海噠回神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過去快一周的時間了。

  他這一周過得實在是有點混混沌沌。楚虞和李行洲現(xiàn)在都在處于被審問的階段,而他只能在這里嘆氣,并且毫無頭緒。

  “我說,你家里為什么沒有果醬?吃面包就要沾果醬啊......”梁朵翻著海噠的冰箱說。

  海噠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出,“你怎么這么多事啊。我從來不吃這玩意兒,糖分和化學元素太多。你要想吃我給你錢,你自己去買?!?p>  “不用你給我錢,我可比你有錢。”梁朵跑到海噠旁邊,學著他的樣子盤腿和他并肩坐在陽臺的榻榻米上。

  “合著你身材好全是因為控糖嗎?”梁朵伸手戳了戳他胳膊上的肌肉?!安粚Γ阋渤钥谙闾?,”她拿過海噠的口香糖盒子,“哎,是木糖醇......”

  海噠推開她的手,“你已經(jīng)被問完了,沒什么事了就會你家,別賴在這里不走?!弊詮牧憾鋯柾暝捯院?,她就一直借住在海噠家,并沒有任何要離開的跡象。

  “我暫時還不想回外都,你別趕我嘛。”梁朵打開從冰箱里翻出來的氣泡水,“給我打開?!?p>  拿過她氣泡水,因為左手被吊在胸前,所以海噠單手打開遞給她,“你還有什么想事沒辦完?”

  “我想等楚虞出來嘛?!彼攘艘豢冢櫭颊f:“這也是無糖的??”

  海噠無奈嘆了口氣,“你等她出來還想問什么?”

  梁朵的眼神恍惚了一下?!皩Π?.....我好像也沒什么可問的。因為我們也才認識沒多久,而且她不會跟我講的。那我也想再見見她,反正這種感覺挺奇怪的?!?p>  兩人之間無語地看著天上的飛機劃過,帶著一段飛行拉煙。

  “你就沒有想過她還有其他人格?畢竟你只見過這一個人格。梁朵,她的身世并不簡單,你不應該只跟她認識了幾天就產(chǎn)生什么想法?!焙}又往嘴里扔了一顆口香糖?!榜R煙呢,他在重癥監(jiān)護室住了這么久,你有去看過他嗎?”

  梁朵誠實地說:“沒有。”

  “隨你吧。”海噠說。梁朵喝了一口氣泡水,“我跟他這輩子本來就沒扯什么恩恩怨怨,反正都是你情我愿,也是成年人,做什么事都會負責的。他現(xiàn)在進去是躺著了,如果他不躺著,肯定是不會這么輕易放過我的......”她后面還跟海噠說了很多,但是海噠只聽清了那句“我跟他這輩子本來就沒扯什么恩恩怨怨”這句話直擊他的胸口。

  那他跟楚虞呢,到底牽扯了什么恩恩怨怨,是誰欠誰的多,還是兩人本就互不相欠。

  “......都明白了吧?這就是我全部想起來的。”楚虞隔著鐵柵欄,對張旖旎說。她把全部想起來的都說了出來。

  張旖旎緩沖了一下,“那你的意思是,你那天晚上只有遇見李行洲老師嗎?”

  楚虞點頭,“是。”

  “行,今天就到這里吧,你先回去吧。”

  楚虞起身,被送回了看守所。

  海噠從她被送來這里,就沒有來看過她一眼。

  不想去想他到底是什么理由,他不來,自己倒是還能好好瀟灑。

  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像這個世界上她誰也不愛。

  躺在板床上覺得頭昏昏的

  【楚虞......你聽見了嗎,他們說我是兇手......我沒有辦法了,我想出去......】

  【李瀧你冷靜一點,李瀧,明白的,我都明白,你冷靜一點......】

  【我想出去————我想出去——————】

  李瀧哭了。

  他哭的很兇,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帶著無助和不知所措,就像一個被所有人拋棄的孩子。

  楚虞想不顧一切地伸手抱住他,卻被一聲子彈出膛的聲音隔開了距離。

  猩紅色如天幕一般將她吞噬,她被困在里面找不到盡頭。

  前面不遠處站著一個人,背對著她。

  她知道是誰,但是她不會去奢求他救救自己,因為他本就不屬于自己的夢境。

  “啊——————————”

  楚虞坐起身,渾身的冷汗,她大口喘息。

  “呼......”

  還好是噩夢。

  伸手擦掉了頭上的汗珠,她挫敗地又躺回了床上。

  這樣的日子真的還不如死了。

  「我們要互相虧欠,我們要藕斷絲連~~~~~」

  “梁朵——————要放歌就去樓道——————”海噠沖著臥室門大喊。

  梁朵在客廳里把手機外放關了,“這個人真是沒有意思......楚虞怎么會喜歡這種人啊,一定不會......”剛說了一句他的壞話,誰知道海噠直接從臥室出來了。

  “哎哎哎,對不起......”梁朵連忙道歉。

  海噠面無表情地甩給她了一把鑰匙。“你要在這里住可以,我的臥室你別進就行。這是備用鑰匙,這幾天缺什么你自己去買?!?p>  “你要走?你要去哪兒?”梁朵問。

  海噠直徑走進廚房,拿起玻璃杯打開水管接了一杯水。

  “你如果因為我的話,我可以......哎——————”梁朵剛追到廚房,就看到海噠直接把玻璃杯里接的水一飲而盡。

  “生水啊————這是生生水——————”梁朵以為他瘋了。

  擦擦嘴,海噠甩甩頭。是清醒了一些。

  “我要去一趟銅門島精神病院,有些事情總覺得哪里不對。”

  梁朵追了上去,“哪里不對???哪里不對?跟我說說唄......”

  停住腳,跟看智障一樣看著她?!拔腋阏f了你能解決什么事?”梁朵絲毫沒聽出他語氣里的意思,“海噠,你看我都跟你住了好幾天了,我連一點你們之間的事都不知道,你也不跟我說......怎么說我也是救過楚虞的啊......”

  從小海噠就知道不能跟這種智障計較,安撫住智障才是本事。

  “梁朵。我這里也有任務給你?!焙}說。

  “啊......什么任務??”梁朵兩眼發(fā)光。

  “去打聽一下楚虞要這么取保候審出來......就是保釋。要見到她才行啊。”海噠拍拍她的肩。

  梁朵立刻站直,“是——————”

  回到了臥室,海噠把繃帶解開卸下來,噴了一些云南白藥,試著動了動肩膀,沒什么大礙,接著便下樓開車。傷既然好了,那就可以按照線索再摸排一遍了。

  李行洲最后看向他的那個眼神,絕對不簡單。

  入夜,楚虞躺在床上,身上的汗已經(jīng)落了,但是頭昏昏的。

  摸摸額頭,感覺自己好像發(fā)燒了。

  翻了個身,楚虞困了。單獨給她關在一個看守所里的唯一好處就是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知為何,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她想到了海噠。

  “你啊,為什么要這樣呢。明明自己很喜歡他啊?!?p>  “閉嘴,友友?!?p>  “李瀧,她又沒有說錯,你干嘛要這樣子啊?!?p>  “對啊,李瀧哥哥,你還不如把身體給我,換我來主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像之前一樣孩子氣了。”

  “友友,這不關你的事。我們都不想讓你來面對的?!?p>  “可是......我們?yōu)槭裁磫枂柍菹氤鰜砻鎸幔俊?p>  外面的看守就算聽到了楚虞的自言自語,也不會進去說些什么。

  水面上的風把海噠的頭發(fā)吹起,帶著濕濕的熱氣,讓他情不自禁地去扯衣領。

  “這是今晚的最后一班船了?!贝蛘f。

  “嗯?!焙}不想說太多的話。他仔細回想著當時在精神病院發(fā)生的一幕。

  老孔就這么絕對地沒讓陳藿說出那個名字,就說明這個人還沒有暴露。

  船靠了岸,海噠謝過船夫下了船。

  出示過證件之后,把守在外面的同事讓海噠進去了,他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在這里逗留。

  這個地方自從那天出事之后就被隔離了,很久沒人進來了。海噠穿著鞋套走進了那次事發(fā)的地方。

  好像......一切都有些巧合了。

  他把從跟楚虞見面時兩個人的遭遇全部想了一遍。

  在此期間,李行洲一直跟著他,看似他嫌疑最大,他也是最有機會動手的人,可他卻什么也沒做。也許......他一直在保護著他們?

  他把思緒撥回到在接到任務之前,梁輝澤找到他問他愿不愿意執(zhí)行這次任務。

  他和楚虞在六院時遇襲,在銅門島前楚虞差點遇襲和他們在落城大廈身陷囹圄。

  這些......

  好像一直都有人指引都被人給預知了。

  雙眼微閉,海噠走到了那天楚虞挾持他的窗口。

  晚上的島給靜謐的氣氛添上了幾分驚悚。彷佛下一秒就有一雙手會扒著窗臺猛地浮現(xiàn)出一張臉。

  海噠把眼睛張開。

  錄音也丟了。

  那個錄音......

  竟然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不對。我沒有證據(jù)?!焙}喃喃自語,把之前的所有理論推翻。

  這時他忽然想到那天他好像把隨身聽上的后幾段錄音給用手機錄下來了。猛地呼吸急促了起來,他手心里泛出汗水。

  掏出手機,從語音里翻出來了那幾段錄音。

  打開聽了聽,依舊是滋滋啦啦的,就像是亂碼一樣。

  看了看時間,他已經(jīng)到一個小時了。海噠下了樓,他不想讓他的同事為難。同事用快艇把他送回了島上,海噠打算直接開車回家。

  審訊室內,李行洲推了一下眼鏡,毫無情緒地說:“我沒什么可說的?!?p>  張旖旎顯然有些著急,“老師,能不能別這樣?我已經(jīng)查到了不少你的事,只差你自己說實話了......”

  “你別牽扯進來。”李行洲說。

  “老師——————”

  “小張。”梁輝澤開門進來,“沒關系的,你可以先休息一下?!?p>  “梁局,您現(xiàn)在不是......”

  “我是被停職了,現(xiàn)在只能算是探視朋友?哈哈,唉,總之讓我跟小洲說句話吧?!绷狠x澤溫和地笑笑說。

  鑒于兩人的關系,張旖旎起身選擇了先回避。她一走一旁做筆錄的也走了。

  門一關,兩人之間的氣氛立刻冷了下來。

  “你達到你的目的了,我進來了。可能會被套上最不齒的罪行,被唾罵百年。”李行洲淡淡地說。“我也不會求你什么,你別想了?!?p>  梁輝澤皮笑肉不笑愛了一下,“那你就沒有什么想跟我說的?”李行洲微微搖頭,“那天晚上,我都說完了。今后你是你,我是我,咱們無話可說。就當從來沒有認識過吧。”

  梁輝澤點點頭,“那好好享受你的余生吧。你可能要在這種地方過很久很久。”他臉上沒了往日的溫和,是所有人都沒見過的陰狠。

  “這就是你要的?”李行洲問。

  梁輝澤起身:“我本不想這樣,全是你逼的。”

  李行洲在他轉身的時候,焦慮地攥了一下拳頭。

  這邊海噠剛到回家,就看到梁朵坐在客廳獨自修理著迷你音箱。

  “天都亮了,你回來了?!彼S意跟海噠打了個招呼。

  海噠進衛(wèi)生巾洗了把臉。

  “嗯,是啊。我不在的時間發(fā)生了什么嗎?”海噠隨口問。梁朵說:“沒有。哎,好像有一件事,就是有人來家門口徘徊,問我這里是你家嗎,我問他是誰他直接走了?!?p>  海噠疑惑地問:“你還記得那個人是什么樣子嗎?”

  梁朵修著音箱想了一下?!熬褪且粋€正常人的長相,我沒記住,是男的?!彼z毫沒在意。

  海噠喝了口水,“那你注意安全。明天我給你找房子,你搬出去好了……”還是不能讓她卷進來。

  「啪」

  音箱發(fā)出了一聲電擊的聲音。

  “啊,音箱壞了......”梁朵有些惋惜。海噠坐在沙發(fā)上給肩膀上噴藥,“你在意那個東西干什么,我這個東西是前女友留下的,她用的時候就壞了。”和鄒亦涵分手之后這個東西就沒再用過了,也不知道梁朵從哪兒翻出來的。

  梁朵來了興趣:“前女友?”

  “別問了......”

  “是這個嗎?”梁朵揮了揮手里的照片。

  “你他媽的——————”海噠伸手把他和鄒亦涵的合照奪過來,“你不翻別人的隱私會死是吧?!”

  梁朵不滿:“是你自己把合照亂丟的啊——————”

  「滋滋啦啦——————」

  音箱里冒出了聲音。

  梁朵拍了拍音箱,“啊,煩人,這個是壞的,歌曲總是這樣拉長?!?p>  “嗯?”海噠坐起身,“你說什么?現(xiàn)在這個狀況是歌曲被拉長了?”

  “你跟你前女友為什么分手啊,她長得超級漂亮啊?!绷憾浜闷姹茊枴:}不耐煩地說:“快說,到底是不是歌曲拉長這個問題————”

  “你先說你和你女朋友為什么分手!!”梁朵一臉八卦,不依不饒。

  “因為我精神出軌楚虞了,我先喜歡楚虞了行了吧??煺f是不是……”海噠真的快受不了這個女的了。

  梁朵癟了一下嘴?!笆恰抢锩娴牧慵牧恕?,你上哪兒去……”

  話還未說完海噠就進了房間。還鎖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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