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柄短刀自暗處飛出,從赤淵的前額穿進,從腦后穿出。
赤淵雙眼望向躺在水晶棺中的白語,慢慢的向前方抬起右手,嘴角輕輕一動,似是要說些什么,但還未發(fā)出聲音,便栽倒在地。
對面山峰半山腰的闕宇云閣內,赤淵的師父云姑在呆呆的望著山外,自從赤淵下山之后,她每日的生活就變得寂寥無比,她無時無刻不在盼望著赤淵的身影,即使他沒有找到攝魂劍,只要能再見到赤淵,對她而言,那也是很開心的。
突然,她那被自己砍去的小指指根處生起了一股鉆心的疼痛,疼得她坐立不安,滿頭大汗。
“吼~吼~”
一聲又一聲的嘶吼在山峰間回蕩,那聲音很沉悶,帶著嘶啞,帶著悲憤,震得人頭昏腦漲,頭痛欲裂。
“轟隆隆~”
寒冰洞內眾人腳下的冰石裂開一道道裂紋,大地開始顫動,冰洞上方的石塊在一點一點的掉落。
“龍,這是龍靈發(fā)怒了!”季展寬扯著嗓門大喊著,邊喊邊向洞口跑去。眾人見狀也跟著一起向洞外跑去。
“嗖!”
那把木劍從君尋的手中擲出,直接穿透了季展寬的胸膛。
在慣性的情況下,季展寬又跑了數(shù)步,隨后,他低下了頭,瞪著無比恐懼的雙眼看著自己胸膛的那個窟窿,又踉蹌了數(shù)步后趴在了地上。
待木劍再次回到君尋手中時,那劍體通身已沾滿了季展寬的鮮血。
寒冰洞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即將坍塌。所有人都在往洞外跑,誰都不想被壓在冰洞內。
君尋命廖茂也跟著眾人先行離去,不過廖茂卻堅持陪在君尋身邊,他不是一個貪生怕死之人,而且他也不會不顧主人的安危。
君尋來到赤淵身旁,快速的在他身上摸索著,終于在他的懷里找到了一顆五彩丹藥,那便是只聚齊了五陰二陽的還未完全煉成的還生丹。
君尋將手掌抵在赤淵前額那被短刀貫穿的傷口處,向里面注入了紫色的焚天圣火,頃刻間,赤淵便被圣火燒成了灰燼。
廖茂在一旁看著不明所以,他心中納悶君尋為何要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用圣火去燒掉已經(jīng)死去的赤淵。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又立即打消了他心中的疑惑。
只見那灰燼中飄起一滴鮮紅的血液,那血液晶瑩剔透,還閃著紅色的光芒。那是赤淵的天魂之血,準確的來說是君機的天魂之血。
君尋將木劍之上沾著的季展寬的心頭之血以及赤淵的天魂之血同時滴在了五彩丹藥之上,只見那丹藥瞬間又多了兩條顏色,一條顏色與其他已有的五條顏色一樣深,而另一條顏色則非常之淺。
季展寬的心頭之血屬純陰,且自帶青獄靈火,所以很快便融在了丹藥中,而赤淵的天魂之血陽中有陰,陰中有陽,且自帶星辰烈火,兩種異火互不相融,所以赤淵的天魂之血只有極少部分融在了丹藥中,其余大部分仍舊獨立存在于丹藥之上。
不管怎樣,這顆不是很純粹的還生丹也算是煉成了。君尋拂袖一揮,水晶棺蓋瞬間飛脫出去。
棺內,白語的尸身雖然保存的完好無損,但此刻的她早已死去,那如白紙般的臉上看不見一絲的血色。
君尋一掌輕輕的拍在了白語的腹部,在君尋內力的驅動下,白語張開了嘴,而就在她張開嘴的一瞬,君尋將還生丹喂了進去。隨后,在寒冰洞坍塌之前,君尋抱著白語奔了出去。
洞外空無一人,所有的人都在往山下跑,來到洞外,君尋對廖茂說道:“盟軍肯定會在山下集合,你速速下山安排一下?!?p> 廖茂問道:“真主不一起下山嗎?”
“不了,本座要先行帶她回老君山?!毖粤T,君尋腳尖一點,頃刻間便沒了身影。
……
當云姑忍著疼痛,憑著最初的直覺來到寒冰洞時,這里早已變成了一堆碎冰碎石。云姑站在廢墟之前,閉上眼睛感受著,卻再也感受不到赤淵的一點兒氣息。
云姑哭了,哭得很是傷心,哭得整座山峰都為之震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