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小年讓17號給撞破,自然也就沒辦法再繼續(xù)留在這兒了,他緊緊跟著她往上爬。
他相信17號不是嚇唬他的,要是那只赤紅色的巨鳥去而復(fù)返,那他怕是真的得交待在這兒。
老話常說“上山容易,下山難”,但在齊小年看來,下來也就是盤著繩子一溜煙兒的事。
可要爬回去,就得卯足了勁兒,花了很長時間,他才氣喘吁吁的爬到了井蓋口。
“小年哥,你總算回來了,這都急死我了,你都沒事吧?”楚刑天依然在井蓋口等待著他。
他拉把手將齊小年拉回地面上,并且在第一時間把井蓋重新蓋上。
“沒事兒,這點程度不過都是毛毛雨,能有什么事兒?!饼R小年擺了擺手,示意自己無妨。
“對了,小年哥,那個……17姐讓你到她那里去一趟?!背烫煨÷暤恼f道。
“知道了,她不叫我過去,我都想找她呢,你去睡吧,這都挺晚了。”齊小年拍了拍楚刑天的肩膀,他朝著17號的房間去了。
不同于他們十來個人住的大通鋪,17號獨自一人住一個屋,看得出來她享受著諸多的特權(quán)。
“砰砰砰?!?p> 齊小年在門口敲了敲門,他咽了口唾沫,腦子里開始組織語言應(yīng)該怎么把她這關(guān)對付過去。
這一趟下去,雖然全程也就二三十分鐘,急匆匆的就返回來了,但他的收獲也是頗多的。
第一個收獲就是地下世界居然有變種游弋,而且這明顯不是之前噴出火焰那只。
也就是說在地底存在著一頭更加龐大,更加兇猛的變種。
至于地下世界的變種數(shù)量究竟有多少,那他就不得而知。
第二個收獲就是17號居然是一名靈能者。
而且能夠在一瞬間干凈利落的讓一頭“鋼”級的變種失去作戰(zhàn)能力,這一點就能看出來她等級不低。
雖說他一時間還不太清楚17號在這兒的目的,但起碼她沒有站在自己的對立面上。
要不然她也不會拉自己一把,直接看著自己被巨鳥干掉就行了。
“話說我這都欠她兩次人情了吧?”齊小年忽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第一次是剛剛來13號工棚的時候被她拉了一把,才避免沒被燒成雞肉味兒。
第二次就是剛才了,要是沒她,他妥妥的要體驗一把“鳥人”的感覺。
“進(jìn)來。”房間內(nèi)傳來了17號的聲音。
“吱嘎?!?p> “那個,聽說你找我……抱歉,我不是故意的!”齊小年推開門進(jìn)去。
他剛好撞到17號換衣服,正在扣背后紐扣的一幕,這驚得他退出房間。
“進(jìn)來吧,沒什么大不了的?!?7號面無表情的轉(zhuǎn)過身來,她換上了黑色背心,輕聲說道。
“呃……那個,剛才的事多謝了?!饼R小年有些靦腆。
剛才他還在腦子里醞釀了一大堆的話,但如今都派不上用場,全咽回了肚子里。
“你究竟是什么人?”17號單刀直入,冷冷的詢問道。
“我是什么人?我是齊關(guān)……其實我叫齊小年,我也不瞞你了,齊關(guān)是一個假名?!饼R小年認(rèn)真說道。
“我要問的不是什么真名假名,我問的,你究竟是什么身份?!?7號可不吃他這套,加重了語氣。
“身份?就是到春風(fēng)鎮(zhèn)來打工,討口飯吃呀。”齊小年撓了撓頭道。
“打工?一個靈能者跑到礦山來打工?還鬼鬼祟祟的出現(xiàn)在地下入口?”17號嗤之以鼻。
“靈能者怎么了,靈能者也是要吃飯的呀,現(xiàn)在想吃口飽飯也不容易,而且……你不也是靈能者,你不也是跑到地下世界去了嘛,而且你比我還厲害得多,你都能來打工,我難道就不可以?”
齊小年當(dāng)即為自己辯駁了一句。
“我和你不一樣?!彼淅涞恼f道。
“是是是,我們不一樣,你是女的,我是男的,你是香的,我是臭的,你是神秘的,我是透明的,對吧?”齊小年聽多了這樣的論調(diào),不以為然的說著。
“不管你有什么樣的目的,我想我都有必要提醒你一句,盡快離開這里,這里很快就要發(fā)生很可怕的事情了?!彼篮瓦@家伙逞口舌之利是一件很沒意義的事情。
她鄭重的提出著警告。
“發(fā)生很可怕的事……難道你認(rèn)為眼下發(fā)生在礦山的事情,還不夠可怕嗎?”
齊小年反問了她一句。
“這個……”17號愣了愣,她倒是讓這少年給問住了。
“數(shù)以百計的無辜平民被迫在這兒過著近似于被奴役的生活,死亡率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既然你說,這里會發(fā)生很可怕的事情,那我在離開這兒之前,難道不應(yīng)該將這里的人都救走嗎?”
齊小年義正言辭的質(zhì)問道。
“你說得很有道理,可是你太弱小了,你沒有能力拯救所有人,所以你說的這些都是無法兌現(xiàn)的空頭支票?!?7號在短暫的沉默以后搖了搖頭。
“沒錯,我很弱小,我不是超人,不能飛天遁地,也沒你那么厲害,可以一下子將一頭‘鋼級’的變種冰封,光是一頭‘銅級’的變種,我都得費很大的勁兒才能拿下?!?p> 齊小年點了點托,他并沒有因為17號對他的評價而感到慚愧或者羞恥,他欣然接受。
因為這個是事實。
“所以理智一點,離開這里吧?!?p> 17號只當(dāng)這個家伙總算理性的認(rèn)知到了這一點,開始勸退。
“可即便是這樣,我也是有拯救別人的決心的,你不做,我會去做,不管能否做到,但起碼我試了。”
齊小年知道他和17號算是談崩了,他們壓根兒談不到一塊兒去。
他說完這句話以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17號的房間,順帶把門關(guān)上。
“小年哥,怎么回事,我怎么聽起來你們像是吵起來了?”楚刑天立刻迎了上去。
他好奇的詢問著齊小年和17號的談話結(jié)果。
在他看來不管是齊小年也好,還是17姐也好,都是很特別的人。
和這里的其他人都是不一樣的。
這也是他親近齊小年的原因。
“沒事,娘們兒嘛,總是頭發(fā)長見識短,偶爾吵吵也沒啥大不了的,快回去睡覺吧,明天還得干活呢。”
齊小年擺了擺手示意無妨。
他知道17號絕不是嚇唬他的。
整座礦山,怕是很快就要發(fā)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