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乾禮剛關(guān)好門準(zhǔn)備去洗漱,轉(zhuǎn)身還沒走幾步,便又是一陣‘砰砰砰’的敲門聲傳來,趙乾禮無奈的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又是打開了門,然后看也不看便是說道:“干嘛?。坎皇嵌颊f了…”話還沒說完,卻是只見陳云啟站在了門外,而且還十分友好的和自己揮了揮手,只是臉上依舊掛著招牌般的壞笑,一時也沒有好氣,反手便是‘砰’的一聲又將門關(guān)上了。
陳云啟趕緊往后撤了一步,差點(diǎn)砸著自己的鼻子,見門又反彈開來,倒也不在意此番無禮之舉,伸手便又是將門推開了,剛邁步走了進(jìn)來,正好撞見雷震拎著自己的劍茫然的走了出來,趕緊躲閃到一邊,故作驚訝的說道:“我滴天啊,你們大早上干嘛呢?一個個火氣十足的?”
雷震聽了一時也是茫然,不過也不在意,同時也不去搭理陳云啟,徑自走到桌前,準(zhǔn)備給自己斟一杯水漱漱口,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還拿著劍,又是一陣恍惚,茫然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劍,便又反身有默然的返回右室了,看的陳云啟也是一陣奇怪。
“真是一群奇怪的人”陳云啟嘟囔了一句說道,然后轉(zhuǎn)過身去看著已是洗漱完畢的趙乾禮問道:“那個年輕人,王艮人呢?還沒起來嗎?”
趙乾禮淡然的將手巾整理好擺放在洗臉架上,然后反身給自己斟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方才緩緩的說道:“起來了,不過不知道哪去了?”
陳云啟已是在此間時刻環(huán)首看了一圈房間,然后略作奇怪的說道:“小美女也不再?。績扇瞬粫羌s會去了吧?”
‘砰’的一聲,趙乾禮故意將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下,然后斜著眼看著陳云啟,沒有好氣的說道:“先生到此有何貴干?。咳绻粸榈酱怂W炱ぷ?,那便請回吧!”
陳云啟見趙乾禮這氣急敗壞的樣子,扯了扯嘴想到:“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看來所言不虛??!”便趕緊咳了一嗓子說道:“既然來此,必然是有要事相商啊,不必如此急于驅(qū)客吧!”
“那便不要如此廢話了,說說吧!”
“還是等你們?nèi)她R了,再說吧!”說罷,便是徑自坐了下來,然后問道:“用過早膳了嗎?”
趙乾禮也不搭理他,又是默然的喝了一口水。
雷震此時又是走了出來,依然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茫然般走了幾步,卻似是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了,恍惚的又是撓了撓頭,看的陳云啟一陣好奇,思道:“還真是少見,沒想到在這利益紛雜的世間,居然還有如此純真心性之人,真是練武的好材料?。 ?p> ‘砰砰’又是兩聲敲門聲響起,只不過與之前兩次想比,顯的更加有禮貌,還不待屋內(nèi)眾人回答,便只聽屋外之人以卑躬之言說道:“客官,打擾了,小人前來給你們送早餐了。”
陳云啟本就餓了,也不待趙乾禮和雷震應(yīng)答,便搶先跳過去,打開了房門,還不住的說著:“哎呀,有早飯吃了,太好了,太好了…”觀其言行,哪像是堂堂劍客門的門主,簡直就像是心性還未成熟的孩子一般,看的趙乾禮一陣的無語。
陳云啟還沒看的清早飯是什么,便是聽到了屋外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傳來過來,同時還夾雜著一個男人輕柔的說話聲,趕緊伸頭看了出去,果然是王艮和李宇巽結(jié)伴回來了,趕緊便是伸手打招呼喊道:“年輕人,你們搞對象回來了啊?”
本來還笑顏如花的王艮聽到如此憎惡的聲音,臉色立即便是變了,齜牙咧嘴的指著陳云啟便破口大罵道:“臭不要臉的,這才一個晚上,你這么快便跑過來干什么?”
李宇巽本來就不待見陳云啟,又見其出言不遜,便更是生氣了,‘哼’了一聲,板著一張臉也不搭理陳云啟,直接越過陳云啟返回屋子里去了。
陳云啟瞪著大眼睛看著撒氣的李宇巽,然后又挑了挑眉看著王艮,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年輕人,好魄力?。 闭f著便是順手拐了個方向指著李宇巽的背影說道:“這女子可不好駕馭??!”
這陳云啟倒也是不避諱,也沒有低聲細(xì)語,不僅王艮聽到了,李宇巽也是聽得真真切切,走到了屋門口的身影也是停頓了一番,更是生氣了,狠狠的跺了一腳,又重重的‘哼’了一聲,方才賭氣的走了進(jìn)去。
哎呦,這一腳其實(shí)也不是很重,但是著實(shí)是嚇的王艮和陳云啟抖了一機(jī)靈,陳云啟轉(zhuǎn)頭看著的李宇巽,一臉的后怕,直到李宇巽身影消失了,方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首看著同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王艮又一次的豎起了大拇指,也不說話,不過卻是真心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王艮假意輕咳一聲,以此來緩解這尷尬的氣氛,方才對趙乾禮做了個請的姿勢說道:“老人家,請吧!”
王艮放下手中已被掃蕩一空的碗來,然后十分鄙夷的看了一眼躺坐在一旁太師椅上的,一臉滿足的拍著吃的飽鼓鼓的肚子,最可氣的是,居然不知從哪弄來一根竹簽,似個老太爺一般愜意的剔著牙。
女子吃飯本就不如男士那般快捷,如今王艮吃完了,便只剩下李宇巽一人了,李宇巽也是十分鄙夷的瞥了一眼陳云啟,本就不待見,如今便更是不待見了,而且女子多感性,更是不在意場面上的俗禮,又是‘哼’了一聲,便是背過身去,眼不見心不煩,獨(dú)自慢慢的品食著早飯。
陳云啟似是早就習(xí)慣了李宇巽這不待見的態(tài)度,完全的不在意,見王艮也是吃完了,便一邊剔著牙,一邊說道:“年輕人,既然吃完了,那我們便聊聊如何?”
王艮含了一口水,稍微漱了漱口方才說道:“你說吧,我們聽著便是。”
陳云啟聽了,便是換了一個坐姿,不再躺坐,而是抬起一只腳搭在太師椅上,然后一只手搭在上面,依舊是舍不得扔掉手中的竹簽,繼續(xù)剔著牙,仿佛牙里有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一般。又剔了片刻,方才用舌頭舔了舔牙齒,然后直接‘呸’了一聲,也不知吐了什么東西,方才準(zhǔn)備說什么,只是這還沒開口,便只見背對自己的李宇巽重重的將筷子扣在碗上,然后又是重重的‘哼’了一聲,直接站起來便是走了。
陳云啟倒是愣了一下,著實(shí)是不知哪又得罪這位姑奶奶了,氣氛倒又是尷尬了幾分,四人只得不解的看著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的李宇巽。
李宇巽十分生氣的反身坐了下來,方才注意到這四個大老爺們就這么愣愣的看著自己,又是輕‘哼’一聲,賭氣的說道:“都看我干嘛?你們不是要聊正事嗎?我臉上又沒有正事!”
幾人又是一陣的面面相覷,趙乾禮見屋中氛圍有所不對,趕緊說道:“李姑娘說的對,陳門主還是趕緊說說正事吧!”
陳云啟深以為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趕緊放下腿來,然后隨手便是將竹簽彈了出去,剛好便是落進(jìn)了李宇巽剛才用過的水杯中,卻又恰好被李宇巽看到了,頓時便又是怒了,站起身來,指著陳云啟便又是要罵了。
趙乾禮見狀,趕緊插話轉(zhuǎn)移話題說道:“正事要緊,還請陳門主趕緊說來聽聽,就不要再搞什么無謂的動作了!”
李宇巽聽了,也是不好在說些什么了,只得又‘哼’了一聲,然后生氣的反身坐了下來,卻已是將身體背對著眾人了,一副不打算再理睬眾人的做派。
王艮一手扶額微微搖頭嘆息道:“哎呦,一上午的閉目打坐,看來是被這老家伙全毀了。”
陳云啟臉皮是真的厚,壓根就無所謂,既不在意李宇巽的態(tài)度,又不在意屋內(nèi)這尷尬的氣氛,直接便是說道:“京東西路黑影舵主何太沖,此人你們想必不太了解,且聽我跟你們科普一番。何太沖,本屬北域域主直屬長老團(tuán)的成員,本領(lǐng)高強(qiáng),深受北域域主程峰賞識,被程峰安排與吳曠一起教導(dǎo)自己的兒子長達(dá)十年,本來前途光明,只是可惜性格過于直率,三年前,不滿資歷不如自己的涂鑫上位護(hù)法,一氣之下,便自請來到這京東西路做了一方諸侯舵主,不過三年來不聽調(diào)令,不奉域命,已是有自立一方的想法了?!?p> 聽到此,趙乾禮便是不解了,說道:“京東西路隸屬于大宋腹地,又不時邊境地區(qū),好像不太適合自立一方吧?”
陳云啟搖了搖頭說道:“京東西路雖為大宋腹地,但是在黑影的勢力劃分中卻屬于邊境之地,而且是犬牙交錯的化外之地?!?p> “奧?”王艮聽到這便是來了興趣,趕緊追問道:“愿聞其詳?”
陳云啟倒是準(zhǔn)備充足,伸手便又是掏出了一幅地圖,然后鋪開了說道:“你們且看!”等到幾人都圍了過來,方才指著地圖說道:“這里是京東西路,而其北為河北東路,其東是京東東路,這兩路在黑影的勢力劃分中屬于渤海灣域,其南為淮南東路,這一路則屬于東海域管轄,其西南方則為東京開封府與京西北路,而這兩路則屬于大宋京域管轄,而與京東西路西北交界的河北西路方才是隸屬于北域的勢力范圍,而京東西路分舵的首府應(yīng)天府又遠(yuǎn)離于京東西路西北,所以現(xiàn)在你們應(yīng)該知道為什么他會選擇這么一塊地方了吧!”
勢力交錯的地方,往往是管轄最為薄弱的地方,特別是京東西路這般如同半島一般橫插入三方的勢力范圍內(nèi)地方,如果部署雄厚力量的話,就算是同出一門,怕也是會有所忌憚,不過作為這想要自立一方的選地的話,倒是再也合適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