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聲,白衣劍客只聽得背后有破空聲傳來,下意識的便是閃身避了開來,只聽得‘咚’一聲,一柄飛鏢已是穩(wěn)穩(wěn)插在了一旁的樹干上,白衣劍客雖有幸躲閃了開來,卻也是失去了重心,從樹梢之間滑落了下來,便是在空中一個翻身,倒也是穩(wěn)穩(wěn)的落了下來。
幾人本就追逐的難分難舍,此次白衣劍客又失了先機,眾人哪還能放過,瞬間便又是將白衣劍客圍在了中間。
白衣劍客看著幾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哎呀,還正是鍥而不舍??!怎么樣,感覺這里是不是清涼了很多?”
只見這四周蒼林密布,蔽日遮天,灌木稀松,雜草叢生,就算在這烈陽高懸的夏日正午,卻也是感受到了一絲的清涼,著實是比那烈日底下要來的舒爽幾許。
沒有了烈陽的炙烤,著實是讓幾名黑衣人也感覺舒服了很多,只聽得其中一人說道:“不管哪般,你都已是無路可逃了,還不束手就擒,省的我們麻煩!”
白衣劍客仰天長嘆一番,戲趣的看了一番幾人說道:“諸位是覺得我無路可逃了,慌不擇路之間才來到此處?看來我還真是被小看了呢!”說著便是收起來戲趣的臉,嚴肅正經(jīng)的說道:“出來吧,好好招待一番貴客!”話音未落,便是不知從何地又竄出了幾個人來,將幾名黑衣人反包圍了起來。
幾名黑衣人瞬間便是從優(yōu)勢轉(zhuǎn)為了劣勢,警惕的防備著眾人,卻是毫不慌亂,只聽其中一人嘲諷的說道:“你們劍客門還真是奇怪,所有人都用劍,難不成這就是所謂的賤客們!”
“哈哈哈…”其他幾人聽了也是笑了起來,輕松歡快,絲毫不似是被包圍的人。
幾名黑衣人的態(tài)度也是引起了眾人的警覺,只聽其中一人說道:“堂堂黑影的司事,原來不過是只會耍嘴皮子的玩意,著實是令人失望,既然沒有真本事,那便留在這吧!”說罷便是拔出了寶劍,準備動手了。
只見一黑衣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莫說就憑你們這幾個烏合之眾留不住我,就算你們在此地的全是堂主,我也不懼!”說罷便也是迎了上去。
眾人見領(lǐng)頭的都已經(jīng)交上手了,便是也不再含糊,雙方又是打做了一團。
遠處密林深處,兩個黑衣人依仗著密葉的遮擋,躲藏在暗處靜靜的看著混亂的戰(zhàn)場,此時四個黑衣人因為人數(shù)的劣勢,已經(jīng)是明顯的處于了下風(fēng),依常理來言,作為同伴的他們應(yīng)該要出手援助才是,可是二人卻是顯得那么的淡定。
只聽其中一人悄悄的靠近然后輕聲的問道:“司事,我們還不出手嗎?”
只見那司事輕輕的撥開了眼前的密葉,透過層層枝葉的縫隙看向了遠方的戰(zhàn)場,然后眼神略帶精光的說道:“急什么!今天的好戲才剛剛開始,好飯不怕晚,菜要慢慢做,再等等吧!”
那人點了點頭便也不再說話了,再次靜靜的看向了戰(zhàn)場。
密林深處另一側(cè),幾名劍客門的人同樣也是蟄伏在密葉之中,靜靜的觀察著遠方戰(zhàn)場上的一切,只聽其中一人小聲的問道:“堂主,我們繼續(xù)觀望嗎?”
只聽那堂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急什么?我們現(xiàn)在是優(yōu)勢,對方都不急,我們這時候跳出去不是擺明了做活靶子嗎!再等一段時間,門主的布局就要完成了,到時候我們就可以一網(wǎng)打盡了?!?p> 話還沒說完,便是聽得身后幾道破空聲傳來,趕緊便是躲了開來,可是自己的那幾個手下卻是沒有這般功力,還沒有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便是被人捅了幾個窟窿,想是活不成了。
那堂主跳了出來,卻也是露出了真面目,便是宋玄禮了。此時宋玄禮一臉憤恨的看著那幾個黑衣人,反手便是拔出了隨身的寶劍,也不說話,順勢便是攻了過去。
那幾人見宋玄禮此時已是氣急敗壞了,卻也是沒有慌張,反而是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感覺,只見其中一人接住了宋玄禮攻擊之后,嘲諷的說道:“江湖傳聞?wù)f,劍客門是如何如何的了得,可是在我看來不過爾爾,一群廢物罷了,連偷襲都防不住,看來不是傳言有誤,就是你們這群手下太廢物,哈哈哈…”
手下被偷襲致死本就讓宋玄禮十分生氣了,現(xiàn)在又被無端的嘲諷了一番,更是被氣得七竅生煙了,哪還有半點章法,只是一味的攻擊,似是想要憑一己之力斬殺幾名黑衣人。且不說這幾人中尚有一人功力不弱于宋玄禮,其他幾人雖稍有不如,卻也是不差多少,著實是讓宋玄禮無計可施,徒耗體力罷了。
那主事之人正面一刀劈向了宋玄禮,宋玄禮也是不含糊,橫劍便是擋下了,兩人功力本就相當(dāng),一時便是也是僵持住了,只見宋玄禮緩緩的抬起來赤紅的雙眼,仇恨的盯著眼前的黑衣人,惡狠狠的說道:“我要你償命!”
那黑衣人雖然蒙著面,看不清楚表情,卻也是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充滿了挑釁的味道,身體微微的前傾了幾許,便是借用身體的力量抵住了宋玄禮的壓力,抽出一只手來,反手便是扣住了宋玄禮偷襲而來的匕首,嘲諷的說道:“黑影之所以被稱之為黑影,就是因為我們會尋找每一個潛在對手的弱點以及隱藏的手段,而你很有幸,被我們關(guān)注了?!闭f完便是朝自己的手下施了個眼色。
黑影作為一個擁有嚴密組織的殺手組織,所有的成員都是經(jīng)過了嚴格的訓(xùn)練的,對于時機的把握都是相當(dāng)了得的,又怎么會忽視這么好的機會呢!在主事還沒有使眼色的時候便已是紛紛開始準備了。
三人從不同的方位分別鎖定了此時已是動彈不得的宋玄禮,各個都是手持短劍飛刺而來。此時宋玄禮已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危局,趕緊調(diào)動體內(nèi)的真氣,想要強行擺脫那黑衣人的控制,怎奈那黑衣人也是與宋玄禮相差無幾,一時之間也是無法擺脫。
那黑衣人見宋玄禮已是黔驢技窮了,便是嗔笑著說道:“宋堂主,還是不要再掙扎了吧,沒用的,就這么安安穩(wěn)穩(wěn)的死去不也挺好的嗎!”
宋玄禮此時已是青筋暴突,大汗淋漓了,想是已經(jīng)調(diào)動了所有的真氣了,卻也是毫無作用,一時也是著急了起來。
‘咻、咻、咻’三道破空之聲穿過層層密葉飛刺過來,一道直刺控住宋玄禮的黑衣人,還有兩道則是刻意封堵偷襲宋玄禮的黑衣人,似是想要破解宋玄禮此時的危局。
那主事之人也是注意到了這飛來的一刺,看了一眼眼前的宋玄禮,又看了看被封堵而開的手下,便是知道自己已是沒有機會了,‘切’了一聲便是閃開了,并不想與宋玄禮做魚死網(wǎng)破之爭。
宋玄禮一時也是解了危局,剛以為能稍微松口氣,卻是突然意識到背后還有一人,趕緊便是閃開,卻也是晚了,被那黑衣人近身刺了一劍,雖然沒有傷及要害,卻也是傷的不輕。
那黑衣人得手之后,卻也是不做逗留,便是準備飛身離開,卻是不料前方突然枝葉攢動,一柄寒劍突刺而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是被穿了頭顱,眼中那本因為偷襲得逞的喜悅也是慢慢的消失了,取而代之則是帶著深深恐懼的寒意,可惜這一絲的寒意還沒有徹底的凝結(jié),便已是慢慢的消散了。
來人飛身抽出了插入黑衣人頭顱之中的寶劍,反身便是護住了受傷的宋玄禮,關(guān)心的問道:“你怎么樣,傷勢重不重?!痹掃€沒說完,便又是一人飛身而來,攙扶住了受傷的宋玄禮,待來人站定看的清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王沖,雖然沒有說話,眼神卻是包含了濃濃的擔(dān)憂之色。
宋玄禮緩緩的喘了幾口氣說道:“沒事,只是小傷,無大礙的?!?p> 最先出現(xiàn)那人點了點頭說道:“那就好!”同時警惕的看著對方的黑衣人然后繼續(xù)說道:“王兄,你帶老宋先撤,去處理一番傷口,我先拖住他們。”
王沖點了點頭說道:“好!”說罷便是準備帶宋玄禮先撤。
可是就在這檔口,那幾名黑衣人卻是沒有任何的反應(yīng),完全沒有乘這個空隙予以打擊的意思,反而是戲趣的看著這一切,似是在看戲一般,這本是好機會,卻是讓劍客門那人有種非常不好的預(yù)感。
王沖此時已是架起了宋玄禮,便是準備離開了,卻是忽然感覺到周邊的空氣似是被靜止了一般,風(fēng)不吹了,樹不動了,就連遠處的蟬聲也是消失了,一種極度危險的預(yù)感在幾人的心中升起。
那黑衣主事愜意的將刀架在了脖子上,戲趣的看著三人,如果透過他的黑絲面紗,似是可以看見他那訕笑的表情。
劍客門那人也是感受到了危險的臨近,也顧不得再防備那黑衣人,趕緊轉(zhuǎn)身想去提醒王沖、宋玄禮二人,可是身體還沒有完全轉(zhuǎn)過去,便是看見一柄刀從宋玄禮的胸膛穿了過去。
宋玄禮驚訝的看著自己胸口的刀尖,一臉的不可思議,緩緩的回頭看向了身后的那人,卻只看到了在一個扭曲的黑影,正在緩緩的消散,便是再無他物了。
王沖連忙一劍劈在了那黑影之上,卻是如觸碰虛無一般,只是消散了那扭曲的黑影,在地上留下了三寸有余的劍痕,便是別無他物了。
宋玄禮喘著粗氣看著向了天空,卻只是看到透過層層密葉穿過來的陽光漸漸的模糊了,然后無力的說道:“殘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