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總是這么的清涼,不管是城外,還是這城內(nèi),只是這城外多了一份自然,而城內(nèi)卻少了幾分合奏罷了。
城南,泰源布行孫府內(nèi)院一株大樹上,兩個身影隱藏在其中,皆是一身黑衣,蒙面而伏。
其中一人說道:“孫哥,這棵樹是不是小了點,總感覺藏不住咱倆!”
另一人機警的注視著四周的環(huán)境說道:“沒辦法,這里離張老板的睡房最近,是我們行動的最佳選擇,而且,今晚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一場極為普通的刺殺而已,應(yīng)該不會想到這么明顯的地方會藏著人的?!?p> 王艮點了點頭說道:“也是,燈下黑永遠都是最容易忽視的?!?p> ‘噓’趙乾禮趕緊做了個手勢說道:“有人來了!”
夏日不僅白天的日光照的人熱的難受,就連這夜晚的月亮似是也要明亮幾分。幾個人影弓著背小步快跑的走在屋脊之上,雖然每個人都穿著夜行者,卻依然是看那么的清晰,特別是那幾柄寶劍,在月光下銀光閃閃。
王艮轉(zhuǎn)頭看向了趙乾禮手中的黑劍羨慕的說道:“我也好想要一柄你這樣的黑劍?。 ?p> 趙乾禮笑了一聲說道:“你不是說這把劍容易暴露嗎?怎么還這么羨慕?”
王艮伸手指了指屋頂上的那幾個人說道:“那最起碼是后話了,你看這幾個白癡,生怕別人不知道似得,那劍光都快閃瞎我的眼睛了?!?p> 趙乾禮看了看說道:“他們這是大盜做慣了,一時沒習(xí)慣做殺手罷了,真正的殺手不會這么早亮出自己的底牌的?!?p> 王艮想了想也是點了點頭,突然聲音略顯緊張的對趙乾禮說道:“我突然想到了,劍客門的人要是來的不準時怎么辦?”
趙乾禮搖了搖頭說道:“不會的,賞金客這行本就是吃的抓捕這行飯,一般是寧愿多等,也不會錯過的,我敢肯定,只要劍客門得到了消息,現(xiàn)在怕是已經(jīng)在周邊做好了布防,只是我們還沒發(fā)現(xiàn)罷了?!?p> 王艮點了點頭,便也是不再說話了,而是集中精力注視著那幾人的動向。
屋頂那幾人似是曾經(jīng)查探過張府,對這張府的院落構(gòu)造是了如指掌,行動十分的有規(guī)律,待來到東廂房頂,便是都蹲了下來,不再前進了。
此時他們離趙乾禮、王艮二人已是不足五十米了,二人為了防止暴露,便又是使起了閉氣功,又是憋的滿臉通紅。
屋頂上景虎等人機警的觀察了一番四周,似是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危險,便是輕輕的揭開了屋頂?shù)囊黄撸胍屑毺讲橐幌吕锩娴那闆r。
就在揭開瓦片的一剎那,一柄寶劍順著縫隙便是刺了出來,順著揭瓦片那人的喉嚨便是穿了過去,那人立時便是丟了性命。
還不待旁邊人反應(yīng)過來,‘砰’的一聲,那一片的屋頂便是被人破了開來,一人摯劍便是沖了出來,周邊幾人身手也是敏捷,連忙便是閃了開來。
飛身而來的那人在空中一個回旋便是抽出了還插在黑衣人身上的寶劍,然后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一眾黑衣人的對面。
“老三!”只聽其中一人大聲的喊道。可是卻永遠也得不到回應(yīng)了,只見那被刺穿的黑衣人已是從空中落回了屋頂,然后翻轉(zhuǎn)著便是跌落到地面去了。
剩下的幾個黑衣人就這么無助的看著,卻又忌憚于對面那人,不敢去查探。
“你是誰?”只聽眾黑衣人之中一人咬牙切齒的說道,想必是氣的急了。
只見那人微微的笑了笑說道:“來者可是景虎?”
景虎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第一次出任務(wù)就暴露了,趕緊問道:“你到底是何人?”
那人冷笑了一聲說道:“看來還真是景虎,我乃是劍客門的堂主宋玄禮,你們殺了我劍客門的陳云禹堂主,今日便要你血債血償?!?p> 景虎冷笑一聲說道:“好沒道理的話,我們兄弟本與你們無冤無仇,是你們先要殺我們的,我們不過是自保而已,而且陳云禹也殺了我六弟,怎么,只準周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嗎?”
宋堂主也是不跟他廢話,吹了一個口哨,然后起了一個劍勢,不屑的說道:“怪只怪你作惡多端,成了懸賞犯?!闭f完便是向景虎攻了過去。
眾黑衣人還待一起應(yīng)對,卻是呼呼啦啦從各個屋子里又竄出了數(shù)十個人來,也不打個招呼,便是像眾人圍攻過去了。
景虎見情況不對,便是準備先撤,卻是被宋堂主給纏上了,一時也是脫不開身,卻是拼命的想要打開一個出口,讓自己兄弟先撤。
密葉之中,王艮也看出了景虎的企圖,小聲的對趙乾禮說道:“景虎看樣子是想跑,怎么辦,我們什么時候出去插一杠子?”
趙乾禮也是一臉焦急說道:“不行啊,現(xiàn)在出去根本起不到作用,還可能會把我倆也搭進去的,不行,還要再等等。”
“還等,我看再等下去怕是要壞事了!把你的劍給我,我一個人去。”說著便是要奪趙乾禮的寶劍,趙乾禮趕緊攔了下來說道:“在等一會,就一會,我們再看看機會,一定會有機會的?!?p> 王艮雖然著急,但是也是明白趙乾禮說的有道理,便也沒有再堅持,而是焦急的看向了戰(zhàn)場,想要努力的發(fā)現(xiàn)契機。
這宋堂主的功力看來比陳堂主要高一點,全程完全是壓著景虎。景虎被壓制的實在是受不了了,便是一劍挑開了宋堂主的劍鋒,順勢一劍直刺面門,想要逼退宋堂主。
宋堂主見景虎已是黔驢技窮,一個側(cè)身便是閃開了,順勢便是來到了景虎的背后,而此時景虎全力都在前刺,根本無力回防。宋堂主微微笑了笑說道:“我送你去給陳老弟陪葬!”說話間便是一劍刺向了景虎的后背。
就在即將得手的瞬間,一柄飛劍直刺宋堂主的面門而來,十分的突然,而且速度極快,宋堂主來不及細想,趕緊閃身躲開,雖然沒有被飛劍所傷,卻也是失去了斬殺景虎的機會。
宋堂主站定之后,面色不善的說道:“何人?鬼鬼祟祟的,還不現(xiàn)身!”
“哈哈哈……”一人伴隨著大笑之聲便是落在了景虎的旁邊,然后看著宋堂主說道:“宋大俠大名早就如雷貫耳了,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宋堂主‘哼’了一聲說道:“宋某不才,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只見那人大笑著說道:“宋大俠好生有趣啊,你看我這一身夜行服也該知道,我肯定不會說的,何必多此一問呢?”
宋堂主怒道:“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闭f著便是沖了過去。
剛來那人對著景虎說道:“快去宰了張駟恒,我們就撤!”說完也不待景虎回應(yīng),便是與宋堂主交上手了。
景虎見這人與那宋堂主對陣也是不落下風,便也放心了,順著那屋頂?shù)拇蠖幢闶翘讼氯ァ?p> 趙乾禮和王艮見一人跳進了屋內(nèi),頓時便是知道時機到了,運足了內(nèi)力,破空便是也闖進了屋內(nèi),正好看見景虎舉著劍準備殺張駟恒。
趙乾禮順勢便是將劍扔給了王艮,一個虛影便是消失在了原地,王艮借過劍,也不做停頓,立即拔出寶劍便也是一個虛影消失在了原地。
景虎一劍劈下,卻是沒有劈到張駟恒,而是聽到了‘?!囊宦?。定眼看去,只見一個黑衣人用劍擋住了自己的劍,而另一個黑衣人卻是抱起了昏迷的張駟恒,‘刷’的便是消失在了原地。
接連的變故終是耗盡了景虎的耐心,不顧一切的便是劈砍了過來,硬是把一把劍用出了刀的感覺,想是已是失了理智。
王艮抓住破綻,抬腿一腳便是踢飛了景虎,景虎徹底的抓狂了,胡亂的扯開周邊的雜物,大吼道:“你他媽的是誰?”
王艮故意的將黑劍橫在自己的身前,挑釁的說道:“你猜??!”
可惜此時的景虎已是失了理智,哪還能注意到這柄黑劍,吼了一聲便又是瘋狂的攻了過來。
王艮也是無奈,沒想到這景虎居然會逼的失去了理智,也是失算,便也不在多做糾纏,虛晃了一劍,抽身便是躍上了屋頂。
此時趙乾禮已是抱著昏迷的張駟恒跳出了眾人的戰(zhàn)斗圈,來到庭院中,趕緊放下張駟恒,檢查了起來。
本來略顯膠著的戰(zhàn)斗,突然便冒出來一個不速之客,而且雙方都是不認識,都怕是對方的援手,趕緊便是分開來,對峙了起來。
王艮見自己上來之后,雙方便是停止了爭斗,也是不好再有所動作,便故意的揮了揮自己的劍,然后對著宋堂主喊道:“宋哥,人我們救出來了,孫哥正在給他檢查?!闭f著還指了指庭院中的趙乾禮。
剛來的此人可不是景虎,也沒有失去理智,在王艮做那看似隨意的動作的時候便是注意到了,那柄漆黑無比,在如此明亮的月光下也不會有絲毫反光的黑劍,又聽到王艮稱呼庭院中的人為孫哥,便是知曉了。
宋堂主此時也是一臉懵,但是看此人言行,倒是明白了是友非敵,還道是門主派來的援軍呢,便是回答道:“好,兄弟辛苦了?!?p> 王艮此時心中也是樂開了花,實在沒有想到居然會如此的順利,而且這宋堂主居然會如此配合。
那黑衣人見刺殺無望了,而且對方有高手援助,便是抱手一禮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后會有期!”說完便是放了個迷障,然后抓起失了心智的景虎便帶著一眾人離開了。
宋堂主還待再追,卻是發(fā)現(xiàn)早已沒了人影,只得放棄??v身來到了庭院中,對著趙乾禮和王艮抱了一拳說道:“多謝二位英雄及時出手相助,未請教尊姓大名?”
趙乾禮回了一禮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罷了,無名小輩,不值一提?!比缓笾噶酥柑稍诘厣系膹堮喓阏f道:“此人已無大礙,接下來便交給你們了,告辭!”說完便是和王艮一起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