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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紅樓夢之三生三世

九十九回 黛玉敲打甄寶玉 應嘉指明文武道

新紅樓夢之三生三世 螻蟻神龍 4620 2019-05-03 15:31:09

  甄寶玉那天見到“薛姑娘”后一直覺得內(nèi)心之中有一種親近之感,卻反復回憶,總是想不起哪里見過。他家道中落之后也損失看盡了人情冷暖,經(jīng)歷風霜之后變得比之前鎮(zhèn)定沉穩(wěn)了很多,心里便要將這種感覺淡化掉。但是事與愿違,越是想要忘記,偏偏這個“薛姑娘”的音容笑貌時時浮現(xiàn)在她的腦海之中,就連做夢都時常聽見她的聲音,讓她魂牽夢繞,卻苦于自己的處境,不敢表白,十分痛苦。

  這一日他實在忍不住走出房間,到會客廳來看,卻見林黛玉正在舞劍。要知道薛大娘雖然將林黛玉化妝成了薛寶釵,但是薛寶釵也是美女一個,現(xiàn)在身穿七彩襦裙,手持寶劍,翩翩起舞,劍光閃動之間如同仙女下凡一般,甄寶玉不由得看呆了。心里油然而生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傾慕感覺,覺得看上林黛玉一眼,自己便是立刻就死了,也不枉此生了。若是林黛玉愿意,便是讓他去死,只怕他也毫不猶豫。

  林黛玉因為要領悟劍法,舞劍速度不是很快,一遍劍舞下來,卻看見甄寶玉倚靠這門邊看著自己發(fā)呆,心里不由得有點生氣,想到這個甄寶玉和那個賈寶玉差不多都是一路貨色,忍不住問道:“甄公子可是看夠了?”

  甄寶玉見林黛玉問她,便呆呆說道:“看夠了......不,看不夠!”這樣的美景,怎么能夠看得夠?“便是一輩子,一千年,一萬年也看不夠!”不過這句話他也不敢說。家道中落的陰影其實一直籠罩他的內(nèi)心,讓他失去了該有的自信,言語之間便也透露出一些自卑之心來。

  林黛玉已經(jīng)舞劍半天,內(nèi)力、劍法、輕功之間的配合已經(jīng)多增加了幾分熟悉了,正想放松一下,便坐回茶幾后面,邊泡茶邊說道:“甄公子可要品茶?”

  甄寶玉正是求之不得,忙拱手行禮坐下,說道:“謝姑娘邀請之情!”

  林黛玉見他有點呆,嘴皮子比不得那個賈寶玉利索,抿嘴一笑,說道:“甄公子不比多禮,這茶也不是我種,也不是我買的,不過是借花獻佛,給公子斟上一杯而已!”

  甄寶玉見到林黛玉抿嘴一笑,風情萬種,不由得又有些呆了,忍不住感慨說道:“便是一杯茶,也是感激不盡!這時節(jié)萍水相逢,莫說一杯茶,一杯水,便是讓人看上一眼,也是一種恩惠了!”他想起自己父子兩人這段時間在京城求親告友,受盡冷眼,各種冷嘲熱諷,處處避之如蛇蝎,不由得心灰意冷。他又想起自己一家費盡心思,花光積蓄才終于換了個將功贖罪的保命機會,以后的日子還不知如何艱難,更加茫然無措,一時間魂不守舍,唉聲嘆氣。

  林黛玉想不到自己就是小小請他喝一杯茶都能夠引出這等感慨來,不由得想到自己也是淪落江湖,漂泊無依,同情之心油然而生,正所謂“同是天涯淪落人”,便說道:“如今世道艱難,大家生活不易!”

  甄寶玉一聽,也說道:“可不就是,想半年前我們家還是榮華富貴,卻想不到突然遭此劫難,被小人誣告,連累抄家!如今好大一個家都散了,只剩下我們幾個人艱難度日。若非是尚有父母在世,我?guī)缀蹙鸵萑肟臻T了!現(xiàn)如今我從父親回金陵祭祖,祭祖之后尚不知如何呢!”說完之后唉聲嘆氣,顯然對以前的日子十分懷念,對以后茫然不知所措。

  林黛玉想一下他一家子被抄家也是很慘,不過畢竟還留下了人,還是有希望的,便說道:“甄公子不必如此,想來甄公子原先家中必定榮光無限?可是,這無限榮光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吧?”

  甄寶玉更加唉聲嘆氣:“自然不是天上掉下來,確實老祖宗刀光血影,亡命天涯掙下來的富貴,卻想不到如此斷送在我輩手下,真是愧對甄家列祖列宗!”

  林黛玉說道:“你甄家祖先千辛萬苦,九死一生,方得了此你們家?guī)状毁F,正是應了‘富貴險中求’這句話,可是到了你們這一代,卻又忘記了富貴本身就意味著風險,只是享受慣了,卻沒有能力防得住別人的覬覦,致使一朝被人所乘,富貴成空,如同大船沉江,無可挽回?!?p>  甄寶玉不由得嘆氣道:“姑娘所言,正中要害,如今事已至此,愧對祖先,又無可奈何???”

  林黛玉說道:“你既然熟讀詩書,當知道劉禹錫有詩云‘沉舟側(cè)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之句。因果循環(huán),陰陽相生,禍福相依,本來就是自然之理!”

  甄寶玉問道:“姑娘意有所指,還請明言!”

  林黛玉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甄寶玉苦笑道:“馬是失去了,福確不知從何而來!”

  林黛玉對這個唉聲嘆氣的結(jié)果非常不爽,自己一個女子淪落江湖,還將面臨著被寧王府追殺的命運,還沒有唉聲嘆氣呢,你丫一個大老爺?shù)故前β晣@氣起來了。便說:“今日不知明日事,焉知有無后福?且令先祖之福又從何而來?不過‘拼搏’二字而已!若是令先祖亦如甄公子一般唉聲嘆氣,你又有何富貴可可享受?若是你之后輩見你今日之行,又當如何?該感嘆你今日之不幸?或者應該怨恨你今日之不爭?若是換過來你便是令先祖,知你今日之言行,又如何?該是哀其不幸或怒其不爭?在我看來,丟掉祖宗的基業(yè)雖然不孝,但如果連祖宗的血氣風骨也丟了,更是不可原諒!”

  林黛玉原來便是集團公司高管,要是批評人,可以讓人痛哭流涕的那種厲害人物。如今有意敲打這個甄寶玉,說話更是如同黃鐘大呂,震耳發(fā)饋,直戳甄寶玉的內(nèi)心,一點余地都不留給他。甄寶玉腦袋嗡的一聲,心里無數(shù)年頭閃過,但是林黛玉天籟一般的聲音確是始終回想:“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今日不知明日事,焉知沒有后福?......先祖之福又從何而來?不過拼搏二次而已!......丟掉祖宗的基業(yè)雖然不孝,但如果連祖宗的血氣風骨也丟了,更是不可原諒!”再想到自己多日經(jīng)歷酸甜苦辣,飽受冷眼,回顧過去那些人對自己阿諛奉承,現(xiàn)在不削一顧,便如同夢醒一樣,他原來對美夢如此眷戀,總是想過回到這樣的夢里面去,卻從來沒有想過清醒回來之后自己應該做點什么。之前只是看到了家族敗落的事實,感嘆前塵往事如煙,卻沒有看到家族重新興盛的希望,更加沒有想過要去規(guī)劃自己和家族的未來!林黛玉話如同撥云見日,直接將希望播種到甄寶玉的內(nèi)心之中,他反復思量:“難道自己就這么無能?必須要靠祖宗基業(yè)才能夠生活下去?難道自己祖宗拼搏一番就是為了給不思進取的后輩享受理所當然的富貴?之前或者自己是這樣認為,但是見識了人情冷暖的自己如果也是怎么認為豈不是白白遭受了這場苦難?孟子說‘生于危難,死于安樂’,或者這樣一場苦難的降臨不是對祖宗基業(yè)的毀滅,反而是要激發(fā)我奮斗拼搏的血性,增益我發(fā)揚祖宗基業(yè)的決心,反而讓祖宗基業(yè)更加長青?便如同薛姑娘所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只不過自己一時之間被自己沮喪的心情蒙蔽了眼睛,沉迷在過去看不清現(xiàn)實而已!......”

  甄寶玉越想越興奮!終于從自己被抄家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并且心中暗自發(fā)誓:“我必定向先祖一樣拼搏出一番事業(yè)來,給列祖列宗看,給后代子孫看,也給薛姑娘看,我不是她嚴重的窩囊無能之人!”

  林黛玉是現(xiàn)代人,更加獨立自主,見過無數(shù)白手起家,也見過很多東山再起,對甄家那點事情本來也是清楚的。這幾天相處下來,覺得這個甄寶玉其實為人還算不錯,彬彬有禮,言語之中對女性也算恭敬有加,要知道在這個時代是很少又的,且被人看不起,但是甄寶玉始終堅持,不覺得女人哪點不如男。林黛玉勤學苦練劍術,若是別人必定會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找個男人嫁了要緊,但是甄寶玉對此確實非常贊賞,甚至羨慕,恨不得自己也能夠一起練劍,可惜薛大娘不收男的。唯獨甄寶玉整日唉聲嘆氣,動不動就愁眉苦臉,哀嘆不幸,追憶往昔讓林黛玉非常不爽,這次終于找了個機會敲醒她。甄寶玉還算聰明人,畢竟是世家大族之后,也讀過不少詩書,腦子也還靈活,點他幾次,他便醒了。林黛玉見他陷入深思,知道差不多了,便自己回房休息了。

  甄寶玉在茶幾前呆坐反思了半天自己渾然不覺,等到他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林黛玉早就不知去向了。然后才想著回房間去,站起來的時候兩腿發(fā)麻,才知道自己只怕已經(jīng)坐了幾個時辰了,不由得有一種脫胎換骨,恍如隔世的感慨。

  他到林黛玉房前也不敲門,恭敬拱手行禮之后,也不管里面有沒有人,朗聲說道:“寶玉謝過姑娘今日點撥之恩,且容日后再報!”說完再拱手,便直接去了。卻沒有回房間,而是去了他父親甄應嘉的房間,敲門道:“寶玉求見父親!”

  甄應嘉開門看見甄寶玉在外,面容之中少了愁苦之意,精神之中多了奮進之情,不由得有點發(fā)愣,不知為何,便問道:“寶玉有何事來回?”

  甄寶玉果然幾個時辰不是白坐的,見父親問起,便下跪扣頭,說道:“寶玉十分不孝,家中遭此大難,不能夠為父親分憂,且整日唉聲嘆氣,多有追憶往昔之情,言語之間又有責怪父親之意,想必又增加了父親之愁苦,今日被薛姑娘點醒,終于知道往昔不可追憶,未來尚可拼搏之道理,故此特來請罪!”

  甄應嘉畢竟在官場混過,見過世情冷暖,官場之上浮浮沉沉見多了也變知道勝負兵家常事。這次他花光積蓄保下了全家老小,也是有東山再起之意,但是甄寶玉一時之間沒有能夠接受這個被抄家的命運,他做父親的又有點覺得自己對不住列祖列宗,且保不住子女富貴,不好十分勸他,又怕他做傻事。這次名義上回家祭祖,也是順便帶著甄寶玉出來多見見世面,希望有一天能夠想通,而后父子同心,共謀起復大業(yè)。想不到這甄寶玉之船上碰到這個薛姑娘之后竟然被她點醒了,不由得十分高興,把甄寶玉拉起來,說道:“好!好!好!你能夠想通便是祖宗保佑了!只要我們父子齊心,勝負還是未知之數(shù)呢!”

  甄寶玉起身后說道:“父親所言極是,孩兒愚鈍,還請父親教導!”

  甄應嘉卻將他拉緊房間,十分高興看了他許久,才說道:“你從小就聰明,只是不肯用工而已!”

  甄寶玉自己不見過世面,但是不表示他笨,至少他知道他這個父親還是很見過世面的,便行禮說道:“孩兒如今原痛改前非,努力拼搏一番,還請父親指點孩兒!”

  甄應嘉看見甄寶玉態(tài)度真誠,不由得點頭道:“所謂奮斗,不過文治武功二道!若是建功立業(yè),當選武功,若求起復,便應該做文章!”

  甄寶玉見林黛玉武功之后,已經(jīng)對武功之道十分迷戀,又被她激起豪情,便說道:“孩兒想來,祖先創(chuàng)業(yè),尸山血海九死一生,我們后輩子孫當繼承其風骨!且父親已精于文章一道,孩兒便選武功一道,父子一心,文武并重,必當可以做出一番大事來!”

  甄應嘉呻吟片刻,便說道:“如此也沒有什么不好的!你且切記,武功不僅是武技,且要修習調(diào)兵譴將之法,算起來也是文武兼修,且莫要以為武功乃是爭強斗狠之技,實則武功乃是謀略布局之道也!”

  甄寶玉應聲道:“孩兒受教!孩兒想著薛大娘武功極高,必定認得不少武林高手,她既然只收女子,但是可以推薦一個可以收男人的師傅來,孩兒則一邊習武,一邊研讀兵法,一旦學有所成,便到京師來尋父親,父親以為如何?”

  甄應嘉說道:“也好!為父回宗族祭祖之后,必定上京尋北靜王爺謀求起復,此事寧王府必定阻撓,目前局是寧王勢大,我們尚需要等待時機,急也急不得!我看寧王如此作為,必有不臣之心,我且私下先收集其證據(jù),指望關鍵之時一擊而中。那時寧王或可能狗急跳墻,若你能夠帶兵而出,平定此亂,則我祖先基業(yè)光復可期了!”

  甄寶玉說道:“此事千難萬險,父親莫要操之過急,目前尚且以隱忍為主,莫要將自身至于險地,否則孩兒于心不安!”

  甄應嘉說道:“你且放心,為父為官多年,不是那不是輕重的黃口小子,豈會如此莽撞從事?而今寧王府在明處,我在暗處,與我們便是大大有利!且有有北靜王府相助,此事必成!”

  甄寶玉連忙稱是,而后又商量了許久,一切計劃完成,恰好到了晚飯時機,兩人便出來到二樓吃晚飯,恰好碰見薛大娘,于是甄應嘉便跟她求情,希望他能夠推介一個武藝高強的人作為甄寶玉的師傅傳授武藝。薛大娘最后被軟磨硬泡得不行,便答應了他們,說愿意將甄寶玉推薦到武當山學藝。甄寶玉自然也聽過武當之名,當下就很高興謝恩了,甄應嘉也只好同意了。于是雙方商定行程,等船行到九江之時,薛大娘便讓人接應甄寶玉,從九江逆流而上,直接上武當山。甄應嘉則是繼續(xù)跟著這大船從南昌回金陵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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