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回 趙王妃獨(dú)守空房 陸王妃愛財(cái)如命
第二天起來梳洗早飯之后，林黛玉便按照計(jì)劃先到趙王妃的院子去。這邊趙王妃早就在院外守候，現(xiàn)在林黛玉可以說炙手可熱，她也不得不格外熱情一些，兩人一見面，便噓寒問暖客套了好久，一邊說，一邊走進(jìn)內(nèi)堂。
趙王妃的內(nèi)堂比起劉王妃，更加顯得樸素雅致，不知道是因?yàn)橼w王妃不得寵所以沒有什么貴重賞賜，還是因?yàn)樗恍加谧瞿菢拥挠顾籽b扮。大家分主賓坐下后，早有丫鬟奉上兩盞龍井，林黛玉也照例漱口，而后又見奉上兩盞，這龍井香氣凝而不散，茶湯清澈透亮，茶味甘甜，回味無窮，林黛玉不由得贊嘆道：“好茶！想必是西湖龍井中的獅山龍井了？”
趙王妃見林黛玉說出“獅山”兩個字來，知道是行家，便說道：“妹妹真是博聞廣記，見識高人一等！”
林黛玉連說不敢：“趙家姐姐不過是大智若愚罷了，妹妹這點(diǎn)心思，只怕在姐姐看來如童子操刀，幼稚可笑之極！”
趙王妃知道她話中有話，令丫鬟婆子散去，說道：“妹妹肯登門造訪，姐姐又怎敢隱瞞，卻不是妹妹做何打算？”
林黛玉知道她說什么，現(xiàn)在整個王府只怕都在想這件事呢，只是一時三會也決斷不下來，這是事關(guān)終身之事，豈可輕言？她不接趙王妃的話，反問道：“姐姐覺得妹妹該如何決斷？”
趙王妃昨天接到帖子，知道林黛玉過來造訪，便料到必定會有此一問，也不猶豫，說道：“妹妹自然應(yīng)該點(diǎn)頭答應(yīng)，我這個做姐姐的也好跟著沾點(diǎn)光彩！”
過一陣子，她見林黛玉沒有答話，又說道：“王府無邊富貴，王爺年輕有為，更對姑娘青睞有加，如今大好時機(jī)，妹妹向前一步即可榮華富貴，往后還可以光耀門楣，就連妹妹家中的老母及家兄，甚至是族人都可沾光不少，必定以妹妹為豪，如此好事，妹妹為何不肯呢？”
林黛玉接話說道：“如此說來，姐姐家中必定如此！均已姐姐為豪？”說道這里，林黛玉不由得想起賈元春來，整個賈府確實(shí)以她為豪，甚至她的一句話在賈府便是圣旨，連賈母都比不上。
趙王妃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道：“這個是自然，家父、家兄及族人沾光不少，做官的做官，就算是做不了官，在外做點(diǎn)生意，也格外有面子，生意興隆，左右逢源！”
林黛玉見她如此一說，便問道：“如此姐姐可覺得開心嗎？”
趙王妃想不到林黛玉小小年紀(jì)，竟然能夠問出這個問題來！她覺得開心嗎？她覺得值嗎？家里父兄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將她送到這個見不得人的地方，終日無所事事，事事?lián)@受怕，處處勾心斗角，她如何開心？只是她又能夠怎么辦？她能夠忤逆父兄之意嗎？她又能夠放得下這富貴休閑的生活嗎？她自己也不知道！九年的王府生活，她早就麻木了，早就忘記了絢麗多彩的夢想，還有那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黛玉一句話勾起她的往事，見她一個人呆呆出神之間，眼淚不由自主留了下來，喃喃說道：“一入侯門深似海，我又有什么辦法呢？”
林黛玉聽完也不由得心中感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現(xiàn)在這里看起來寧王給了自己一個選擇的權(quán)限，但是卻又在另外一邊展示自己的無邊富貴和背后的強(qiáng)大實(shí)力，兩相對比，自己顯得何其弱?。咳羰菍Ψ秸娴囊脧?qiáng)，自己只怕也毫無辦法，最多也只能夠是說一句你得到我的人，卻得不到我的心而已！”想到自己的處境，她也不由得流下眼淚。
不一會，“相對無言，惟有淚千行”的兩個女子相繼覺得失態(tài)，于是雙雙抹去眼淚。這趙王妃道：“讓妹妹笑話了，姐姐不過一時感慨，妹妹還應(yīng)該多為自己考慮考慮才是！”這話說得很有藝術(shù)，她自己為了家族考慮，結(jié)果陷入豪門，現(xiàn)在卻是勸著林黛玉多為自己考慮考慮，意思自然不言而喻了。
林黛玉也理解趙王妃的苦處，便勸慰她：“姐姐如此寬和仁厚，且善解人意，相必是有后福之人！須知苦盡甘來，守得云開見月明也是有的！”
趙王妃聽后眉頭紓解了不少，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身于此，除此之外也被無選擇，不聽這話又能如何？要知道那個年代可不能夠離婚的！于是岔開話題說道：“你看，我們姐妹只顧感慨，連妝都化了，不如妹妹就在姐姐屋里梳洗一番，傳個午飯?jiān)倩厝バ⒖珊?？?p> 林黛玉也不愿意弄個大花臉出去見人，便說道：“如此有勞姐姐了！”說完兩人便傳各自的女使進(jìn)來伺候，洗了臉之后又梳洗一番，便讓女使去傳午飯，他們這邊又上了香茗，空坐閑聊。
男人之間若要說真心話，要靠酒精，兩人喝多了自然稱兄道弟。女人要說真心話要靠眼淚，不管怎么樣兩個人一起流過淚，便會覺得親近。林黛玉便和這趙王妃又閑聊攀談起來，發(fā)現(xiàn)這個趙王妃也是個頗有才學(xué)的女子。后來得知曾經(jīng)也是寧王仰慕才華花了不少心思才迎娶進(jìn)門的，可惜進(jìn)門之后沒過多久，寧王便覺得她不過如此，沒有了多少興趣。后來又來王妃多了，兩人便越發(fā)生疏了，現(xiàn)在寧王一年之間也只是來趙王妃這邊十來次，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劉王妃、陸王妃、楊王妃幾個側(cè)妃屋里過夜，她一個人獨(dú)守空房，閑空的時候便只好看書解悶，她的這些才學(xué)很多反倒是后面增長的，可惜他現(xiàn)在奉行守拙之道，寧王也不得而知罷了。
趙王妃的經(jīng)歷讓林黛玉看到了自己的未來，或者這條路的未來！寧王或者是為了新鮮感，或者為了征服欲，現(xiàn)在對自己窮追猛打，只怕一朝得手，他日沒有了新鮮感之后也不過和趙王妃這樣獨(dú)守空房而已。如果說一個有八個王妃的男人，一個見到美女不出一天，對她還沒有多少了解就窮追猛打的男人，會對一個女子一心一意？會好好珍惜一個人？只怕是誰都不信，至少林黛玉不信。
因?yàn)榱牡猛稒C(jī)，林黛玉果然便在趙王妃處吃了午飯才往回走。歇了午覺之后，又跟著筱竹到陸王妃和楊王妃處。這兩位王妃都是新來，卻不知道對林黛玉的態(tài)度又如何？
兩個王妃的院子是緊挨著的，她兩個便直接在陸王妃的院子外面等候林黛玉，一見到林黛玉過來，便遠(yuǎn)遠(yuǎn)招手，顯得比趙王妃熱情活潑許多。畢竟是十來歲的小姑娘，林黛玉現(xiàn)在心情有點(diǎn)壓抑，見到這兩位熱情開朗，反倒是舒展了許多。有時候屁股決定腦袋，心情決定思想。只要心情好了，便容易看到積極的一面。
陸王妃、楊王妃比林黛玉大一歲，其中陸王妃更大一點(diǎn)，幾人年齡相仿，見面之后便姐姐妹妹熱鬧起來，一邊嘰嘰喳喳說些噓寒問暖的客套，一邊往陸王妃的內(nèi)堂走進(jìn)去。
年輕人和老人還是有很大的差別的，剛捧上香茗，林黛玉才品了一口，這陸王妃便聊開了：“聽說王爺給了妹妹很多珍寶，是不是真的??？”
楊王妃也說：“去年我們來的時候，王爺也賞賜了好多次，現(xiàn)在我和陸姐姐的房里，都有點(diǎn)放不下來！你看！”說完便向著陸王妃裝修富麗堂皇的內(nèi)堂一指，林黛玉其實(shí)也早就注意到了，這內(nèi)堂之內(nèi)各種珍珠玉石、水晶瑪瑙，珊瑚屏風(fēng)之類應(yīng)有盡有，要是放到現(xiàn)在，算成一個高檔博物館的展廳也絲毫不遜色了。林黛玉剛進(jìn)來的時候心里也嘀咕，看來王爺對她也并不是特別厚愛的，自己那些賞賜的東西算起來，比這兩位還要差一些，檔次不說，至少數(shù)量應(yīng)該還略有不足。
陸王妃見到林黛玉一臉發(fā)呆的樣子，便也有些得意，向林黛玉炫富起來，開始介紹她內(nèi)堂的這些奇珍異寶，這個是東海的紅珊瑚，這個是昆侖山的水晶石聚寶盆，這個是和田玉做得白玉觀音，這個是南海的珍珠做成的項(xiàng)鏈......。講了一頓飯的功夫終于講解完了，陸王妃洋洋得意，林黛玉聽得目瞪口袋。不是感嘆她的寶貝很多，而是想著她為什么對這些東西那么清楚，怕不是這兩個王妃平時沒事干就專門研究這些東西過日子。有時間多看點(diǎn)書不好嗎？實(shí)在不行去旅游也行啊，她忘記了，這個年代在深宅大院的女子可不能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的。
好不容易陸王妃介紹完了，又說了一句：“楊妹妹那邊，只怕比我這里還要多一些，妹妹不知有沒有興趣移步一觀？”
林黛玉哪里有那么多興趣，便說道：“兩位姐姐且饒了我吧，陸姐姐講了那么久，想必口渴了，不如先喝口茶如何？”
楊王妃聽見林黛玉不去她院子，倒也沒有什么不滿之意，反而是松了一口氣，也趁機(jī)說：“既然妹妹困了，就下次吧，我們且品茗閑聊去！”說完，就拉著陸王妃一起往茶室走去。丫鬟們又奉上香茗。原來這兩個王妃關(guān)系較好，為了壓過林黛玉一頭，便將楊王妃那個院子的東西搬到陸王妃這邊來了，若是林黛玉真的去看，就露餡了。
林黛玉品了一口，又問：“想不到兩位姐姐精于珍寶鑒賞之道，妹妹失敬了！”
陸王妃說道：“不過是和楊妹妹閑來無事多看了幾本雜書而已，哪里稱得上鑒賞。聽說妹妹那邊倒是得了不少寶貝，不知何時，也讓我們姐妹開開眼界才是！”
林黛玉只得無奈說道：“不過些許物件，妹妹確實(shí)不知道可否算得上寶貝，若是兩位姐姐愿意看，妹妹豈有拒絕之理？”
陸王妃見林黛玉口氣冷淡，想了一想不由得說道：“莫非妹妹并不喜歡？”
楊王妃大吃一驚，問道：“妹妹怎么會不喜歡珍寶？我聽說這些都是極品的寶貝??！”
林黛玉問道：“那又如何？”
楊王妃心直口快，說道：“這每一件不說價值連城，但是確實(shí)價值不菲，若是隨便拿一件出去，就夠一戶莊稼人過個半輩子的了。妹妹不知，你房里放的那些東西，可是天下多少人一輩子甚至不可想象的財(cái)富。妹妹唾手可得多少人連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妹妹還覺得不滿意？”她覺得有點(diǎn)看不懂，難道這個新來的妹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哎，真的不是，所以她不能夠理解很正常。
林黛玉問她：“有了這些又能如何？”
楊王妃說：“能夠讓妹妹吃好吃的，買好玩的，做想做的！像我們一樣過著富貴休閑的日子！妹妹還要如何？”
林黛玉又問了她們相同的問題：“如今兩位姐姐已經(jīng)過上了富貴休閑的日子，請恕妹妹冒昧一問：‘兩位覺得開心嗎？’”
楊王妃說道：“自然是開心的！”
陸王妃想了想，說道：“大概還是開心的多些！”
林黛玉便又問：“怎么個開心法呢？”
這個怎么說，兩個王妃只好又說了很多開心的時候，例如收到家書的時候，有時王爺過來的時候，內(nèi)院姐妹玩耍的時候，買到好吃的東西的時候，訂做了許多華麗的服飾等等。最后說：“便是平時無事，看一看這些玉石珠寶，也覺得心情好多了！”
林黛玉聽了她們說的話，不由得微笑起來！或者這就是情緒的感染吧，不管怎么說有錢總不是壞事，至少可以讓自己做很多別人想多而不能夠做的事情，讓自己得到很多別人得不到的東西。大家輕松愉快聊著，過了一陣，林黛玉又悄悄問兩位：“兩位在王府一年多了，有沒有不開心的事情？”
兩位王妃想了一下，又看了看林黛玉，仿佛思考是否要告訴她，最后楊王妃還是開了口，說道：“只有兩件事情，我覺得不滿意的，一個就是王爺不能夠經(jīng)常來，我們來了一年多了，現(xiàn)在肚子里還什么都沒有！”說完又覺得有點(diǎn)害羞，臉紅紅低了頭，順便端茶來品一口，說不下去了。
這陸王妃只好說：“另一件事情就是這內(nèi)院的姐妹也不是各個都好相處的，有些人總是會背后使壞！”
林黛玉不由得問道：“不知是哪一位？可否告知妹妹？”
楊王妃畢竟心直口快，搶話說道：“還能夠有誰，這一位折回不知道在想什么辦法給妹妹使壞呢，你可千萬要小心些才是！”劉王妃摔杯子、砸珊瑚的事情大家也都是知道了，所以也不用在說什么?，F(xiàn)在她們兩個之所以對林黛玉這么好，就是想著拉林黛玉入伙，這樣他們?nèi)齻€人對付起劉王妃來就好多了，至于他們之間的事情，這兩位還來不及想那么多呢。
陸王妃說道：“我們兩請妹妹前來，一則便是提醒妹妹多多小心，二則是也希望跟妹妹多走近一些，只希望妹妹以后莫要也學(xué)那等小人行徑才好！”就是說給林黛玉，現(xiàn)在陸王妃和楊王妃是一伙的，那個劉王妃是一伙的，你新來的，選邊站吧！
這還能夠怎么選，關(guān)鍵是人家劉王妃那邊不待見她呀，再說就算不站這一邊，也不能夠把這兩個得罪了，到時候兩面樹敵，那還不把自己給玩死了？只好說道：“兩位姐姐放心，妹妹豈敢對姐姐不敬！以后定當(dāng)向兩位姐姐多多學(xué)習(xí)，還請兩位不要嫌棄才是！”說完，還以實(shí)際行動表達(dá)了她的“誠意”，讓筱竹拿出兩份見面禮來，卻是那天在聯(lián)對的時候贏得的彩頭，寧王后面賞賜的東西，她還沒有動用，或者還沒有決定動用。
陸王妃和楊王妃見林黛玉如此上道，自然不會推辭！于是幾人又增加了聊天的熱度，聊了許多王府的隱秘。兩人還言語之間暗示了林黛玉，原來王府的正妃董王妃便是被劉王妃害死的，說得林黛玉心驚膽戰(zhàn)，想起一句名言：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爭斗，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又江湖爭斗，便有生死抉擇！看來，自己面臨的不單純是金錢情感的問題，還是生死大事的抉擇。
幾人聊到黃昏時分，林黛玉和楊王妃一起在陸王妃之處吃過晚飯才回到菊韻軒?；貋硪豢矗主煊窈腕阒穸即蟪砸惑@！只見菊韻軒的內(nèi)堂上赫然擺著十幾樣格式擺件，這些擺件無一不是水晶瑪瑙之類的貴重之物，且和原先的各不相同，最中間的一個竟然是一棵用翡翠雕刻的黃山迎客松，看那翡翠青翠欲滴，就是價值連城的寶物。雪菊用有點(diǎn)顫抖的手打開那兩個金絲楠木箱子，里面竟然全都是珍珠！沒有錯，兩大箱子拇指頭大小的珍珠，價值根本無法估量！雪菊看見之后，眼睛都有點(diǎn)睜不開了，結(jié)結(jié)巴巴跟林黛玉說：“姑娘？怎么辦？”
林黛玉也想知道怎么辦！現(xiàn)在林黛玉經(jīng)過一天的了解，基本可以確定，這個寧王對她的興趣很高，不管是為了新鮮感還是為了征服欲，現(xiàn)在是對她勢在必得！但是她也很清楚，得到之后過不了多久她就會跟趙王妃一樣，雖然沒有被打入冷宮，但是一代新人換舊人之后在百無聊賴空虛寂寞之中度過余生也是必然的。如果運(yùn)氣好，有個兒子還有點(diǎn)寄托，不然的話，那日子林黛玉也只好學(xué)著陸王妃他們一起研究這些珍寶古玩了。不過，這絕對不是林黛玉想要的生活。
寧王還在書房之內(nèi)，小忠子回到：“那薛姑娘上午去了趙王妃院里，下午又去了陸王妃那邊，聽說楊王妃也在陸王妃屋里陪同。剛剛回到了菊韻軒，看見王爺送去的寶物后又讓丫鬟把擺件擺好，兩箱子珍珠原封不動放在庫房里面了”
寧王問道：“她真的不為所動？既不說拒絕，也不來謝恩領(lǐng)賞？”
小忠子想了想，說道：“只怕是如此！”
寧王哈哈大笑道：“有道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這些年多少號稱忠心耿耿朝中重臣，多少自以為淡泊名利的綠林好漢都被本王買通了，我就不信，這個世上，還有不為金錢財(cái)富動搖的人！你明天去庫房再看一下，給它比今天再多一倍的財(cái)富，看她是否不為所動？”
小忠子忍不住勸道：“雖然王府庫房之中珍寶無數(shù)，只是王爺如此后賞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其他王妃，只怕容易引發(fā)不滿，還請王爺三思！”
寧王說：“她敢要價，自然便會有要價的本錢，雖然本王還不知道那是什么！且雖然名義上是賞賜給她，也不過是將那些物件從庫房之中搬動一下而已，還沒有出王府的內(nèi)院呢，你急什么？”
小忠子連忙說道：“王爺英明！”
寧王道：“你且退下吧，順便通知一下，本王今晚要去陸愛妃屋里，讓她們準(zhǔn)備一下！”
小忠子應(yīng)聲而退，出了書房便往陸王妃處來了。晚上陸王妃又很開心過了一個晚上，當(dāng)然又得了好些賞賜，不過跟林黛玉的那個比，只能夠叫做漏了手指縫了。